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儘管五條悟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裏準備接下來絕對是個***煩,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透也讓他做的,居然是給臭小鬼當保鏢!
他簡直不敢相信。
「透也你是認真的嗎??」
五條悟一隻手氣得顫顫巍巍指着自己。「你讓我給這種臭小鬼。」他將顫顫巍巍的手指向鹿野鳴:「當·保·鏢??」
最後就連聲音都有些破音了,根本不成調子。
五條透也面無表情。
「武器的研發處於一個很關鍵的階段,需要更多的咒靈提供數據和安全保障,還有就是,如果這項研發實驗被人發現的話,鹿野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我需要把他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他拍着五條悟的肩膀,冷淡道:「只有把人放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情。」
透也的信任讓五條悟心裏很受用,但在看到對方身邊那個一臉嘚瑟的臭小鬼以後,心情指數又直線下滑。
「哼哼。」鹿野鳴輕哼兩聲,翹着惡趣味十足的嘴角對五條悟伸出手指。「先說好,做我的保鏢絕對要遵守的三個準則。「
「第一就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第二要滿足我一切需求,第三,不可以隨意打斷我的話。」
鹿野鳴頓了頓,又豎起第四根手指,惡狠狠的道:「也不準隨便拎我的領子!」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鬼才理你。
他試圖找透也重新商量,跟這種臭小鬼待在一起,他怕別人沒來,自己先忍不住給他一拳直接把人送上西天。
「透也,你要是擔心這種小鬼的安全,我可以推薦給你一個人。」
「你之前也見過,我的學生,也是一個特級咒術師,性格很好也很好說話,照顧這種臭小鬼剛剛好。」
「現如今基本上沒什麼人和咒靈能做他的對手,有他在你完全可以放心。」
五條悟試圖推銷自己的學生來接替那什麼見鬼的保鏢工作。開什麼玩笑,日本首相都沒資格讓他五條悟當什麼破保鏢,這種臭小鬼想的倒是挺美!
五條透也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看着看着,五條悟的聲音自己就慢了下來,嘴巴張張合合卻逐漸沒了聲,最後只能臭着一張臉,雙手插兜站在鹿野鳴旁邊看着五條透也上車。
這個混蛋兄長,又找借口把他支開。
偏偏他還沒辦法拒絕,透也最信任的是他,所以將所有事情裏面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一部分交給自己。
五條透也籌備的事情很危險,利害關係也跟他說明白了,這邊要是處理不好不小心暴露讓其他人知道,就像他之前說的,整個咒術界都得爆炸,而五條透也的計劃裏面,身邊這個討人厭的小鬼又是完完全全的核心,一點不容閃失。
所以在透也提出這件事情后,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
一如當年一樣,即使知道透也可能還有別的不想讓他參與的不太好的打算,他還是沒辦法拒絕對方提出的要求。
一想到當年的事情五條悟煩躁地抓了把頭髮,身邊還有個根本不會看人臉色的傢伙。
「哼哼。」鹿野鳴得意輕哼,挑釁地看了眼身旁的五條悟。
「從現在開始,你記得什麼都得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找透也告狀。」
五條悟偏過視線。
那身滑稽的白大褂又被他穿了回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一樣搖晃着長了一截的兩隻袖子,彷彿打了一場勝仗似的,整個人嘚瑟的不行。
五條悟看了幾秒,忽然伸出手從旁邊一把拎住了他的領子。
鹿野鳴再次雙腳離地。
「等等?混蛋,都說了不準隨便拎我的領子!放開我!」
鹿野鳴手腳亂動,只不過在經過剛才掙扎中從半空中掉下去的經歷,掙扎的幅度下意識的輕了很多。
五條悟將人拎到自己面前,看着手上小雞仔似的臭小鬼,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十分惡劣的表情。
「小豆丁,你是覺得自己有透也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了是不是?」
「你說我要是現在在這裏把你揍一頓,透也他能不能及時趕回來?」
