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兄妹同檐，親情之樂
鼓足勇氣。
秋小葉還是推開了家門。
一進門，就見到秋小鹿乖巧地坐在餐桌上，一雙閃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桌上，是秋小鹿拿手的回鍋肉和炸小黃魚。
“小葉哥哥你回來啦。”
萌萌的聲音，帶着矯揉造作。
令秋小葉十分不適。
現在的秋小鹿，四肢完全，穿着藍色的小裙子。
一點兒傷也沒有。
完全看不出來她早上才被自己砍過。
而整個餐廳，也完全沒有戰鬥的痕迹。
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
現在看着秋小鹿，秋小葉已經沒辦法和昨天一樣，把她當成自己那個單純的妹妹了。
“夠了，我們之間，就別玩兒這些虛的了。”秋小葉拉開椅子坐下。
秋小鹿笑嘻嘻的：“你看我對你多好呀，早上你差點兒把我給砍死了，我都還給你做飯呢。”
“那你怎麼沒死？”秋小葉問。
秋小鹿給秋小葉盛了一大碗白米飯，遞給他。
說：“鬼的自我修復能力是很強的，就算失去生命特徵，也能很快復原。”
“還好你當時沒有燒了我，或者把我溶解掉，否則我就真的死了。”
秋小葉無奈地笑了：“看來是李伯平救了你一命，他要是不來喊我上課，我肯定會處理屍體的。”
他看着面前的白米飯，以及熱騰騰的美味的菜，卻沒有什麼胃口。
“怎麼不吃啊？”秋小鹿拖着下巴，有些得意地瞧着他。
秋小葉笑道：“我怕你在飯里下毒啊。”
“放心吧，根據《鬼律》，我們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除非你擁有‘索羅牌’，或者做了對鬼族而言十分危險的事。”
“那要是殺了人，會怎麼樣？”秋小葉問。
“該坐牢坐牢嘍。”秋小鹿開始吃起了飯。
秋小葉也動起了筷子。
不過好在妹妹雖然變了，但手藝沒有變。
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嘗在嘴裏，還有一絲溫馨，讓他想起了過去，無數個與妹妹打鬧的夜晚。
可能那種場面，永遠都回不去了吧。
“你們為什麼要遵守《鬼律》啊？”秋小葉忽然問。
“我們鬼族要統治的，是一個正常運作的有序社會，只有有序的社會，我們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物質享受和族類繁衍。如果不制定規則的話，人類就會被鬼隨意殺害，那樣的話，鬼族也會很快滅亡，因為鬼族沒有獨自繁殖的能力。”秋小鹿解釋。
“這些鬼族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秋小葉好奇。
“每一個鬼族，都可以使靈魂去往‘鬼域空間’，很小的時候，每到了夜晚，我的身體躺在床上，而我的靈魂，就會去往‘鬼域空間’，在那裏接受相應的教育。那裏的人，才是我的親人。”秋小鹿解釋。
秋小葉的眼睛顫了一下，看着秋小鹿：“所以我不算你的親人？”
秋小鹿沒有與他對視，迴避了眼神：“我是鬼，你是人，雖然我們是兄妹，但是從一開始，我們就不一樣。”
氣氛陷入了沉默。
只剩下兩個人埋頭吃飯的聲音。
還是秋小鹿再次開口：“聽他們說，‘劍神’是一張金色的索羅牌？”
“沒錯。”
“哎，早知道這樣，我真不該擅自動手的，可這是我第一次遇見擁有索羅牌的人，我還是太激動了。”秋小鹿有點兒後悔，嘟起了嘴。
“你要索羅牌幹什麼？”秋小葉問。
“索羅牌，是曾經一個叫索羅的法師留下的武器，它是我們鬼族最大的威脅。但是如果我們擊殺了索羅牌，就可以奪取它，獲得索羅牌的力量。擁有索羅牌的鬼，在鬼族中，也會獲得極高的榮譽和地位。”秋小鹿托着下巴，描述着她從小被教育的一切。
“索羅牌不是到了黃昏，就會消失么？”秋小葉說。
“那只是對抽牌者而言，如果索羅牌被別人搶走，那它就無法被回收了。”
“怎麼搶？”秋小葉問。
“擊殺索羅牌的擁有者，就能搶到。”
秋小葉苦笑了一聲：“所以一發現我有索羅牌，我親愛的妹妹就要殺了我啊。”
“可惜我等級太低，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秋小鹿一臉懊悔的樣子。
“外邊那些人為什麼知道我擁有索羅牌？是你通知的？”秋小葉瞧着秋小鹿的眼睛。
秋小鹿點頭：“我殺不了你，就只好告訴其他人嘍，畢竟這是為了鬼族的利益。”
“唉。”秋小葉也不知道現在該哭還是該笑了：“你這個妹妹，還真是心疼哥哥啊。”
“那你準備怎麼謝我，給了你這麼刺激的一天。”秋小鹿笑着，小臉蛋露出了兩個酒窩。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啊。”秋小葉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看着秋小葉嚴肅，秋小鹿也露出謹慎的神情。
“什麼問題？”
秋小葉彷彿很認真的樣子：“那個觸手，是從你褲腿里鑽出來的，那你的褲腿裏面，那些觸手是從什麼部位鑽出來的？你身上，好像可以鑽出觸手的部位，沒有幾個吧？”
一邊提問，秋小葉已經開始憋笑了。
秋小鹿在明白他的惡意后，臉一瞬間就垮了下來，氣鼓鼓的，大罵：
“秋小葉！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哈哈。”看着秋小鹿終於露出了奶凶奶凶的表情，秋小葉不禁笑了起來：“這才對嘛。這才是我的妹妹秋小鹿啊。”
“我吃完了。老規矩，碗你洗！”秋小葉站起了身。
剛要走，腳下一絆，就摔了個狗吃屎。
爬起來一看，纏住他腿的，又是那根黏糊糊的，滿是嘴巴的觸手。
“你神經病啊秋小鹿！”秋小葉也是醉了：“你能不能不要隨便把你的觸手伸出來！很噁心的好吧！”
看見秋小葉被嚇到，秋小鹿十分得意：“你活該，誰讓你來內涵我的！”
秋小葉蹬掉了觸手，就順着樓梯去二樓。
邊走邊說：“全是口水！我又得洗褲子了！”
突然。
秋小鹿叫住了他。
“秋小葉！”
聲音很大，語氣也少有的認真。
“怎麼了？”秋小葉一回頭，就看到了秋小鹿那雙微微顫動的眼睛。
秋小鹿愣了愣神，才繼續說：“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你也是鬼就好了。那樣的話，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我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妹妹。”
聽她這麼說，秋小葉忽然傷感起來。
他聳了聳肩，半開玩笑的樣子：“幸虧我不是。”
秋小鹿卻沒有笑。
依稀可以見到她眼角的晶瑩。
“可惜你不是。”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空氣彷彿在這個瞬間凝固。
良久之後。
“行了。”
秋小葉說著，邁腿往樓上走去。
“早點兒睡吧。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