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獨居女人的神經質
不知道你們對於失業這件事怎麼看,反正我是已經過了焦慮的那個階段,我將所有的負面輸出都歸結為沒有用,沒有用的事情我從來不去思考。我可以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拉着窗帘聽外面小廣場上的孩子打籃球。
我租住的這個公寓,大家應該都知道公寓吧,我還是想確定你們是知道公寓的結構的,因為這個問題在後來的事件發展中被質疑的次數太多了,那麼就先來仔細說一說我的這間小公寓吧。
當時來看房的時候,是個陰天,因為陰天就看不出太陽的朝向,雖然我是個北方人,但是來到南方之後便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房東告訴我它朝東。在入住之後我發現它確實朝東,因為除了夏天的早上有陽光,其他時候它基本不會被陽光光臨到。另外,能被直接推開窗戶偷衣服的,這不用說也應該知道是一樓了對吧。
一般公寓的結構很簡單,一面開窗,說是通風其實就是透氣,因為風也好氣流也好是流動的,有進有出才流動的起來,而公寓最大的缺點就是閉塞,一面透光。
相對於我看的其他公寓或者網上那些視頻中的公寓來說,這間公寓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做了陽台,雙層玻璃,外面就是常見的那種推拉玻璃加紗窗,裏面是推拉門。
為了美觀我們這個小區的所有一樓住戶都沒有在窗戶外面加防盜網,同樣是為了美觀,一樓緊挨住戶玻璃的底部種了一圈冬青,很矮,就我這種在人群中已經是偏矮的身高,那冬青還沒到我膝蓋,但我依然習慣叫它冬青牆。
也許是有這層冬青牆的緣故,同時物業號稱24小時監控24小時安保,為了透氣,我們這邊一樓的住戶統一不會去鎖外面一層的玻璃,大家都覺得關得好好的嘛,怎麼會有事情,小區裏有監控有安保巡邏呢。
我也是這樣的思維,所以我被偷了衣服。後續看過監控的人們都十分驚奇這一點,說難道你就不怕這人跳進窗戶里來嗎,我想着,我怕啊,所以我這不是每天晚上都關着推拉門嘛。
說回正題,事件發生在8月2日。
其實,如果非要按照時間線來說,發生的時間興許更早一些,我之前就說過了,當我的陽台出現過空衣架的時候,我本能的沒有在意,我以為是我記錯了。但是8月2日那天,當空衣架再次出現在陽台上的時候,我終於確定了,我沒有記錯,我的衣服被偷了。我立馬找了物業。
關於找物業這件事,也被很多人詬病過,人們覺得丟了東西不應該報警嗎,為什麼要找物業,甚至在有些人的口中說出了「意識」這兩個字。在這裏,我想給諸位看客明確一件事情,意識這個東西並不高級,尤其是東西被偷需要報警這種常識,但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報警,警察能怎麼做呢,而且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號稱24小時監控的物業應該給我提供監控視頻。
8月2日,我意識到自己被偷了貼身衣物后,第一時間便找了物業管家,我們這裏的物業管家有個統一的名字,都叫丁香。她們有一部工作手機,誰上班這部手機就在誰的手裏,而且在日後的接觸中我發現她們似乎都是女性。
我聯繫到的第一位丁香女士,在我說明自己的情況之後,首次跟我明確了廣場上的監控無法拍攝到我的陽台外圍甚至連我陽台外的小廣場都拍不到,所以沒辦法配合提供監控。說實話,講到這裏我已經生氣了,每天對着我陽台外小廣場的監控,她竟然告訴我它拍不到,那麼它能拍到哪裏呢,這位丁香女士沒有為我解答。
我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而且我有一個現代人很少有的優點,那就是時間多,我時間多到無處釋放,我需要而且可以找點事情來做。所以我去公寓外的每一個監控點查看,查看每一個有可能拍攝到我家陽台外圍的監控。終於,在斜對角又讓我找到一個。
當我把這個監控的安裝角度圖片發給丁香女士的時候,丁香女士再次表示拍不到的,估計她還會在暗地裏想着我真是神經病,竟然把自己當福爾摩斯了。哦,在後續里確實有一位丁香女士這麼說過我,你以為你是偵探嗎?啊,我要是偵探就好了,我一定去做那種跟蹤男人出軌,然後給原配提供證據的偵探。
在丁香女士質疑了我的精神問題之後,我又提出了新的「建議」,「既然那麼晚能來偷內褲,是不是說明就是我們小區裏的人呢?他萬一偷了東西直接進了公寓呢,我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出入口呢。啊,說到這個出入口,能不能拜託你們修一修這個安全門啊,有卡跟沒卡有什麼區別啊,那門一拽就能開,每天晚上咣咣咣地拽門。」
終於,在我的神經質糾纏不休下,這位丁香女士受不了了,她問出了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提出的問題,我想大概是被我逼的吧。她問「那你覺得大概是幾點被偷的呢,說個時間段,我讓監控室查一查你那個出入口。」
我發誓,當時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並沒有很生氣,我很後知後覺,我只是心平氣和地說「我要是知道大概時間段,是幾點幾分被偷的,我難道不會出門去抓他嗎?再說了,他偷個東西還搞出點動靜敲鑼打鼓的讓人知道嗎?」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氣急敗壞,沒有暗罵她白痴,而且我確實即使知道時間段也沒有膽子去抓他,我說大話了。
所以,可想而知,這天沒有任何線索,沒有任何監控視頻,被完完全全地當成了一種可能是獨居女人的神經質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