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 靜候
黔東風潮將起,陳安樂一人躲到省城,連孫嘯平都放回黔東去保護蔡成河,怕牛雲開狗急跳牆.又將蘇荷叫來身邊,陪着在這蔡家食府里等候周思道給介紹的那位農企集團的老闆。
要在省城不做事,還會被人非議,既然挑了這個借口,那不如就見一面看看。
蘇荷咬着塊桃酥,眼睛靈動的轉着,心裏不知在想啥,全身蜷在那就像個小兔子。
“在想小馮?”
蘇葆嘴邊掉下塊碎桃酥,她忙拿手捧着,然後傻呼呼的搖頭。
“想也正常。”
陳安樂搖着扇子,這毛病跟他爸學的,就是大寒天的也弄把摺扇在裝模作樣。也扇不起風,就在那慢慢的晃着。
等了十來分鐘,才看個矮胖墩實的男人走進來,帶着個清秀的女秘書,看到陳安樂就搖手大步走上涼亭。
“胡總好。”
“陳局長好。”
這男人就是陳安樂要等的上品農業集團的總經理胡琅,年紀不到五十,還正是年富力強做事業的年紀,赤手空拳的將一個飼料廠打造成了兼農機製造,種子培育,飼料製作,大規模種植及漁業養殖的大型複合農業集團。
胡琅還是省城的政協委員,跟省企業家聯合會的副會長,位列全國富豪榜的榜末,身家在三億元以上。
有周思道的介紹,胡琅還是很客氣的,他在省農大讀的研究生,是周思道的師兄帶出來的。那位老教授已經去世十多年了,但周思道同時還是上品的顧問。
光憑這點關係,胡琅就會對陳安樂很放心。
“胡總有沒有想過到黔東來投資?”
喝着服務員奉上來的清茶,胡琅就笑說:“黔東的資源還是很豐富,我聽說最近這一年多在毛洪要搞水產養殖基地,那是政府做引導的,上品也很想過去,還聽說有家春家種養的新公司,做得也還不錯。”
“勉勉強強吧,”陳安樂清楚胡琅明白春安的來歷,就笑笑說,“上品要能來黔東,無論是去毛洪還是別的地方,黔東都會提供最優惠的條件。胡總怕也清楚,就龍盤山一帶來說,都轉型做經濟作物了,剩下的一些水田旱田,要能做大規模種植的話,那效益不會低……”
“春安為什麼不做?”胡琅問道。
“春安一是規模還遠遠不夠,二是技術儲備也不足。龍盤山一帶有上萬畝的良品,除去下河村的水田由於要養殖禾花魚的關係,所以不大有可能租賃出去,但別的水旱田都能租賃給上品,做成個大的種植項目。這方面要是上品有意的話,那麼農戶的工作可由地方政府去做。”
胡琅轉頭低聲跟那位女秘書交代了幾句,那女秘書就起身走到外面去了。
陳安樂舉起茶說:“都是秋茶,胡總再嘗嘗吧。”
這茶品起來比胡琅在家自備的茶都要好,但這跟陳安樂就沒關係了,是讓蔡家食府這邊拿出來的最好的茶。
秋茶採摘下來再晾曬蒸熟,到這大寒天的正是曖胃用的。
胃要曖了再吃飯才能讓身體適應些,但說粗茶淡飯,飯前喝茶一向是國人的習俗。就是在困難時期,出差的時候,也是人手一把茶葉沫子,拿了保溫杯就去打熱水,泡上一壺茶,聞着都香。
胡琅就跟陳安樂聊些在省農大的趣聞,有些是陳安樂不知道的,像是十幾年前省農大盛傳的流血的農夫。
在那二號教研樓後面,有片實驗田,那地方只要過了晚上十點,就會看到有個全身是血的農夫在那裏鋤地,好些學生都被嚇得心膽俱裂,最後還是找了個老和尚來施法才把這關給過了。
還有像是九號樓後面的女生宿舍,傳聞那邊有個女學生被強暴后在衛生間裏上吊了,之後又有女生死在那宿舍,後來就將女生宿舍改成男生宿舍,想用陽氣壓住。
本來有學生說這是無稽之談,誰知那宿舍的男生還是出事了,男生在洗澡的時候被肥皂滑到受了重傷。
一查,那男的早就不是處男了,而宿舍里的其它三人都還是處男,所以其它人都沒事。
“這就能說通了,處男那陽氣沒泄,陽關還緊,所以能鎮得住那裏的邪物……”陳安樂這些也能搭得上話,“那要是女鬼的話,那陰氣特彆強,但所謂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那女鬼後來應該沒鬧多久吧?”
