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商議風波
「諸位恕罪，是初寒的不是。」宋初寒進去躬身作揖請罪。
「楚狼，不得對二宗主無禮！你自己弟子中毒，難不成你坐視不理？」一道成熟穩重的女聲替宋初寒反駁，「二宗主這也情有可原。」
宋初寒抬頭。
好乾凈利落的女子，一身鵝黃紗裙，膚白貌美，高高馬尾束起，腰側佩劍，英姿颯爽。
楚狼見那女子說話，撇了撇嘴，聳肩後退一步，歪倒在座椅上，「是是是，你說的對。」
一副不和女子多加計較的模樣。
女子見楚狼是這個態度，握上了腰側的劍，眼神凌厲似刀刃，盯着楚狼下一秒就要大動干戈，她餘光掃了宋初寒一眼，面露顧忌，憤憤放手退到一邊，同其他人向宋初寒作揖。
【宿主，那是宋初寒的紅顏知己黎詞～宿主你不是要娶媳婦嗎，這正好有一個～】
宋初寒本來還眼含驚艷，聽完系統的話，臉色瞬間變了，只留下表面的溫潤柔和。
可惜系統眼瞎，看不見，繼續沾沾自喜。
「紅顏知己，發展到哪一步了？」宋初寒追問系統。
【黎詞喜歡原主，原主…吊著她…嗯】原主好渣。
那就好，宋初寒暗鬆口氣，心想以後離遠點。
他頷首以對幾位長老，眼神掃了一下，皆已到齊。
宋真音作長老之一，也在場，按理說平常早已開口，而今日抱着劍站在一邊，剛剛緘口不言。
再一旁是紀念之咬着筆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宋初寒不着痕迹看了下，那個陰陽怪氣的楚狼。一身紅衣，長得雌雄莫辨，年齡與他所差無幾，修為看不透，似乎隱隱比他還要高一點。
這道成宗真是卧虎藏龍，居然沒看見一個掛鬍子的長老，都是青年才俊。
楚狼一副弔兒郎當的紈絝模樣，見宋初寒看他，一點也沒有剛剛還爭鋒的自覺，沖宋初寒眨眼挑眉。
宋初寒微笑以待。
等議事結束，天色已黑，宋初寒抬腿朝外走去，黎詞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楚狼搶先，只好作罷。楚狼一把勾住宋初寒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老宋啊，你這閉關出來，怎麼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不敢勞楚長老掛懷。」宋初寒把楚狼的胳膊拿掉。
「至於嗎你，不就和你調侃幾句，還當真了？」楚狼擠眉弄眼，「心疼你家小詞詞了？」
宋初寒眼含威脅，神情嚴肅：「別亂說，黎詞長老一身清白，宋某也亦然。」
原主和楚狼是一對損友，只要在一起，楚狼不說幾句難聽的皮都癢的慌，原主也早已習慣。而在外人眼裏，倆人不和，楚狼還老是湊上去，多虧二宗主脾氣好。
「不會吧！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楚狼看宋初寒眼神認真，驚呼道：「你，你不會看上我了吧？別…我可不喜歡你！」
宋初寒一臉黑線，抬手把他扒拉開，「滾吧。」
見宋初寒走遠，楚狼這次倒沒有上前追去，笑喊：「有事找我啊！」
「知道了。」宋初寒擺手，繼續往前，淺笑勾唇。
這人居然能看出他身體虛弱，不簡單吶。
原地楚狼盯着宋初寒，眯起眼睛。
真不喜歡黎詞了？
*
宋初寒回去后，看着整潔的卧房，無奈輕笑。
跑得挺快。
*
回去的白貓，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白毛糰子，大眼瞪小眼。
白貓：「……」
白毛糰子們無辜眨眼。
白貓咬牙，只好再返回，把這群糰子給扔回去，一路又回了清冷殿。
恰巧碰上了在院中賞月喝茶的宋初寒。