正兇巴巴準備罵人的鹿野鳴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將自己十分重要的手藏到身後,緊張兮兮地看着五條悟臉上十分不友善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你……你別亂來啊我跟你講,研究離不開我的,要是我受傷了拖慢研究進度,透也一定會超級超級生氣的。」
說著像是給自己找到了底氣,重重點頭又再次強調:「透也絕對會很生氣!所以你最好還是快點放開我。」
五條悟掏了掏耳朵,嗤笑一聲,十分不屑地說:「他生氣關老子屁事,他現在又打不過我。」
他晃了下手,翹着嘴角對鹿野鳴說:「你倒不如趁現在好好想想,要怎麼求饒我才肯放過你,小·菜·雞。」
鹿野鳴哽住了,瞪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癟着嘴咕噥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小聲嘀咕了句:「我錯了。」
聽上去不甘心極了。
五條悟眉頭一挑,心情一下子變得特別好,抬起手就準備朝他臉頰捏過去。
剛才看透也捏的那麼高興的時候他就想試試了,手感是不是有那麼好,讓透也那傢伙眼裏都止不住笑。
於是當跟隨定位找到這座私人射擊館,卻因為沒有預約以及安保問題只能暫時等在外面,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有點不耐煩的原保鏢先生安室透準備在四周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混進去的漏洞時。
轉到大門口就看到自己的任務目標被一個身材高挑造型奇奇怪怪的怪人拎在手裏還是似乎打算對對方做點什麼奇怪舉動的情形。
不管是因為任務原因,還是身為前公安的職責使命都無法坐視不管的安室透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拿出一直別在腰間的□□對準那邊的怪人,大喝了一句:「不準動!「
聽到聲音的兩人齊齊轉頭,當看見那邊金髮黑皮的保鏢先生,鹿野鳴眼睛一亮。
「安室君,快點救我!」
是個普通人。
五條悟嘴角微撇,看了眼手上覺得救兵來了興高采烈的小豆丁,心裏輕哼,毫不猶豫地繼續自己剛才的動作,伸手在對方臉上用力捏住,還捏着往外扯了一點。
嗯,手感確實不錯。
隨後便慢悠悠地將人鬆開。
雙腳一落地就捂着臉跑到保鏢先生身後的鹿野鳴一臉憤憤不平的瞪過去:「你是變態嗎!混蛋五條悟!」
聽到任務目標還叫出對方的名字,安室透表情一頓,打量了片刻后將槍收了起來。
既然能叫出名字,明顯就是認識的。
五條悟聳聳肩,忽然覺得這小鬼還挺有意思的。
一個人的時候慫的要死,要是有人過來給他撐腰就立馬生龍活虎,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生長環境才能養出這麼個小東西。
嗯,雖然他還是很討厭這傢伙。
站在兩人中間的安室透看着這兩人的情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還是沒忘記自己的任務,轉過身將自己手裏的黃色海星抱枕塞到對方懷裏,笑得一臉和善道:「鹿野先生,您要的東西,還有就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回研究所了,我們出來的時間好像有點太久了,管理員先生有點擔心。」
說著他還將手機拿出來,讓鹿野鳴能看到上面的聊天記錄。
一條條,管理員先生的電話大概十來分鐘就會打進來一次。
看着通話記錄,鹿野鳴皺了下眉。
研究所的管理員是他專門從組織里調過來的,一般情況不會這麼緊張才對。
研究所出事了。
鹿野鳴立馬改了神色,「辛苦你了,安室君。「
他先是對安室透說:「接下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安室透:?
緊接着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身後的人跑到對面那個身材高挑的白毛身邊。
鹿野鳴扯住五條悟的袖子,仰着頭對他說:「五條悟,研究所出事了,帶我回去。」
雖然有些不太爽自己要聽臭小鬼的話,但是聽到是研究所的問題,五條悟撇着嘴,一把將人撈起來卡在腋下。
鹿野鳴也沒抱怨他粗魯的舉動,自己調整了下舒適度,快速將研究所的地址過了一遍。
順便還和另一邊茫然的保鏢先生揮了揮手。
當看到五條悟向下蹲了一點角度,隨後便帶着人高高躍起,踩着附近的圍牆迅速遠離,被孤獨留在原地的安室透簡直瞳孔地震,迅速轉身視線跟隨着對方,眼看着兩人彷彿感受不到重力似的在建築之上各種穿行,並很快消失的背影。
安室透:……?
特種兵?雇傭兵?生化人?還是異能力??