“那時的老教授還想去找那老和尚,就破那流血農夫的,那老和尚圓寂了,就只能繼續讓新生去住,挑了四個看起來像是處男的,誰知還真就壓住了。”
聊了這些話題,胡琅和陳安樂都覺得親近了些。
“我看陳老弟年紀也不大,就做到了正處級,這幾年提拔年輕幹部,還真是使勁啊。”
“也是機遇巧合,上級重視。”
胡琅一笑:“你提說是毛洪那邊,那邊的情況我倒也了解過,不過最近好像當地的政府方面才出過事啊。”
“就是這樣才急需要一個大項目去把不穩定的因素全都壓倒嘛,”陳安樂也笑,“無論是當地的裘作信書記,還是新來的縣長都需要表現,想必要給的優惠都不會少。”
胡琅看他說得在理,就爽朗的笑起來:“那有機會倒要去瞧瞧。”
“先吃菜吧。”
菜上來了,胡琅那位女秘書還沒回來,陳安樂擔心菜涼了,就拿起筷子讓蘇荷將那碟清蒸桂魚遞過去。這石桌子可沒帶轉盤,菜來回的遞也能讓人熟悉起來。
胡琅就夾了片說:“這蔡家食府我也才來過幾次,這道清蒸桂魚倒是我的心頭好,陳老弟費心了。”
陳安樂微微一笑:“今天我做東,自然要了解胡大哥的口味,這才好不失禮於人嘛。”
胡琅大笑點頭,就動起筷子來。
跟這種大老闆吃飯,除了開頭敬個小半杯酒,剩下的就自由了。
等酒足飯飽,胡琅就確定一周後跟陳安樂去一趟毛洪,然後也不等那女秘書回來,就先走了。陳安樂和蘇荷送他到門外也沒瞧見那女秘書,也不知做啥去了。
回到涼亭,蘇荷才放開肚皮,大快朵頤。
胡琅在的時候,她都憋着,哪敢放開來吃。
陳安樂就笑她快趕上豬八戒吃人生果了。
她就拿筷子狠狠的插了飯幾下,蔡晴好也不在,陳安樂就逗她玩。
等吃過飯,就讓她去酒店開了兩間房,他呢,徑直去找周融安了。
“能躲躲就躲躲吧,”周融安新買了棟別墅,瞧着剛學會走路的兒子在跑,愛人在追着他就轉頭笑着對陳安樂說,“等那過斗得累了,有結果了再回去也好。”
“也就一周吧,該怎樣都會有消息了。”
搶過他手中握着沒開的綠茶,就擰開蓋子灌了兩口,周融安撇嘴說:“來這邊住我這兒不成?非要去住酒店?”
“住你這邊,讓人說閑話,再說我也對男人沒興趣。”
嗬!
周融安從沙發上爬起身子說:“那邊要重新招標,你看裘作信這回會不會還跟徐朝秋一樣?九鈴還在參與招標的名單里。”
“借他一個膽都不敢,你就放心吧,這次蔡家要再拿不下來,他們臉面就丟光了。”
陳安樂倒挺看得開,就是招不中標也沒啥,賺錢的路子多了,那雞血礦脈又是天上掉下來的,白撿的錢總拿着虧心。
周融安笑了:“那就好,我這別墅還貸着款呢。”
信他才有鬼了。
陳安樂在他這邊坐了會兒就回酒店了。
讓蘇荷訂的一間套房一間標間,多出的錢他自己拿錢來補。
到房間就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跟着走到窗前將窗帘拉開,瞧着下邊的繁華夜景。
看了會兒聽到敲門聲才過去開門,門外出現的是秦閱雪,一件白色的羽絨衣,一條包臀牛仔褲,倒沒怎麼華貴,卻還是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
“我調到這邊負責香水方面的事,我哥沒跟你說?”
“沒。”
側開身子就讓她進來,她既然在省城,自有千萬種辦法打聽到陳安樂的下落。
“不冷嗎?”
秦閱雪瞧這套房裏沒開曖氣,陳安樂又穿着單衣,問了后才想到他是有功夫的,“問錯人了。”
她就不敢將外套脫下,坐在沙發上拿出瓶礦泉水喝了口說:“榮風華回豐河後去跟我哥混在一起了。”
陳安樂就施施然坐下說:“你替秦韜擔心?那榮風華玩男人是有些心計,但秦韜又不是傻子……”
“家是人想讓兩家接親家。”秦閱雪冷着臉說,“他能做什麼?”
陳安樂微微一怔就笑:“秦韜要能束手就擒,那才叫怪了,你等着吧,馬上就會有榮風華玩弄男明星的醜聞上電視。”
“你倒比我還了解我哥?”
秦閱雪抿住嘴問了句,陳安樂就移到她身邊坐下,張手攬住她的腰,凝視着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我也比你哥了解你。”
“你別碰,我今天來那個了……”
“我先瞧瞧看,要你騙我,你就等着瞧吧,等會兒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死人……”
秦閱雪張開嘴抱住陳安樂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