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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越來越熱,蟬鳴的越來越勤,樹葉也從初夏的那種翠綠剔透慢慢轉變成深綠灰,許華穿着T恤短褲背着小書包在山腳下等着譚琴,像是平時早上等着她一樣,只不過這次沒有早餐。
譚琴則穿着修身的長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短袖,來到許華面前,許華看着譚琴有些好奇的問道說:“你為什麼不喜歡穿裙子呢?”
譚琴看了一下身上又看了看許華反問到:“你為什麼喜歡穿波鞋呢?”
“因為很舒服。”許華回應到。
“我也是。”
“那你為什麼不嘗試裙子,感覺又好看又透氣,女生不都是穿裙子的嘛。”許華問道。
譚琴白了一他一眼說到:“因為我不喜歡穿裙子怎麼了。”
許華沒有說話良久他哦了一聲,然後開始上山之路,山路沒有那麼難走也不曬人,因為頭上有遮陽的樹蔭,腳下有鋪好的青磚路,這青磚從山底一直鋪到半山腰,到了半山腰就開始爬石梯路一直到山頂。
許華抬起頭來看着樹上的樹葉,陽光透過樹蔭,照在臉上地上映出金色的點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碎陽?許華心想。
樹蔭中的蟬鳴鳥叫還有一些松鼠的叫聲當著走路時候的背景音樂,天上的白雲柔和似絮輕盈如娟,點綴着瓦藍瓦藍的天,道路兩旁長着各種各樣的雜草,有些灰綠,許華走到路上總是動不動的扯上一把草,然後放在手上揉搓,搓到指甲上面綠糊糊的,然後放在鼻子下問一下。
譚琴看着路上的雜草,看着雜草裏面有沒有艷麗的花,她沒有找到花卻找到一束蒲公英,於是她折下蒲公英放在嘴唇下,呼了一口氣,蒲公英向天上飛去,因為在山上,蒲公英飛的比山腳的樹要高,慢慢的譚琴就看不見那些飛在空中的蒲公英。
她有些失落對着許華說道:“你說這蒲公英會飛到哪裏去。”
許華用手枕着頭,看向遠處,漫不經心的說道:“可能會飛到山腳,也有可能飛到遠處,飛到城市裏,飛到森林裏,飛到小溪邊。”
譚琴看着遠處山腳下的城市說到道:“真好啊,就連蒲公英的自由了。”
“你不開心了。”許華說到。
“嗯,我也想像蒲公英那樣,隨風而去,去很遠的地方,去到更大的城市裏面,去試試更多新鮮事物。”譚琴失落的說道。
許華沒有說話,他覺得這個女生總有一天會像蒲公英一樣,飛到遠處,不會在他身邊。
許華繼續向山上走着,山上的路開始變的陡峭,開始頭上的樹蔭開始變成竹林,風一吹沙沙作響,然後掉落幾片竹葉,許華走在前面開口說到:“以後會回來嘛?”
譚琴輕口喘氣,慢慢爬着石梯,說到:“應該不會回來了。”
咔嚓一聲,許華踩到了一枝樹枝,樹枝因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而碎成兩半,許華停下腳步,奇怪為什麼竹林裏面有樹枝呢?可能是有人把它從樹林裏面帶出來帶到一半又不想要了吧。
“在看什麼呢。”譚琴說到。
許華回過頭,說到:“在看樹枝。”
“好無聊啊你。”譚琴說到
許華看着腳下的樹枝,緩慢的開口說:“那你以後去的地方有多遠,大城市又有多大,還會回來嘛?”
譚琴想了想說到:“不知道可能很遠吧,可能要坐火車飛機,大城市呢,很大吧高樓大廈的說不定上面還有LED屏,其實我不想回來了。”
山頂的路還很長稍微調整過後許華又提上了腳步,
竹林裏面的蚊子嗡嗡的叫個不停,蚊子趴在許華小腿上然後發送一個紅包,許華只能用手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小腿,譚琴看着他這幅樣子,有些小得意的說道:“看吧,這就是穿牛仔褲的好處”
“為什麼不想回來,這是你故鄉啊。”許華拍打着小腿上的蚊子說到。
“你還在糾結那個問題嘛。”譚琴說到。
“嗯。”
譚琴思考一會說到:“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要去更大的城市,看更多的風景,不是老死在一個地方,懂了嗎?”
少年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走着,故鄉本來就是一座孤島,永遠不會走,走的永遠是故鄉的人。
穿過竹林,一條柏油公路在兩個人的面前,譚琴拍着許華肩膀說:“走公路?”
“有兩條路,一條是爬樓梯,比較快,第二種是走這條公路比較慢,你選那個。”許華問道。
譚琴選擇了爬樓梯,照例許華走在前面,譚琴在後面看着許華的背影,開口說道:“月考,準備的怎麼樣。”
“應該沒問題,做了那麼久的準備。”
“嗯加油。”
許華扭頭看向譚琴,緊緊的盯着她眼睛,那雙杏眼還是那麼美,許華低下頭,他不敢當著譚琴的面說下面的話。
許華看向地面,地上的磚佈滿青苔枯葉,時不時又有螞蟻搬家,許華開口說到:“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譚琴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走,許華只能轉過身子繼續走着,譚琴輕微喘氣,開口說到:“可能因為你給我帶早餐吧。”
“僅僅這樣嘛。”
“借書給我吧,我不喜歡欠別人一些人情。”
山路還有那麼長,石梯還是蔓延看不到盡頭,許華跟譚琴一搭一搭的聊着,可聊出來的結果都不是許華想要聽到的,許華一直想聽到這個女生嘴裏能說出一兩句關於自己的優點,而不是一個喜歡給女生帶早餐的快遞員。
譚琴停下腳步,因為她真的走不動了,地上又全是枯枝敗葉翻開肯定都是水,她覺得那個男的那麼傻逼,帶女的去爬山,爬山也就算了還是一座這麼高的山,真就帶妹子鍛煉身體?
“我走不動了。”譚琴說到。
“附近好像有椅子。”許華說到。
“嗯,帶我去。”
許華找了半天找到椅子,木椅子因為無人打理上面落滿了樹葉灰塵,許華用手扒拉掉樹葉,從書包裏面拿出紙巾擦拭乾凈,用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譚琴坐在椅子上,開口說到:“謝了。”
“以後少打我就行。”許華給自己擦拭位置。
譚琴坐在位置上開口說到:“其實我很溫柔的。”
許華坐在椅子上,別說這位置還是可以半空之中,俯瞰着山腳下的城市,原本那些高樓大廈,顯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