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己弄海鮮吧
見幾個人沒有反駁,周浚恪在心底也長出了口氣。這股邪風他必須剎住,又不能傷了兄弟情分,尺度的把握和之前的鋪墊就顯得尤為重要。
循序漸進,才能讓他們的心裏更好接受。
「別坐着了,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咕嚕叫了,走吧。」胡懷簡扯着周浚恪說道。
周浚恪扒拉着胡懷簡的手,說道:「餓了自己點菜去,我攔你們了嗎?拉我走幹啥,還準備讓我親自下廚啊?」
「倒不用你親自下廚,可我們想吃海鮮啊。」柴邵武嬉皮笑臉的說道。
周浚恪揉着發苦的臉,悶聲悶氣的說道:「這個真沒有。」
「你小子別藏私啊,就開業第一天賣了些海鮮,之後就沒了?你這不是砸招牌嗎?」劉羽揚十分質疑周浚恪說話的真實度,直接玩起了激將法。
周浚恪抓狂道:「真沒有,尚食局給我斷貨了。」
周銘浩認真的看了看周浚恪,懊惱地說道:「那還不如不賣,哪有就賣一天的道理。現在私底下多少王孫公子都義憤填膺,說過幾天在吃不到海鮮,就砸了你的酒樓。」
「我不是嚇唬你,你想想我爹他們為了喝酒的樣子,這群公子哥仗着人多勢眾,真能幹出來。」
周浚恪怒道:「我一個腦疾的皇子,我怕他們?誰敢砸我店,我他么揍他!」
「對,誰鬧揍誰!」房處弼嚷道。
「處弼,你別跟着裹亂!怎麼揍?你親自出面?皇子經商,你就不怕御史們彈劾你?」胡懷簡一副牙疼的樣子,他還真信周浚恪能揍人。這貨啥事干不出來,為了口吃的都干咆哮房的選手。
周浚恪擺了擺手:「我經營味仙居,在長安城都是不宣之秘,藏着掖着沒啥意思。開業我敢登台,我就不怕御史那群瘋狗亂咬。」
柴邵武氣的嘴都歪了,你說他聰明吧,他會的別人都不會。你說他傻吧,這貨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浚恪,這是規矩懂不懂?街面叫得上名號的買賣,很多都是大臣們的家業。可大家都不承認是自己的,所以我沒與民爭利。但你要跳出來維護酒樓,那就坐實是你的生意了,彈劾你沒毛病。」柴邵武講解道。
周浚恪冷笑一聲:「我還真不信這個邪,當iao子立牌坊,還給他們立出心得了?我就維護酒樓,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敢彈劾我。」
「誰彈劾我,他家幹啥買賣,我就幹啥買賣。我要不給他擠兌黃了,我撒泡尿沁死。」
幾個人讓周浚恪罵的心裏那叫一個膩歪,這不當著和尚罵禿驢嘛。
後面的話,又讓幾個人嘴角直抽搐。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會怎麼出招,但這小子說擠兌黃,那就一定能做到。這招釜底抽薪實在是高,只要幹掉一家,那彈劾的風向就會立馬轉變。
能幹買賣還道德綁架的人家,絕逼在內心裏不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見風使舵、出爾反爾的事情,做起來不但乾淨利索,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知道周浚恪有了後手,幾個人也不再勸說。
「浚恪,咱不賣可以,還沒有點存貨?我都想死那刀魚的味道了。」劉羽揚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大哥,真沒了!」周浚恪一攤手。
「不可能!」
「你小子是不是留着自己吃了?」
「我知道你小子開業那天沒吃到,饞的直罵閔雲。」
「趕緊交出來,別逼着我動手!」
周浚恪被幾個人纏的,都快哭出來了,你們現在對我說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肯信了啊。
「幾位哥哥,真沒有,兒唬。你們開業那天好歹還吃到一頓,我是一點都沒撈到吃。現在是登州、萊州和青州同時遭了風災,海鮮根本進不來,知道嗎?」
「別說你們想吃,我他么更想吃,我比你們更饞那個滋味!」
周浚恪這麼真情實切的一說,幾個人才徹底相信,這小子是真沒藏私。
「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我就聽我父王提了一嘴,說什麼山東境內的三州遭了風災,當地的糧食都絕產了!」周銘浩想了想說道。
房處弼嚷道:「我爹跟我說了,朝廷派發賑災銀子了,軍費都削了一成的。想必三州很快就會緩過來,到時候海鮮就來了!多大屁事啊,這些日子耶耶還是挺得住的!」
「朝廷那麼窮嗎?賑災還得削一成軍費的?」周浚恪難以置信地嘀咕了一句。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大災後面就是大疫,三州百姓很可能十不存三。
想想上輩子那麼發達和先進,遭受大災的百姓們都苦不堪言,更別說現在了。
「哎,諸位股東,我想自己運送海鮮,你們要不要參與。不願意的話,我自己干!」
說完,周浚恪心裏升起一片悲涼:「為了這一口吃食,自己太不容易了,還得搶險救災。」
「你說大好的現代生活不好嗎?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不好嗎?非讓自己穿越到古代來,吃口海鮮都得這麼費勁。就更別提自己最愛的百事可樂,這輩子能再喝上一次就算他么燒了高香了!」
周浚恪之所以會關注到海鮮,是因為他打劫尚食局的時候,翻出了不少乾貨。什麼淡菜、海參之類的。
而後,尚食局送到味仙居的海鮮,居然還有凍成冰板的海蝦和一些海魚,這就讓周浚恪上了心。
「自己運海鮮?現在是夏天,回來不都臭了!」房處弼質疑道。
周銘昊潑冷水道:「自己養船隊靡費太高,還需要交稅。使用漕運的船隻,需要轉運使批文。轉運起來也特別麻煩,尤其是糧食,還是進入災區。以你的身份,容易遭人詬病的。」
養船隊的確不現實,水手還需要培養吶。
等成手,猴年馬月了!
