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鬼 落水的孩子
七月二號,星期五,天氣:晴。
今天,依舊是晴天,萬里無雲的,我喜歡藍天,看到藍sè,能讓我覺得心情愉快。不會像yīn天那樣沉悶,下雨天那樣讓人覺得麻煩。
晌午,邊開車邊剔着牙。這縣裏的滷麵就是好吃,味道超級棒,要不是胃的容量有限,我一定要再來一碗,嗯,面里的肉,鮮嫩,就是容易塞牙。
老家的天氣不會很熱,至少,六月天的氣溫相對於外省,那是相當舒適的,最熱不過三十度。我連冷氣都省得開了,覺得悶的話,只需要打開車窗的可以了。吹着風,便覺得這樣的生活,非常的愜意,開着車,聽着音樂。
今天的事情比較少,這趟貨送完,基本沒什麼事情了,回家就可以玩了,今天的任務還沒做,副本還沒下呢。
經過南溪橋,看到橋邊圍着一大堆的人,正在圍觀着什麼。“開會嗎?還是有誰在田裏跳脫衣舞?好吧,難不成,有人在打架?”我心裏一陣亂想,完全不合常理的想像,誰會在田裏開會,上次有個瘋子在田裏脫衣服跳舞,讓我印象深刻,可哪裏有那麼多瘋子,打架還有可能。但是,大家需要圍這麼多的人么?有什麼好看的。
好奇害死貓,正偏巧我就是個特別具有好奇心的人,而且,今天這裏有這麼多的人,一定是什麼大事。我心想着,“走,圍觀去。”
站在橋邊看的,都是一些好奇心不太重的人。要看,那就要到現場去,那才叫圍觀。我將車子隨便停在路邊,農村,車子愛怎麼停就怎麼停,想停哪都行,就是別擋了正常的交通。公路邊,雜草很多,但至少是個停車的好地方。
下車后,我就到處找地方下去田裏,轉了一圈,可惡,我就說怎麼都圍在橋邊看,原來是沒有下去的路。南溪橋是我們鎮的主幹道,離下面的農田至少有個五六米,跳下去的話,也有一定的危險xìng。但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這點小問題能難倒我么?
我看了下地形,確實,下面的田這幾天都晒乾了,**的,跟水泥地似得,用跳的那是找“屎”。我想了一下,這公路兩邊是用石頭砌起來的,石頭縫都沒用水泥填進去,手指能插進去,可以利用這些縫爬下去嘛,“我太聰明了,簡直就是高智商啊。”我曉得,只要真想下去的人,都會想到這個辦法的,但沒看到有人這麼做,不免自誇一下,因為我是個自戀的人。
下到田裏,就往河邊走去,因為車子在路邊,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怕有人沒事亂碰我的車。這一回頭,看到好多小夥子也都學我,從路上爬了下來,“對嘛,這才是專業的圍觀群眾,離那麼遠,怎麼圍觀。”心裏有一種前人開路的自豪感。車子沒事,我就放心大膽的去圍觀了,反正下午沒什麼事,晚上在玩遊戲也不遲,老爹有事會打手機。
為了不錯過什麼jīng彩的事情,我加快腳步,不一會就到了圍最多人的地方。碰巧,鄰居楊雙雙也在,正伸長着脖子,直往河邊看。楊雙雙,我覺得好搞笑,這標準的女生名字,卻用在年紀和我差不多,身形魁梧行為非常彪悍的男生身上,哦買嘎的,一想到就想笑,也是因為這樣才記住這個人,畢竟我才回家不久,又整天都在外面,對鄰居親戚什麼的都不是很熟悉。
湊過去拍拍楊雙雙的肩膀,“雙雙,哎呦,怎麼了?這裏出事情了?”濃濃的周杰倫的味道。是的,我喜歡模仿,正常說話都不愛好好說,一定要加點什麼明星的味道。有人說我這樣會迷失自己,但我就覺得好玩問題,並沒有覺得什麼迷失。
楊雙雙回頭,一看是我,“小龍,是你啊,有個小孩到河裏游泳,掉下去了,找個把小時了,還沒找到。”小龍是他們對我的簡稱,就像我在外省,人家都叫我‘小楊’一樣。
我“哦”了一聲,也伸直了脖子。看到那河岸邊的草地上,癱坐着一個中年婦女,應該是落水小孩的母親,邊哭邊念着什麼,好似有人過世時哭喪一樣,“你們到下游找找,可能被衝到下游去了。”一個中年男子和幾個年輕小夥子說著,這幾個年輕人,估計是來幫忙打撈的吧。
圍觀群眾好多,有來田裏幹活的,有專門過來看熱鬧的,人多嘴雜,便亂鬨哄的開始聊了起來。
“哎呦,夭壽啊,聽我兒子說,當時也是被一個小孩子帶的。”一個穿着樸素,長發齊腰的中年婦女在一旁開始講開了。
“是哪個小孩帶的啊?”旁邊一個估計是鄰居的中年婦女問了一句,這個中年婦女就顯得富態了,身上的衣着,看起來都是比較高檔一點的,頭上戴着一個黑sè的發箍。
“我也問了,說不認識,真是夭壽啊,都不知道那個短命鬼的仔,這麼沒教養。”長發婦女一說到這,明顯臉上都帶有怒容了,是啊,這都出人命了,誰家小孩帶的頭,要知道了,肯定被罵死了。
“帶頭的小孩子都不認識嗎?,幾個人下去游泳啊。”比較富態的中年婦女一聽,也跟着皺起眉頭。
“就素治她兒子跟我兒子,還有兩個同學啊,夭壽仔上學不去上學,給我偷跑來游泳洗身軀。”
“帶下去游泳的不是他們同學啊?”