一瞬間安室透腦子裏閃過很多中可能性,但最終都指明一點,這個少年果然不簡單。
那個研究所也有問題。
安室透思考片刻,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下屬的電話,讓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調查出研究所負責人的身份以及這個研究所的建立人還有各種相關信息。
掛完電話后他也沒猶豫,直接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跑去。
至於剛才說讓他回家休息的話,安室透純當自己沒聽到。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着一個充滿謎團的危險不管。
更何況這個研究所還和黑衣組織扯上關係。
他不知道的是,退出他的視線距離后,五條悟就帶着鹿野鳴直接消失在半空中,再次出現就到了鹿野鳴口裏說出來的那個地址。
位於東京郊區北環山的山腰處,研究所大門正中心的半空處。
幾乎剛一轉移到這裏,五條悟就看到自己身上出現了好幾個紅色的瞄準點。
研究所的周圍各處包括建築內都有人懷揣着殺意地凝視着自己,知道他手裏夾着的人抬起手在半空中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那股殺意才收斂回去,紅點也消失了。
五條悟忍不住揚起一邊的眉尾,略帶幾分興緻地打量這所有一半的建築鑲綴在洞穴里的研究所。
從大門進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乾淨明亮的白色牆面和略帶幾分科技感的陳列擺設。
他們一進去就有人迎了上來,五條悟向身旁瞥了眼,身旁的矮豆丁繃著一張娃娃臉,幾乎腳步不停的穿過人直直的朝裏面去。
身上的白大褂也不像剛才那麼顯得滑稽,大幅度的腳步動作使得白大褂的衣擺落後一截,隨着氣流在空中擺動,就連那張娃娃臉都因為身上的氣場多了幾分不怒自威的凌冽感。
五條悟弔兒郎當的跟上,對接下來的事情可謂是相當好奇。
開始都還好,研究所里看起來和其他的研究設施沒什麼特別。在穿過幾道自動閘門后,需要驗證的程序似乎變得多了起來。
密碼,指紋,虹膜驗證。
穿過將近十來個驗證麻煩的關卡后,五條悟跟着鹿野鳴坐上電梯,到達地下負七層后,電梯開門的瞬間五條悟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和上面空寂甚至有點冷清的研究所相比,下面熱鬧了不少。
幾百個平方米的大型空地上從電梯出去的這一側開始依次擺放了各種說不出作用但看起來十分昂貴的大型設備,一個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設備前面嘰嘰喳喳的交談,場面有些混亂,嘈雜的聲音讓五條悟一瞬間有種忽然來到了商場的錯覺。
而那些人說的話,明明單個拎出來他都認識,從他們口中吐出來連在一起他就跟聽天書一樣完全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一瞬間五條悟甚至開始懷疑,這些人說的是地球上的語言嗎?
直到有人眼尖地看到從電梯口出來的兩人,緊接着抱着手裏的材料就沖了過來,其他人一看,也跟着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五條悟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這些人擠到一邊。
「鹿野博士,之前計算的臨界點到達百分之七十五的時候就出現了明顯錯誤……」
「博士,容器無法承載更多的能量,需要重新計算溶度和沸騰點,還有……」
「從礦物質中提取出來的微物質在空氣中最多停留四個小時,我們現在……」
一群人蜂擁而上圍住了鹿野鳴,七嘴八舌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讓五條悟感到驚異的是這群人口中博士這個稱呼。
他近乎不敢相信地看向那個差不多被人群淹沒只能看到個頭頂的小豆丁。
博士?這傢伙???
一瞬間五條悟甚至產生了一種這些人不會是演員吧的想法。
他讓開人群走向前面的實驗基地,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那下面其實在空地中心還有個凹陷下去的坑洞。
坑洞上面罩着一層透明的像是玻璃材質一樣的防護罩,五條悟過去才發現,在坑洞下面的,居然是一隻咒靈。
他猛地回頭看向那一群老少男女皆有的白大褂們。
親眼目睹的這一刻他才終於清晰無比的認識到了一件事。
人類這種生物在某種意義上,真的要比咒靈還要可怕數萬倍。
有一瞬間五條悟差點被氣笑了。
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操作失誤,咒靈從裏面出來,他們這些在場的人連呼救都沒辦法,眨眼的功夫就能被咒靈全部殺死。
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甚至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理解了一直無法理解的摯友的心情,這種愚昧無知,不知天高地厚,不明白生命厚重的人類,真的值得被守護的價值嗎?真的有需要他們這些人付出生命去保護的資格嗎?
