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回麥穀場
路正問題想的太多,這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從他縝密的心思和警惕的性格來看,他一定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這個萬全之策既不暴露項生的身份,又能讓他在某一點上控制項生。
他一定要悄悄奪了項生的長生劍氣不讓任何人知道。然後再殺了他為路春報仇。
不暴露項生的身份只有讓他走,想控制住項生就得用田園村裡所有人的性命。
路正道:「不必再戰,我說到做到你走吧。不過你要記住田園村裡沒有武修者。」
他側了側身子臉上露出殺意。
項生也知道現在不是路正的對手,當然會走。
可是蓬無情不想讓項生走,說道:「路正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他傷了你的女兒就這麼放他走了?這可不是我所了解的你。」
路正道:「我話已經說在了前頭,是師侄不是對手。你也看到了他以一品戰勝了六品。」
蓬無情道:「我是看到了。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他是氣運之子。這要不是你我還真找不到。」
路正沉下了眉頭,他已如此謹慎怎麼可能還讓蓬無情發現?
他想:「難不成是在試探?」
他不能動容,像他在神都城那樣遇事不驚,說道:「何出此意?」
蓬無情笑了一聲,「你千算萬算卻算不出來我認識他。」
他手一指,指向萬有財。
「這個人在我八歲那年見過一次,或許他改名成了萬有財。但他的樣子一直沒有變。」
他看向路正,「你可知道他是誰?」
這個人路正當然也見過而且不止一次。在路正看來他就是萬有財。
但聽蓬無情這麼說,他料定萬有財還有別的身份,「是誰?」
「萬休兵。」他說:「嵇家僕人。」
「嵇家?」
路正不得不沉下眉頭,神都城誰都知道嵇家正是守護長生劍的人。他們的僕人當然也是守護長生劍。
現在路正終於明白,蓬無情為何會料定項生就是氣運之子。
路正道:「能讓萬休兵賣命的人不多。」
他看向路正,「你想讓他走無非不想讓我發現他的身份,可是你太小看我蓬無情了。」
他聲音變得低沉,「碧男準備動手搶人。」
羊碧男剛上前一步,路正大笑起來。
說道:「就憑你們兩個武者也想和我這個武王搶人?」
蓬無情道:「你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為你太容易小看對手。永遠記住能成為對手的人都不會太簡單。」
「這算是撕破臉皮了嗎?」
「你是怕了,怕我們還帶有人來。」
路正感受四周,他沒有感覺到四下里還有別人,料定蓬無情沒有帶人。
現在他不得不殺掉蓬無情。
蓬無情感覺到了殺意,「南山王馬上就到你們誰也跑不掉。」
「是嗎?」
路正的臉陰沉了下來瞬間出手攻向蓬無情。一掌就把蓬無情打到了吐血。
蓬無情大喊:「碧男快!」
羊碧男明白蓬無情的意思是讓她帶着項生趕快離開。她沒有猶豫沖向項生,「快跟我走。」
項生本就打算要走,也沒有猶豫。幾個跟着向槐樹林深處跑去。
路正道:「快去追我來對會他。」
寧風聽后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路正再看向蓬無情,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你覺得你還有生還有可能嗎?」
「我剛才就說過不要小看我,難道你以為我的名字是白起的嗎?」
他大喊了起來站起身子。與此同時路正沖向了他。就在這個時候蓬無情飛起一腳。
路正抓住一扯。
就在蓬無情的褲角里飛出一團毒氣撲向路正。四下里變得煙霧瀰漫。
蓬無情也因此失去了一條腿。
他用一條腿保住了一條命,同時讓羊碧男帶走了項生。藉著毒氣蓬無情逃脫了。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無情,狠起來他對自己也是無情。
「真正的高手不在於腿多腿少。是在於夠不夠狠。」
這句話本是他的父親南山王所說,原句是:「真真正的高手不在於實力多少。是在於夠不夠狠。」
這名字正是南山王所起,從蓬無情小時他就教蓬無情做一個無情的人做一個狠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幹出一番大事。
蓬無情記住了。
在他往後功成名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南山王。
他要做天下第一無情人!
他很喜歡蓬無情這個名字。
但蓬無情絕對想不到羊碧男不是一個可信的人。她一直留在蓬無情身邊就是想有朝一日殺掉南山王。
來到田園村也是為了長生劍氣。
他們未到麥穀場。
羊碧男瞬間偷襲擊倒伏由,再以閃電之勢重傷項生一把按住項生。
「說長生劍在哪?」她說:「說了可以不殺你。」
項生道:「現在你應該想一想怎麼去對付他?」
她抬頭就看到了寧風,他走路很難受但速度絕對不慢。
寧風沉下眉頭,先前他不是羊碧男的對手,現在他還是擔心不是其對手。
不過路正說過今天他們的目標是萬有財。對寧風來說只要搶回萬有財就是完成任務。
寧風道:「你想怎麼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羊碧男道:「他是我的誰搶我殺誰。你不是我的對手。」
她也擔心在與寧風動手的時候項生會逃跑。
寧風道:「我不要他我只要他。這樣我們都會相安無事,也免去一戰如何?」
他把手指向了萬有財。
羊碧男道:「隨意。」
寧風聽后悄悄靠近把萬有財背在了身上。跑向了黑夜中。
項生不能動彈。
若是強行動彈就會斷去一隻胳膊。
羊碧男覺得這個地方不夠安全,把伏由丟下只帶着項生去了麥穀場。
她說:「你放心只要說出長生劍在哪我不會殺了你。我不像他們要劍還要殺人。」
項生說:「長生劍氣不能給你。」
「劍氣?」
「對。」
「長生劍只是劍氣?」
「對。」
「在哪?」
「在我身體裏。」
項生如實說,他有長生劍氣就不該害怕。遇到困難要勇敢面對。
而他對羊碧男也沒有仇恨更無憤怒。他能從羊碧男的眼睛裏看出一抹憂傷。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他想一定是經歷過了很多苦難。甚至還同情她。
但她不需要同情。
從她進入到南山王府時就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是有能殺掉南山王的實力親手殺掉。
特別是在那無數個痛苦的深夜裏,南山王就如畜生一樣折磨着她。
她永遠忘不了南山王帶給她的疼痛。
長生劍氣對她來說是唯一能殺掉南山王的可能。
當她意識到長生劍氣在項生體內,就明白了想要得到劍氣就必須要殺掉項生。
她與他無仇無怨。
在這一刻她猶豫了,發自內心的善良。她也感覺到了希望破碎。
她本就在痛苦的邊緣行走,不想旁人也像她這樣。
她鬆開了手。
像個孩子一樣流下眼睛。
而她才只是十九歲,這個年紀的她失去了人生中對女人來說最珍貴的東西。
支撐她活到現在的就是希望,但這個希望已是破碎。
「你怎麼了?」
項生第一次見女子流淚。
「你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項生沒有說話,回到伏由倒下的地方。可是到了地方卻看不到伏由了。
他原路返回經過羊碧男最後出現過的地方也不見人影。
項生落寞的一個人走向麥穀場的茅草屋。
今晚的行動他已是打草驚蛇,再想救出萬有財只會更難。
藉著月光,項生用一根枝條在地上布划著接下來的計劃。
他意識到自己需要一個幫手,唯一可靠的就是伏由了。可是伏由現在在哪裏他不知道。
他試着回憶伏由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只有那片槐樹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