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踴躍發言
“有這麼嚴重嗎?”
“還會死人,真的假的啊?”
“無線防衛權是啥,你知道不知道?”
“早知道不修仙了,這麼危險,早知道不修仙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學習,說不定還能考上一個大學。”
“你們男生就知道打打殺殺,天天就知道干這些事,修個仙也把他搞得這麼複雜,快快樂樂的修仙不行嗎,非得你死我活的。”
“……。”
二五班的同學們都開始議論紛紛,班級內頓時出現了“嗡嗡”的蒼蠅聲。
班主任陳建勇也不管這事兒,他把修仙需要注意的事項已經講完了,讓同學們討論討論也是可以的。正好可以讓他們彼此之間交流一下,為接下來的修仙生活做好準備。
“無限防衛權是啥啊,你懂不懂。”
王博然也開始問李燕飛。
李燕飛搖搖頭,其實他也不太懂,只要好像在哪聽說過,但是全都忘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法律有關的,我記得以前新聞好像報道過這事兒。”
“這麼說以後有哪個人對我對手,對我首先使用修仙功法,我是不是能噼里啪啦把他摁在地上一頓揍,也不犯法。”
“那可太爽了,我正愁手癢呢,以後能合法打人了。我看誰不爽就給他一拳。”
王博然又問道,並且問完之後他自問自答,已經陷入到了自嗨模式。兩雙手交替出拳,不停的揮動王八拳。
李燕飛吐槽道:
“就你,你還打別人,你別被別人給打了。而且這無限防衛權說的好像也不是這個,你沒聽老師說么,必需在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能行使,其他時候都用不了。”
“哪有讓你一開始就能打別人的,你想太多了,那這個修仙界都是你打我,我打你,那天下不是大亂了。那走在路上都得小心了,說不定就被別人套到麻袋裏揍一頓了。”
“那這有啥用,那這無限防衛權不是白搭了嗎,那啥不都能幹那還修個啥仙,回家種地算了。”
王博然又質疑道:
“俺修仙就是為了一拳一個大怪獸的,要是打不了人,那還修仙幹啥?那還不如好好學習呢,說不定還能考上一個大學。”
李燕飛接着吐槽道:
“你還考大學,你看你那分數能考上大學嗎?不讓你修仙你高中畢了業就是進廠打螺絲的料,你還考大學,你連大專你都考不上。”
“我咋考不上大專了?大專不是隨便進嗎,是個人都能進。我再連個大專都考不上那我不成了廢物了。”
“你不就是廢物,你不是廢物還誰是廢物?你就考不上大專,我說的,大專能要你這種人,就知道抬杠,杠,就硬杠,我說一句話你杠十句。”
“我杠你奶我杠,我這是邏輯推理,我這是理性交流,哪像你,說話不着調,說東的你談西的,跟個沒腦子的豬一樣。”
“你才是豬呢,你長得就像豬。你智商給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
“……。”
兩個人的談話已經脫離修仙的範疇了,從天南談到地北,到最後已經變成兩人對罵了。反正是誰也不服誰。
這種情況在李燕飛跟王博然之間已經稀鬆平常,他們倆平常碰到芝麻蒜皮的事兒,一旦出現意見不和,就註定要吵一頓。吵着吵着最後就會演變成人身攻擊,要是人身攻擊的厲害了,兩個人能一上午誰都不理誰。
都在慪氣,
都在賭氣。
最後的結果往往因為另一件芝麻蒜皮的事兒而和好,這件事情可以是借橡皮,也可以是借筆,借本子,借衛生紙。
不過這時候陳建勇開始插話,因為大家已經討論的差不多,陳建勇給大家預留的討論時間已經足夠了,已經到點了。再不制止的話恐怕就要下課了。
“同學們,同學們靜一靜,已經討論好了吧,討論出什麼結果了沒有。安靜一下聽我說,都別說了。”
班裏有人及時聽到了班主任陳建勇的話,開始停止說話。班級內議論紛紛的聲音開始慢慢變小。
但是李燕飛跟王博然還在吵。
“你這個賣國賊,你就是恨國黨,外國侵略了你肯定第一個投降。”
“你才是賣國賊呢,你全家都是賣國賊,漢奸。你跟汪精衛一夥的,怪不得你姓王。”
“你還不是賣國賊,你看,急了急了,我一說你就急了。你要不是賣國賊,我一說你為啥急?”