「很生氣?」不知何時處理完事情的鹿野鳴出現在他身邊,嘴裏含着一根棒棒糖笑眯眯的說著:「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想殺人,尤其是……殺了我?」
五條悟取下眼罩,冷冷地瞥過一眼。
那眼神比西伯利亞最寒冷的冬日都還要來的冷冽。
鹿野鳴卻也不在意,取下嘴裏的棒棒糖,笑着說:「你瞪我也沒用,這些是必要的流程。」
「我總不能去拿幾個咒術師回來做實驗研究他們的腦子吧。」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鹿野鳴。」
五條悟嗓音變得十分低啞,眼神晦澀不明地凝視着眼前還帶着那層不諳世事天真的少年。
只不過這種天真在現在的五條悟眼裏多了一層令人深惡痛覺的濾鏡,讓他只是看着就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暴戾和殺意。
「你殺了我也沒用。」鹿野鳴不是很在意的說,「這些只不過是一些必要的經過罷了,即使不是我,當其他有能力的人接觸到那些不為人知的威脅和黑暗世界,總會有人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
「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才是主體,更多數的人考慮的是自身的安全,並不是誰都能夠毫無顧忌且心安理得的將自己的生命安全託付給少數群體。」
「這是歷史必定會經歷的一步。」
他看向五條悟,笑着說:「並不是說你們這些咒術師一直到現在的堅持是沒有用的,實際上這千百年來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在暗處守護這個世界,社會才沒有崩潰。」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鹿野鳴意味不明地哼笑。「時代已經發生了改變,普通人類擁有了更多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科技也讓我們擁有了更多可能性和探尋未知的權利。」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咒術師也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不是嗎?」
「而你們這些人,被所謂的使命和責任禁錮了千百年,也該好好考慮下自己的未來了,人生可不是只有殺咒靈這一個選擇。」
「人類雖然充滿了劣根性,但你要相信一件事,在面對共同且未知的威脅時,他們將會展現出驚人的團結和目的性。」
鹿野鳴笑着回頭,看向那些正在儀器前忙碌的教授和博士們。
「這些人裏面,雖然有一部分是我用利益套過來的,但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在得知了咒靈的存在以及對人類未來的危害后,毫不猶豫的同意參與了這次的項目。
他們之中有生物學家,地質研究專家,生態磁場研究專家,人體醫學專家,武器專家,甚至還有心理學和研究人類本質的神學者,只要是預感研究可能需要的領域,我都全部找來了。而這些人,無一不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身份地位榮譽,什麼都不缺,頭髮花白的年紀卻在聽我說了那些東西后,也毫不猶豫的收拾自己的行李,說是要為人類未來再做最後一點貢獻。」
「當然了,免不了有些人覺得我是個神經病,這個時候我就會稍微用點□□的手段,畢竟怎麼說我也是個黑手黨嘛~」
鹿野鳴笑眯眯的抬起手,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后才接著說道:「實際上,整個項目的負責人並不是我,之前你看到的那些東西也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武器開發員,頂多直覺比較准,能在某些時候給他們增加一點靈感或找出一些方向,想憑一己之力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裏造出那些東西,做夢可能比較快一點。」
他偏過頭看向五條悟,道:「我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做出的保證,力量這種東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安全的處理方式。」
「等對咒靈武器徹底研究出來后,我會找上各國首腦,和他們喝喝下午茶之類的,不過現在嘛~「
鹿野鳴走進五條悟身邊,仰着頭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人類的未來就交給你咯,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先生。」
「之前雖然找了幾個一級咒術師過來當保鏢,研究的也最多只有二級,但是我還是不太放心,這裏的人每一個都是這個世界最珍貴的財富,一點閃失都不能出現的那種。」
「你能做到的吧,這對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五條悟。」
五條悟垂眸往下,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似乎不從他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和承諾就不肯罷休的執拗。
有那麼一個瞬間,五條悟好像從這個人身上看見了自家兄長的影子。
同樣的不達到目的,絕對不肯罷休。一旦決定做下的事情,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可以忽略不計,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和目標。
心臟在這一刻控制不住地加快了些許。
五條悟深深吸了口氣,甚至有些不敢注視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視線挪開后他看到了攥着自己袖口的那隻手,之前對方一直用長長的袖子擋住,所以他也是現在才發現,那是一隻極為好看的手,和外表不相匹配,骨節分明,細緻又修長的手。
側邊的指腹上依稀能看到一層繭和一些細密的傷痕,是即使做好了保養也仍舊殘留下來的痕迹,這些並沒有印象到手指的美觀,反而增添了另一種殘缺的美感,和嬌氣的臉相比,那雙手才是真正能看出對方真實年紀和性格的「臉」。
五條悟望着那隻手看得有些出神,過了許久才啞着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們這兩個瘋子。」
同時將這些來自世界各地各個領域的專家教授集結到一起,外面現在亂成什麼樣根本不需要想像,這傢伙搞出這麼大的動作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一直以來,五條悟覺得這個世界上做起事情來比他更不考慮後果更瘋的人全世界只能找到一個,就是他的兄長。
然而現在,在他面前又出現了一個。
還是一個外表人畜無害,甚至身高才只到他胸口,卻妄想用那雙手製造出了更多可能性的小豆丁。
鹿野鳴彎起眉眼,原地轉了個圈後背着手朝五條悟INK了一下,尾音上揚,語調甜甜膩膩又歡快地應了一聲:「謝謝誇獎哦~」
……
五條一族。
剛回到族地的五條透也被迎面小跑過來的管家恭敬地遞上一封信箋。
管家彎着腰低聲道:「透也少爺,這是您離開期間,十人眾長老會派人送來的邀請函,邀請您三日後上午十點前往京都參加各家族高層會議。」
聞言,五條悟挑了挑眉。終於來了?
他將邀請函接過來隨意看了幾眼,又交給管家,抬起手將煙斗放在唇邊含了下,才緩緩問道:「那幾個學生呢?」
「已經回來了,現在在客房裏休息。」
「嗯。」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邁開腳步繼續往裏走,等他走過後,管家直起身將邀請函放到前襟的領口裏,緩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