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抄家現場親王爺
柳綿綿穿到大晏朝三年多了。
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裏,她不僅成了婚,嫁的還是大晏朝唯一的異姓王慶王,是慶王有且僅有的唯一妻子慶王妃。
但柳綿綿並不快樂。
她已經饞慶王身子三年了!
整整三年啊!
這要是放在她飛升渡劫前,三年時間都夠她吸收靈氣提升一個小境界了,可她在大晏朝這三年早已明白這破世界窮的半絲靈氣都沒有。
想在這修鍊簡直做夢!
但柳綿綿出身靈歡宗,身負靈歡訣,吸不到天地之間的靈氣,還能走雙修的路子,就是鼎爐要求比較高,只有身懷帝王紫氣的人才能一直供她修鍊,不會被她吸死。
巧的是慶王體弱,偏偏有一身帝王紫氣。
柳綿綿想到慶王身上的帝王紫氣,柔軟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目光穿過怪石嶙峋的假山,落到了百米外亮着燈的書房處。
修鍊的事不能在拖了!
她今天就要拿下慶王!開始修鍊!
柳綿綿美目中儘是堅決,端着參湯的小手收緊,加快腳步朝書房走去。
「王妃娘娘。」
守在書房外的書童見柳綿綿穿過假山走來,連忙彎身行禮,「您可是有事要找王爺?」
「聽說王爺又熬夜在處理事務,怕王爺身體不適,特意燉了些參湯。」柳綿綿柔聲,面帶笑容的同書童說出緣由。
書童紅了臉,心想王妃不但長得漂亮,對王爺還這麼好,難怪王爺房裏從不收人,只有王妃。
「王妃娘娘快進去吧,參湯涼掉就不好了。」書童說著讓出身後的書房門,高聲朝門內喊了聲,「王爺,王妃娘娘來了。」
「進來吧。」
柳綿綿抬腳邁進書房,將端在手中的參湯放到了紫檀雕花桌上,又推到了慶王面前,「臣妾熬了參湯,王爺喝些吧。」
「放着吧。」一身蒼藍色雲錦的晏朝辭沉聲,目光依舊黏在攤開的洛陽紙上。
紙面的桃花顏色鮮艷,活靈活現到足能以假亂真的程度,看得出來,晏朝辭在畫這幅桃花時用了最好的寶石粉做顏料。
哪怕千年過去,畫上的顏色也能依舊。
可惜柳綿綿的端莊文雅只是偽裝,這幅能流傳千年,會引無數人目光的畫作對她半點吸引力都沒有,她又將參湯朝晏朝辭推了下。
「王爺。」柳綿綿軟聲,刻意把聲調拉長了些。
她清楚這樣能讓聲音婉轉嫵媚,格外撩人,但顧及自己還是晏朝辭端莊的慶王妃,柳綿綿發出的聲音軟甜,卻不狐媚下流。
晏朝辭動作一頓,抬起紫檀狼毫筆問道,「病了?」
柳綿綿陷入沉默。
她其實嫁的不是人,是木頭吧?
不然晏朝辭怎麼會覺得她又軟又甜的聲音是生病的結果?
柳綿綿心裏憋了氣,身側垂着的手緊握成拳,不行,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還沒拿下晏朝辭,沒重修回修為,端莊王妃的假面還不能壞。
呼吸,深呼吸。
她成功壓下氣憤的情緒,溫柔的朝晏朝辭笑了笑,「許是沐浴后吹了冷風導致,王爺不必擔心,臣妾回去喝碗薑湯就好。」
晏朝辭盯着她幾秒,沒在多言。
他們雖是夫妻,卻因他體弱,成婚三年不但沒圓房,還一直分居,哪怕每天見面,關係也只比陌生人熟些,再無其他。
於是晏朝辭點了點頭,清冷疏離的開口,「身體要緊,快些回去吧。」
「這……」
柳綿綿聽他讓自己離開,欲言又止的看向桌面的參湯。
她這次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參湯里不但放了各種補身體的藥物,還加了能讓晏朝辭昏睡的蒙汗藥,要是真的把參湯單獨留給晏朝辭,晏朝辭喝了倒下。
好傢夥。
謀害王爺的帽子一扣……
她怕是只能和在修仙世界入靈歡宮前一樣做個野蛇,畢竟她本就不是人,而是生性好Yin的蛇,自開靈智以來修鍊三百年,除了靈歡宮,哪裏都嫌她是蛇,拒收入門。
過去的記憶浮現,柳綿綿乾脆端起參湯,「王爺先將湯喝了臣妾在走,不然臣妾擔心王爺。」
這話一出,晏朝辭也不好繼續將參湯放着。
他接過柳綿綿遞來的參湯湊到唇邊。
紅唇被參湯潤濕。
柳綿綿雙眼放光的看着晏朝辭的唇,心裏不斷念着近了……近了……
馬上晏朝辭就會倒下,成為她修鍊三百年以來雙修的第一個鼎爐,作為鼎爐的主人,她一定好好對待晏朝辭!