“……。”
“安靜……安靜,聽見沒有。”
班主任陳建勇繼續重複剛才的話,班級內已經沒人說話,只有李燕飛跟王博然還在吵。他們吵的正歡,彼此持一個觀點互不退讓,好像完全聽不見陳建勇說的話。
班級內就剩李燕飛跟王博然在說話了,同學們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們身上。
李燕飛王博然後桌的女生趕緊踢一踢李燕飛和王博然的凳子,提醒他們不要吵了。
“咚咚。”
李燕飛和王博然課桌下面出現了腳踢凳子的聲音。
“李燕飛,王博然,白亂了,老師都快生氣了。”
李燕飛察覺到了這種情況,和凳子下面后桌女生好心的提醒,立馬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但是王博然好像沒注意到這回事兒,沒感覺到後方有人踢他的凳子提醒他。王博然仍然在自顧自的說著,並且聲音越來越大,響徹了整個班級。
看得出來,王博然已經沉浸其中了,他一看李燕飛悶着頭不說話了,他就更開心了。他覺得是自己的話語把李燕飛臣服了,把李燕飛辯的啞口無言。
“看,不說話了吧,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自己不佔理了。”
這時,陳建勇急了,因為二五班班級內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只剩下王博然一個人在大張旗鼓的說話。這讓陳建勇很生氣,你說要是稍微慢一點也就罷了,畢竟老師說話聲音小,你聽不見可以理解。
這全班都聽見了,並且都不說話了,就一個人在那說話,你不是故意給老師難堪嗎?除非你是聾子,真的聽不見老師說的話。但是就算是聾子,真的聽不見,看看全班同學的反應也應該明白現在的狀況。
全班同學可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你們呢。
“王博然,王博然,我說話你聽不見是吧?這大家都不說話了,就你一個說話,你搞特殊是吧。王博然你趕緊給我閉嘴,聽我說。”
”……。”
陳建勇點名過王博然之後,王博然嘴裏邊還是蹦出來了三個字,振聾發聵,在沒有一個人說話全班都寂靜的班級顯得格外突兀。
王博然好像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他自己一個人的聲音在寂靜的班級顯得格格不入。於是王博然就沒往下說了,他接下來的話也都打碎咽到了肚子裏面。
王博然在二五班班級內顯得特別尷尬,他自己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開始埋着頭,把頭埋到課桌下面。不敢再面對全班灼灼的目光。
全班辦法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李燕飛也在笑,但他不敢笑的太大聲,因為李燕飛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王博然看李燕飛在笑,其他人笑話他他能忍,但唯獨李燕飛笑話他他忍不了。因為他覺得李燕飛跟他一樣,都是這次尷尬事件的始作俑者,王博然覺得李燕飛跟他是一條戰線的。
於是王博然氣的在課桌下面踹了李燕飛一腳,李燕飛被踹過之後也不再笑了,而是捂着嘴趴在課桌上大口喘着粗氣。
班主任陳建勇說道:
“你這麼關心國際局勢那你去當領導吧。啊?你連自己都管不好你還天天管別人,人家是跟你有啥關係,你操好自己的心吧。你先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你再去管別人。”
“我是讓你們討論這個的嗎,啊?王博然,李燕飛,我是讓你們討論修仙注意事項的,討論安全問題的,讓你們為以後的修仙生活做好準備。”
“現在是上課時間,我給你們5分鐘的時間,是讓你們閑談的嗎,是讓你們說閑話的嗎?有啥閑話不能到課間說,非得在我的課堂上說,不把我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裏了是吧?”
