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身體無特殊異常，未發現咒力痕迹，無特別能量體存在。「

「體態特徵正常，身體特徵正常，數值正常，健康指數優秀。」

咒術高專醫務室內，家入硝子將一疊檢測報告遞了過去，臉上不由得露出一點嘲笑：「總得來說，就是個身體還不錯的普通人。」

五條悟接過那厚厚一疊的報告，快速掃了眼，「你確定沒有檢查錯？」

「從大腦神經到皮毛髮囊，你們讓做的檢查一個不落的全做了。」

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拿起一旁的煙盒擠出一根叼在嘴裏。

啪嗒一聲，火苗竄起來，點燃香煙后她吸了口氣，連續工作了兩天一夜的神經受到刺激，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撿回來的，但檢查出來沒問題，可以的話，我勸你還是把人送回去。」

「回頭是岸。」家入硝子語重心長。

五條悟：……

「你把我當什麼了？」

家入硝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還能是什麼？」

「那小孩兒不是你帶回來的？前幾天才帶回來一個，現在又來。」

「我都不知道你現在干起這種勾當了。」

「……」五條悟嘴角微抽，把檢查報告丟在桌上，紙張因為慣性散了一桌面，他趴在椅背上嘟嘟囔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什麼？」家入硝子不甚在意的應聲。

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故作神秘的說：「現在的儀器和你的術式檢查不出那孩子身上的問題。」

家入硝子動作一頓，斜眼抬眸。

「畢竟……那可是神明大人。」

家入硝子眨了下眼睛，突然失去興緻地收回視線，敷衍的應了聲：「哦，是嗎？」

「你記得把東西整理好，一會兒交給校長，走的時候順便關上門，要是還過來就幫我帶盒煙，快抽完了。」

這樣的反應讓五條悟非常不滿，嚷嚷道：「喂喂喂，你居然不相信我！」

「你這樣實在太過分了，硝子！」

「不然呢，今年二十八歲的五條先生。」

家入硝子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像我這種每天加班到死還沒有加班費也沒有節假日的低等社畜，更應該關心的是今天下午我能不能請到一個帶薪假。」

「這種三歲小孩兒才會相信的玩笑話……你可真是童心不泯。」

「這又不是我說啊！」五條悟氣憤拍桌：「那可是那個誰，兩面宿儺，千年前存活下來的詛咒之王親口說的！」

「是是是。」家入硝子頭也不抬，按滅煙頭手指噼里啪啦的開始處理工作。

「你要是無聊的話去找你那幾個學生玩，記得關門。」

被單方面結束聊天並且趕出門的五條悟揉了揉頭髮，氣哼哼的去找校長。

事關詛咒之王這樣的大事，在將人帶回來的第一天五條悟就把情況報告給了夜蛾校長。

至於要不要告知長老會，五條悟本人是拒絕的。

少年的身份存疑，而且喪失了記憶，就算報告了也沒用，而且說不定……那些噁心吧啦的老頭還會搞出其他更噁心的事情出來。

畢竟那人看起來那麼弱。

經過和夜蛾校長的討論，這件事暫時瞞了下來，不過即使是夜蛾校長也不太相信對方的身份。

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可是神明。

於是便有了這一次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的身體檢查。

五條悟拿着報告去找了校長，在單獨病房悶了好幾天的命也因為「一切正常」被暫時允許出門。

當然範圍只限於校舍內。

東京咒術高專隱於市內的一座深山上，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入目皆是一片青翠的綠意。

好不容易說動宿主開始行動，但這幾天對方不是在房間裏躺屍就是拿着五條悟送來的手機玩遊戲，要麼就掛機回去打工，0431忍了又忍，見對方終於離開房間，結果在庭院找了一顆大樹就躺在下面的草地曬太陽，實在忍無可忍。

【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找東西！】

命眯着眼，側躺在草地上，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戳着眼前的青草。

「你急什麼？」

「東西在哪你知道嗎？」

「要怎麼找你知道嗎？」

「東西長什麼樣你知道嗎？」

三連問問的0431差點厥過去，命慢悠悠的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忘了，兩面宿儺現在被困在容器裏面。」

「現在別說找東西了，人都見不着。」

說著，後方的走廊上就傳來一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命在草地上翻身換了個方向，就看到一個粉毛咋咋呼呼的往前跑。

