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阻力
帝都·永安·帝都議事殿
一個身穿黃袍的人正在帝都議事殿中處理朝廷上面的一切事務，這個人正是燕國的皇帝朱元載。
朱元載一邊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一邊皺着眉，很明顯他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而他面前坐着內閣的成員，各部的尚書和侍郎，以及天羅地網還有錦衣衛的成員。
就在這時，督察院的右僉都御史率先出列，開口口說道。
「啟稟皇上，近日來，臣聽聞錦衣衛一處總事務官鍾清晏在南江無法無天，強闖總督府，封鎖南江書苑，這種種行為無一不是擾亂南江的穩固秩序。臣懇請陛下，撤回鍾清晏，另派他人前往。」
「臣附議，鍾清晏簡直要把南江搞個天翻地覆，臣的建議是，必須撤回鍾清晏，否則南江永無太平之日。」
朱元載眉頭緊皺，他沒有想到鍾清晏這麼不懂尺度，居然把整個南江搞得一團糟，這樣下去可不行。
「其他愛卿你們還要什麼意見？」
這時候，內閣首輔張守正站起身來，緩緩開口說道：「老臣以為，給鍾清晏一些時間，如果在規定時間內他什麼都查不出來，那在撤換他也不遲。」
朱元載點了點頭，對陸炳說道：「陸愛卿，你就按照張愛卿的意見，讓鍾清晏在一個月之內查清楚真相，如果一個月之內他什麼都查不出，讓他回來受罰。」
「臣遵旨。」
……
「大人，這是總部加急密電。」
鍾清晏從自己的下屬手中接過這份密電。
他緩緩打開，裏面赫然寫着皇上的密令和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的命令。
文中要求他必須在一個月之內調查清楚所有事情，一旦超過一個月，必須立刻離開南江。
鍾清晏看着密電，儘管他心裏有一萬個不解，但也只能接受，沒辦法，人微言輕，只能被動接受。
不過鍾清晏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在陸炳的密電上面，有一些不該出現在字，鍾清晏想起來錦衣衛內部的一個特別密碼本。
他連忙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密碼本，進行破解，很快陸炳的另一層意思就被鍾清晏解釋了出來。
上面清晰的寫着陸炳和皇帝陛下為什麼要發佈這條密電，內閣雖然明面上支持皇帝的做法，但是由於部分內閣閣老的激烈反對，皇帝被逼無奈只能下令要求錦衣衛限期破案。
畢竟南江的開口實在是等不了了，國庫近些年來實在是空虛的不行，如果再不拓展對外貿易，那麼要麼對富紳徵稅，要麼就是黎民百姓徵稅。
鍾清晏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結果居然掉了不少頭髮。
自己才二十多歲，就已經掉頭髮了，再過幾年怕不是要禿頂。
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憂愁，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拿起內部的通訊器，這種通訊器是可以在短距離內傳播聲音。
鍾清晏撥動上面的旋鈕，很快通訊器就被接通了。
「給我找林峰，還有林晶。」
鍾清晏又着重強調道。
「現在立刻馬上把他們找過來，一定要快。」
「是，大人。」
鍾清晏看到這兩個人，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上面給壓力了，你們看看這個。」
兩個人接過密電，眉頭不禁都皺了起來。
「上面這是什麼情況，我們剛有進展就準備搞這個，這讓我們下面人怎麼辦事。」林峰非常不滿的說道。
「是啊，上面這麼辦事，我們底下人怎麼搞。」
鍾清晏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讓你們過來不是來一起埋怨的，而是解決問題。」
「那鍾老弟，你打算怎麼解決？」
鍾清晏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我打算走一步險棋。」
「哦？」林峰提起了興趣。
但鍾清晏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問向林晶：「你們那邊對南江蒸汽鋼鐵廠的調查怎麼養了？」
「調查的差不多了，大概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將所有的證據都找出來了。」
「這麼長時間？」
「沒辦法，還有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沒法確認。」
「行，那就更堅定我要走一步險棋，我準備突襲南江蒸汽鋼鐵廠。」
「呀？」兩個人異口同聲。
「沒錯，時不待我，時間現在不站在我們這一邊，必須兵貴神速，我們才能解決問題。」
「那好吧，我們只能將之前的計劃提前了。」林峰有些無奈的說道。
鍾清晏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安慰道：「沒辦法，機會不再我們這樣一邊，我們只能硬着頭皮上。」
林峰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辦法，誰讓上面根本不體會下面人的辛苦。
「對了，林晶，你先把調查結果整理出來送到我這裏來，我要看一下。「
「好的，鍾大人，我們馬上把結果整理出來我直接交到您的手上，保證您滿意。」
「行，一定要快，我要確保最壞狀況下，我們怎麼處理。」
「大人放心吧，保證辦妥。「
鍾清晏點了點頭，對着林晶說道：「好了，沒什麼事情，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去忙吧。」
待到林晶離去之後，鍾清晏看向林峰。
