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海之霸需要琴酒
“啊——”
尖叫聲還在繼續,粉色的海星橫衝直撞,搞的下水道一團亂。
費奧多爾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迷茫,神色軟了三分,顯的有些可愛。
這樣的特質,很少在他身上出現。
“海……星?”
下水道為什麼會出現一隻奔跑的海星?
有一瞬間,費奧多爾大腦是宕機的。
“啊!”
派大星撞上費奧多爾,摔倒在地,他還在叫,見到費奧多爾之後叫的更大聲了。
實在是費奧多爾的穿着在這個幽暗的環境中異常可怕。
身材單薄,頭頂一個毛絨絨的白色帽子。
穿着有領子的白色布衣,同色柔軟褲子,腳下是一雙棕色長靴。
下水道環境陰冷,他外披黑色大衣,領口上還有一圈米黃色的毛領。
這個打扮,加上蒼白的臉色,自然而然,讓派大星認為是——
“幽靈!!!!救命!!有幽靈!!”
費奧多爾眨眨眼睛,靠近派大星,這個突然出現的奇異生物。
派大星捂着眼睛,在地上摩擦着後退。
“海星可沒什麼肉,不好吃的!雪糕、甜甜圈、蟹黃堡這些可比海星好吃多了!”
退無可退。
派大星雙腳亂蹬,柔軟的腳踢到費奧多爾的長靴,並不疼。
“你是什麼東西?”
費奧多爾發出疑問。
世界上大多的問題他都能夠解決,得到答案。
可一隻說話的海星是什麼東西並不在其中。
派大星手指張開,偷偷打量着費奧多爾。
微弱的光亮,讓他終於能看清楚“幽靈”的長相。
“有影子?”
派大星擦掉額頭上的虛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幽靈。喂,你是不是那個嚇我的學人精?”
“學人精?”
費奧多爾重複了一遍。
派大星咪起眼睛看他:“你果然是學人精!你把海綿寶寶藏在哪裏了!”
“海綿寶寶?”
費奧多爾彆扭的吐出這個名字,對於他這個外國人來說,海綿寶寶這個名字有些拗口。
派大星眉頭緊鎖,靠近他,用軟軟的拳頭戳了戳費奧多爾。
他吐槽道:“怎麼感覺傻傻的。”
“……”
費奧多爾表情複雜:“海星會說話嗎?”
長的還這麼卡通,一點也不寫實。
派大星生氣道:“你什麼意思?我雖然不聰明,還認錯爸媽,有時候還忘記怎麼寫自己的名字,但我還沒有蠢到不會說話!”
費奧多爾:“……”
這還不蠢嗎?那怎樣算蠢?
費奧多爾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會說話的海星是個大傻子。
不過第一次見,通過寥寥無幾的幾句話,費奧多爾就已經看清了他空空如也的腦袋。
“學人精,你是什麼人?說!是不是你抓走了海綿寶寶?”
費奧多爾看着派大星,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新奇。
他拿出隨身的小刀,猝不及防、乾脆利落的將派大星一隻手砍了下來。
“嘿!”
派大星捂着斷手生氣道:“你在做什麼!?”
派大星斷掉的手在地上蠕動,身體上長出了新的手。
費奧多爾戴着手套將手裝起來,淡定回他:“採集樣本。”
“樣本?”
派大星完全聽不懂:“這不是樣本,這是我的手!”
斷掉的手已經再生,再生速度非常快。
費奧多爾默默在心中記下這一點。
費奧多爾刀尖戳着他的肚子,肚子柔軟又彈性。
刀尖抵住,會往內縮,鬆開便會很快回彈。
費奧多爾看着派大星的眼中多了熱切。
“你是什麼東西?”
費奧多爾又問了這個問題。
派大星:“我是派大星,不是東西!”
“派大星?”
費奧多爾盯着和他齊平,充滿智慧的腦中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派大星”的東西。
“派大星……是什麼東西?”
費奧多爾是確確實實的在迷茫。
派大星被他的愚蠢給氣笑。
“你是不是傻?”
派大星叉腰罵他:“派大星就是我,我就是派大星!”