是那日被兩面宿儺附身的少年。

腦子裏傳來0431的冷哼，命眨眨眼，手臂撐着草地起身。

「說起來，阿四。」

誰他媽叫阿四！

但聽到這個稱呼的0431心底突然湧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要做什麼？】

命嘆了口氣，捂住胸口虛弱道：「做了那麼多檢查，我覺得我的心靈承受了太多壓力，現在不想面對這邊的人。」、

【……說人話。】0431充滿警惕。

「今天下午要去上周應聘的咖啡店兼職~」

說著，在粉毛快要跑到他面前的走廊時，命的身體搖搖晃晃，在0431的尖叫聲中閉上眼睛，當場表演了一個一秒昏厥。

正打算去找老師的虎杖悠仁餘光瞥到庭院內的情況，神情猛地一變，腳下一轉，像陣風似的沖了過去，在人落地前將人接住，表情驚恐。

「完蛋，我不知道醫務室在哪！」

「五條老師！！！」

少年的尖叫打破了校舍的平靜。

……

去工作的咖啡屋路上望月優希順便在便利店買了個麵包充當午飯，邊吃邊往咖啡店趕。

【……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嗎？】0431已經沒力氣生氣了，麻木的問他：【世界都要毀滅了你還打工，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嗎？】

望月優希咬着麵包嘟嘟囔囔：「你懂什麼？」

「不打工就沒錢，時薪1000日元的兼職，傻子才不去。」

「就算明天世界毀滅，今天的飯又不可能不吃。」況且那邊現在還那麼麻煩，傻子才幹。

說著，望月優希來到了打工地點，一間位於米花街道上的咖啡店。

今天節假日，被老闆特地叮囑提前兩個小時過來上班的望月優希一進門就對上收銀台前面望眼欲穿的店長。

他掃了眼人滿為患的店內，朝老闆擺了擺手，進到後面的員工更衣室換上黑白色的工作制服，拿起掛在一旁印着咖啡店名字的圍裙，來到前台接管了忙碌的點單工作。

知道這會兒說什麼也不會被搭理的0431自覺閉麥，第一千零一十五次後悔當初沒搞清楚這傢伙是這麼個不省心的大冤種。

……

「一份蛋包飯和薯條，飲料要不要來一份，不想喝咖啡的話店裏新推出了夏日特飲，西瓜汁和芒果汁評論不錯。」

望月優希唰唰幾筆寫下客人點的單，順便推了下店裏的飲料，精緻的臉加上親切的聲音讓點單的小姐姐臉微微泛紅。

「那就加一杯西瓜汁，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望月優希笑了下，門口的鈴鐺響了，他扭頭說了句歡迎光臨，注意到進來的人身後跟着幾個小朋友，連忙走過去。

「您好，這邊請，裏面的位置剛好空出來。」

將人引到座位上，等幾個小孩子坐好以後望月優希才詢問：「需要點什麼？」

「蛋包飯！」

「薯條！」

「意大利麵！」

「鰻魚飯！」

「笨蛋元太，咖啡店哪裏有賣鰻魚飯！肯定是意大利麵才對！」

「那種東西根本吃不飽！」

小孩子們爭先恐後說出自己想吃的東西，嘰嘰喳喳的聲音讓這處為於角落的地方多了幾分吵鬧。

望月優希眨眨眼，看他們爭了一會兒誰也沒說服誰，將視線投向兩位正在竊竊私語的大人。

本來因為難得的假期還得帶小孩有些不滿的鈴木園子湊到毛利蘭耳邊，小聲抱怨：「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家店裏有這種大帥哥？早知道我上星期就到這邊來吃飯了。」

「園子……」毛利蘭有點尷尬，「別說了，人家看過來了。」

鈴木園子抬頭，對上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愣了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被人聽到了，臉騰一下變得通紅，身體向後縮了縮躲在毛利蘭身後。

毛利蘭對着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們商量一下再點餐嗎？」

「好的。」望月優希微笑點頭，看了圈座位上的小孩子，提醒道：「今天店裏的客人較多，多注意一下身邊的小朋友比較好。」

「好的，謝謝。」

毛利蘭禮貌道謝，望月優希離開前瞥了眼對方身邊帶着眼鏡面無表情的小男孩兒，對方看着對面幾個同伴的表情叫人有些好笑。

明明同樣是小孩子，他看對面的表情卻像是在看熊孩子一樣眼神帶着嫌棄。

怪可愛的。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小男孩刷一下抬起頭，望月優希眨了下眼，十分自然的收回視線。

忙碌的工作還在繼續，除了點單外望月優希騰出手來還得去幫忙上菜。

端着客人點的餐飲從后廚出來，轉角的時候差點碰到人，好在他動作敏捷地向旁邊避讓，這才避免了人仰馬翻的情況。

和客人道了歉，擦肩而過的時候望月優希鼻子動了動，腳步微頓，側過身看向背影匆忙的男人。

「望月，10號桌客人的東西好了沒有？」

櫃枱那邊在叫，望月優希收回自己的視線，一臉微笑的走過去。

「做好了，我馬上送過去。」

忙碌的工作還在繼續，等下午其他的店員過來后望月和其他人才鬆了口氣。

望月優希和人打了聲招呼，走到飲水機前面倒了杯水。

「啊！！！」

一聲驚人的尖叫聲突然炸開，望月優希噗一聲噴出還沒咽下去的水，被水嗆得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