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不是我未婚妻
既然都要被冤枉了,那當然不能虧了。
黎景聞神色漠然,薄唇微微動了一下。
其實他看到唐茗是自己摔倒的,但他不明白安鹿芩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不會道歉的,要麼你讓她報警把我抓起來。”安鹿芩挑釁地勾起嘴角看着地上的唐茗,然後眉眼一抬,從黎景聞的臉上掠過。
唐茗還在地上癱坐着,伸出手希望黎景聞可以幫她,“景聞,我的腳好像扭傷了,你能抱我起來嗎?”
黎景聞伸出了手將她扶了起來,就在她快要摔進自己懷裏的瞬間,又把她硬生生地推到床邊。
“小宋,陪唐小姐去看一下醫生。”黎景聞叫門外的小宋扶走了唐茗,唐茗出門的時候還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他好幾眼,那眼神在安鹿芩的眼裏,無異於新婚沒幾天就要分別的小夫妻。
噁心!
做作!
黎景聞過去把門反鎖了。
安鹿芩半條腿在床上,另外半條腿耷拉着,正在扣手機。
“怎麼了,我讓她報警了,你這是心疼你未婚妻了?心疼你報警吧!我認罪伏法。”安鹿芩從鼻腔滑出一聲不屑的嘆息,依舊玩着手機,沒給黎景聞半分好臉色。
黎景聞不需要啊!黎景聞把她騙得團團轉。
黎景聞看着眼前的安鹿芩,好似當初的叛逆少年,反骨嚴重,他依舊保持着耐心:“安安,說實話,是不是你推倒了她?”
安鹿芩頭都沒抬,“嗯”了一聲。
“你確定嗎?”
黎景聞只是不明白,安鹿芩什麼時候會這樣“撒謊”了,承認沒做過的事情,然後親自行動坐實。
這不是她那顆單純的心能想得到的。
不是她的作風。
她只會委屈地極力解釋,解釋不通就撒潑打滾。
安鹿芩不耐煩地隨手將手機扔在床邊,一邊說話一邊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這有什麼好不確定的,你不也看到了嗎?問來問去,真煩人。我都說了你要是心疼你的未婚妻就報警吧!”
黎景聞出乎意料的沒有發脾氣,倒是和顏悅色了不少,還坐在沙發上耐心解釋道:“她不是我未婚妻。”
安鹿芩聳了聳肩,回過身笑着看他。
“哦,我也不是。”
她不是就不是吧!我不也不是嗎?鹿芩不也不是嗎?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謝謝你早上送我來醫院了,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護工你也不用請了,我讓敘知來了。”安鹿芩嘰里呱啦地說完這一堆,已經鑽進了被子裏,連頭都蒙住,不想看到黎景聞。
黎景聞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
小宋已經送唐茗回去了,唐茗沒有大礙,幾天就能養好。
“老闆,被趕出來了?”小宋接起電話就猜到黎景聞現在一定在病房門外站着。
黎景聞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疑惑。
安鹿芩變得理智多了,不會像以前,軟磨硬泡讓他原諒,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解釋。
現在的安鹿芩,說喜歡是很喜歡,說不喜歡,斷的乾淨。
完全和之前是兩個人。
“我讓你去查的怎麼樣了?”黎景聞跳開話題。他留下安鹿芩一個人並不是為了唐茗的剪綵,而是回家翻看了他出差那段時間所有的監控。
安鹿芩每天都出門去。
甚至每天都會見到唐茗。
“目前排除了唐小姐的嫌疑,那段時間唐小姐確實和安小姐在一起,但唐小姐稱是在向安小姐請教廚藝,這一點我也找到了相關的監控作證。”
黎景聞的眉眼暗了暗。
唐茗請教安鹿芩廚藝,偏偏挑在他出差這段時間,還趁機偷偷換了家裏的醫生……
“要不要旁敲側擊地問問唐小姐?”在小宋的眼裏,黎景聞對唐茗是有些好感的,畢竟連安鹿芩都不知道黎景聞的病,而唐茗卻知道。
不過,要說選一個黎太太,小宋還是更喜歡安鹿芩。
安鹿芩傻傻的,沒心機……哦,也不能這麼說,傻傻的是以前的安鹿芩,現在的安鹿芩機智多了,難以捉摸。
“不用。”黎景聞的語氣格外平靜,讓小宋無法揣測到他到底關心安鹿芩,還是相信唐茗是清白的。
“應鐘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給安小姐治療。”小宋昨天一夜沒合眼,在和黎景聞看究竟哪個心理醫生靠譜,今天上午黎景聞親自給應鐘教授打電話,派私人飛機把人家從南半球接了過來。
黎景聞從病房的窗戶上往裏邊瞟,安鹿芩睡着,把腦袋露出來了。
他終於鬆了口氣,“不用,下午先讓應先生好好休息。”
還不知道小丫頭願不願意接受心理干預,得先做思想工作。
黎景聞也回到公司處理了一些事情,傍晚十分又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安鹿芩不在病房,不自覺又擔心起來,好在聽說安鹿芩在院子裏看下棋,黎景聞從衣架上拿起安鹿芩的外套就下樓去。
安鹿芩一下午都在院子裏,病房太無聊了,不想看電視,悶在床上快要發霉,索性來院子裏透透氣。
她本來一個人在長椅上坐着曬太陽,結果遇到一個孕婦過來陰陽怪氣。
那女人穿得衣服只有兩片布裁剪而成,像一套比基尼,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安鹿芩,“喲,大名鼎鼎的安鹿芩也會穿病號服啊!”
