二十二.(一)文化之路

二十二.(一)文化之路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暖陽高照,風輕雲淡。即便烈日當空,且這冬日裏的寒風也不算凜冽,但於人的體感仍是覺得赤冷。

千百年來,在HZ市郊的湯泉有數具泉眼,卻彷彿隱世一般,隱身於三面環山的澤谷之中。不過泉眼倒是源源不斷的有泉水噴涌而出,伴隨烽起雲煙,是為溫泉,將溫暖灑向人間,用泉露潤澤大地。蘇東坡曾在此處留下傳世佳句:“湯泉吐艷鏡光開,白水飛虹帶雨來。”

蘇子州的東坡莊園位於湯泉的一片平壤開闊之地,與三面環山的泉眼相去不算太遠。他最初買這塊地的時候,一直想着湯泉這邊既然有泉眼,那麼在湯泉的另外區域應該還有其它的泉眼。可惜的是,他的地根本沒有泉眼,只能作罷。不過這平壤之地在冬日裏,似乎離得日頭近一些,陽光直照,所以甚是溫暖。

他的莊園幾乎照搬西湖東坡園而建。仿建的六如亭,四柱四角磚瓦亭立,一副對聯凹刻在亭柱上,“如夢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電,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亦有院落式佈局的景賢祠,裏面有不少古代賢人詩文碑刻,環境甚是雅緻。別緻一格的歸醉亭,呈現古代的各種特色酒壺,裏面都裝有釀酒,當然是現今的各類陳酒。瀲灧亭是為“水光瀲灧晴放好”詩句而建,亭子的左右兩旁各種有一棵垂柳,卻因柳樹尚小,不為特賞之物。還有一亭是啖荔亭,其中一角有蘇東坡吃荔枝的小型銅質雕像,其右手持芭蕉扇,左手持一掛荔枝,神態怡然自得,栩栩如生。

亭落之後比較有東坡韻味的則數東坡紀念館。偌大的館內,四周牆壁刻有楷體小字的詩文,都是蘇東坡的詩詞。還有數十幅裱框起來的東坡字畫,這些字畫都是贗品,僅是蘇子州愛好收藏。館內四個牆角分別有四個特大的玻璃箱體,裏面是蘇東坡的生平藝術陳列,從眉山蘇氏、宦海沉浮、曠世奇才,到謫居惠州、父老相攜、為民請命、交友廣泛,再到天女維摩、長眠西湖及坡公遺韻等專題史料,充分展示的是他寓惠期間留下的豐富物質及精神遺產。

在這些建築之後,蘇子州本很想將朝雲墓也一併築建,只是又覺得不妥,畢竟是人住的地方,暫且擱置王朝雲的芳冢。他在這些主建築的完備之後,對園內的綠化更是講究,草皮綠意盎然,花色紅黃橙藍,樹榦槐柳榕梅,木枝荔桃李棗。這一切都有專門的園丁打理,可謂是托心付出,精神可嘉。

所謂的遊園與美食活動,其實不過是一個企業內部的年會活動。到會的中層幹部職員有好七八十人,搞得整一個莊園是熱鬧非常。

整個莊園佔地面積有好幾萬平米,遊覽用不上太久的時間;倒是有關於蘇東坡的文獻史料、詩詞歌賦等,則是宛如知識海洋、遼闊天空,真要咬文嚼字的話,幾天幾夜的時間也有可能是閱覽琢磨不過來。

鄭秋娣與三幾個要好的閨蜜同事花了大半個小時遊覽了莊園,只是略微參觀莊園景物,沒有深究裏面的詩詞歌賦。自從蘇惠民告知她蘇子州是其父親之後,她是一直持懷疑的心思,覺得這真有點不可思議。自己竟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公公,無論是干企業,還是在文學文化造詣等方面,都給人一種仰視膜拜、偉岸高大的感覺。對比丈夫,與他一起走過的歲月裏頭,他整個人表現的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有血有肉、要吃要睡、會哭會笑,一具血肉之軀,

再也普通不過。一父一子,鮮明的對比,怎麼會是兩父子呢?

在平坦開闊的草地上,幾個重要的董事成員在偌大的中央舞台上,輪番上台講話,都是講些激勵人心的話語。鄭秋娣遠遠望着蘇子州的演講,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分鐘,他也講得鏗鏘有力、激動人心。在他的演講過後,她不知為何,是特別想靠近他並與之交談,隨便聊聊工作,說說家常文學什麼的都可以。她在他身上見到的光芒與神秘,不是一般的好奇;他除了給人一種領導親和力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似乎是親情的感覺。

幾個領導的演講結束之後,這會她倒是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鄧茹芸。她站上了中央舞台,音樂伴奏響起,她這是要唱歌表演助興。首先一曲《但願人長久》,陽光之下,悠揚動聽的低聲歌唱,令人感覺是在訴說一個淡淡惆悵的故事;夾雜着若有若無的鼻音,又彷彿是給人撫平心中的波瀾,令人心靈產生靜謐的共鳴。接着一首《定風波》,即便艷陽高照,音響帶起的鼓琴弦簫,竟是奏出狂風驟雨一般,“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面對困難挫折,古人屈原是一死了之,李白是一醉了之,陶淵明是一走了之,唯獨蘇東坡是泰然處之、一笑了之,真乃心胸闊達,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懷。第三首是《陽光總在風雨後》,黎明前的黑暗,陽光前的風雨,在晨曦破曉之後,在撥雲見日之後,在經歷風風雨雨之後,陽光依舊是燦爛明媚,彩虹總會絢爛美麗,世界也依舊光彩動人、充滿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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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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