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雨(禹)破軍都關
禹山被打得暈頭轉向,張嘴罵道:
「哈批!
打勞資耳屎搞啥子?
發羊癲瘋了嗎?」
伍德興回罵:
「弄瘋人哦!
叫你娃想不開,一耳屎扇不醒你,勞資再給你幾耳屎!
下次,再這麼騷拷,勞資掘你娃八輩子!」
說著,扛起禹山的身體跌跌撞撞的邁開步子。
大雨裹夾,地面濕滑,伍德興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他倒下又爬起來,背起禹山前行。
「放我下來,勞資都快被你娃摔死啰!
大哥,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哈!
我自己走,我硬是上輩子欠你的哦!」
伍德興終是力竭,放手鬆開,禹山沒有防備又摔得一嘴泥,怕伍德興又來背自己,趕緊撐起身來。
兩人一身淤青,哀嚎着互相攙扶慢慢的蹭回營地。
趙嵐候在營門,見雨中蹣跚走來兩人,趕緊上前,噓寒問暖,迎回大帳。
兩人喝下趙嵐熬制的薑湯,身體發暖,氣力恢復少許。
兩人重回到雨中,脫去污穢的衣物,就着大雨洗凈稀泥。
荒野軍旅生涯就是這麼原始粗鄙,兩人赤條條的奔入營帳,套好衣褲,又裹緊被褥,身體的顫慄這才停止。
大雨下足,山洪填充軍都關。
軍都關已半數沒入水中,守城軍士登高聚於城樓,惶惶不可終日,聽天由命,計無所出。
堤壩畢竟是泥石拼湊而成,奇迹般矗立在水中堅持了兩三個時辰,之後終於不堪重負,崩塌於一瞬之間。
圍困的洪水立時如脫韁的野馬,迫不及待的奔騰直下,沖向地勢低洼處。
水壓驟變,牽扯水體內的建築。
本就支離破碎的軍都關牆體再也承受不住負荷,被山洪帶動,裹挾……
霎時,分崩離析。
不多時,軍都關消散,偌大的建築只留下零星幾處地基。
大雨狂落,延續至日暮不停,又斷續下到天亮變作陣雨。
雨停間隙,兩人巡視軍都關遺迹。
伍德興望見斷壁殘垣嘆道:
「造孽啊!
我說老禹,我倆非遠八遠的穿越到三國,造福百姓的事沒做一件,倒先毀了這座古城!
這可是破壞文物的重罪!
根據司法條例,最高得蹲上十年的號子。
我們犯的這事肯定是頂格處理,還會被處以巨額罰金。」
禹山也是惋惜:
「是啊!
人類在不間斷的塑造文明,同時也在不斷的親手摧毀自己的勞動成果。
也許這便是演化的陣痛,今日你不來搗毀它,改日會有別人來做。
莫要自責!」
得勝班師,此一役,除卻當日鄒靖擾城及雨中折損的兵馬,余部皆完整歸來。
事迹流傳,兩人聲名顯赫,一時無兩。
不日太守劉焉上表朝廷,奏疏請功,細數二人功德。
帝頒聖旨,嘉許功績,按功行賞,相關人眾各升一級。
拜伍德興為虎賁中郎將,禹山為騎都尉,降敕獎諭,附銀帛度牒及私仆大宅。
接下來數日,兩人府邸道賀獻禮者絡繹不絕,人流如織。
二人商議后決定,凡金銀珠器兩人散於百姓及軍士,有饋贈歌姬才女的盡數退回。
禹山愁於應付,身心俱疲,而後稱病閉門不出,亦不接待訪客,遣退僕役,僅余趙嵐相伴左右。
他想抽空回到衛生院了解穿越而來的人眾近況,無奈俗事纏身,也沒有由頭出城而去。
這日閑余間,沏茶冥想,偷得浮生半日。
趙嵐換過茶水,遞過一張拜貼:
素聞兄台大名,如雷聵耳!
吾略備薄酒,乞勞動玉趾,就寒舍小酌,萬勿推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