【宿主，你怎麼知道白貓一定會回來？】寫寫狐疑。
宋初寒端起茶盞，悠悠品茗不語。
接着系統瞅見了白貓身後白毛糰子朝他飛過來。
「主人～」
「主人！」
「主人好想你～」
系統瞬間明白，悶哼一聲【宿主偏心…】
「師尊。」白貓抿唇上前作揖行禮，如之前一般低頭埋首。
宋初寒摸了摸白毛糰子的頭，一個個乖巧安靜地圍着他。
放下茶盞，他餘光一直看着白貓。
這麼長時間以來，正式來算，這是他見白貓的第四面，前面三次這孩子不是躺着就是睡着，或者就如現在低頭，攥着衣角。
這個師尊似乎要比班主任，還難做一些。
他自己獨居慣了，24歲沒老婆更沒帶過孩子，不曾為人父母，也不曾有過父母，也就不知該怎麼去教導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又該如何與他相處。
若以新時代青年的方式，大概是言傳身教，嚴厲與溫和并行。
宋初寒想到這，沉吟半刻，懶得去糾結什麼人設了，待主系統警告他再改就是，做人還是要學會挑戰極限。
不怕作死的宋初寒，緩和着面部表情，在笑面春風和冷漠無情中，取了個中間差值的面容看白貓，既不嚴苛，又不過分急切溫和，歸於平平淡淡。.
「嗯。」宋初寒微微點頭，就着剛剛的茶水又品了一口，良久道：「過段時間，各師門弟子進行考核比試，你…怎麼看？」
說完轉頭看他。
這次的議事主要談論的就是這件事。
白貓彎腰盯着腳尖，聞言一愣，眼神快速朝宋初寒瞄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明顯不知所措，嘴巴磕絆答道：「徒兒…聽師尊安排。」
宋初寒蹙眉。
「抬頭，挺胸。」他手指一敲石桌，「我宋初寒的徒兒不該如此畏畏縮縮。」
聽見敲擊聲，白貓嚇得一哆嗦，咬唇忙抬起頭，身子也站直了，只是下巴緊繃，眼皮依舊垂着，不敢看宋初寒。
呵，徒兒？不覺得諷刺嗎。
宋初寒自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白貓，神情微厲，正要起身，白毛糰子連帶着從他膝上飛起，他才回神。
不可心急。
只好抿唇，復又坐下。教個孩子，怎麼脾氣蹭蹭上漲？他脾氣好像也還行吧。
「白貓，看為師。」宋初寒鄭重道。
「徒兒不敢！」白貓瞬間又躬下腰去。
原主啊原主，你造的孽，宋初寒嘆道，他已經不打算勉強他去了，去了挨揍這孩子又要黑化。
【叮咚！觸發宗門弟子考核比試任務，請安排反派參加！】
宋初寒眯起眼睛，強人所難這件事上，系統從來不讓人失望。
「怕為師？」
宋初寒說完，一股看不見的靈力溫和地抬起白貓的下巴，又箍着腰讓他挺直，迫着他抬眼看宋初寒。
「師尊…」白貓睫毛微顫，結巴道：「不敢…不不怕。」
「既然不怕，那便好好看着為師。」宋初寒直視他。
「…是。」白貓忐忑咬唇。
眼神對視，宋初寒更覺得這小孩生得唇紅齒白。只是明明臉上，是一副逼迫膽怯的自己抬起頭硬裝平靜的模樣，眼睛裏卻是沒有半分害怕，倔強不甘和冰寒的憤恨倒是多一點，像一頭不甘被馴服的小獸。
他就說，黑化值和受虐值這麼高，平常怎麼看不出來，原來是藏起來了。
如果這樣，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宋初寒忍不住放鬆唇角。
白貓盯着宋初寒看着，眼神不太自然，十分僵直，看得出不太習慣。
他從一開始就匍匐在師尊的腳下，這是第一次有平等對視的機會。
居然不是他自己掙的，而是那人親自給的。
而看着看着，宋初寒就忍不住在上輾轉，感覺這樣似乎有點怪，強制逼別人看他，大姑娘上花轎，這輩子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