“人家都討論的老師佈置的內容,就你們兩搞特殊,就你們倆能是吧,顯得自己有學問是吧。以後再讓我發現,都給我出去,別在我的課堂上上課了。聽見了沒有?王博然,李燕飛。”
王博然李燕飛立馬點頭,頭點的跟個夯地機一樣。
李燕飛不敢說話,只一昧的點頭。王博然則回了陳建勇一句,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幾百遍,來表示雙重肯定。
“知道了,知道了,老師。下次一定不好不敢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陳建勇斥責完王博然李燕飛,他立馬步入到了下一階段的任務中去。陳建勇犯不着為王博然李燕飛耽擱太長的時間,而且王博然李燕飛學習算中不溜的,排在中間那一檔,在陳建勇眼裏也不算是壞學生。
不像是段家軒,董彗星這種,需要得到陳建勇的特殊關照,所以李燕飛王博然偶爾犯錯一次,陳建勇也就網開一面了。
陳建勇繼續說道:
“咱們班同學,誰還有疑問沒有,對於以後的修仙生活。正好現在時間不早了,馬上就要下課了,大家都說一說自己的想法,老師我給你們回答一下。估計回答完之後——”
陳建勇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也就下課了。”
陳建勇等待了一會,見沒人有反應,他又繼續說道:
“大家都踴躍發言嗎,不要害羞。你說你們現在都這樣一聲不吭,老師講話也沒人搭理,以後工作了咋辦?人家老闆在上面講話,你們一句話也不說,老闆問你們你們也不說話,也不知道表現自己,人家老闆不把你們開除了。”
二五班同學都心有餘悸,因為剛才踴躍發言的王博然已經被陳建勇臭罵一頓,現在連頭都不敢抬。
那他們都更不敢發言,生怕說錯了話被大家嘲笑。我寧願不說話也不要說錯話,說錯話的代價是很大的。
陳家勇見仍然沒人說,又繼續說道:
“有啥疑問的地方都積極發言,老師不會吵你們的,沒事兒。”
同學們更不敢發言了,因為陳建勇剛吵過李燕飛和王博然,陳建勇這句“老師不會吵你們的”擺明了是在撒謊。
陳建勇見沒人吱聲,不論他怎麼引誘都沒人出洞。陳建勇開始主動提問二五班同學了,一般這種沒人舉手發言的情況發展到最後都會變成這種情況,都會由自主發言變成老師主動提問。
陳建勇抬頭巡視了一遍二五班,二五班的同學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沒一個敢抬頭。
只有段家軒一個叉着腿坐着,手裏不停擺弄着筆。高高的褲腿露出腳踝,長長的鍋蓋頭遮住眼睛,眼睛裏面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因為段家軒是差生,段家軒料定陳建勇不會提問他。因為就算是提問段家軒,段家軒狗嘴裏也吐不出什麼狗牙出來,這樣的情況不僅會讓班主任陳建勇難堪,而且還會為班級內徒增笑料。
但是陳建勇真的提問段家軒了,這是讓段家軒沒想到的。其實站在陳建勇的角度也不難理解,因為全班就段家軒一個人敢抬頭的,就段家軒一個敢跟陳建勇對視的,雖然班主任陳建勇看不見他的眼睛。
“段家軒,你來回答一下,你來說一說你的想法。”
段家軒拿手指了指自己。
“我?”
段家軒明顯很是疑問,因為任何老師幾乎沒人提問過他。因為段家軒是差生,還是二五班遠近聞名調皮搗蛋的孩子,任課老師避他還來不及呢,更何況來主動招惹他這棵蒺藜草。
但是陳建勇真的提問他的,這讓段家軒很是驚訝。
段家軒接到陳建勇的提問以後,久久沒站起來,他左顧右盼,觀察一下陳建勇是不是認錯人了。
因為在這種情況,確實有認錯人的情況發生。二五班這麼多人,老師偶爾有臉對不上名字的情況發生也實屬正常。
但是段家軒沒注意到的是,他這張臉,他這張辨識度高的臉,別說二五班的任課老師了,就算是一年級三年級的任課老師,也對他耳熟能詳了。
陳建勇又指了指段家軒說道:
“就是你,別望了,段家軒,就是你。你站起來說一下自己的想法,說一下自己的理解,咱班男生就你頭髮長,就你見識多。”
二五班響起一陣“嗡嗡”的笑聲。
段家段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還甩了一下劉海,因為遮住眼睛了。
“老師……老師……我的想法。嘖……。”
段家軒也沒想好,他根本沒想到班主任會提問他,他都是臨場發揮的,支支吾吾的先拖延一下時間,在心裏邊暗暗的組織一下語言。
“老師,我想的是,我們這修仙,又不讓對平民老百姓用,又不讓對其他的修仙者用,那我們這修仙還有啥用。那還不如回家種地呢。”
二五班班級內又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倒不是覺得段家軒說的話搞笑,就是覺得段家軒這個人特別搞笑。段家軒平時都是不正經的,天天接老師的話茬,現在突然正經起來,大家有點不適應。
這其中,又數段家軒最後一排的幾個兄弟笑的最歡,有的笑得前仰後合的,都開始錘桌子了。“砰砰砰”發出沉重的悶響。
