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敵鐵拳
伏由喜歡跑去的就是槐樹林。
項生為了找到伏由來到槐樹林,他尋到了伏由下的夾子,但這個夾子變了形看上去是被遺忘的一個夾子。
「這不是新下的。」
項生拿着夾子立在雪地里四下張望,小聲喊着伏由的名字。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傳的並不遠,就一邊走一邊喊。
腳踩入積雪裏的聲音特別清晰,還能聽到槐樹與風的摩擦聲。這裏看不到生命跡象,他感到孤單和凄涼。走着走着他來到了師父的墳前。不由自主中,項生停下腳步獃獃站在墳前。
他蹲下身子慢慢地用胳膊拂去墳頭寒雪跪了下去。
聲音就像是從喉嚨擠出來一樣,「師父。」
這兩個字聽起來很是難受,他在心裏問自己已死去的師父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個新墳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裏面的項阿鐵有沒有說話。或許他的聲音化成了風聲又或是雪花落下聲。
項生不懂這些語言,唯一意識到的是為項阿鐵報仇。
路春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路春替你報仇。」
寒冷的他忘記了身處冰天雪地里,站起時身上氣質有所變化。
他抬起胳膊握住拳頭,練習從羊碧男那裏學來的拳意。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複習這套拳意時,地面上的積雪跟着飄動了起來。
這些雪花圍着他打轉。
收意,雪落。
一切回歸到平靜。項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氣這個東西,氣是流動的出現於他的拳面。
他再次嘗試了一下,親眼見到運拳時雪花跟着動了起來。每一次邁步如跟着風而動,極為自然與順暢。他與雪花的互動就像是玩的要好的小夥伴。
氣不可見,但與雪花相遇后就可見。
待到平息收意,地面上的雪花堆成了一個雪人。氣隨意動,他有意堆出個雪人。可見他已掌握了這一套拳意。往後出拳不再是只憑力量。
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力量可以無限大。
「那麼蓬無情的拳意又是如何?」
他練的越來越有勁,腦海里回憶起蓬無情的拳意。他一握拳這些看不見的氣,似湧進了他的胳膊上和拳面上。
「越是放鬆越是能打出最強一拳。」
他閉上眼睛意隨風動自由自在。再一皺眉這些風像是停下一樣,睜開眼出拳。所有的力量涌了出去。
那個不注意一切的雪人一下子散落一地,平鋪在了地面上。
他想:「這一套拳意好像擊破了空氣。」
「能不能把這兩個拳意結合起來呢?」
這就是項生的可怕之處,他對武學的造詣是超乎常人的。不僅學的快更能把自己學來的加以變化,成為他自己的東西。
他蓄力再出拳。
簡單的兩個動作就把這兩套拳意融合在了一起。
看上去非常簡單。可是這一心二用的事情做起來是非常難。項生之所以能做到,除了他的天賦還有他對事情的專註程度。
他要做一件事總會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唯一可惜的是,項生並不知道他自己很厲害。如果那些武修者們看到他進步之快悟性之高。都會不由自主去鼓掌。
這兩套拳意融合后,唯一讓項生清晰的感覺就是,他覺得有些簡單。
他想為自己的拳意取個名字。
這點雅興來自於練拳后的心情舒暢。
「叫什麼名字好呢?」
他想了想,「風雪拳?」
他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名字太過普通也不夠明確。
過了一會他想到了一個名字,可是一想到這個名字他自己也笑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非常適合又太過那個啥。這個名字完全符合他的身份。
「鐵拳!」
他想到自己就是個打鐵的,「不夠威武霸氣。」
他又想了想,「無敵鐵拳?」
這一次他點了點頭,打算就用這個名字。因為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
現在項生不僅是一位武修者,更是一位有自己拳意的武者。
這使他心情還不錯。他直接坐在地上,試着感受丹田裏的長生劍氣。
他自己的這一套拳意讓他對氣有了一些感知。
靜下心后意念進入到丹田裏,這個地方非常暖和像是冬天進入到了被窩一樣。
這種感受是可怕的。這能說明項生就算***了衣服,坐在雪地里一天一夜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溫暖是最強烈的感受。
他見到了那一小團劍氣,和燭火一般大小。形如一把小劍。
它像是睡著了。
「醒一醒?」項生在心中喊了一下。
長生劍氣聽到后就動了一下。
項生都驚到了,它像是能聽到語言更能聽懂項生在說什麼。
「你既然在我的身體裏就應該聽我的,這樣我們才能和睦相處。」
實事上項生還有很多的疑問,但他又覺得這些疑問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掌握長生劍氣。
項生伸出手,打算觸碰它。
手慢慢伸出,長生劍氣一動不動。項生膽子大了一些,他以為可以安然無恙碰到。可是快要碰到時,他的手感覺到了熾熱就像是被咬了一下。
項生立即收回手,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手指上破了一道口子。
這口子和他先前的一樣,都是長生劍氣所傷。
很顯然,現在的項生無法與長生劍氣達成共識。這就意味着項生還不能夠掌握它。
他什麼時候才能掌握它?
