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祭台,警所,小東灣的震驚(二合一)
「
楊、李、錢三家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林振南。
小東灣百年輪迴的水鬼劫就在眼前,他們正焦頭爛額着。
現在林振南自動上門,不管有沒有兩把刷子,剛才門口那一手憑空燒符的本事,還是很有視覺衝擊力的。
而林振南也默默的動用起陰陽眼,打開視界打量着這三位村裡話事人。
先是這位坐在主位之上的村裡話事人:【楊彪,人,生命5,精氣13,高危:百鬼詛咒,三百五十年份毛僵之禍】
另外兩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生命指數岌岌可危,同樣都身纏着百鬼詛咒和毛僵之禍,幾乎明晃晃的在腦門上大寫着一個「亡」字。
竟然是百年毛僵,還是五百年份!
林振南眼角一跳,他對付殭屍的符籙水準只在任老公爺那種綠僵級別。
所謂毛僵,往往是因積年累月之下,有所機緣中被日月精華所點醒,殭屍體表面會長出長毛,行動十分敏捷,縱躍能力極強,不懼凡火,刀劍難入,這還是三百五十年份的,估摸着都快成精了。
像阿威之前那般用長槍隊來對付任氏僵的行為,擱在毛僵身上就不可取,一則難以打中,二則也難以打傷它一身銅皮鐵骨。
心裏掂量之間,四下落座,楊家的下人端上茶水。
看着跟在林振南一旁的女子依舊是頭戴斗笠的站着,身為三人組裏領頭人,彪叔見狀客氣直言道:「來者是客,都坐下來吧,道長名諱是?」
客氣的同時,心裏又疑惑着這跟在林振南身後的女人,怎麼室內還戴着斗笠,不見面容。
女屍宋有匪紋絲不動,林振南撥開茶杯蓋道:「免貴姓林,她不礙事,說事兒。」
林振南的乾脆利落,不擺道家人那一套雲裏霧裏的架勢,讓坐着三位當家人感到熨帖,眼瞅着兩天後就是河裏水鬼忌日,他們已經沒心情去陪同打馬虎眼。
彪叔嘆息一聲:「唉!我們這村飽受河裏水鬼滋擾,還望林道長能夠幫助我等,需要什麼準備,道長盡可吩咐。」
林振南先是問道:「既然那河裏不乾不淨,為何不遷徙離開?」
這是他疑惑的地方,從視界裏所見,這幾個人的命運絕對稱得上厄運當頭,百鬼和百年殭屍如烏雲一般,如此對方,不跑路作甚。
彪叔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愁緒的面容苦澀道:「故土難離啊!」
從其神情里,顯然有一些難言之隱不便說。
林振南沒有糾結其隱情,只言道:「當務之急,就是河裏那些水鬼。在來之前,本道在那河邊看到水寬遼闊,已可影響一方風雲。本道推算,不過兩日之後,會形成烏雲這遮頂,擋住天上陽光,屆時再無法去削弱它們的日光,屆時衝破今日法事鎮壓,就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彪叔旁邊的一個錢姓中年人聞言,急忙道:「今早那位道長建議我們請戲班來唱一台水漫金山的大戲,這能管用不?」….
林振南拿眼睛瞥了他一眼,難怪同樣頭髮花白,卻沒混上這村裡當家人,這份為人處世就有些不講究。
對於道家人而言,雖然是同行吃飯,但比較忌諱當著一個道人面講另一個道士的解決方案。
其實說起這唱大戲的提議,本質上利用的是鬼魂會受驚的天性,戲班子的銅鼓喧囂震懾鬼魂,同時戲班看戲時會將人聚集一處,用聚集的人氣來抵禦鬼物不敢接近,還能用唱大戲來化解心中惶恐。
不過,他也不便於評價同道中人,大家業務畢竟都一樣,萬一評價之語傳到人家耳朵里,讚許也就罷了,若是不好之言,平白就會隔空交惡。
旁邊,注意到林振南眼神的彪叔道:「老錢,你讓林道長說。」
林振南繼續道:「我道家還有一術,可以起祭台,改風水,讓兩日後的這天,不會陰。」
在沒有吸收趙兜屠的諸般術法之前,尤其是【堪輿點穴】,他是沒底氣說這話的,但現在可以着手一試。
祭台?