“這樣啊。”
派大星握緊拳頭,揍了他肚子一拳。
“讓開,我要去找海綿寶寶。跟你待在一起,只會讓我變得更蠢。”
派大星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氣呼呼離開。
費奧多爾站在原地,偏長的頭髮擋住了他蒼白的臉。
他垂着頭,低低一笑。
笑聲在黑暗中陰鬱又帶着隱隱的激動和瘋狂。
“還真是有趣呢。”
呢喃的一句話很快的消散。
費奧多爾終於抬腳,跟上了派大星。
他對這個奇怪的生物很感興趣,帶着好奇直白的問派大星各種問題。
派大星一嘆,深沉道:“你太吵了,能不能消停會,沒看見我在找海綿寶寶嗎?”
費奧多爾:“你可以形容一下海綿寶寶的長相,或許我可以跟你一起找。”
“好。”
派大星比劃了一個方形。
“他是一個方形的海綿,黃色的,像麥片盒子。穿着黑色皮鞋……然後……然後……”
派大星陷入了迷茫,結束形容:“就這樣吧。”
費奧多爾說著幫他找,實際上只是說說而已。
他問:“你們是來自一個地方嗎?”
“對,我們來自比奇堡。比奇堡毀滅之後,神明帶着我們來陸地,幫助我們重建家園。”
神明?
費奧多爾內心一跳。
他勾起笑,嘲諷一閃而過。
派大星瞥他一眼,滿臉頭疼:“像個baby一樣,一直在問問題,一直在問。”
派大星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
“嘿,我忘了我還可以找神明幫忙。”
費奧多爾幽暗的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許久未來橫濱,連“神明”也降世了嗎?
還真是有意思。
……
又是支線任務。
神宮司晝接下了派大星的任務。
任務很簡單,幫助派大星離開下水道。
你也不知道派大星為什麼在下水道里迷路了,派大星的腦袋跟普通人不同,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這個遊戲本身就沒有邏輯,遊戲npc當然也沒什麼邏輯。
下水道內除了派大星,還有新出場的像素npc。
白白一團,行動間有些可愛。
神宮司晝點開他的資料。
好長一串名字。
他放棄了念他的名字,實在太長了。
清晰的頭像,讓神宮司晝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勾唇笑着,一張臉自帶貴氣。
許多像素小人npc看時糊成一團,但點開他們的資料不難發現,他們都有張帥臉。
只能說這個遊戲太貪心,什麼年齡層不論男女的玩家都想吸收。
下水道錯綜複雜,有些路線還是隱沒的看不清楚。
就跟迷宮一樣,需要從另個出口走到另一個出口,只不過這個迷宮難度更大,還需要自己補全隱沒的路線。
“神明?他在這裏嗎?”
像素小人頭頂飄出這樣一句。
派大星扭頭看到,陰着張臉,顯得十分可怕。
他手指豎起,抵在唇邊。
“噓——”
派大星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明,無處不在。”
說完,立即憨傻一笑,好似剛剛陰沉的那個人不是他。
在神宮司晝的幫助下,派大星走出了下水道。
費奧多爾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他悄悄往派大星口袋裏面裝了個追蹤器。
“下次再見了,有趣的海星。”
他往巷子深處走,很快消失了蹤影。
派大星“嘁”了一聲,聳肩。
“真是個怪人。”
派大星撓撓頭,他要找什麼來着?
哦,對。
他要去找章魚哥,一起過不洗澡日。
派大星討厭洗澡,他愛死不洗澡日了。
因為這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他沒洗澡!
……
“章魚哥?”
派大星敲門,沒有得到回應。
“章魚哥?”
還有沒有回應。
他自己的打開了章魚哥家的門,路過章魚哥自畫像時還說了句:“這是什麼怪物?”
