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人一鬼，血濃於水
“你把小鹿殺了嗎？”
秋原認真的地問。
秋小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從來沒在老爹的臉上看到過這麼嚴肅的表情。
“老······老爹，你知道小鹿是鬼啊？”秋小葉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
秋原拿起了櫃枱上的煙，點燃一根，猛吸了一大口。
“我知道。”秋原無奈地點了點頭。
秋小葉都懵了。
合著這個當爹的一直知道妹妹是鬼，還把自己和妹妹留在家裏？
這麼危險的情況，也不通知自己一聲？
這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兒？
秋小葉無奈了：“不是，你既然知道她是鬼，幹嘛還把她撿回來啊？”
“撿回來？”秋原愣了：“什麼撿回來？”
秋小葉說：“她是鬼誒！你又不是鬼，她肯定是你撿回來的啊！”
“什麼撿回來的。”秋原惱了：“你小子別瞎胡猜，她是我親女兒，也是你親妹妹。”
秋小葉的腦子快爆炸了。
“老爹，你不是鬼，我也不是鬼，如果小鹿是你親女兒的話，怎麼會是鬼呢？這從遺傳上來說，不太合理吧。”
秋原沒有回答，直愣愣地瞧着秋小葉：“你自己想。”
自己想？
秋小葉腦子稍微一動，立刻就發現了盲點。
緊跟着，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有點兒發暈。
他撫着額頭，生怕自己昏過去。
“不行！我得緩一緩！”
秋原瞧着他難受的樣子：“看來，你想到原因了。”
沒錯。
老爹不是鬼，但是親生女兒是鬼。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秋小葉的母親是鬼！
這衝擊力實在是太強了，比當初秋小葉知道母親死了的衝擊力還強。
母親是鬼？妹妹是鬼？
合著自己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鬼家庭里是么？
秋小葉無奈地問：“既然我媽是鬼，你為什麼還跟她結婚啊？”
“廢話，我跟你媽結婚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她是鬼啊。”秋原也很委屈。
然後拖了一張小板凳，坐到了秋小葉身邊。
湊在他的耳邊，神秘兮兮地問：“小葉，你抽到了哪張牌？”
“索羅牌？”秋小葉目光一凜，瞧向這個不修邊幅的老爹。
以前，他一直以為老爹就是個開成人用品店的中年猥瑣油膩男。
但是這一刻，他忽然發現這個老爹，跟他以為的，很不一樣。
“只有抽到‘索羅牌’的人，才能發現別人是鬼。”秋原解釋。
“不過看你的樣子，你抽到‘索羅牌’的事情被人察覺了，所以現在你被鬼追殺，喬裝打扮后躲到我這裏來了。”
秋小葉瞧着老爹，眼神變得質疑起來：“老爹，你很有經驗啊。”
秋者吐着煙霧，無奈地說：“我也抽到過‘索羅牌’，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媽，還有小鹿，是鬼。”
“那你的意思，鬼不知道誰抽到了‘索羅牌’？”秋小葉追問。
“沒錯，只要你不自己暴露，鬼就不知道。你是被誰發現的？”
“還能有誰，小鹿唄，我早上起床，看見她腦袋上有字，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秋小葉無奈。
“你抽到的是哪張牌？”秋者繼續問。
“劍神。”
“什麼顏色？”
“金色。”
“金色？”秋原想了想：“那可是最高級的‘索羅牌’啊。”
“這玩意兒還分等級？”秋小葉迷糊了。
秋原一邊刷着手機，一邊點頭：“沒錯，等級越高，威力越強。索羅牌分為金色、紫色、藍色，金色是最高品質。”
“那你抽到的是？”秋小葉反問。
秋原說：“紫色，狙擊手。”
“你是狙擊手？”
“早不是了。”秋原搖頭：“‘索羅牌’只有一天的生效時間，黃昏時候，你的【劍神】牌就會被收回。人這一輩子，能抽到一次‘索羅牌’就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收回？”秋小葉嚇了一跳，坐起了身：“那我的‘劍神’牌被收回了，那群鬼找上了怎麼辦，我不是死定了？”
“放心吧，沒了索羅牌，它們就不會想殺你了。”秋原安撫着。
秋小葉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現在他的腦子裏還是很亂，完全沒辦法理清頭緒。
“老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又是鬼又是牌的，我完全是懵的啊！鬼是哪兒來的？這牌又是誰發的啊？”
秋原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我就知道，現在的人類社會，已經存在了很多的鬼，而且他們依靠鬼的力量，控制着政府、經濟、軍隊等等，掌控者這個世界的運行。”
“索羅牌賜予的力量，應該是為了讓人類消滅這些鬼，因為索羅牌不能傷害其他人類，我聽人說，如果有人用索羅牌擊殺了人類，那他自己也會死去。”
秋小葉不明白：“那既然‘索羅牌’是為了讓人殺鬼，為什麼就給一天啊，還是在人類里隨機分發。”
秋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是為了保護人類，因為這個世界上，鬼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鬼知道誰固定擁有了‘索羅牌’，就會用盡全力去追殺他，從而奪走索羅牌。因此為了保護人類，它必須隨機每天分發，這樣那些鬼就不會知道誰擁有‘索羅牌’了。”
秋小葉問：“那鬼為什麼不直接把所有人類都消滅呢？”
“因為鬼沒有繁殖能力。”秋原又點了根煙，語氣變得哀傷起來。
“鬼必須要與人類結合，才能產生後代，而且後代裏面出現鬼的概率，也是隨機的。所以你不是鬼，而小鹿是。”
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秋小葉突然開始心疼起老爹來。
“老爹，那我媽跟你結婚，只是為了繁衍鬼的後代？沒有什麼愛情的成分嗎？”
秋原有些煩了：“這事兒你他媽的別問我，我不知道！”
說著，秋原突然重新站了起來，把手機揣回口袋，面色凝重：
“快藏起來！有人朝這邊來了，估計是鬼！”
“你怎麼知道？”秋小葉老實起身。
“廢話，我在這條街呆了十幾年，這條街上多條狗我都能聽出來。”
秋小葉望了一圈這窄小的“快樂小屋”。
各種道具，各種消耗品，但是擠的滿滿當當的，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
“我藏什麼呀，我現在是劍神，我還怕他們？”秋小葉準備影評。
秋原大罵：“你是劍神，我不是啊！你們打起來，把我誤傷了怎麼辦？”
“那我藏哪兒？”秋小葉很慌。
秋原眼珠子一轉：“放心，老爹我有辦法。”
······
······
十分鐘后。
一群人呼啦啦衝進了“快樂小屋”。
有老有少，男男女女，有白領也有撿破爛的，一個個雙眼冒光，明顯就是衝著秋小葉來的。
秋原坐在躺椅上，眼睛盯着電視裏的女團跳舞。
左手拿着遙控器，右手在搓自己的腳。
然後一邊看小姐姐，一邊把腳上搓下來的泥團成一個個小丸，
放在中指頭上，
“咻”的一下彈出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