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嘴仗
張飛大怒,呀呀亂叫:
「這***欺人太甚,勞資不弄他幾哈,恩是過於不切哦。」
張飛也不顧赤手空拳,騰騰幾步邁過去,光着腳丫一腳蹬開鐵門。
鐵門哐當倒向一側,漢子馬匹受驚,呼呼立起身來。
漢子收緊韁繩,足踩馬鐙,小腿夾緊馬腹,臀離馬鞍也跟着站立起來,維持平衡。
他呼喝馬匹,拽拉馬頭向下,終於控制馬匹平靜,馬匹空中胡亂蹬出幾腳,落下身來。
漢子乘着下落趨勢,掄起手中長矛,劈向張飛。
好個張飛藝高人膽大,雙目凝視矛頭,不慌不忙的手舉過頂不偏不倚的接住矛刃與矛柄銜接處。
待抓實后,將長矛頭扭轉下壓后拉向一側,嘴上鬍子寸動,笑道:
「豁皮娃兒,撒手哦!」
漢子見武器被張飛抓住,大驚失色,倉皇要抽出長矛,那長矛卻如生了根一般憾動不得絲毫。
他拉動韁繩,腳踢馬腹,欲催動戰馬撞向張飛,奈何長矛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帶動,自己也跟着滾下馬背。
「媽呦,這老幾好求凶,我咋個的喃?
沒搞明白就遭求了!」
他還沒叫出聲來,已滾在地上,連忙鬆開手,翻轉身體泄力停下,揚起頭來張望。
他一望之下,魂飛魄散,那個黑臉壯漢已奔至面前,光腳丫踩上自己的胸膛。
他氣閉無法呼喊,感覺眼前一花,胸前一涼,長矛已穿身而過,把他釘在了地上。
兩個手持火把兵卒忽的反應過來,見張飛凶神惡煞的踩在漢子身上,眼珠子轉向自己,腿肚子發軟,也忘卻抽出兵刃搏擊,只在口中空喊:
「鄧茂將軍死瓜了,這黑娃是哪個?
哎呦,咋個跑不動了喃!」
張飛得手,鬥志昂揚,拔出長矛指天吼道:
「有眼不識泰山,勞資是燕人張翼德,還不給勞資夾起爬!」
他那吼聲幾可動搖天地,在黑夜中猶如滾雷響徹在夜空。
火光被震懾,變得凌亂起來。
便在這時,一人高呼,自隊伍中撥馬踏來:
「日龍包休要冒皮皮,不知死活。
勞資來理麻你。」
張飛嫌棄的掂掂手中長矛,迎頭怒喝:
「哪個胎神娃兒要來送死!
你當是走人戶串門哈。」
來者不答,舞動銀槍,刺向張飛。
張飛挺矛格擋,哪知對手槍頭舞出槍花數團,眼花繚亂下,不知哪團是實哪團為虛。
張飛到底有真才實學,不再拘泥對方招數萬端變化,收回矛尖,將長矛變作長棍,招式由刺戳變作橫掃,寬打高舉。
來人見張飛長矛掃來,大開大闔,勢大力沉,知道不可硬擋,挑起槍頭避開,勒馬停住。
「你娃耍漲了瞞?
敢來勞資陣前賣弄!
吃求多了哈!」
張飛手底功夫爐火純青,嘴上功夫也屈指可數,呲聲回道:
「背時娃兒,干精火旺的!
爺爺勞資是張翼德,勞資超社會這麼多年你娃還不曉得嗎?」
「好大的口氣,勞資是黃巾軍的程遠志,曉得不?
還不把嘴巴閉到!」
「批話多,要弄就弄,爺爺綳得起!」
「你這黑娃咋個不講道理喃!
你把勞資的副將鄧茂弄睡戳啰,你還環扯,信不信勞資把你娃弄到著!」
「要得嘛,你來三!
告一哈三!