打開冰箱,拿出零食和飲料。
窩在沙發上去看電視。
派大星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唯一一張美金,沾到了章魚哥的冰箱上面。
這樣就夠了。
難得休息,章魚哥今日購買了音樂會的票,還預約了一家價格昂貴的餐廳。
這是他難得能奢侈的一天。
成為港口Mafia員工之後,他的薪水是在蟹堡王工作的兩倍,時不時還有獎金。
雖然他一如既往的討厭工作,但衝著錢,他能誓死守護港口Mafia。
下一個工作可沒有這麼高的待遇了。
去音樂會之前,章魚哥首先去同事推薦的按摩店進行按摩。
躺在床上,按摩師仔細的按摩他每一根觸角,全身心的放鬆。
舒服的讓章魚哥睡了過去。
按摩完畢,章魚哥伸了個懶腰。
他快要感動的哭了。
這是第一次,沒有海綿寶寶搗亂所有計劃都有條不紊進行的休息日。
“沒有那隻黃色海綿,這個世界竟然如此的清爽。”
他開始愛上這個世界了,並未現在成為海綿寶寶的鄰居的人而惋惜。
“哦——可憐的泡芙女士。”
章魚哥想笑,又不想太缺德。只能假惺惺的扼腕嘆息,為泡芙默哀。
按摩完畢后,章魚哥去取他送去乾洗店的西裝,拎着西裝閑適的回家。
打開門,章魚哥聽到了電視聲。
“我出門時沒有關電視嗎?”
他關了電視啊。
放下西裝,章魚哥深吸一口氣,叉腰對着沙發上睡着的粉胖子怒吼。
“派大星!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派大星猛地驚醒,合攏嘴,嘴巴裏面還有未吃完的薯片。
派大星驚喜道:“是海苔味的。”
章魚哥眼裏冒火,桌子上堆滿了零食袋,他的零食!
薯片細碎沾到了沙發上,又臟又噁心。
派大星的口水流了一地,地板都變得濕答答的。
章魚哥暴怒:“派!大!星!你為什麼會在我家裏!”
派大星無辜道:“我敲門了,章魚哥。”
章魚哥:“……”
一口火氣梗在喉間,被派大星理直氣壯的態度弄得無語。
跟傻子能計較什麼?最後只能把自己弄生氣。
派大星吸了口果汁,被章魚哥危險的目光嚇的往旁邊移動,他不滿道:“章魚哥,我付錢了。”
“你付錢?”
這明明是他買來的!
派大星指着沾在冰箱上的美金:“看那裏。”
章魚哥看過去,一張美金貼在冰箱上。
搖搖晃晃掉落在地。
章魚哥:“……”
他還真的付錢了……
章魚哥深吸一口氣,推着派大星打門口,然後“啪”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派大星敲門:“章魚哥,章魚哥。”
章魚哥抱頭,不想理他。
派大星繼續敲門:“章魚哥,章魚哥,我電視還沒看完……”
已經換上西裝的章魚哥打開門,一腳將派大星踢進去。
在外把門關上,將派大星反鎖在門裏面,再將鑰匙直接給丟了。
這個家不待也罷!
章魚哥氣沖沖走了一段了,憤怒的姿勢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被媽媽牽着出來逛街的小孩看着他,章魚哥露出和善的微笑,整理了下本就一絲不苟的衣服。
瞧,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他真是一隻吸睛的章魚。
小孩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着章魚哥道:“媽媽,有章魚,有章魚……哇嗚!!”
小孩媽媽連忙捂住小孩的嘴,對章魚哥歉意一笑,說了聲“對不起”,快速拉着小孩離開。
隱約的聲音傳來。
“哪裏有章魚,只是剛剛那個叔叔長的像章魚而已。”
章魚哥:“……討厭的陸地幼崽。”
取出懷錶,章魚哥計算了下時間。
“還有五個小時休息日就要截止,這意味着我還有五個小時好好享受休息日。”
來到餐廳,章魚哥被服務員帶到事先定好的餐廳。
他選的位置靠着落地玻璃窗,身後是一株綠植。
只要有人經過玻璃窗,就會看到他是如何優雅地進食。
拿起桌布一角,章魚哥窩在了襯衫領口處。
拿起刀叉,嘴角掛着笑容,從容淡定地切牛排。
叉子從盤子劃過,發出刺耳的撕拉聲響。
章魚哥動作幅度太大,碰倒了手邊的果汁。
黃色的橙汁在白色的桌布上面暈染。
章魚哥緊張的左右看,觸角不自覺的放在口中咬,牙齒還不斷顫抖着。
哦……還好沒人看見。
他還是優雅的。
轉頭,章魚哥和站在落地玻璃外盯了他很久的費奧多爾對視。
章魚哥:“……”
費奧多爾:“……”
彼此相顧無言。
章魚哥:完了……完了,他的優雅形象毀於一而。
費奧多爾:先是海星,然後是章魚。新出現的異能者的異能嗎?
