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是天使

感受着溫暖的水流籠罩着自己的身體，凱莎竟然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明明差一點兒就死在槍下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就連脫離危險之後的最基本的恐懼，焦慮都沒有。甚至就連思考的時候，大腦給予自己的反應都更加迅速。

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只不過是她的臆想，什麼都沒有發生罷了。

但，之前自己腹部被子彈擊穿的感覺，絕對不是什麼臆想出來的。況且最有力的證據，現在還丟在地上，那一身血衣可做不得假。

「所以，發生了什麼？」凱莎開始仔仔細細的回憶着自己中槍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傢伙把自己救下來了。

儘管這個可能性真的是少之又少，可，萬一呢？

也就是懷着這種心思的凱莎在認真重新審視自己從中槍到失去意識的全過程之中，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一點有人出現的可能性。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就是凱莎自己自帶的能力了，那東西保證了凱莎沒有死在槍擊中。

至於怎麼去喚醒那能力，凱莎或許有了點兒眉目。

再一次重新開始重走一遍之前的記憶，只不過這一次的凱莎重新將自己代入到了記憶中，以第一視角來感受一切，不再是以第三人稱來觀察發生的一切。

這也讓凱莎覺得蠻有意思，也算是能力覺醒之後帶來的某個功能？凱莎不清楚，現在這個能力倒是很好用。凱莎覺得自己要是也能看到別人的記憶，至少可以在警察系統里混的風生水起了。

也就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凱莎就發現了自己現在大腦反應過於迅速的缺點，思維的跳躍性太大。只能重新穩定思考方向，開始重現之前那一幕的記憶。

當記憶再一次走到了凱莎即將失去意識的時間點，或者說已經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間就被拉到了一個滿是繁星的黑色空間。

只不過在這裏，還有一個用着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所打造的類似倒扣過來的王冠般的東西。

一顆閃爍着金色光芒的小圓點漂浮在了凱莎面前，隨即衝進了凱莎的腦海之中。

巨大的信息量在一瞬間佔據了凱莎所有的思緒，卻並不雜亂，反而是在逐步的將所有的信息從簡單開始向著深奧進發。不斷推動着凱莎的知識儲備量，同樣也在開始對着凱莎進行着一種重塑。

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經歷過的人生，或者不能稱作人生。畢竟沒有人能夠活三萬歲，反而在現在的凱莎看來，那就是一部絕對的史詩。

直到...

「來吧。我反而想看看...你們怎麼，把我的正義摧毀。」

強烈的光芒閃過眼前，再一次重新見到的還是那漆黑的空間。只不過這一次，這個空間在凱莎這裏有了名字，暗位面。

現在，凱莎才算是真的發現了自己活下來的原因。

也不能說是活下來，只能說是一直都沒死，只是在持續的沉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神聖原子會來到另一個宇宙，但至少在現在的世界裏或許能給她帶來新的興趣。

在自己的世界裏，活的太久，也孤獨了太久。

看着自己手下的天使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在戰爭中，即便是她，也會感到難受。即便為了正義，死亡必然會出現的。

可，那也是她的戰友。

「殘酷的正義。」凱莎喃喃道。

凱莎將自己從那幕被槍殺的記憶中抽離出來，找到自己活下的原因目前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能力，已經玩了萬餘年，沒什麼需要去了解的。

頂多，看看為什麼自己還能連接上神聖知識寶庫。

現在的凱莎更需要的是去和梅解釋一切，免得讓那個習慣性胡思亂想的好媽媽想出來什麼太過離譜的罪行。畢竟，在復蘇之前，那一切的感情都是真實的，她對於梅的情感也是真的。

或許這個宇宙里，自己不會再孤獨了。

擦乾身子，剛想着怎麼走出浴室的時候，凱莎就已經看到了被梅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的衣服。凱莎只是笑着將那帶着薰衣草香的家居服套在了身上，隨後就同樣推門走了出去。

事實上凱莎想的沒有錯，在凱莎出來的時候，梅就已經抓住了凱莎的手。

梅的雙手死死的攥住凱莎的手，對着凱莎說道：「要是你真的犯了什麼事，我現在就陪你去自首，好不好。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儘可能...」

「梅，梅。」凱莎連叫了兩次梅的名字，梅都沒有什麼回神，依舊是絮絮叨叨的，生怕凱莎做了些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媽媽。」直到凱莎突然的改口，才讓梅停下來那種不知所措的話語。

