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婚夫找茬
在喬歲和呂氏說完那番話后,晏暮寒就已經被默認留在喬歲的左右了。
傍晚,喬歲便給他安排了一間離她屋子較近的廂房。
她安心不少。
只不過,喬歲這幾天的心思幾乎全安在晏暮寒身上,都快忘了,她做陸詩然的時間久了,原主過去惹的麻煩都會一一找上門來。
翌日黃昏之際,喬歲正在院子裏吃着點心,春紅毛毛躁躁地沖了進來。
「小姐!」
春紅進來的那時候,晏暮寒正站在一邊。
春紅第一眼就看見他了,這馬奴雖然長得好看些,但過去小姐瞧不上他,她自然也看不上。
「小姐,王公子來了……」
春紅一臉激動地對喬歲說,看見晏暮寒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晏暮寒沉默無言,一個眼神都未曾施捨給春紅。
他的手裏還拿着喬歲方才悄悄塞的桃花糕,是喬歲悄悄塞的。
雖然不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但他還挺喜歡這種隱秘的感覺。
「誰啊?不見。」喬歲塞了一口點心,一點興趣也無。
「小姐不見王公子?為何?明明小姐您好不容易才求到與王公子的姻緣……」
好不容易求來的姻緣?
這麼說來,是未婚夫?
喬某人依然興緻缺缺,但既然是原主的未婚夫,這婚要想辦法退,就算不願意也得應付應付。
「是嗎,那見見吧。」
晏暮寒長睫微垂,投下一片陰影。
喬歲見到那王公子的時候,只覺得這人還挺有書卷氣的,一身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倒是乾乾淨淨的,卻沒有感覺眼前一亮或者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才剛上來,這王公子就給了喬歲一巴掌。
「你竟然敢動嫣兒。」
喬歲的臉被打偏到了一旁,她一臉懵。
「王公子!」春紅聲音尖銳,連忙看向自家小姐,她沒有想到這王公子就是來找事的。
晏暮寒前腳剛踏出,被喬歲攔住,她將他拉到了身後邊。
當晏暮寒看她,喬歲已經狠狠地一拳砸向所謂未婚夫的臉。
王賢宇只是一介書生,氣急之下打的一個巴掌疼歸疼,但到底不會怎麼樣,但喬歲這一拳是直接一拳把他打得摔坐在地。
王賢宇看着周圍下人的目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驚詫地看着她,惱羞成怒,「陸詩然!」
他覺得丟人,馬上站起來,卻因為渾身都氣得發抖,站得有些踉蹌。
他看見喬歲又上前,潛意識地便忌憚地往後退。
喬歲垂眸,一臉歉疚地道,「我方才太激動了,不是有意的王公子。」
晏暮寒手中隱隱有點心碎在掉落。
仔細一看會發現他手中的點心快成了渣。
王賢宇的臉色這才好一點,只是他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只要你……」與嫣兒道歉。
喬歲就看準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揚起了手,眉目冷漠,又是乾脆利落的一巴掌。
王賢宇才剛軟了語氣,另一邊的臉又挨了一耳光。
啪地一聲脆響。
這一手陰的,誰看了不迷糊。
王賢宇的臉色整個都綠了,氣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你……」
喬歲雙倍奉還回去以後才算是勉強解了氣,拿了方帕子擦手,像才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她甚至還嘲笑他,「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不會真以為我要求你原諒吧?」
「你……」
「你什麼你,你算什麼東西,話都說不清楚,我建議你還是回娘胎重造一回,省得丟人現眼。」
她把手帕塞進了春紅手裏。
「陸詩然!」王賢宇惱羞成怒。
「叫你爹幹什麼?」
「你粗俗!」王賢宇的劇烈哆嗦着,「分明是你先動手打了嫣兒,你竟然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她笑靨如花,「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會知道我敢的多了。」