是幻覺影響人的大腦,還是特殊的異能體?
現在這個橫濱,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了。
費奧多爾拉下帽子,遮住自己的眉眼,走進餐廳在章魚哥對面坐下。
“你是章魚嗎?”
這是費奧多爾坐下說的第一句話。
章魚哥拉着一張臉,表情難看,回答他的態度也不友善:“不然呢?”
這麼明顯的特徵,不是章魚是什麼?
“也是來自比奇堡嗎?”
那個在下水道遇到的海星也是來自比奇堡。
“嗯哼。”
費奧多爾饒有興緻地看着章魚哥,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巡視。
章魚哥不安極了,感覺對面這個人類用眼神將他衣服扒掉,把他全部給看光光了。
“收回你讓我覺得不好的目光。”
章魚哥聲音低沉,帶着壓迫性。
費奧多爾兩手撐着腦袋,笑着收回了目光。
“我今天在橫濱遇到一個粉色的海星,現在又遇到了一個章魚,接下來還能遇到什麼?”
章魚哥咀嚼着牛排,吞咽下,沒好氣道:“那你可真是幸運,沒有遇到一個討人厭還很難纏的黃色海綿。”
黃色海綿?
費奧多爾聯想到了什麼:“海綿寶寶?”
章魚哥吐槽:“又是認識海綿寶寶的?他可真是出名。”
服務員上菜,給一隻章魚上菜,他沒有任何驚疑,面對章魚哥,就像面對普通客人一般。
“先生,您點的菜全部上齊。”
費奧多爾眸光微閃,嘴角幅度加大,笑意愈深。
這究竟是什麼?
如此會引起恐慌會說人言的章魚,竟然不被人注意。
服務員對待他的態度,很讓費奧多爾深思。
他大腦轉的飛快。
章魚哥擦了下嘴,用優雅的腔調道:“謝謝。”
章魚哥用餐期間,費奧多爾的目光一直沒移開。
他進餐的速度加快。
這個坐在他對面的人類,讓他感覺自己是砧板上的章魚,等着被人用刀切成一片片。
章魚哥快速吃完,打了個飽嗝,逃一般的遠離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打開電腦,看着電腦上面的兩個閃爍的紅點意味不明。
他抬頭,對着監控攝像頭笑了笑,拉下帽子,三兩下沒了蹤跡。
異能特務科。
坂口安吾感覺到一陣寒意。
“是費奧多爾。”
青木卓一表情嚴肅:“他什麼時候來的橫濱,一點消息也沒有。”
坂口安吾:“他來橫濱要是有消息,他就不是費奧多爾了。”
村社嚼着泡泡糖,調動監控,試圖追蹤費奧多爾:“這個傢伙,上次來橫濱可是弄出了不小的事。這次來,肯定又是個大麻煩。”
青木卓一揉了下鼻樑,一個想法,突然衝到了他的大腦。
“他不會和死屋之鼠有關吧。”
坂口安吾沉着臉,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神秘首領。”
村社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起舞:“我來查,順便聯繫一下海外負責監視費奧多爾的人。人都來橫濱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怎麼乾的事。”
坂口安吾緊緊盯着屏幕上的費奧多爾,額頭覆上一層薄薄的汗。
想了又想,他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簡訊。
“叮”的一聲。
太宰治目光從書上移開,瞥了眼亮起的屏幕。
太宰治放下書,活動了下手腕。
“唔,有討厭的老鼠來橫濱了。”
——
“痞老闆,怎麼不去和你的新朋友共度周末了?”
蟹老闆語氣酸溜溜的。
有魚咬了勾,蟹老闆眼疾手快拉杆,將釣起來的魚丟掉了旁邊的水桶里。
痞老闆躺在特製的躺椅上面,躺椅旁邊豎著一個紙折的傘。
“朋友?”
