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霧隱村的始動
坂本龍馬的死亡，確實是一件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即便是他沒有死，水之國的政治格局也並不一定會如他計劃的那樣和平解決。
或許他的能力確實十分出眾，所提出的“船中八策”也是治國良方，但他不懂人心，也不曉人性。
他不理解什麼是路徑依賴，也從未想到過，當一個人的力量，或是一群人的武力極度強大，強大到他們能夠依賴力量，無視大多數的規矩和道德時，所謂的計謀，所謂的大勢，在他們面前也就成了一張白紙。
霧隱村的忍者，便是這樣的一群人。
其實像明治這樣的，想要擺脫霧隱村鉗制的大名，在水之國的過去，也曾有過不少。
那個時候，水之國的武士階級和其他同樣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巫女、陰陽師們，實力還沒有像如今這般衰落。
但即便是有他們的幫助，水之國的大名也依舊沒有壓服霧隱村的忍者。
為何？還不是因為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
故而當新任大明是由二皇子繼承，並且對方還十分敵視忍村、忍者的這個消息傳遞迴霧影村之後，霧隱村的眾人雖然十分重視，但卻並沒有多麼擔心。
在他們看來，己方有着數量眾多的忍者，還有實力強大到足以立於忍界之巔的水影，以及堪稱戰略性武器的尾獸，根本就不用擔心所謂的新任大名。
除非是有其他四大忍村插手，否則區區反對者，一些不甘寂寞的舊時代餘孽，根本就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當然，不放在眼裏是一回事，儘快將這個問題解決掉，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枸橘矢倉當上四代水影也沒有多久，剛一繼任就遇到了這種事情，着實是有些打他的臉了。
怎麼，是看我這個新任水影好說話嗎？否則上任水影在位的時候，你們為啥不鬧騰呢？
必須得嚴厲打擊！得讓那些在庄園裏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名公卿們看看，這水之國究竟是誰說了算！
抱着這種想法，關於和會津藩一起出兵清君側的提議，瞬間就在霧隱村的會議上獲得了全票通過。
既然主意已定，作為一個軍事組織的霧隱村自然也不會拖拖拉拉。
相反，雖然心中瞧不上尊攘派的那些牛鬼蛇神、舊時代殘黨，但戰略上他們會藐視敵人，並不意味着戰術上他們不會重視敵人。
當發兵江戶這件事情定下來以後，霧隱村的情報部門是最先發動的。
敵方的勢力構成、人員分佈、物資補給、佈防據點……
這些，都在霧隱忍者的探查之列。
也就在此時，山中地藏這位被大名敕封為【心光耀世尊者】的國師，再次進入了霧隱村眾多高層的眼中。
而這一次，可沒有像照美冥這樣的人為他提供遮掩了，相反，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山中地藏的實力反倒是被人刻意進行了誇大。
沒辦法，在“己方太垃圾”和“敵方太強大”這兩個選項中，大部分人還是傾向於後者的。
於是當有關這位【心光耀世尊者】的情報被放到霧隱村高層的面前時，一眾高層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白衣聖僧’、‘平息風暴’、‘起死回生’……這都是些什麼？騙子吧，裝神弄鬼，也太假了！”
一名面容老邁的霧隱村高層翻看着手中的情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就是，你們情報部門最近越來越懈怠了，就弄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來糊弄我們？”
另一名身上纏滿繃帶，只露出兩隻眼睛的霧隱長老看着西瓜山河豚鬼，也同樣語帶不滿地說道。
西瓜山河豚鬼張了張嘴，最終卻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臉上的神情十分難看。
好在另一位算是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高層領導開了口：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情報部門不是還在最後一頁標註了，‘對方疑似木葉S級叛忍——【不動明王】山中地藏’，光是這一個情報，就足以讓我們提高重視了。”
【不動明王】山中地藏！
這個名字一出，小小的會議室里，頓時就陷入了一片寂靜，特別是西瓜山河豚鬼，這個體型肥碩、面容兇惡的情報部一把手，此時眼神中已經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驚懼之意。
山中地藏！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在火之國南部的森林裏，如同魔鬼一般，碾壓他們忍刀七人眾的那個少年。
這也是為何他會將這個僅僅只是猜測的，還未確認真假的情報放在了報告的最後一頁。
屋裏的眾長老開始就山中地藏的事情商討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傢伙的話，那可不好弄啊。”
“確實，當初出使木葉的那些人可是親眼看見，這傢伙不僅幹掉了和三代火影同輩的志村團藏，還斗敗了四代雷影，與四代火影交手不相上下。”
“據說那傢伙叛村之後，還與岩隱村那邊交過手，大野木那個小矮子就在此人手底下吃過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之間，就勾勒出了一個強大到足以和各大忍村的頭人相提並論的少年天才忍者。
而他們的這番舉動和言論，卻是惹得在場的某一個人有些不爽利了。
“既然如此，這次行動，就由我負責帶隊好了。”
一直坐在長桌上首，左眼眼角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一直延伸到下頜，面容卻是十分稚嫩的年輕人，此時雙手環抱在胸前，兩條腿搭在長桌上，用略帶着幾分隨意的語氣說道：
“不管那個什麼山中地藏是不是待在江戶城中，我總是要跑一趟的，畢竟那位新任大名，只怕還從未見過我呢。”
在座的幾位霧隱高層聞言並沒有任何異議，畢竟開口之人乃是他們的四代水影——枸橘矢倉，同時也是霧隱村的三尾人柱力。
如果說那位【心光耀世尊者】真的就是在忍界銷聲匿跡了許久的山中地藏，那麼整個霧隱村中，或許還真只有這位同樣年輕且天才的四代水影，才能夠壓其一頭了。
至於說失敗？他們可是一整個忍村，忍界的五大頂尖勢力之一，即便在五大忍村排名靠後，但以一村之實力，也不是區區一名叛忍能夠正面對抗的。
更何況，他們的水影本身還有着戰略性武器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