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生世界8
或許是大敗敵國,今年的金秋燈會,辦的格外熱鬧,白澤一手牽着白淺一手牽着阿離。
阿離終究還是個孩子,看到這般熱鬧的場景,開心的到處跑。
「阿離小心一些,莫要離開我們太遠。」
白淺也是一臉笑意,雖說之前那次燈會有些不愉快,但和白澤呆在一處兒,總是高興的。
「阿澤我想要這個燈籠。」
看着那燈籠上畫著的一家三口,白淺覺得很是有趣,就像他們三個。
提着燈籠的白淺身着一襲紅衣,站在風中,眉間一抹硃砂,更顯得她像九天的仙子,下凡塵。
這般美景,不僅僅只有白澤一個人看的呆住了,遠處五六個人簇擁着一個身穿錦服的男人,還不等看清他的面容,一道囂張的聲音傳來:
「喲,這身段兒,這是哪家的小美人啊,來跟哥哥我認識認識,哥哥我不介意把你納回去做哥哥我第八房小……」
話還沒有說完,美人熟悉的臉浮現在眼前,男人的話就斷在嘴裏。
臉色有些蒼白,四處張望着,瞥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的俊美男人,雖沒有六年前那般稚嫩,但渾身散發出來的煞氣卻差點把他嚇得跳腳。
來人正是縣令之子——王華強。
白澤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緣還是孽,六年前自己制止了調戲白淺的紈絝子弟,居然在今日又再次遇到,還是因為調戲。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那王華強就好似遇見了鬼魅,抖抖索索的跑走了,嘴裏還一邊大聲喊着:
「哎喲今天太陽可真大,我娘叫我回家吃飯哩。」
白淺抬頭看了看天,圓圓的月亮顯得格外美麗。
白澤一臉無奈。
就在這時,遠處人群中傳來一陣喧鬧聲。
「快跑,那邊有妖獸,快跑啊,死人了。」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哇啊啊,娘~娘~」
白澤一把抓住白淺,又將在賣木雕小人攤子前的阿離交給白淺。
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對她說道:
「淺淺小心,照顧好自己和阿離。」
白淺拉着白澤的手不肯鬆手,模樣有些擔心。
「不怕,我只是去看看,不要忘了,我可是將軍。」
說罷就鬆開白淺的手,往人群中心跑去。
一邊將人群疏散開,讓他們趕緊四散開,以免傷亡過多。
「吼。」
「嗷吼。」
一隻長的像獅子,頭上卻長角的妖獸,且渾身散發著炙熱的氣息。
所行之處皆留下道道焦土,那妖獸到處亂竄,一掌拍出就有好幾人殞命,接着被它吞入腹中。
不一會兒,原本熱鬧的大街就變得空曠起來。
「赤炎金猊獸!」
白澤震驚道。
這不該是擎蒼的靈獸嗎?怎麼會跑到人間作亂?莫非當初重傷大哥的妖獸也是它?
白澤心裏充滿的疑惑與不解,難不成是因為他的緣故導致劇情崩塌?
心裏詢問系統,面上不顯分毫。
很快,就得到系統的回答。
這個任務世界出了bug,夜華黑化了,在白淺嫁給白澤,也就是那次燈會上,夜華趁赤炎金猊獸受傷,控制了他的心智。
上次白澤意外上戰場也與此有關。
「宿主小心,這個任務等級已經上升。」
隨着時間推移,赤炎金猊獸越來越狂暴,就在這時,白澤暴露在人前,赤炎金猊獸像是終於找到人了一般。
瘋狂的朝着白澤撲來,白澤堪堪躲避過去,但終究是個凡人。
下一刻!
「撲哧!」
利爪穿過皮肉,鮮血噴洒,白淺抱着阿離獃獃的站着。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靜止,白淺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放下阿離,她奔向他。
「阿澤!」
「撲哧!」
再一下,赤炎金猊獸愕然的抽出爪子,他怔愣着看着自己的爪子,像是不可置信。
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哭。
赤炎金猊獸恢復了神智,他猛的吐出一口血,隨着鮮血一起被吐出來的還有一隻黑色的蟲子,還在不停的蠕動。
白淺帶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化作人形的妖獸。
「姐…姐,真是抱……歉,不能陪…你去看…桃……」
一句話還沒能完整說出口,白澤就已然絕了呼吸。
赤炎金猊獸看着躺倒在地上沒有生機的男人,似乎還能感受到他胸腔的炙熱。
熱血帶來的粘膩感讓他有些不適。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傻愣愣的呆站在那裏。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聲音高聲喊道:
「打死他,他殺了那麼多人,還殺死了長勝將軍。」
「打死他,這個可恨的妖人。」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最開始是一個菜葉,再是一個雞蛋,豆腐,木頭,石頭。
他連躲都不躲,就那樣站在原處。
「你滾吧。」
白淺不是傻子,看到地上的蟲子,她知道這個妖獸縱然是殺死她愛人的兇手,但卻不是真兇,他的背後另有其人。
即使現在把他打死也沒有任何意義。
聽了白淺的話,赤炎金猊獸這才如夢初醒,慌忙間化作獸形逃走了。
白淺從賣菜的小販手裏買來的板車,將白澤小心翼翼地放到上面,推着他一步一步往白府走去,身後的百姓也跟着往白府走去。
阿離像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有些發熱,由一個賣燈籠的老伯背着,也跟着板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白府門口的下人遠遠的就看到自家二少夫人拉着板車,身後跟着還一大群人,除了一個去找老爺夫人彙報情況,其他的都趕了過來。
誰知道板車上躺着的竟是自家的二少爺,前不久才剛剛凱旋歸來的少年將軍。
見二少夫人眼睛紅腫,明顯是哭過的樣子,不免也有些悲傷。
明明出去時還好好的大活人,怎的就出去逛了個燈會,就躺着回來了。
得到消息的白父白母還有白大哥,趕了過來。
衣衫有些不整,白母甚至連鞋都沒穿,就一把撲到板車邊。
看着自家小兒子靜靜地躺在那裏,胸口處破了一個斗大的洞,一股股的鮮血順着洞口往下淌着,淌到板車上,順着板車滑落到地上。
只停在那裏不一會兒,就匯成一小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