這個問題是沒有人能夠回答。或許是在項生快死的時候又或許它樂意的時候。
它看上去很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卻更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項生明白任何事物的成長都是需要時間的。
既然長生劍氣不願意,項生就不應該勉強。他收回心神還是打算先找到伏由再救出萬休兵,然後殺掉路春。
他覺得這一生把師父的仇給報了也就足夠了。
他並不知道當有了長生劍氣后,這一生將註定是不平凡的。
這一點,路正就非常清楚。
現在的路正非常生氣,氣就氣在寧風沒有帶回項生而是把萬休兵給帶了回來。
「廢物。」
他罵寧風。
寧風當然不是廢物,他之所以帶回萬休兵就是不想讓路正得到長生劍氣。
他說:「師叔不是你說放走項生帶回萬休兵就夠了?」
這話路正當然說過。他實在壓抑不住心裏的惱火,一巴掌扇了過去。
把寧風打的滿嘴是血。
床上的路春看到后,也變得不敢說話了。這可是路正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對他來說得到項生比先前更加重要。
他傷到了蓬無情,蓬無情一定會把南山王帶來。面對南山王路正就必須請逍遙王出馬,逍遙王一出馬也就意味着路正再也得不到長生劍氣,或許說更難得到長生劍氣。
整個事件的利害關係可以使路正以死地,整個事情的緊迫性叫路正必須做一個選擇。
要活就得不到長生劍氣。
這些路正當然不會說出口。
「我這麼說是因為蓬無情在場,現在我和蓬無情撕破了臉皮,哪還管得了那麼多?你不把項生帶回來你把萬休兵帶回來。」
他實在氣不過,「你是想給他養老嗎?還是想認他做爹?」
寧風胸口起伏,他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他發誓就在田園村裡一定要殺掉路正。
這些年來他本事沒有大漲,唯獨這個忍字被他掌握的出神入化。他一直相信能成大事的人,總要吃比常人更多的苦包括屈辱。
路正都喊了起來,他的身體完全被惡魔所佔據。他不是喜歡發火而是發火成了他的習慣。
無論做任何事,只要有一些不順心他就會先把情緒發泄出來。事後才思考應該怎麼辦。
他當然是要活命,「我寫一封信幫我飛鴿給逍遙王,這件事只有他出馬我們才能活着離開田園村。」
「好。」
路正脾氣上來從來不管那些事,他直接把衣角撕破再把手指咬破。在上面直接就寫。
他把寫好的信直接交給了寧風。
寧風拿着信走出門外去找信鴿。待到走遠他把信開打看了看,「狡猾的老東西竟然把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他回頭看了一下,像是在對遠處的路正說話,「你的死期到了。」
寧風把信丟到地上又用腳踩了踩,把信踩在了泥里。
他哪也沒有去就在原地待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他就走了回去。
並告訴路正一切都辦好了。
路正聽到他的話,臉上表情變得緩和一些,「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就等着逍遙王來。」
寧風道:「萬一南山王提前趕到我們怎麼辦?」
路正沒有立即回答。
這是他一直所想的問題,直到現在還在想。
毫無疑問,南山王一來第一個要殺的一定是路正。因為路正廢去了他兒子蓬無情的一條腿。
「只能先藏起來,來的時候我看到最東面有一片麥穀場。那地方偏僻的很我想應該會很安全。你先準備好一輛馬車,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到那裏。」
「好的。」
「萬休兵一定要看住了,若有必要他是我們找到項生的唯一突破口。」
他死死地盯着寧風,「這一次看好了,逍遙王來了我們也好能拿出些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兩個人犯了一個錯。
他們低估了身為武王八品的萬休兵。萬休后之所以還留在這裏是要了解他們的一切計劃。
包括項生早在他的計劃之內。這個計劃的開始是在他來到田園村的第一天,那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