「你們黑騎還能應對這麼高強度的事情了嗎？」
林峰眉毛一立，有些不快的說道：「鍾老弟，你這就是太不了解黑騎了，這點工作才哪到哪，比你這複雜艱苦的工作，我們黑騎都能完美勝任，你這點事，簡直就是小意思。」
鍾清晏點了點頭。
「你心裏有底就好。」
「鍾老弟，你就放心好了，黑騎是不會掉鏈子的。」
「那行，林老哥你先去忙吧，我在盤算一下細節。」
「行，那你也注意休息。」
鍾清晏躺在椅子上，腦海中不停地復盤這現在的局勢。
他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
南江的情況雖然很複雜，但是也不完全是個死局，自己仍然有很大的機會贏得整個棋局。
雖然有皇帝下得最後期限，但鍾清晏知道，皇帝是暗中扶持自己打的，皇帝是不會讓自己出任何差錯。
自己現在可以拋下一切去博，這是他成為錦衣衛之後，搏的最大的一次，也是最要命的一次，如果自己失敗，那迎接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
鍾清晏現在正在做最壞情況下的佈局。
他早就想過自己被迫離開南江，但是他沒想到敵人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即便是自己早就考慮到這點，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鍾清晏有些鬱悶，他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的過自己的對手。
這可謂是他加入錦衣衛以來吃過的最大的一次虧。
也不知道待敵過去了多長時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門外進來的是自己的屬下，鍾清晏示意他們坐在彙報。
「報告，大人，黑騎已經準備就緒，等待大人隨時下令。」
鍾清晏眼前一亮，他沒有想到黑騎的效率這麼快。
「好，太好了。」鍾清晏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黑騎便衣現在就放出去，在南江蒸汽鋼鐵廠周圍放風，黑騎機甲等便衣進入鋼鐵廠之後，把守在外圍。」
「明白，大人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你們快去執行任務吧。」
「遵命。」
......
過了一會，林晶將厚厚的一沓資料送了上來。
鍾清晏一頁頁翻閱着，越往後翻閱，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
「這，這......「
鍾清晏滿眼全是怒火，他看着林晶，有些憤怒的說道：「你們南江錦衣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林晶低下頭，他也無力解釋這些，他們錦衣衛就是懲治貪官污吏的特殊部門，如今自己手底下出現了一個這麼大的蛀蟲，自己真的沒辦法說什麼。
「大人，這就是我們調查出來的結果，我們也很震驚。」
「不，我不覺得你們很震驚，你們應該心知肚明。」鍾清晏搖頭說道。
「大人，我……」
「我知道你想說，那個時候的錦衣衛你不掌握實權，但是如果你但凡有一些良知，但凡你還知道你是一名錦衣衛，你就不應該坐視不管。」
「大人，我有罪，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勇氣……」
「是呀，你沒有勇氣，所以你不是一個稱職的錦衣衛，你就看着這群蛀蟲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你無動於衷，你……」
「大人，我……」
鍾清晏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了，發生這種事情的最主要責任並不是你，你儘可能現在彌補南江百姓缺失掉的公平正義。」
「嗯，大人，我保證，我肯定會給南江百姓一個正義。」
鍾清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只希望你未來也記住今天說的話。」
林晶重重的點了點頭。
鍾清晏又仔細的看着這些資料，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虛假。
他曾經想到南江會很黑，但沒想到南江居然會這麼黑。
南江蒸汽鋼鐵廠表面生產鋼鐵，實際上這是大型地下管製藥品生產基地，和大型人體器官販賣集散地。
「我是真沒想到南江居然這麼黑，這簡直就是我們錦衣衛的恥辱。」
「大人，我們都不敢相信，南江蒸汽鋼鐵廠居然敢這麼搞，他們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
「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烈代價的。」鍾清晏咬着牙齒，說道。
隨即他將桌子上的資料全部收拾好，然後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人，還有一切不確定的資料，請您過目。」一個手下說道。
「嗯。」
鍾清晏坐在椅子上，將所有的不確定資料翻閱了一遍
看了好久之後，鍾清晏的表情終於恢復正常了。
鍾清晏雖然不願意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但是很無奈，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這次突襲，這裏面大部分猜測的資料就有結果了。」
鍾清晏嘆息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我要為那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