楊、李、錢三位當事人彼此互視一眼。
聽上去又要破土動工啊。
這早上才大張旗鼓的搞了一場水祭,可結果是搞完之後,看那羅浮山道長着急忙慌的臉色,怕是預感不好,直接交代完唱台大戲就跑路了。
面面相覷中,還是這彪叔盤着手掌拍板決定道:「道長,祭台我們起!還請道長幫我們村渡過眼下難關,事後我們幾家必有重謝。」
林振南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是對那河下情況有所把握,這才進的你們村,事情沒解決前不會走。」
有了這句話,楊、李、錢三位當事人臉上都肉眼可見的露出滿意之色。
他們就怕,林振南像早上請來的那位一樣,做完一場法事後,就提腿跑路。勞心費力不說,還容易給村裡造成心裏恐慌。
眼下來看,這會不知從哪兒游道至此的這位年輕道人,倒是做事講究。
彪叔也不含糊,當即就安排道:「我讓人給林道長和旁邊這位準備下榻之地,老錢,準備給道長接風洗塵。還要請道長列個祭台的清單,我命人去準備。」
底下的下人連忙溜達着過來奉上紙筆。
林振南在紙上不斷的列下所需要的一連串物品。
夯的土,要用山陽土,即是要用山體朝陽的土來夯築基。
築的基台要九層,高度要九點九米米高。
每兩層要插上金木水火土五行旗,點上燃香。
諸如此類,林振南一一交代下去。
紙上的這些東西,是他基於老梆子趙兜屠那裏所得,其中所吸收的【堪輿點穴】是一整個關於探量風水的知識體系,囊括了趙兜屠從正道化入黑道的風水見識,在林振南的心目中,隨着日有所行中對這一技能的吸收消化,是愈發把這一項列為從趙兜屠身上得來的最大收穫。雖然這些並不能夠直接用於作戰,但卻提高自己見解。就如此刻他所吩咐下去的風水祭台,就是其中一門能夠通過禱祀而影響一方天氣的法門。….
得了清單之後,彪叔拿到手上抖擻的看了一眼,腦門上啪啪的映照上四個大字:不明覺厲!
看不懂啊!
不過正是這種看不懂,讓他心裏相信了幾分,修道士的東西,總歸玄乎着才對味兒。
商議完對兩日後燃眉之急的應對之策,三家當事人就要安排接風宴。
林振南起身道:「還有一事,你們得準備兩頭豬,剝開后烤制到半熟后,送到今早那河岸處。」
三位當家人臉上不明所以。
以為是要祭祀。
可祭祀是都是生牲,烤制半熟又是討的哪路神仙口味。
林振南又道:「算了,弄好后我跟你們一起去,那是跟我而來的助手,它比較大塊,就沒跟我一同過來。」
彪叔聞言頓時客氣邀請道:「既然是跟林道長一同而來的,就都進來嘛。」
林振南沒有拒接,只是嘴角不禁上揚:「到時候會看見的,但別大驚小怪。」
從廳堂里出來,宅子裏的下人們左右忙活着,忙活出一桌鄉村餚出來。
招待着落座后,見林振南身後那一直跟着的斗笠女人依舊站在五步之遙的地方,彪叔又出言邀請着坐下,但自然無動於衷。
吃飽喝凈后,穿着圍裙的村裡殺豬匠走了上來,垂手道:「叔公豬都弄好了。」
彪叔朝着林振南樂道:「哦,林道長,咱們吃飽了,正好也給跟您前來的朋友送去。」
林振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吃飽喝足的人,跟在村裡抬着豬肉扇的青壯身後,往着河岸而來。
與此同時。
正當一行人抬着四扇豬肉往着河岸而來之際。
在小東灣的東南角。
鐵絲網圍出一塊地皮,裏面建着一排黃色小樓,旗幟招展里,掛着「小東灣警察所」的字樣。
這裏是警所重地,外人免進。
事實上,很難在鄉一級的地方看到有衙門機構,一般都是鄉民們自發組建的鄉公所自治,但是因為小東灣這裏四通八達的河道,南來北往的客商停聚,又處於相對偏僻的鄉野,所以走私問題素來猖獗。
為了打擊走私,省府方面知會地方,在這裏設置了一個警察所,滿打滿算領公餉的只三個人,還有一個做飯的花阿姨。為了防止職員被同化,警所實行輪換制,現在的所長是年初才調集過來的。
此刻,這樣一個小警所里,石所長穿着白色大背心走出房間。過道里,全都是煙屁股、廢紙、爛文件。
外面的太陽有些刺眼,隔着窗戶,他看到搭檔李景文拎着一個大袋子興沖沖的走了回來。
推開窗戶,石所喊道:「你那手裏拎着的是什麼?」
搭檔李景文一看到自家所長就打了個敬禮,然後臉上樂道:「報告石所,村裡今天殺豬,我拎了些豬下水回來,可以燉土豆吃。花阿姨呢?讓她給我們拾綴一下,中午吃肥腸。」….
