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千三百零八號房(2)
與此同時這棟樓的樓頂天台上,亞伯蘭戴着副耳機正在跟人打着電話,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獅子先生,那個雕像連你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嗎?”
“我們只是得到線報說,帝國正在全世界範圍內收集一些奇怪的東西。你知道,我們是不吝於跟帝國作對的。所以,我們就劫了他們的飛機繳獲了這個雕像,但還沒有來得及研究就被那兩個叛徒給偷了。”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沙啞陰冷且說話的內容讓人感覺幾分對帝國的不屑。
“可這東西現在我們也很有興趣,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們準備插手了吧。”
“呵呵,周先生你大可放心,只要這東西不會重新落入帝國手中,那我們自然是有能力者得之。”
亞伯蘭倒是有點意外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於是問:“哦?你會這麼大方?”
那個被稱作獅子的人沒有覺得冒犯,而是笑着回答:“同為帝國的通緝犯,我也不想與貴組織交惡。既然這樣大家都有興趣,不如就按規矩來。”
“那為了對此表示感謝,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亞伯蘭說到這話鋒一轉,“你們的蜀州分部可能被帝國給控制了這件事你知道嗎?對,就是那個夜總會。”
聽到這電話那頭低聲說:“亞伯蘭先生,事關重大,你有什麼證據嗎?”
亞伯蘭輕笑一聲道:“昨天我的人去過你們那個分部,那的負責人在他們表明了態度之後直接否定了帝國的可能性。再加上那的打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我想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第三方敢這麼干吧。”
他在這裏直接把燈塔也划進了敢去奇美拉的地盤大鬧的那一方裏面,像是沒有給對方留什麼面子,不過這也算是實話所以對方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我猜帝國的人已經去過了併發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再加上你所說的從帝國那搶了東西,他們實在不太可能對已經發現的奇美拉分部僅僅是警告就了事的程度。”
聽完亞伯蘭的話,獅子沉思片刻回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們也在昨晚報告給了上級…”
說到這他愣了一下似是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本來他們是想瞞下這件事,可因為你們來了並可能有所察覺所以才臨時上報?難怪過了幾天才報告。”
亞伯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估計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便說:“那麼分部的事情就由你這個老闆自行判斷吧,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對方也沒有再跟他繼續客套下去,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嗬啊——”
亞伯蘭將手中空了的針筒裝回腰包里,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走到天台的邊緣,看着下方燈火通明的街道和來往的行人車輛說:“強化劑帶來的感覺不管過了多少年也都習慣不了啊,不過總好過使用那些來路不明的異常品和身體改造。”
他踩在天台的邊緣上拿出事先已經系好了的登山繩將其栓在身上,然後一點點地順着牆壁登踏下去。倒不是他不想用更有逼格的姿勢來個信仰之躍,只是就算自己打了強化劑但這裏也是二十樓。如果是十樓他還可以試一試,失手了也不致死。但二十樓萬一自己下去的時候遇上有人突然想透個氣之類的“開窗殺”,那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到頭了。
於是他就這麼右手放在腰后,握緊繩索再慢慢放鬆,用攀岩時速降的方法平穩向下移動,直到接近了十三樓的陽台。
而在他身後那棟樓里,
本應該是A.R.A監視1308的地方,何浪正拿着一個望遠鏡盯着亞伯蘭下方的位置,腳邊還躺着三個昏迷不醒的人。
雖然跟鮮愚比起來何浪不算擅長格鬥,但在燈塔這種地方出生入死久了多少也得會一些手段以自保,所以在偷襲的情況下放倒三個注意力都在別處的A.R.A警員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紀舒則拿着另一個望遠鏡也趴在窗口偷窺對面,可他的眼神實在差了些就算用望眼鏡也很難在比較黑暗的高層位置看清對面,再加上此時1308還拉下了窗帘,所以這二人此刻對裏面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
就在亞伯蘭剛掛完電話準備跳樓的時候,鮮愚也跟着溜進了1308,這個房間雖然只是個雙人房,但整體面積還是比較大的,除了兩張相隔一米多的床鋪以外還有相當充足的空間用來在房間裏和窗前行走活動。
鮮愚貼着牆悄悄溜進房間內,看見奇美拉的殺手正站在門口正對的那個方向,而其他人則在房間內側,在門口的位置無法看見。於是他打算再往裏走一點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但走了兩步就發現屋裏的氣氛不對勁,太安靜了。
奇美拉的人站在一起都用槍指着屋裏的人,而裏面則站着一個白人男子,應該就是瓦諾夫。此時他的手正掐在那名A.R.A隊長的脖子上,其他警員則早已橫七豎八地到處躺着,甚至看不出是死是活。
這時瓦諾夫突然轉頭看向了鬼鬼祟祟的鮮愚,他的雙眼竟然沒有眼球只有空洞的眼窩,而在他左側的臉上,可以看到有小半截雕像從他的腦袋裏露了出來。
“打擾了,你們繼續。”鮮愚看見瓦諾夫那張臉時就準備跑路,他訕笑着沖屋裏的幾人招了招手就想出去,而這也讓那幾名殺手注意到了他。
可當鮮愚還沒走到門口時門卻突然自己重重地關上了,他後退兩步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衝著屋裏的人說:“不是我關的。”
“不是你。”
瓦諾夫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就像喉癌晚期一樣沙啞卻又異常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但不是因為音量高,更像是某種點對點的千里傳音,所以吊在窗外的亞伯蘭並沒有聽到。
“對嘛,我就說不是我。”鮮愚立刻跟着說,可卻並沒有人搭理他。
見瓦諾夫轉過了頭,殺手們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立即開槍,也沒有去管那個還被掐着脖子擋在身前的警員,密集的火力直接就將兩人覆蓋了進去。
可結果是那名警員肉體凡胎自是無法在這樣的齊射中存活下來,可瓦諾夫在身中數十槍后卻只是鬆開了手任由警員的屍體落在地上。鮮血從他身上的彈孔中汩汩流出浸濕了地毯,可他的身體卻依舊立在那沒有動彈分毫。
殺手見狀立即開始換彈準備下一輪齊射,可瓦諾夫只是慢慢地又轉頭看向了他們並開口道:“也不是你們。”
話音剛落,只見那幾名殺手的動作忽地一頓,隨後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膨脹起來,幾秒間便膨脹到幾倍大小並互相擠壓最後像氣球一樣爆炸。鮮血和內臟撒的滿屋都是,一股惡臭的氣味在屋裏擴散開來,再加上門窗都是緊閉着的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鮮愚捏着鼻子從衛生間裏探頭出來張望,剛剛他看見那幾人的身體變化時便第一時間跑到了門口的衛生間裏躲着,所以才沒有被那些東西濺滿一身,可那股味道卻是在整個房間裏蔓延了開來,可見平常的室內的通風有多重要。
“喂,沒必要吧,關個門而已這麼大的火氣還要殺人?”鮮愚苦笑着低聲嘀咕。
正當他在思考應該怎麼逃命的時候,靠近瓦諾夫那側的落地窗突然碎裂,一道人影隔着窗帘將瓦諾夫整個人踢得倒飛出去摔在了牆角,連窗帘也跟着一起埋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