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鬧一場
「咳······咳，嘔～」
宋寶財眼淚直冒，跪在地上拿着手指頭摳自己嗓子眼，氣急敗壞，「娘，啊～宋南絮這個***，你快幫我打死她，嘔～」
「你個挨千刀的小娼婦，你敢這麼對我的寶哥兒。」
朱氏這才回過神，撿起牆角的扁擔就往宋南絮身上砸。
宋南絮躺了幾天，又沒吃什麼東西。
被朱氏追着，繞着灶台跑了幾圈，這麼一跑就體能就消耗完了，小腿一顫，跑慢了一步，被宋朱氏一扁擔敲在肩上，重重砸倒在地。
朱氏見她倒下，心中一喜，手裏的扁擔不要錢的招呼下去，罵道：「你個小娼婦，上次的賬老娘還沒和你算呢，你敢打我寶哥兒，我要了你的命。」
明哥兒見自己阿姐被打得起不來，連忙將兩個小的推到牆角，回頭沖了上去。
朱氏一扁擔就撂倒他，又接着往宋南絮身上。
這個小***，上次是反了天了，還裝神弄鬼嚇死自己，今天非好好治治她不可，這麼想着，下手就更重了。
扁擔落在身上，皮肉砰砰作響，宋南絮感覺自己的脊背骨都被敲淤了，眼底陣陣發黑。
奶奶的，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招財貓。
「明哥兒護好弟妹，躲開。」宋南絮咬牙沖明哥兒喊了一嗓子。
抽出灶膛里的燒紅的柴火就往身後砸。
朱氏打得正起勁，差點被迎面砸來的火棍子打中，堪堪躲過後破口大罵，「你這個***，你這是要殺了老娘啊！」
宋南絮可不管，原主懦弱的性子，不出兩年就死透了。
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咬牙爬了起來，一根火棍子被她揮的火星子直冒，好幾個火星子蹦到宋朱氏手上，燙了幾個包。
朱氏一邊嚎，一邊躲，朝着宋南絮撲過去，「反了天了，你這個死丫頭。」
宋南絮手裏的棍子揮的更快，非但讓她近不了身，腳下功夫也沒閑着，衝著地上的宋寶財的大屁股連踩了幾腳，讓他滾在地上起不來。
朱氏見了，心疼的哎呦直叫，連忙扔了手裏的扁擔，將宋寶財連拖帶拽的拉出廚房。
要不是沒力氣了，她非要殺到院裏去不可。
宋南絮扶着門框，大口喘着氣喊道：「從今天起，你們要再敢欺負我們二房，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得你們爹娘都不敢救。」
朱氏瞧她沒跟出來，立馬推開院門，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哭天搶地的開始嚎。
「殺人啦，大傢伙快來看啊！」
「這二房的死丫頭片子要殺了我們母子，想斷了我大房的后啊！」
「我前世造的什麼孽啊，累死累活養替着二房養着一屋子白眼狼啊！」
宋朱氏這麼一嚎，周圍鄰居一個一個走了過來，不出一會就圍了在門口，議論起來。
有人笑：「朱氏，這是老宋家的又有什麼對不住你了？」
「造孽啊，這二房的崽子，吃獨食被我發現了，我說了兩句，他們姐弟就合起伙來欺負我們娘倆～」朱氏聽人問，一張嘴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
一個白鬍子的老頭擠出人群，拍了拍頭上的雪花道：「吵吵吵，你這是嚎什麼呢？」
「哎呦喂······里正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死丫頭要殺了我們娘倆啊！」
朱氏見來人，一骨碌爬起來，舉着自己手送到里正面前，「看看～看看，她是要殺了我這個當伯娘的啊。」
宋南絮見她惡人先告狀，乾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將手裏還燃着的木棍擱在腳邊烤起火來。
吃不飽，穿不暖，身上還沒肉，禦寒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里正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掃了眼廊下的豆芽菜，又看了眼朱氏母子如出一轍的身量，「她瘦的和根棍似的，還能殺的了你？」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村民都鬨笑起來。
「就是～」
「什麼時候不是你欺負人家宋老二家裏的娃了？」
朱氏也不理會眾人的鬨笑，拉着里正的衣袖，「他們二房開小灶，我就過來看一眼，那死丫頭，立刻翻了臉，掄起柴火棍就想燒死我，這泡就是剛剛燎的。」
里正被朱氏晃的快要站不穩了，連忙將自己衣袖從她手裏拽了出來，「說話就說話，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搖散了。」
「撲哧～」宋南絮沒忍住。
見她坐在那偷樂，里正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南姐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確有其事。」宋南絮點了點頭。
「你看，她承認了，我這傷少說也要賠個一兩銀子。」朱氏見她承認，眼珠子一溜，張口提要求。
一兩銀子？
里正覺得朱氏是掉錢眼裏了，黑着臉，「就幾個水泡，誰家燒火做飯不嘣幾下，你都說了沒分家，她哪來的銀子。」
「這親兄弟也得算賬帳，她就是傷了人，得賠我，不行我就去鎮上敲大鼓去。」朱氏雙手叉腰，腰板挺的直直的。
敲大鼓，就是去衙門喊冤，這平常百姓的，一般人哪裏敢去找官府。
里正一聽，臉更黑了。
這麼一點事都要去敲大鼓，他這個裏正的臉往哪裏擱，正要罵回去。
「行，一兩銀子我賠。」
宋南絮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到朱氏面前。
明哥兒一愣。
阿姐真的碰了頭，說胡話。
如今別說一兩銀子，家裏就是一個銅板都拿不出。
「既然燎燎了你幾個泡，就要一兩銀子······那～」宋南絮話說一半，突然將自己脖子伸的老長，挨個給村裡人看，「喏，大家看看，現在還朝里灌冷風呢。」
「哎呦，這麼大的口子。」
「怎麼弄的啊？」
眾人盯着她頭上的傷口，七嘴八舌的議論。
宋南絮也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朱氏。
朱氏見所有人都朝自己看來，連忙朝地上呸了一口，「都看我做什麼？關我什麼事，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寶財走，咱們回屋，不跟這白眼狼一般見識。」
畢竟這年頭賣兒賣女的，那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她銀子沒賺，可能不染一身騷。
「不關你事？幾天前你要將我幾個弟妹賣了，我不肯，你就將我踹在石磨上，砸個這麼大的窟窿，幸好我命大，這才撿回一條命。」
宋南絮哪能讓她這麼走了，擋在她面前。
「你少在那胡扯了，你個爛心肝的小蹄子，你就這麼敗我名聲？」朱氏一聽，雙眼冒火就來打她。
宋南絮哪也不躲，就鑽到里正身後。
朱氏沒收着勁，一巴掌呼在里正胳膊上。
里正被她打了個踉蹌，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大喝一聲，「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