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應

「你什麼意思？」傅安諾問陸展安。

陸展安面色平和地開口。「我想告訴你，我一直很明白怎麼討女人歡心，由此換來她們的依賴。我享受女人依賴我的感覺，如果你把這個稱作喜歡，我承認我是喜歡她們的。」

「當然，這隻存在於我所謂的新鮮感存續期間，一旦我膩了煩了，這種感覺就成了累贅，給我這種感覺的人，自然就得越快甩掉越好。」

他的坦誠讓傅安諾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只是一臉複雜神情地瞪着他。

「至於你所說的嫖客與妓子，試問哪個嫖客肯多般甜言蜜語只為了哄讓妓子開心？讓她們整天躺在溫柔鄉里？哪個嫖客會帶着她們參加上流社會party，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哪個嫖客會甩給她們幾十萬幾百萬的分手費？」

「該要的我沒少要，但該給的我從來也沒有少給，她們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就滿足她們，但感情總有淡的一天，我不能喜歡她們了，退而求其次，讓她們得到以後更好的生活，我仁至義盡了。」

「可是你的喜歡，持續期間那麼短，這和交易又有什麼區別？」傅安諾問。

她非要這麼說，陸展安也懶得和她繞。「所謂笑貧不笑娼，我從來沒覺得妓子低人一等。」

「你還挺驕傲唄？」

「起碼不自卑。」陸展安臉上掛着笑意所。

這句話點的就是傅安諾。

陸展安這麼多年裏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了，所以想要看清楚一個，還是很容易的。

像這種表面上能說會道渾身意氣的女人，從小驕傲到大，不會輕易服輸，但一旦得不到，心裏的渴求就會促使她不擇手段，其中就包括卑微追求，尤其是愛而不得的時候。

傅安諾出生望族，以她的條件，想要得到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是問題。可現如今卻出來應付相親，還要拚命和對方往朋友關係上靠，已經迫不及待擺明心裏有了人——這是明顯是在感情上面碰到了坎坷。

將近半分鐘，飯桌上沒有人說話。

陸展安不喜歡看美麗的女人板著臉，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了，於是好聲地先開口。

「我說得口也渴了，不給我倒一杯？」

傅安諾本不想理他這一茬，可猶豫過後還是冷哼一聲，拿起了茶杯。「說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你自己睡女人找借口嗎？」

這話說得陸展安也承認。「算是吧。」

「你不怕遭報應啊？」傅安諾問遲疑過後，陸展安輕聲一樂。「請您指條明路，報應在哪兒？」

李長寧和那位相親的林先生串通了和以往差不多的說辭之後，並肩一起走到了門口。

場面話應付了幾句，李長寧推辭說是讓人家先走，為的是等下回飯店偷偷去看一眼賬單。

從門口出來后，李長寧從地下停車場騎出了自己的摩托，剛出來，手機里就來了消息，她站在原地，給藍夢回了兩個字，「搞定」。

放下手機，剛要把頭盔戴起來，她鼻間聞到一股煙味，迷茫地舉着頭盔隨意一尋摸，看到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車，車子駕駛座位的窗戶開着，裏面的人在抽煙。

她戴好頭盔準備發動摩托，耳邊突然一聲汽笛響。

李長寧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擋了人家的道，但仔細一找，發現鳴笛的就是剛剛自己看的那輛車。

李長寧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擋了人家的道，但仔細一找，發現鳴笛的就是剛剛自己看的那輛車。

她剛轉過頭要離開，身後又是一聲響。

聽得李長寧一哆嗦，她很反感這種動不動就鳴笛的行為，因為幾乎每次都被嚇一跳。

「李長寧。」車子啟動后，開到了自己面前。

看到裏面的臉后，李長寧想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

她不說話，也不動，陸展安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臉上的表情輕佻。「認生了？」

真是笑話，兩人本來也沒有多熟悉。

她一秒鐘都不想和他多待，騎上車就要啟動，陸展安立刻給她攔了下來。

「請你鬆手。」李長寧看了一眼他搭在摩托上的手。

「硬氣起來了？」陸展安不放。「不是那天晚上哭着求我的時候了？」

李長寧以為他是提醒自己還錢。「你放心，錢我會還給你的……」

她還沒說完，陸展安打斷。「誰說那天晚上了？」

李長寧看向他時，他臉上神情還算淡然，兩人對視，陸展安的眼裏突然就閃過一絲邪光。

不是那個晚上，就是另一個晚上。

李長寧耳朵一熱，隨即臉上就掛不住了，但她不想在他面前丟人，所以又趕緊開口轉移話題。

「你把銀行卡號給我，錢我還給你，我們兩清。」她其實當天就從藍夢那裏借到了錢，只是一直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不知道怎麼給。

陸展安沒說話，就這麼注視着她，李長寧耐下心來等了半分鐘，眼看他把手裏的煙抽得只剩半截，才開口。

「你和他睡了？」

想起來言澤的說辭，李長寧還是決定不說謊。

「沒有。」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