段家軒看看四周的兄弟笑得前仰後合的,向他們發出警告的眼神,但是這眼神並沒有阻止兄弟們繼續笑,反而讓他們笑得更歡了。周圍的兄弟都在等着段家軒出洋相呢。
“好,非常好。”
陳建勇鼓勵道。
“董彗星,楊錦華,你們還笑別人,你們還有臉笑。你們有人家段家軒這種勇氣,人家還知道站起來說兩句,你們呢,就是玩,平常正事兒不辦一個。”
“讓你們站起來你們能像段家軒這樣說嘛,他還能站起來說兩句,你們能嗎?還笑。別管人家說的咋樣,人家起碼有勇氣站起來說了。”
“咱班同學啊,以後都多向人家段家軒學習學習,啊?別看人家段家軒學習不咋地,平時也調皮搗蛋,但是人家這提的問題還挺有水平的,人家段家軒的還挺有想法的。”
“段家軒,你先坐下吧。”
段家軒坐到了凳子上。
段家軒坐到座位上之後,拿手使勁的打董彗星的肩膀,還掐董彗星的胳膊,董彗星疼的嗷嗷叫。一邊嗷嗷叫還一邊笑。
“哈哈,輕點輕點。”
“以後你們站起來的時候我也這麼笑話你們,我記着了。”
董彗星嬉皮笑臉的還擊段家軒,拿手跟段家軒在座位上對打,兩個人越打越激烈,沒一會兒就停了。因為班主任陳建勇往他們這邊兒看了,礙於陳建勇的眼神壓力,兩個人不得不停止了動作。
陳建勇剛表揚完段家軒,段家軒就給他來這一出,搞得陳建勇挺沒面子的。但是陳建勇也不好推翻自己剛才的表揚,畢竟那是打自己的臉了。
只好給段家軒和董彗星一個眼神,讓他們自己改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放過他們了。
“咳咳……。”
陳建勇咳嗽道:
“這段家軒提的問題啊,非常的有水平啊,非常的值得大家學習。同學們以後一定多提問,踴躍發言,就跟段家軒一樣。”
“這段家軒說的這修仙功法那也不能用,這也不能用。既不能對平民老百姓用,又不能對其他修仙者用,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同學們要記住,你們修仙,不是為了打打殺殺的,不是為了修完仙,教你去玩的,教你去炫耀逞能的。是讓你強健自己的體魄,是讓你修鍊出來保家衛國的。”
“你們修仙是為了讓你們對付壞人的,不是讓你們來對付好人的。”
“這修仙功法也不是不能用,關鍵是要用對地方。”
“你比如說,你在大街上碰到一個人正搶劫呢,那個人長得又高,吃得又壯,他還有好幾個同夥。你感覺自己憑藉平常的功夫打不過他,那這時候你咋辦?那你肯定能用修仙功法啊,你用修仙功法把他們解決了,見義勇為,那肯定是可行的啊,又不是說不讓你們用。”
“再比如說,你自己半夜走夜路,走着走着碰到一個人拿着個刀,不分青紅皂白就過來攮你,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了。這時候你使用修仙功法使自己擺脫威脅了,這肯定也是可以的啊,畢竟你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嗎,這屬於正當防衛。”
“或者說,你跟一個其他修仙者,那個修仙者味道“不首先使用修仙功法法則”了,這時候你也完全可以使用修仙功法,來使自己來跟他勢均力敵。”
“這“不首先使用修仙功法法則”,別人能用你同樣也能用,他又不是完全針對你自己的,又不是完全跟你自己定的,-就針對你自己,就為了不讓你使用修仙功法,你咋恁大嘞臉唉。”
“你們也動動腦子,他說不讓你用你就不用,那你偷偷摸摸的用不行啊,那我一個人在家點着蠟燭,在燭光下偷偷摸摸的練不行啊?”
陳建勇說這句話時,偷偷壓低了聲音。
“是不是,你偷偷用一下又不犯法,別人又不知道,除了天,除了地,除了閻王爺,誰知道。你只要不拿着這個修仙功法,去傷害別人,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誰又管得了你們。”
“當初我剛開始修仙的時候,我就是老師不讓用,我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趁着晚上麥地里沒人的時候,我就在麥地里拿着“指刀”割麥地的小麥,一掃就一大片。那時候麥子還沒成熟呢,早上起來……。”
“叮鈴鈴……。”
陳建勇剛想繼續說下去,下課鈴響了。
陳建勇的思緒只能被打斷了,雖然他也很想拖堂,但是聽他的話,他講的這些事情貌似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陳建勇也意識到這些問題,他剛才沉浸其中,追憶往昔。回憶着回憶着差一點把自己的黑料給抖摟出來了,幸虧下課鈴給他一個當頭悶棍,把他從年少的青年歲月中拉了出來。
要不然陳建勇還指不定說出來什麼荒唐離奇的話呢,看來陳建勇以前,也比二五班的孩子們強不到哪去。
只不過他年紀大了,沒人知道他的過去。
“算了算了,不說了。”
陳建勇擺擺手。
“下課吧,下課吧,下節課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