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那張我深愛的臉
05年韓國綜藝《情書》在渝城娛樂頻道轉播，吸引了大批80、90后的追看。
岳悅也不例外，喜歡小說的她也喜歡節目所帶來的綜藝氛圍。男女嘉賓跳舞展示的環節是她最喜歡的。
正值對新鮮事物好奇年齡的她對街舞也產生了額外的興趣。
在林佑雨前面所在的時空裏，岳悅還在初三畢業的暑假用自己的零花錢偷偷報了街舞班。
不過高二的時候被父母知道，被迫斷掉了街舞班的學習，只有在學習之餘關注一下街舞圈的動態。
林佑雨帶着隊伍在世界舞蹈大賽上的每一場比賽她都有在看。
畢竟是那麼多年唯一一支站到齊舞比賽最高殿堂的中國隊伍。
不過她卻不知道，舞台上的那個男孩原來還是她初中某兩個月的同桌。
更不知道他是因為她才開始跳舞的。
兜兜轉轉，輪迴調皮的讓岳悅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在這個男孩身上。
他即將表演的舞台是清水鎮中學初二四班的講台。
“什麼舞蹈？”
宋葉淇今天有點和林佑雨杠上了。
“街舞。”
少年自信的回應。
“呵，街舞，怕是跳的雞腳舞哦！”身後傳來告狀精不屑的嘲諷。
“來一個，來一個！”王浩文起鬨到。
“來一個，來一個”班上同學也漸漸齊齊喊出聲。
06的中國，幾乎都知道有街舞這個東西，但身邊人會跳的卻是不多，少年天性都有些好奇。
想到今天只是評講周天晚上沒講完的卷子，孟雪嬌也提議林佑雨展示一段。
如果真跳的是街舞，在這所鄉鎮中學的藝術節上也該是獨一份了。
至少拿個三等獎，也能有500的獎金充實班費。
林佑雨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舞蹈圈有句話叫“練舞不練功，到頭一場空”。
雖然前世他是個練舞狂魔，大部分街舞舞種均達大師水平，熟悉精通中國大部分地區地方傳統舞蹈。
更是世界公認的十大最優秀編舞師之一。
但是！
昨天剛過來初二的他還沒開始練基本功呢！
怎麼辦，有點慌，哪個舞種對基本功的要求低一點？
林佑雨迅速思考着。
Popping？
Pop沒個幾年功夫形成肌肉記憶，處理音樂細節估計都來不及，聽得到音樂卻表達不出來。
試了一下，能做出pop，但質感也太垃了。
劉清泉看到前面一抖一抖的林佑雨，以為他是在緊張。
隨即陰陽怪氣嘲諷：“怕不是在吹牛哦，老師喊你展示一段，你啷個還不上去！”
心念電轉間已有了主意，10多年的舞蹈經驗不是白來的。
站起身回頭先問了劉清泉一句：“哪吒是三頭六臂，你呢？”
然後走向講台。
劉清泉一下沒反應過來，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皆做思考狀。
王浩文在後面突然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卻被旁邊的鄭思聰一把按住，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王浩文雖然不太懂為什麼要他別說話，但了解鄭思聰的他還是選擇閉上嘴巴。
“老師，我沒手機，你手機可以放音樂嗎？”
“你要什麼歌，我手機里應該沒有適合跳街舞的。”孟雪嬌說完正準備問班上的同學。
卻聽到劉清泉激動的聲音。
“我知道了，
我是一頭二臂。”
岳悅在座位上失笑着打量着台上的林佑雨。手往課桌下伸去。
“哈哈哈哈，我靠，劉清泉是一頭2B！哈哈....”
此時聽到劉清泉的聲音，反應過來的王浩文突然狂笑出聲。
邊笑還邊重複“一頭2B，一頭2B，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同學也反應過來，有懊惱的，也有哈哈大笑的，教室一下子熱鬧起來。
宋葉淇在下面正要發笑，又反應過來她也剛剛也想到了“一頭二臂”這個答案。一時間憋着嘴，漲紅了臉。
漂亮的臉蛋兒憋的紅彤彤的，甚是可愛。
粉拳握在桌下想錘桌子，還想打人！
劉清泉也漲着個豬肝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陰惻惻的盯着林佑雨。
“安靜。”孟雪嬌用力呵斥了一聲。
班主任的威嚴震懾全場，教室又瞬間安靜下來。
“老師，我這裏有一些街舞的歌！”泉水叮咚的聲音響起。
孟雪嬌及全班又齊刷刷意外的看向短髮女孩，似乎很難相信岳悅這樣安靜的女孩會聽街舞的音樂。
林佑雨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現在就接觸到街舞了。
不過隨即開心的回到座位，看着少女把手機拿到桌上開機。
記憶中的開機聲響起，屏幕里兩隻手從兩側伸出到中間握住。
洛基亞n93，這個時候大概6000多一部吧！
林佑雨心裏對岳悅家境有了大概的認知。
打開音樂列表把手機遞給男孩：“你選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歌。”
“我沒用過這手機，我看着，你幫我操作一下吧！”
林佑雨沒接，反而把頭湊到手機屏幕上方！
岳悅把頭靠過去，沒注意到兩人的頭現在都快碰到一起了，操作起手機，“那你注意看，找到了跟我說一聲。”
少女的口氣香的甜人，混着發香讓林佑雨有些心猿意馬。
透過微微張開的T恤領口能看到一側細細的白色內衣肩帶，往下是若隱若現一抹微突的潔白。
輕咳了一下收回眼神。
暗自壓下心裏要冒出的奇怪想法和岳悅一起看起手機來。
劉清泉在後面黑着臉看着前面的兩人，陰惻惻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教室後排王浩文旁的鄭思聰一臉思索狀的盯着前面的林佑雨。
......
