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富裕仗
第二天一早，孫節便被張堯臣拉去看軍需物資了。
進了大營，可謂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點都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氣氛，孫節竟然看見了幾名商賈拱着手在軍營外見禮寒暄，一邊說話，一邊拿眼角盯着營門，只要插着自己小旗子的馬車一出來，就連忙告辭，去看看自家的收成如何？
馬車上空空如也的會大笑，留下一半東西的會強顏歡笑，全部都留下的灰溜溜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二人站在碉樓上看着下面亂糟糟的場景，一個喜笑顏開，而另一個則憂心忡忡。
孫節不解的問道：“老張啊，咱們馬上就要出發了，這軍營內卻絲毫沒有大戰前的氛圍，這樣下去會對軍心不利的，而且這些商賈之輩來此干甚？這裏也是他們能隨便進入的？”
張堯臣笑着解釋道：“孫帥，您可不要看不起這些商賈，山莊剛剛研製出的猛火油，因為時間有限，來不及製造，於是戶部便將這個生意交給了山東的商人，他們那裏油多，煉製起來比較方便，人家現在是來這裏交貨的，要不然我們為什麼會在定州這破地方停留三天啊？”
“猛火油又是什麼東西？比轟天雷還厲害么？”孫節好奇的問道。
張堯臣拍了拍手，一個親兵很快便抱着一罈子油上來了，孫節雙手接過，打開罐子，深呼吸一口，竟然還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張堯臣連忙奪過來道：“孫帥，這玩意可不是喝的，而且聞多了對心肺不好。”仟韆仦哾
“少他娘的廢話，這玩意到底咋用啊？讓老子也開開眼。”孫節惱羞成怒道。
張堯臣擺了擺手，兩個親兵便拿去試驗了，孫節等人趕緊跟上，只見兩個傢伙來到校場，立刻打開瓶塞，撕了兩塊布條子，塞進瓶子裏，等油把布條浸濕后，迅速的點着，隨手就扔進了一旁的試驗場，只見“轟”的一聲，一大團橘紅色的火焰騰空而起，黏稠的油四散飛濺，掉在哪裏哪裏就立刻着了起來。
孫節目瞪口呆的說道：“威力這麼大啊？之前軍中也用過猛火油啊，怎麼差距如此之大？”
張堯臣搖了搖頭苦笑道：“此事我也不知，好像聽殿下說過，在裏面加了糖霜，這玩意還有一個最厲害的特性，那就是水澆不滅。”
“真的假的？”
張堯臣拿了一桶水便扔進了火里，火勢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大了，張堯臣撇了撇嘴笑道：“怎樣？孫帥，沒騙你吧？”
“哈哈，好兄弟，這真是攻城的利器啊，日後攻城的時候，到了先不幹別的，先在遼人的護城河上放把火，翁中烤鱉么？”孫節不禁大笑道。
張堯臣不屑的說道：“行了，先別高興的太早，還有一個東西讓你這土包子開開眼呢。”
“還有啊？趕緊前面帶路。”孫節迫不及待的說道。
幾人七拐八拐來到了后營，后營比前營安靜多了，孫節看着高空中的龐然大物，差點跪下。
張堯臣連忙扶住孫節笑道：“孫帥，可不能跪啊，這東西叫熱氣球，可以飛天的，雖然飛不太高，但是二十丈還是沒問題的，紮營的時候把這東西往營門口一放，別說敵人，就是一隻飛鳥也一覽無餘。”
“呼嘯山莊裏都是什麼怪物啊？這等神物也能造出來？”孫節眼神迷醉的說道。
張堯臣撞了一下孫節的肩膀猥瑣的笑道：“孫帥，這次你只要努力作戰，到時候再求求太子殿下，說不準便可以把咱家那小侄兒也弄進山莊去學習呢，小弟不才，一兒一女現在全都在山莊裏面就學，等這兩個孩子學成歸來，小弟也能卸甲歸田了。”
“什麼？女娃也能去？”孫節不敢置信的問道。
“那是自然，現在負責整個遼國情報的錦衣衛頭領就是女娃，你不在京城太久了，前段時間工部的運河貪腐案，就是幾個女賬房算清楚的，那幾個女賬房都是書院出來的，現在去了戶部，正七品的官職呢。”張堯臣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孫節有些慚愧。
孫節冷哼一聲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攀上了殿下么？現在殿下就在老子身邊，老子只要勇猛作戰，你得到的老子也能得到，瞎嘚瑟什麼啊？”
聽了這番話張堯臣不禁大笑道：“孫帥，小弟不傻，知道你開始時看不上殿下，今日帶你前來，一方面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另一方面也是小弟想告訴您一個道理：這天下是官家的，未來便是殿下的，這沒有什麼可改變的，所以緊跟着殿下是沒錯的，哪怕被人當成小人，也總比做不成人要好吧？”
“多謝兄弟的一片苦心了。”孫節拱手謝道。
張堯臣指着這座大營嘆道：“都說兩軍交戰考驗統帥的智慧，可是這種時候不多啊，最多的就是人多欺負人少，精銳勝平庸，當了這麼多年的兵，老子從來沒有這麼富裕過，東宮六率總共也就一萬兩千餘人，八牛弩就有兩千駕，想當初整個河北也不過只有幾百具啊，還有強弩，現在快達到了人手一具了，按照殿下的說法，這種軍隊上了戰場就沒有短兵相接的機會，遠處用八牛弩與轟天雷，近處用強弩，攻城用猛火油，有這樣的裝備，別說是這些菜鳥了，就是一萬兩千頭豬，老子也能帶領着他們突破十萬人的包圍圈，就算是地獄老子也能殺他三個來回。”
孫節在旁笑道：“東宮六率的裝備確實強，但打仗最主要的還是靠人，軍人沒有必死的勇氣，就是給他們再好的裝備也白搭，反而會成了給敵人送貨的，所以啊，這些東西裝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那些混日子的老兵油子最好還是不要給，他們既然喜歡白刃戰，就讓他們拿着刀子去拚命吧。”
張堯臣從這話里聽出了一絲不對勁，連忙問道：“孫帥，當時跟着我的那些老兵給你添麻煩了？”
“哼，一群食古不化的老王八蛋，攆也攆不走，還經常搗亂。”
“啊，這幫混賬，真是吃飽了撐的。”
“行了，不要在這裏裝好人了，你抓緊安排，大戰在即，回去再不老實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多謝孫帥提醒，俺老張這就回去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