痞老闆傲慢道:“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他翻了個身,讓陽光曬他的背面。
“如果不是凱倫不厭其煩的催促我去偷釀酒秘方,還用刺耳的言語打擊我,這麼美好的周末我才不會離開海之霸和你這個老螃蟹過。”
“有妻子,跟沒妻子差不多。”
痞老闆眯着眼,快速瞥了眼蟹老闆:“那個和你秘密約會十六年的小甜心呢,尤金。”
蟹老闆嚇了一大跳,緊盯着他:“你怎麼會知道?!”
痞老闆手托在腦後,綠色小腳翹起,得意道:“尤金,你在我這裏除了蟹堡秘方,沒有任何秘密。”
緊盯了他這麼多年,從早到晚,連痞老闆什麼時候便秘了他都知道。
蟹老闆緊張道:“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原本沒有這個打算的。”
痞老闆突然跳起,奸詐笑道:“但你這樣說了,我就想讓你這個秘密讓所有人知道了!”
他可不是什麼聽話的好寶貝,而是超級惡毒的大壞蛋。
痞老闆仰頭大笑。
蟹老闆臉沉了下來,捻起痞老闆,蟹鉗輪圈,在空中旋轉。
然後手一松,水面上落入一點,泛起漣漪。
“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會為你準備葬禮的,順便還會安頓好你的妻子。”
蟹老闆擦掉眼下虛假的眼淚:“我可憐的朋友。”
痞老闆:“……”
這隻該死的老螃蟹!他要讓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秘密!
……
出門採購的海綿寶寶遇到了蟹老闆。
他手捂唇,“嘿嘿”偷笑起來。
“蟹老闆,你……”
蟹老闆一頭霧水:“我?我怎麼了?”
“嘻嘻嘻嘻嘻嘻。”
海綿寶寶不說話,只是偷笑。
蟹老闆敏銳的回頭看,並沒有異常。
痞老闆舉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蟹老闆有個秘密約會十六年的小甜心。
海綿寶寶抿唇,偷笑不止:“蟹老闆……”
真是看不出來,蟹老闆竟然有約會了這麼長時間的對象。
“嘻嘻嘻嘻嘻嘻……”
蟹老闆:“……海綿寶寶,你這樣笑的讓我害怕。”
他低頭,仔細看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穿着衣服,衣角也沒有夾屁屁。
渾身上下都很正常。
那海綿寶寶他在偷笑什麼?
他眯起眼:“海綿寶寶,你要是再笑,明天就別來蟹堡王上班了。”
海綿寶寶捂嘴,肩膀一抖一抖,憋的臉都紅了。
他艱難對蟹老闆道:“蟹老闆,明天見。”
蟹老闆走到哪,就有人盯着他。
痞老闆招手,指着蟹老闆。
舉起的大牌子上寫着:快看,有個老螃蟹和小甜心秘密約會了十六年。
這些人的目光讓蟹老闆害怕。
他快跑,躲到了樹後面。
“這些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我聞到了秘密暴露的的氣味!”
蟹老闆猛地向後看,痞老闆快速收起牌子。
舉起牌子,蟹老闆后看,收回牌子。
看、收,看、收。
痞老闆輕哼一聲,笑的猖狂。
老螃蟹,等着你的秘密全部曝光吧!
……
琴酒走出藥店,手裏多了一瓶褪黑素。
自從見到海綿之後,他睡眠狀態極速下降,已經影響到了任務。
刺殺時,無法全神貫注的盯着準星,將人一擊斃命。
秘密找了心理醫生,得出的結論是他工作壓力太大,導致神經緊張,出現了幻覺。
如果壓力不減緩,這種幻覺會越來越嚴重。
琴酒眼睛閉上再睜開。
沒有任何作用,那隻迎面走來的螃蟹,沒有消失。
螃蟹背後還立着一個牌子:我有秘密約會十六年的對象!