“你確定這首？”看着林佑雨選的音樂，岳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啊！”
岳悅將信將疑把手機遞給他，又說了一下怎麼播放。
林佑雨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用這個對他而言的古董級手機，不過，追女孩，是要花些心思的！
前世的林佑雨自雖然因為跳舞吸引了不少異性的青睞，但本着跳舞無女人，拔刀自然神的態度，硬是沒有真正談過一場戀愛。
亦沒有主動去追求過誰。
不過活了那麼多年，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後世那些追女技巧也在網上耳濡目染。
此時林佑雨對自己的操作自以為是的打了個高分。
拿過手機站上講台：“老師，這裏地方小，我就用埃及手來展示一下吧！”
第一次聽到“埃及手”的大家都好奇的看向林佑雨，夠着脖子等待下文。
孟雪嬌走到教室後面背着手也注視着男孩。
“嗒~啦嗒啦登，啦嗒啦登....”電子鼓的節奏有些輕，配着木結他的清澈炫音響起！
“？？？...”
老師同學腦海中一串問號飄過。
印象中的街舞音樂不都是動次打次節奏感極強的？
這音樂也能跳街舞？
林佑雨不知道同學們在想什麼，音樂響起的那一刻，便條件反射般膝蓋彈了一下，接着依次往手指頭做了層次分明的wave。
有些意外，果然，身體由意識驅動，深刻在靈魂里對音樂的反饋一下子傳達到所有的神經末梢。
此時的身體，似乎更加好控制！！！
開始跳舞的幾年無人指導，走了不少歪路，埋頭瞎練。練出很多壞習慣。
雖然後來上到了各個世界大師的課，壞習慣也改了過來，但因為歪路身體卻積累了不少暗傷。
到得三十歲的時候身體控制已經感覺開始下降了，全靠超人的編舞意識和豐富的舞蹈基本功走到了總決賽。
此刻感受到神經末梢的興奮，細胞的雀躍。
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窗邊的岳悅在側面看到了林佑雨的所有動作，本就坐的筆直的秀背似乎又直了幾分，雙眼皮下的美眸亮了起來。
其他大部分同學因為講桌的遮擋只看到林佑雨的右手從肩膀位置到手指頭做了一個動作過去。
好多人把這個動作叫做“電流”，不過專業點叫wave更合適。
有攝像功能手機的同學趕緊拿出手機開機拍攝起來。孟雪嬌也把手機攝像功能打開對着開始跳舞的男孩。
雖然大家都不懂林佑雨在跳什麼舞種，有點像機械舞，但又很流暢，剛柔並濟。
音樂似乎在他身上隨着動作起伏流淌。
在鼓點的地方恰好有頓挫。
隨即身體胸或手延伸出音樂的旋律部分。
宋葉淇有些臉紅，跟剛剛的紅不一樣的是。
前幾分鐘帶着醬紫色，現在有些粉紅。
連帶着眼中都印出粉色，一時間有些痴痴的舉着手機拍攝着。
岳悅從未想過要在初中和誰有過多交集，岳母因家族生意漫天飛，學習由岳父管着。
而父親工作時不時就有調度，自己從小便經常轉學。
小時候就長得精靈般的岳悅活潑可愛，人緣很好。
可剛交到好朋友就轉學的經歷讓她慢慢認識到自己似乎不太適合交過深的朋友。
到了鎮中也是如此，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轉學離開，於是便用喜歡小說來彌補交際中的空缺。
小說可以一直帶在身邊，而朋友......自己也不想啊。
在旁人看來總會有拒人千裡外的感覺，自成一圈隔離帶。
所以想要認識她的女生見此便被勸退，而男生則更多的默默喜歡。
膽子大的便寫一些情書，或者送些零食飲料看女神的反應。
現在林佑雨是個例外，一開始便無視自己的隔離圈，甚至過分的戳自己的肩膀，那時候是有些討厭的。
但心臟要跳出胸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胸太小擋不住嗎？
呸，-年齡還小，不急，畢竟媽媽的自己很羨慕，自己以後也不會差。
岳悅臉紅的搖了搖頭，繼續看着台上沉浸在舞蹈里男孩。
專註，似乎他活在了音樂里，像是撩撥音樂的高手，音樂竟然像因他的動作而生的。
即使在情書節目上也沒見過這樣精彩的舞蹈。
“古巴比倫王頒佈了漢摩拉比法典”
《愛在西元前》JAY的第二張專輯《范特西》中收錄的歌曲！
只見林佑雨的動作徒然加快，一個字一個變幻，雖然很快，但動作清晰可見。
音樂正進行到“你那張我深愛的臉”只見林佑雨已經滑步到自己這一側的過道旁，手隱隱要指向自己，岳悅心跳又加快了幾分，都要冒出嗓子眼了。
諾基亞的來電鈴聲從後面響起！
林佑雨停了下來走到講台暫停音樂，看向孟雪嬌。
“喂，佑雨爸爸呀！”本來準備掛掉的，看到顯示的備註，孟雪嬌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嗯，嗯，好，可以。到時候電話聯繫”孟雪嬌說完把手機遞向林佑雨朝他走了過去。
林佑雨也趕緊把講台上的手機順手放入褲兜走到孟雪嬌身前接起電話。
先是震驚，然後疑惑，最後快速的回答道。
“曉得了，我馬上出來。”
說完把手機遞還給班主任。
速度收拾了一下課桌，只帶了語文政治歷史書放書包。
“今天大雨，回家注意安全”
把早上帶的傘放到岳悅桌上說完急切的轉身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