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不過分吧
潮濕的廁所內，空氣中混雜着刺鼻的氣味。
龐虎躺在地上，身上凌亂的痕迹顯然被收拾的不輕。
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嘴角還破了皮流出了血。
龐虎顧不得地上的水漬慢慢的爬起來，剛站起來就看到了站在出口處的三人。
動作頓時一僵，慢慢低下了頭，眼神中的情緒很複雜。
有羞愧、有尷尬、更有無地自容。
空間中一時有些安靜。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應答方式。
周凡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喻立仁看了龐虎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用力朝地上啐了一口。
轉身跟上了周凡的腳步。
剛才走進來的時候他可是什麼都聽到了。
龐虎在楊克耳邊拱火，慫恿楊克去對付周凡。
這一次是親眼被抓到，喻立仁自然是對龐虎沒什麼好臉色了。
這樣的人，打一頓都是少的。
而最後留在這裏的王新意味深長的看着龐虎。
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嘴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明白了為什麼周凡對龐虎的態度如此冷淡。
也明白了周凡為什麼這麼不待見龐虎。
有時候人的心變壞了，那才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一想到朝夕相處四年的室友變成這樣了，王新更多的是惋惜這段感情而不是這個人。
“你好自為之吧，楊克他們本來就不是善茬。”
丟下這麼一句話，王新也轉身離開了這裏。
空蕩蕩的空間只留下了龐虎一個人。
龐虎緩緩抬起頭，他今天算是自食惡果了。
不過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楊克對自己的態度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楊克是怕了周凡嗎？
楊克為什麼會怕周凡？
都是鄉下出來的，為什麼周凡前後有這麼大的變化？
他想不明白。
......
走出教學樓，周凡心中似悲似喜。
喜的是，龐虎最卑微的一面被自己看見了，今後他在自己面前將永遠抬不起頭。
悲的是，本來他們可以是好朋友。
都是小鎮做題家，要是攜手一起未必不能幹出一番事業，可惜人心變壞，註定是徒勞。
人生這條道路上，多得是半路下車的人。
周凡還算是有點經歷的人。
喻立仁倒是跟在周凡的身後一直碎碎念。
吃過晚飯，周凡就跟王新分開了。
經歷了這一次的碰面，再相見估計就是畢業典禮的那天了。
互相擁抱過後，周凡跟喻立仁回到了學校。
到達學校的時候，剛好在上課。
潺潺的讀書聲跟昏黃的燈光在夜幕中纏繞在一起。
校門口小攤販忙活的身影構築出了一幅絢麗的萬家燈火。
若是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這是正常的學校。
殊不知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培訓班。
經歷了學校這件事情的小插曲，周凡的重心又回到了培訓班上面。
次日找來了上次的施工隊，周凡開始把第三四層開始裝修起來了。
目前學生越來越多，前兩層的教室已經是不夠用了。
所以第三層第四層的投入使用就要啟動了。
而從三星教育招過來的學生，在經過短暫的消化之後也正式融入了培訓班中。
隨着上一次的大戲落寞，這幾天東門口的培訓班都比較安分。
因為接下來一個對培訓班來說十分重要的日子來臨了。
那就是期中考試。
家長花錢送孩子來培訓班，要是學了成績沒進步。
那你這培訓班估計也開不下去。
所以對培訓班來說，大型考試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
成了好招生，敗了那就是誰也幫不了。
縱使你活動搞的再多，優惠再大。
家長們看的還是學生成績的進步。
周凡這幾天也沒有回學校，乾脆直接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
開始全面備戰期中考試的事情。
前世做了十幾年老師，周凡的考試經驗是十分豐富的。
在他的帶領下，這些新老師們也從緊張的心態中調整了回來。
上課的時候正常上課，備課的時候好好備課。
再加上周凡花重金從各大名校老師手裏面買過來的教案，新老師們的教課能力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對於上課，周凡這邊實施的也都是真題的講解加上公式的運用。
在他看來只要了解了公式以及它的變化形式，不管什麼樣的題目都有它的規律存在的。
......
這天早上，喻立仁神秘兮兮的將周凡拉了出來。
兩個人伴着朝陽嗦粉。
“周凡，你有沒有聽到那個消息啊？”
“什麼消息？”
周凡隨口一說。
喻立仁湊近周凡小聲說道。
“好像這一次蓉城的期中考試是各區統考，據說試卷已經提前泄露出來了。”
“試卷泄露？假的吧。”
周凡覺得是無稽之談。
在他從教幾十年以來，所發生的的試卷泄露屈指可數。
神州大地在這一方面做的還是比較嚴謹的。
之前也有人打着試題泄露賣答案的新聞，最後被證實也都是假的。
喻立仁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不過吧我聽見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哎，你說真要是泄露了，我們要是能夠搞到一份.....你怎麼了？”
說到一半，喻立仁看見了動作僵硬的周凡。
就跟武俠小說里被點了穴一樣。
周凡緩緩放下筷子，扭頭看向喻立仁。
“你剛剛的話給了我一個思路!”
“什麼思路？你別告訴我你打算去買試卷啊？”
喻立仁眼睛瞪大。
周凡眯了眯眼沒有開口。
喻立仁心中雖然驚濤駭浪但是很快又肯定了這個回答。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真要是能夠拿到試卷，我們就可以提前知道考試的試題。”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讓學生的成績大幅度的提高....”
周凡看着喻立仁越想越刑的說法，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
“停停停，你瞅瞅你自己說的話，這樣跟作弊有什麼區別。”
“啊？這...你的意思難道不是提前搞來試卷嗎？”
周凡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屑於這麼做，我對自己的教學方法有信心。”
“那你是什麼意思？”
“三星教育針對我們幾次了？”
“額...兩次了。”
“那我還一次不過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