果然,他的癥狀更加嚴重了。
琴酒揉了下額角,無視幻覺。
痞老闆收起牌子,認出了朝他們走來的酒廠員工。
凱倫的資料裏面有他,也是他既波本之後第二個盯上的合作對象——琴酒。
痞老闆丟掉牌子,低聲嘟嚷了一句:“老螃蟹,先暫時放過你。我得去偷釀酒秘方了。”
痞老闆看準時機,跳到了琴酒的風衣上面,手腳並用往上爬。
綠色的一點,在風衣上面並不明顯。
痞老闆擦汗:“呼……還真是漫長的一段路……”
琴酒沒有固定的住所,大多時候,住在各個酒店裏。
行蹤神秘,有時候連親密的伏特加都不知道,他今晚會到哪裏下榻。
接過房卡,琴酒往電梯走。
撞上了路過的行人,琴酒抬眸,手中多了張字條。
痞老闆差一點被晃動的風衣給甩下去。
他怕了八分之一,想要爬到琴酒耳邊和他說上話,大概也許還要過十幾個小時吧。
琴酒反鎖上門,打開燈,將風衣掛到了衣架上面。
痞老闆:“……”
他媽的,前功盡棄,爬了個寂寞!
淺紫色的高領內搭,袖子擼到了小肘處。
琴酒手臂線條流利,肌肉隱約,充斥着野性的力量美感。
打火機燃起火焰,將那張紙條燒掉。
火焰未滅,琴酒修長的兩隻夾着煙,手指腹處還要薄繭,長期扣動扳機造成的。
煙霧繚繞,房間內靜的可怕,只有煙草燃燒的滋味聲響和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口袋中的手機振動。
琴酒接通。
“新的任務目標?知道了,資料發給我。”
琴酒查閱剛剛發來的資料。
組織潛伏在警方的一個內線露了馬腳,被警方抓捕。
抓捕途中受了傷,現在正在米花町醫院內,有專門的人員對他進行看守。
雖然只是個不重要的內線,但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叛變的可能。
為了以防萬一,組織還是下令將他殺死,一勞永逸,不給任何背叛組織的可能。
琴酒調出醫院的平面圖和周邊建築。
很快,確定了計劃。
等明日出院時,他潛伏在住院部正對面的大樓樓頂,一槍將人解決,也方便逃跑。
琴酒在規劃逃跑路線時,痞老闆還在慢慢從風衣上面爬下。
琴酒拿起浴巾去浴室洗澡時,痞老闆剛落地,正佝僂着身子,像狗一樣在喘氣。
等痞老闆靠近浴室時,琴酒已經洗完,□□着上半身走出浴室。
巨大的陰影襲來,痞老闆躲閃不及,短短數秒他的從驚懼到坦然。
痞老闆被踩扁黏在原地,看着天花板,吐出一句:“討厭。”
琴酒坐下,濕漉漉的頭髮黏在背脊上。
從臉側劃下的水珠順着脖頸一路下滑,最後隱沒在圍在精壯腰腹處的浴巾里。
他的身材很好,長期鍛煉,該有的肌肉全部有。
八塊腹肌跟巧克力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
並不跟瘦弱的男生一樣,他肌肉緊實,皮膚也是健康的顏色。
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槍子留下的痕迹,還有長年累月後都沒有消下去的刀傷。
痞老闆喘着氣,終於爬上了桌。
“見你一面,可真費勁。”
琴酒聽到了古怪的微弱聲響。
視線向下,瞳孔不自覺的緊縮。
他看到了什麼?
米粒大小的綠色生物長着兩根細長的觸角。
仔細看,橢圓的身體上面只有一隻眼睛和嘴巴,還有一條橫在眼睛上的眉毛,呈圓弧形。
唇瓣翕動,露出四顆白白的牙齒。
在說話,但聲音太小,聽不清。
又是幻覺。
精神壓力大到開始讓癥狀惡化了。
琴酒無視幻覺,根據心理醫生的建議,對待幻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琴酒謹准醫囑。
吹風機的聲響完全將痞老闆的聲音蓋住。
痞老闆說的口乾舌燥,對方卻毫無反應。
他忍不住跳起,跳到琴酒的手臂上面,踹了一腳,痛的抱住腳“嗷嗷”直喊痛。
想着無視幻覺但卻被幻覺吸引根本沒有移開目光的琴酒:“……”
他怎麼會想出這麼蠢的東西?
果然是壓力太大了,讓大腦不堪重負,需要放鬆。
琴酒放下吹風機,痞老闆已經順着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嘿!琴酒!”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琴酒耳邊響起。
琴酒眉頭緊縮,很快用鬆開。
幻覺會帶來幻聽,心理醫生早就跟他預防過。
琴酒意志力強大,並不會被幻覺和幻聽影響太多。
“琴酒!”