「凱莎？」

「媽媽，放心吧。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怎麼會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呢？」凱莎也沒想着把自己的手從梅的雙手中抽出來，只是扶着梅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聽着凱莎的話，梅也算是短暫的平靜了下來，只不過面上的擔憂之色依舊沒有褪去。之前凱莎回來時候，衣服上的血可做不得假。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有一點兒過於匪夷所思，但是你要相信我。」凱莎安撫着梅的情緒，她可沒有想過隱瞞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對於這樣一個一直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女人。

梅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斷暗示自己無論接下來凱莎說出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什麼劇烈的情緒波動。不管凱莎是秘密特工還是什麼連環殺人犯，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雖然看起來梅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可是在凱莎的探測中，現在的梅腦電波波動頻率其實是有些過快的。她大概也能猜到梅到底在想些什麼，況且在接收到那海量的信息之後，凱莎就已經可以直接讀取到梅這種普通人的思想了。

但，對於梅，凱莎很難說服自己來動用那份能力。

更何況梅想的事情估計也和自己要說的事情大概也是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準備好了嗎？」為了以防萬一，凱莎還是對着梅發出了最後的詢問，免得出現什麼自己不想見到的事情。

梅重重的點了點頭。

凱莎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直接張開了自己背後的時空之翼：「這就是我...」

可是凱莎還沒有說什麼，就見到和自己面對面坐着的梅已經是直接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凱莎搖了搖頭，自己還是錯估了梅在看到這種事情時候受到的衝擊有多大了。觀察了下梅的生命體征，確定只是昏迷過去之後，凱莎也算是放心了。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突髮狀況，她就已經很滿意了。

儘管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

「哇哦！酷！」一個小小的聲音突然的響了起來。

凱莎自然是對自家那個話癆小弟的聲音很熟悉，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抱起來梅，向著梅的卧室走了進去。

凱莎輕輕將梅放在了床上，就帶着彼得退了出去，輕輕合上房門。她可不想梅被彼得接下來地連珠炮打擾到，今天的梅已經受到足夠的刺激了，還都是凱莎一個人帶來的。

「我還以為你睡覺了。」隨後凱莎轉身對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雙眼絲毫不捨得從凱莎翅膀上移開的小彼得笑着說道。

「那是真的翅膀嗎？你是天使嗎？對啊，不然為什麼凱莎姐姐會那麼好看，你一定是天使是吧。我可以告訴我的朋友們嗎？還有...」小彼得的嘴好像明天的就要還給租借店了，一直在開開合合，說個不停，直到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摸摸嗎？」

凱莎倒是對小彼得很有耐心，一直都在微笑聽着小彼得的話：「沒有問題了？」

小彼得相當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就一個一個回答你，之後你就要去睡覺了，可以嗎？」凱莎拉着小彼得手同樣來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可以的，我絕對會遵守的。」

凱莎很滿意小彼得現在的態度，比記憶里的那傢伙好的多。

「首先，我的翅膀是真的，我也確實是天使，只不過可能和你印象中的那種天使有很大區別。」凱莎不緊不慢的對着彼得說著話，但是嘴角總是掛着彼得現在還看不懂的笑意，「其次，現在的你可不能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會給梅帶來麻煩的，你也不想給梅帶來麻煩吧？」

「嗯嗯。」對於彼得來說，在自己面前的凱莎姐姐和卧室里睡覺的梅姨，就是他現在所有的一切。

「至於摸摸天使的翅膀？」凱莎笑着收攏了自己的時空之翼，在小彼得渴望的目光中給了小彼得一記迎頭痛擊。

「很疼的。」小彼得有些幽怨的看着凱莎笑眯眯的收起了剛剛敲自己腦殼的手。

「天使的翅膀可不能隨便摸的。」凱莎提着小彼得就將其放在了地上，隨後好笑的看着小彼得，「你是不是該去上廁所了？」

「嗯？」小彼得經過凱莎的提醒，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起的床。可是在見到凱莎的大翅膀時候，就已經忘到腦後了。

至於現在？

凱莎甚至已經開始準備截取小彼得現在的狀況了，作為姐姐，收錄一點兒弟弟的黑歷史也是正常的吧。但很明顯小彼得可不想給凱莎留什麼黑料，一溜煙兒的跑到了衛生間裏解決問題去了。

至於垃圾桶里的血衣？

在凱莎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通過微蟲洞搬運技術丟到紐約的哈德遜河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