“我兒子說不是同學,說他們來的時候,河裏就有個小孩,在水裏游泳,見他們來,就叫他們也一起下去,小孩子可能是覺得好玩,就跟着下去了。”
“那個在水裏游泳的,是不是另外兩個同學的厝邊啊。”
“不知影啊,他們四個裏面,就素治和我們是厝邊啊,其他兩個不知道。”
“夭壽啊,那怎麼知道出事的?”
“就素治他兒子下去河裏不久就找不到了,那個叫他們下去的小孩子也不見了,我兒子和那兩個同學就都跑回家,我兒子一回來就哭啊,我和他爸問了才講出來,我趕緊跑去跟素治說,然後咱村的人就都過來了。”
“這樣啊,那現在不是要找兩個小孩嘛。”
“另外那個是誰家的都不知影,也沒見什麼人來找,反正咱村的都出來找了,可能也是找看看了,哎呦,真是夭壽啊。”
原來事情是這麼回事,兩個婦女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要我的話,我就不會跑來河裏洗什麼身軀,更不會來這游什麼泳,我前斷時間來釣魚,看到一隻一寸長的螞蟥,尼瑪把我給嚇得不輕,這玩意超級噁心,會吸血,而且黏糊糊的,想到都一陣噁心,河裏有這玩意,我就堅決不會下水。
但是現在,在找人呢,我頓時腦袋發熱,“靠!怎麼說咱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熱血青年,這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幫忙啊,管她螞蟥不螞蟥的了,雖然人是救不活了,就算是打撈,也要出一份力嘛。”說干就干,我開始往下遊走去。
這邊走邊想,該怎麼說幫忙打撈呢?等等,自己游泳很厲害嗎?狗爬式算會游泳么?下去的話,會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好吧,一想到這,我頓時不爽了起來,為什麼高中的體能課,老師在賣力的教游泳,自己卻在泳池邊欣賞女同學游泳的姿勢,還在YY。
唉,算了,不是我不幫,是沒這個本事。想到這不由得有點沮喪,停頓了一下,後面跟着的楊雙雙竟然走到我前面去了,見我停下,“怎麼了?”
“沒事,你到下游嗎?”我奇怪,難道,楊雙雙和我一樣,都是有愛心,有熱血的少年嗎?
“是啊,當然去下遊了,不然走下來幹嘛”楊雙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果然啊”我心想着,“的確是和我一樣的大好青年啊,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其實,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只不過我愛套用聽過的一些動漫里的台詞。
“你也是要下去幫忙打撈的吧。”我壓抑住內心的感動,問了一句。
“幫忙?怎麼可能,人家有那麼多人,我才不需要去幫什麼忙,再說,我還沒那麼有閑。”楊雙雙看白痴一樣的看着我。
“我靠!瞎了我的狗眼,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個好人,沒想到你也只是個光有一身魁梧身材的冷血禽獸。”我心裏一陣的鄙視。
楊雙雙沒理會我,直接走去下游。我無視他,我從現在開始,鄙視他。
我也只顧自的走去到下游,到現在,下水找的人也找了很久,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老家天氣不是很熱,但是這樣在大太陽地下暴晒,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斃了,何苦呢。
算了,回家吧,再看也沒什麼好看的,我的耐xìng已經要耗盡了。
就在我轉頭打算走了,“振飛啊,我看事情好像點奇怪啊。”河裏打撈的一個瘦弱中年男人對這另一個剛從水裏冒出頭的中年男人說道。
聲音大,所以我聽到了,耶嘿?有狀況了?
那個叫振飛的中年男人,嘴唇都有些發紫了,“阿彪,你說什麼奇怪?”
我靠,這瘦的皮包骨一副老態的男人叫阿彪,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名字原來可以這樣亂取的啊。
“出事的地方到下游這裏,十幾個人找這麼久,該找的都找了,就是沒找到,你說,會不會是有那種情況?”這個叫阿彪的人說。
阿彪話一說完,不少下水找人的青年都停下手,一個個看向那個叫振飛的男人,看他怎麼說了。
“那,我們去叫師公來看看。”振飛想了一下說道。“大家先上去吧,我叫素治給你們錢。”
師公,在我們老家,是一種類似巫師或是道士的職業,每個地方都會有類似巫師或是道士這類的人物。我們老家稱為師公,在喪事或者比較大的節rì,都要有師公出面才行,所以說,師公的地位是蠻高的。
呀,果然有事情來了。我原本想回去的念頭,在聽到去叫師公后,便熄滅了。好奇心就如同火上澆油,現在燃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