痞老闆叫的喉嚨冒煙:“你聽到了沒有?!”
琴酒沒有反應,設好鬧鐘,吃下褪黑素準備養足精神完成明天的任務。
他安詳躺着,無視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
“別睡!我們聊聊!”
“我有合作要和你談!你知道的秘方!”
琴酒:“。”
壓力,壓力,都是壓力。
雪莉叛逃,研製停滯,這些都是他的壓力。
果然,是由於壓力產生的幻覺和幻聽。
“喂……”
褪黑素起了作用,琴酒意識迷糊,進入了睡眠中。
他睡的並不安穩,眼珠轉動,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痞老闆單手撐着腰,嗓子冒煙,乾嘔不停。
這人是有病嗎?耳背能不能去看醫生?
嗓子都喊痛了,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還是說……他是故意的?
痞老闆爬上琴酒的臉,來回踱步,還揪了一根琴酒的睫毛。
“陰險,太陰險了。看來我是遇到了對手。”
故意假裝聽不見,實則是不想和他談合作。
對酒廠這麼忠誠?一定知道有關於秘方。
怎麼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痞老闆抬頭一看,扒開琴酒的夢鑽了進去。
為什麼要叫醒他,直接夢中聊不就好了?
……
陰沉的天,蕭索的街道。
琴酒站立在樓頂,他轉身,挑眉一笑,居高臨下地看着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赤井秀一。
“背叛組織之前,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赤井秀一擦掉嘴角的血,冷笑一聲:“我從來都不是組織的人,談何背叛。”
“你嘴硬不了多久,說出你的同伴,你能死的痛快一點。”
赤井秀一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琴酒蹲下,手指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拎了起來。
“別惹怒我。”
夢中不是現實,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痞老闆變得巨大,比高樓還高。
一隻碩大的眼睛,在高樓上方。
“嘿,琴酒。”
琴酒轉身:“……”
怎麼哪裏都有幻覺!
“這下,我們能談談合作了嗎?”
痞老闆“嘖嘖”兩聲:“果然是我旗鼓相當的對手,就連做夢也是在幹壞事。”
瞧,他把人揍成了什麼樣。
琴酒突然睜開眼,呼吸聲加重。
房間燈亮了起來,他灌了一杯涼水。
越來越嚴重了,這個幻覺。
痞老闆不依不饒:“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裝作聽不到我就能放過你嗎?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琴酒唇瓣緊抿,蒼白如紙。
他換上衣服,壓下帽子,提上裝着狙擊槍的箱子,往已經確定好的埋伏地點去。
“你要去做什麼?上班嗎?你就對一個沒有前途的酒廠如此忠誠嗎?棄暗投明吧,世界是屬於海之霸的!”
琴酒:“……”
他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清晨的涼氣,讓他清醒了些。
耳邊還是喋喋不休的幻聽,一聲一聲,難以忽視。
全神貫注的將狙擊槍組裝完畢,琴酒趴下,槍口對準了對面的高樓。
七樓,是被抓內線所住的樓層。
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窗口來來去去。
準星瞄準一處,等待最佳時機,將目標擊中。
“逃避是沒有用的,你最好老老實實將所有關於秘方的情報都告訴我!”
“聽到沒有!”
琴酒凝神,目標出現在視野中。
琴酒忽視耳邊的聲音,全神貫注。
他屏住了呼吸,扣動扳機。
子彈飛速旋轉,破空而去,擊穿玻璃,從目標腦門射出。
痞老闆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
他眉毛顫抖:“你殺人了!”
琴酒快速將狙擊槍拆解,塞到箱子中。
拉了下衣領,躲避監控和路人目光快速下樓。
準備好的車停在了路邊,他迅速上車,在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逃之夭夭。
痞老闆目瞪口呆。
這乾脆利落的殺人,這淡定自若的逃跑方式。
這簡直……這簡直是太棒了!
痞老闆眼睛亮了幾個度。
不擇手段,他也要把這個酒廠員工,弄來海之霸。
海之霸需要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