柳綿綿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面上端莊文雅的笑逐漸變味。
終於!
晏朝辭唇邊的參湯流入口中。
突然門外有雜亂喧鬧的聲音響起,方才和柳綿綿見過面的書童連滾帶爬的沖入書房,面色惶恐,聲音發顫,「不好了,烏衣衛來了……」
「怎麼回事?」晏朝辭移開唇邊的參湯,冷聲問道。
書童張嘴剛要回答,一群身穿烏衣的官差氣勢洶洶衝進了書房,為首的黑衣男人掃了眼三人,「奉旨抄家,慶王府所有人不得擅離。」
晏朝辭面色一沉。
烏衣衛負責檢查百官,逮捕審問,是皇帝直屬部門,一切行為都會向皇帝稟報,因此烏衣衛敢直接登門慶王府抄家,顯然已得到皇帝恩准。
「動手。」黑衣男人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烏衣衛翻箱倒櫃的將慶王府的各類珍寶搬走。
而黑衣男人盯着晏朝辭和柳綿綿幾秒,虎目一瞪,「來人,將他們拉到前廳搜身,讓他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以免多生事端。」
頭領下了命令,一名烏衣衛直接把三人送到了更為嘈雜混亂的慶王府前廳。
燈火通明的前廳內烏衣衛進進出出,不斷將搜羅來的東西送到院子內。
柳綿綿看着男女老少不分身份的脫掉華服,摘去首飾佩件,渾身上下只剩一套貼身的素白寢衣,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渾身散發著倉皇驚懼的氣息。
那向來威嚴又貴氣的老慶王和青側妃沒了挑剔她的趾高氣昂,頭髮散亂,眼神獃滯的緊挨在一起,像是兩隻大受刺激抱團取暖的鵪鶉。
柳綿綿眨了眨眼,低聲同晏朝辭問道,「這是?」
晏朝辭垂在身側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目光精準鎖定了指揮烏衣衛搬搬抬抬的黑衣男人,「陸大人,請問,皇上為何會突然抄家慶王府?」
陸遠安詫異的看向晏朝辭。
看這反應,晏朝辭竟是對老慶王所做的事一無所知,不過他對老慶王不喜晏朝辭這個嫡長子也有耳聞,會出現這種瞞着晏朝辭插手皇子爭權給庶子鋪路也不奇怪。
「晏清和與五皇子合謀加害太子,查抄慶王府,晏氏全族暫時收押查辦,三族內官員罷免,九族內禁考三年。」
這話一出,慶王府上下都慌了。
三族罷免,九族禁考,老慶王難道真的和五皇子害死了太子?那他們豈不是都逃不過砍頭的命?
但柳綿綿和晏朝辭卻面色不變,依舊鎮定。
「聽大人的意思,罪名已經查實,只是還沒下最後的判決結果?」晏朝辭詢問出聲,心裏已經明白,慶王府這是被殺雞儆猴了。
想來晏清和捲入了謀害太子一事,做的也是邊角料的工作。
陸遠安深深看了晏朝辭眼。
晏朝辭讀懂警告,嘆息一聲,偏頭同柳綿綿道,「是我牽連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晏朝辭。」
沉默許久的柳綿綿打斷了他的話,那雙漂亮明亮的眼睛盯着晏朝辭,心裏想着她嫁了晏朝辭三年,饞了晏朝辭三年,沒理由晏朝辭都要死了還裝什麼端莊王妃。..
她想清楚后,小手一抬,勾住晏朝辭拉向自己。
兩唇相貼。
溫熱柔軟的觸感使晏朝辭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