安鹿芩緩慢地抬頭,掀起眼皮,薄唇動了動,“你擋住我曬太陽了。”
她不認識這個人,估計鹿芩也不認識吧!不過誰都過來踩一腳也正常,誰讓鹿芩以前太招人恨了。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陽光全部落在她的背上,安鹿芩不耐煩地發出“嘶”的氣流,屁股往外挪動。
沒有成功挑釁到安鹿芩,女人誓不罷休,“我說安大小姐,你不是說畢業了就嫁給黎少嗎?現在我都懷二胎了,你怎麼還沒動靜,該不會真的像新聞說的,黎少要和唐茗聯姻了吧!”
安鹿芩這次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應該是鹿芩的大學同學,哦,總的來說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小土豆,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起黎景聞她就煩。
“懷二胎就好好當媽,我的病號服比你的比基尼保暖。”安鹿芩起身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那女人卻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我說安大小姐,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唐茗和黎少已經在國外登記結婚了,不然你以為他們出差回來為什麼就會曝光這種新聞。”女人咧開嘴笑着,胸前的兩團肉都在抖動。
安鹿芩上一世是做模特經紀人的,誰整了誰沒整她一眼就清楚。
湊到女人身邊,低頭瞟了一眼,“嘖嘖”兩聲,“工作室做的質量不好,被蹂躪了後期容易出血留疤。”
那女人羞紅了臉,咬牙切齒地瞪着安鹿芩,“安鹿芩!你個狐狸精!勾引黎少插足別人感情!看我不打你——”
女人的手剛揚了起來,安鹿芩已經抬起了胳膊,一胳膊肘子頂了出去,沒控制好力度直接戳在女人的鼻樑上。
整的高鼻樑,瞬間歪了。
安鹿芩捂嘴偷笑,還假模假樣地道歉,“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我這是正當防衛我沒控制好力度,下次不會了。”
女人捂着鼻子忽然癱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邊哭邊看向遠處“安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子吧!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
安鹿芩回頭一看,黎景聞雙手插在兜里大步走過來,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安鹿芩絲毫不慌,蹲下身,眸子一轉,壓低聲音說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演,就演你懷的其實是黎景聞的孩子。”
“安安,過來。”黎景聞走過來就厲聲叫安鹿芩過去,安鹿芩拍拍女人的肩膀,乖乖站在黎景聞身後。
女人委屈地癱坐在地上眼底擠出幾滴眼淚,“黎少,我的話惹安小姐不高興了,真的對不起,求求你讓她放過我吧!”
黎景聞在某一個瞬間,忽然明白安鹿芩為什麼寧願背鍋都不願意解釋了。
以往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會不由分說地先把安鹿芩批評一頓,不顧真相,不給解釋的機會,將一切判定為她在狡辯。
安鹿芩踮起腳尖湊到黎景聞耳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說她壞了你的孩子。”
女人氣的站起來張牙舞爪,“不是的!我沒有說!小狐狸精你怎麼還學會誣陷別人了,你別以為你住在黎少家就是黎太太了,像你這樣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就算是給你做妾都沒人要!二手貨!”
“夠了!”黎景聞陰鷙的瞳孔里有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能把人扒皮生吞。
安鹿芩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了黎景聞的手。
黎景聞偏頭看着安鹿芩,聲音柔和了許多。
黎景聞聲音太大驚擾了周圍的人,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抱着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跑了過來,看到黎景聞就連連賠不是。
在東城,沒有錢可以生活下去,但惹了黎景聞,別想好過。
“黎少安小姐,我老婆孕期抑鬱症,胡說八道您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男人在拍馬屁,想要小事化了,女人還在逞能,“誰說我產前抑鬱症了!你x媽才有抑鬱症呢!”
夫妻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小孩兒都被嚇哭了。
“黎少,您說一個解決辦法,我們為表誠意一定會做到的。”
黎景聞把這個權利交到安鹿芩自己手中,“安安,你說呢?”
安鹿芩最近機智的很,看看她又能搞出什麼新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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