殺豬?石所臉上狐疑道:「這村裡清晨就敲敲打打的,這會兒怎麼又殺豬?這村裏的東西你也吃!」
搭檔李景文掂量着手裏散發著異味的豬下水:「所長,這玩意兒聞起來味道不太好,但是吃起來還是很香的,殺豬菜一絕。」
石所吐掉嘴裏煙屁股:「你花阿姨今天不開火,回家打牌去啦。要吃,你得自己去拾綴,在外面拾綴好了進來。」
照例訓斥完手下后,石所踅摸着下巴,小東灣這幾天怎麼感覺有事要發生的樣子,村裡人都有些神思不屬。
倒要看看這村裡在做甚......念及此,石所對着過道長喊一聲:「陳龍士,你去村裡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
喊聲回蕩中,來自過道房間裏,傳來了一聲回復。
暫且撇開摸着下巴暗忱、派出手下來探聽虛實的石所不言。
前往河岸邊的路上,彪叔忽然想起林振南初次見面時所言的那「燃眉之急」和「要命之急」,看着前方隱約可見的河面,不由發問道:「林道長剛到時說我們村有要命之急,這指的是?」
林振南轉頭打量着眼前這一片村莊道:「這村子遠眺而看,前散后聚,村中建築佈局考究,呈現出鉤鎖縱橫之勢,鎖住這一方風水,應該是有高人佈局,把鎖住的風水大勢,全部導向後山,我想如此大費周折,應該是在鎮壓着什麼吧!」
隨着林振南話音不斷落下,隨行而來的楊、錢、李三位當家人臉上錯愕分明。
他們確信此前這個生面孔的年輕道長從未來過村裡。
自家人自知村裡事,這村裏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
除了河裏那些怨鬼之外,對於每一代小東灣人而言,後山那一塊私家重地,才是懸在頭頂之上的深層危機。
這件事兒其實得從三百年前說起。
三百年前,小東灣先輩們聽聞消息,有一批進貢給天朝上國的官船會經過此地,當時祖輩們世世代代靠着種田養魚為生,都是農民漁民,窮怕了。以楊、錢、李三家為首的祖輩們一合計,就截了過河官船,為了阻攔官府追查,也為了保守秘密,就殺了全船官兵。
這其實也沒啥,可萬萬沒想到船上還運着一具棺材,發現那具棺材時,已經是泡滿了船上官兵的血液。起初還沒在意,就想着放把火燒掉了事,可竟沒想,當大火開始吞沒整艘官船的時候,那棺材破開了,一具根本不懼火的殭屍從中跳了出來。
那時,驚慌中,小東灣死了半數人,因有羅浮山一位遊方道士經此,拔出一柄鍾馗寶劍才得以勉強制伏那殭屍,封鎖於後山井中,又以建築為方位,佈設鎮守陣勢,世代鎮壓。之所以不舉村遷徙,就是那後山封印若無人看守被破壞,浸染了官兵血腥、也因此沾上着尋仇執念的殭屍,就會找上門來。
這也是小東灣同羅浮山之間的一樁秘密,正因而才會每逢忌日都會去羅浮山請道長來做法事。
現如今被林振南一語中的,秘密似被揭開,眼下三家當事人,乍一念就是想殺人滅口,如同他們正準備處死村裡那個把秘密透露給情夫的小祥媽一樣。
但是很快他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們根本看不透林振南的來路。
也更因為,他們看到了河岸上那林振南所言的「隨行助手」。
這助手的體型,闖入眼帘的一刻,人頓時都驚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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