看哈哪個是軟蛋!」
「你娃嘴攪,有本事莫跑!」
「說啥子空求話哦,來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鬥嘴半天功夫沒有下一步動作。
兩人都不傻,張飛舉手投足間擊殺鄧茂,實力遠勝程遠志;
程遠志武力值達不到一流,但身後雄兵千計,要一擁而上,張飛也未必能討得便宜。
兩人互有忌憚,口舌也未能分出高低,一時對峙不下。
兩人擺好架勢,一副互不相讓的對立。
良久,程遠志呵呵一笑:
「龜兒沉得住氣哦!
勞資看你是面帶豬相,心中嘹亮!
來日方長,勞資改天再來。」
他調轉馬頭,朗聲道:
「這院壩裏頭定有埋伏,今日暫且退下,不可中了賊人女干計!
想豁我,門都沒有!」
說完,鳴金收兵。
張飛嘴上不饒人,仍罵罵咧咧的喊道:
「瓜娃子,怕了嗦,莫跑,勞資不得干哦……」
他倒是氣焰依舊囂張,雙腳卻牢牢站在原地。
見隊伍緩緩撤去,張飛立馬跳到一旁。
剛才對峙期間,他光腳踩在一尖石之上,為了不落氣勢,他一直忍住疼痛。
現在他放下偽裝,呲牙蹲下,看腳板已被石尖刺破流出血來,狠狠道:
「勞資還從沒有過光侗侗打過架,這滋味不好受!
誒!
風耗耗的,勾子有點冷喃!」
他聽見禹山呼喊:
「飛哥,好霸道,給我們兄弟伙長臉啰!」
張飛故作謙虛,回道:
「小K時!
幾個爛娃兒就是一起上勞資也一錠子一個,一棍棍一群。
可惜啰,讓他們跑脫啰!」
張飛還在洋洋自得,突聽到頭上箭聲劃過,抬頭望去。
原來程遠志將部隊撤去五十餘米,令弓弩手搭起強弓,箭頭裹上油布,點燃后遙遙射來。
箭矢如雨,火星如流,鋪天蓋地。
張飛慌道:
「這批娃兒耍陰招哦!
搞快撤,躲到屋頭切!」
禹山見狀也是驚呼:
「大家跑快些,躲進切哈,莫變成串串啰!」
眾人撒腿就跑,連滾打爬的躲進建築內,身後空地已是密密匝匝的插滿了燃燒的火箭。
霎那間衛生院演變成火海,眾人圍簇在窗前驚慌失措。
刁珊叫道:
「哥佬官些快想想轍,病房裏還有好多行走不便的病人,可不能坐以待斃哦!」
張飛怒氣衝天,在屋內踱來踱去,悶聲道:
「龜兒心腸歹毒,要把這裏燒個精光。
勞資身上還火飄飄的痛,你們看瞞,毛都沒剩下幾根,不如我們衝出切,也好過呆在這哈等死強。」
伍德興應聲道:
「莫當莽子啰,出切沒走幾步就變成燒烤啰。
不如開車衝出切。
不過喃,啷個跑到停車的地方瞞?」
禹山經他提醒,急中生智道:
「莫慌,衛生院都是鋼筋水泥結構倒還能抵擋一陣。
不過有處地方薄弱,需得有人前去抵禦一下。」
眾人聽得有辦法,躁動的心稍寬。
禹山沉思片刻后說道:
「醫院氧氣站易爆易燃,而且現在都是中央供氧,病房內氧氣通道與之相連。
如果氧氣站溫度過高發生爆炸將會波及住院部,到時整個衛生院將會被炸翻,渣渣都不剩,後果不堪設想。
我意………」
他停下,環視眾人,查看眾人的表情。
許大爺不等禹山目光落到他頭上,急道:
「莫在我身上打鬼主意哈!
你娃想讓人去關氧氣閥門,順便還要關掉電源總閥門,要是能到控制室把所有室內滅火裝置人為激發那最好。
還有哈,麻醉科里有麻醉氣體叫……
叫啥子七氟醚和異氟醚也需要管制免得泄漏,這些你們都最好處理巴適,否則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都跑不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