用漕運的船只得了解他們的運行時長和費用,而且這個費用必須要給。商業流通就是讓錢流動起來,不給錢的買賣長遠不了。
至於受人詬病的事情,周浚恪根本不擔心。救災的時候扯上我大哥的名頭,萬事太平。
「我只是有這個意向,但其中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還得問問你們。」說著周浚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們也知道,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
「我的想法是,雇傭三十艘漕運的船隻,分三波出發,每次間隔十天。現在我不知道的是,灞水橋碼頭到青州,去返需要多久。」
「你們先別急着說難處,先回答我問題,等下我們在一項一項解決難處。」
見周銘昊還要勸阻,周浚恪急忙說道。
段猛想了想說道:「去是順流八九天左右,回程逆流大概需要二十天。再有裝卸耗時,一去一回40天吧。」
周浚恪驚愕的鄙夷道:「什麼裝卸需要十天啊?」
「工人一袋一袋背,當然要用這麼多時間了。」段猛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麼他么的一袋一袋背啊,就沒點大型機械嗎?老祖宗留下的滑輪吶?
行吧,又來活了,還得弄點滑輪組。
不過二十天的行程可以接受,弄點棉絮圍上船艙四周,再將凍實的冰塊碼裏面,製造出低溫環境,三伏天應該都化不了。
周浚恪沉思半響,說道:「漕運的各項事宜好解決,遭人詬病事情你們也放心,救災運糧打我大哥的名號。」
六個人都聽愣住了,你跟太子說這事了嗎?拿過來就用啊?出事了你好善後嗎?
「那怎麼保證不臭,我們可不是進貢船隊,沒有冰的。」周銘昊直至問題所在。
其他人都符合的點頭,並且十分擔憂。
海鮮之所以貴,就是因為長安處於西南腹地,貴在運輸困難,和夏季冰價太高!是以長安的海鮮多以乾貨為主,凍貨都極為稀有。
而且長安人吃慣了牛羊肉,對海鮮也不會料理,久而久之對海鮮也沒了什麼期盼。
可味仙居的海鮮做的不一樣,做的美味至極。
而且以以周浚恪的強盜性格,很有可能為了口海鮮,去打劫冰庫。
作為合伙人,很容易被同罪論處啊!
柴邵武急忙出言勸誡道:「浚恪,守冰庫的是右千牛衛的兄弟,可不比你打劫尚食局那麼輕快!咱可別再亂來啊,否則陛下絕不會輕饒了你的!」
心裏話是,也可能把我們刮進去。
「不是,你們拿我當什麼人了?強盜啊?」周浚恪不爽的說道。
卻意外地得到了所以人一致的點頭贊同。
「我用打劫冰庫啊?我自己就有冰,好不好!沒有冰,我和你們研究個六啊!難道我不知道運輸海鮮需要冰鎮啊?」周浚恪氣呼呼的說道。
我是靈魂換人了,我不是腦殘好不好。這群傢伙完全拿自己當白痴一樣看待,難道是你們飄了,還是不相信小爺的實力啊!
「別鬧,浚恪!要進夏天,市面上的冰不比海鮮便宜。為了口腹之慾,就干這白折騰的買賣,不合算的!」胡懷簡認真分析了一下,說道。
「對啊!還是等風災結束吧,也不差這幾個月!再說,我們賑災翻了船,那不是血本無歸啊!」房處弼直指弊端說道。
「呸呸呸,你丫才翻船吶!」周浚恪沒好氣的抽了房處弼一巴掌,上一輩子他不信神佛,這一輩他穿越,卻有些相信冥冥之中的天意。
「等會,你們先別吵!」柴邵武打斷眾人的爭吵,說道:「浚恪,你說你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