「小姐!」春紅整個被她嚇得夠嗆,馬上抱住她。
「陸詩然……你這……」
喬歲斜瞥他一眼,「我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皎若雲間月的絕世大美人是吧?謝謝誇獎,我聽到了。」
「你瘋了!」
王賢宇不敢置信昔日跟在自己身後怎麼也甩不開,不管他怎麼對她都不會鬧脾氣的陸詩然有一天會對自己動手……
還說出這種話來。
王賢宇看向了一旁的晏暮寒,指着他道,「你是因為這個馬奴所以才變成這樣的吧,覺得他生得英俊,所以你便自甘***?詩然,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晏暮寒垂眸,他的眼中冷意結冰,面上卻還是分毫未顯露。
喬歲語氣很冷,「你再指一下,我就把你指頭撅了。」
王賢宇的面上菜色更深。
喬歲道,「看上他眼光差,看上你眼光就好了?王公子還是趁着天色還亮,趕緊回家撒泡尿看看自己吧,省的你永遠如此盲目自信。」
「打女人呢,您可真是個男人。」她說著便厭煩了,「懶得與你饒舌,快滾!」
她這跋扈的樣子,王賢宇是吃不消的,如今又在陸家,是她的地盤。
他幾乎是逃着走的。
「小姐!」春紅焦急道,「您這樣做,若是傳出去壞了名聲的話日後可怎麼辦啊。」
喬歲火氣還沒下去,聽到春紅這麼說,在涼亭坐下,戳了戳她的腦袋,「名聲什麼倒是沒什麼所謂,人可不能就為了所謂名聲白白去受旁人的氣。」
她話還沒說完,身邊蹲下了個身影。
晏暮寒拿了藥膏給她塗抹。
喬歲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臉腫了。
「草率了,剛才打他打輕了。」
她忍不住吐槽,「就這還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姻緣?我以前是不是有病?」
她越想越氣。
臉頰還是麻的,疼是其次,最可氣的是那種羞辱感。
喬歲氣不過,張口便道,「不行,春紅,把那個王八蛋給我帶回來,我要再揍他一遍。」
春紅越發心疼自家小姐,也不管什麼禮數周全了,轉頭就要去把人抓回來,「奴婢這就去!」
喬歲睜大了眼,把她拉了回來,「你這孩子,還真去呢?」
看她這麼死心眼地為自己,她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一半,「我就是說說罷了。」
「真要把人打出好歹了還要見官,麻煩。」
她呼出一口心裏的惡氣時,對上了晏暮寒的目光。
少年目光如水,倒襯得她滿臉兇惡。
「呃。」
喬歲努力讓自己上去像想吃人一樣的表情收斂了一些。
她為自己辯解,「方才是事出有因,我這麼溫柔的人,可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的哦。」
晏暮寒,「嗯。」
喬歲鬱悶,嗯是什麼意思,是信還是不信呀。
臉上還是冰冷的觸感,帶着絲絲的疼意。
她想從晏暮寒手裏拿過藥膏,「我自己來就好。」
但是不知他用了什麼勁兒,喬歲愣是沒拿過來。
她看向晏暮寒。
他垂下眸,仔細地給她上藥,像她為他做的那樣。
「小姐總不能什麼都不讓我做吧。」
喬歲不理解。
「什麼都不做不好嗎?」她這個人懶,巴不得什麼都不要做才好呢,怎麼會有人喜歡幹活的。
晏暮寒瞧着她道,「不好。」
喬歲在他這一眼裏看到了幽暗,彷彿他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喬歲看晏暮寒,他的眼裏又是一片從容。
她最近為什麼總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難道是因為在她心裏晏暮寒是個瘋批反派,所以對他有所偏見?
她忍不住警告自己,喬歲啊,你可不能這樣。
喬歲只當他是擔心自己在她身邊拿着工錢卻什麼都沒做而不安,「那隨便你吧……」
喬歲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問春紅。
「對了,我娘呢,怎麼才回來就又不見人了……」
春紅目光有些閃爍,不知怎麼與她開口,只道,「夫人她,那個,她有些事,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