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好的結果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正想着要再成立分廠呢!”原來這才是谷小蘭把李衛國拽過來的主要原因。
李衛國點點頭:還算合格,知道做大做強。
谷小蘭其實也是照貓畫虎,覺得罐頭廠那邊成立兩個分廠的方法比較好,正好雪餅廠的產品也供不應求,所以才準備效彷。
雖然有了初步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連分廠設在哪裏她都不知道。
瞧瞧牆上掛着的全國政區圖,谷小蘭說道:“國子,你說咱們先在相鄰的兩個省,各成立一家分廠怎麼樣?”
李衛國搖搖頭:“目光要放遠一點。”
“那就在京津地區呢?”
“再遠一點。”
“再遠,難道還跑國外建廠啊。”
李衛國哈哈大笑:“也不是不行,胸懷祖國,放眼世界嘛。”
他站起身,來到地圖前,用手指在長三角地區畫了一個圈:“第一家分廠就設在這邊好了,原料充足,到時候只要把少量的知青稻運過去就好。”
谷小蘭也驚訝地瞪大眼睛:“那還真夠遠的,可是……可是那邊的咱們不熟悉啊?”
李衛國眨眨眼:“出了松江縣,你覺得哪裏熟悉?”
谷小蘭臉上掙扎一陣,然後現出一股決絕之色:“好,國子,聽你的肯定沒錯,咱們終歸是要闖出去的!”
這才行嘛,李衛國也欣慰地點點頭,在改開之初這個草莽年代,只要有這股闖勁兒,你就成功了一半。
不過要去江南建廠,光靠雪餅廠自己造血,速度還是太慢,李衛國又跟谷小蘭聊了聊,到時候保障資金方面的支持。
“國子,你哪來這麼多錢?”谷小蘭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我隨隨便便出趟海,賺錢比撿錢還容易。”
李衛國一點都沒吹牛,結果卻叫谷小蘭一個勁撇嘴:“你就吹吧!”
把這件事確定下來,下一步,李衛國決定叫田大貴跟着谷小蘭,去那邊進行考察,大貴叔的名頭,還得繼續用,這年頭,外商到哪都受重視。
商量完正事,李衛國拍拍屁股走人,瞧得谷小蘭心裏很是不平衡:“國子,你就是個甩手掌柜!”
李衛國哈哈大笑:“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給你們掌舵就行。”
這話谷小蘭也認,沒有國子領路,他們真發矇。
李衛國下午就開着小四輪,顛顛噠噠回村。
田大貴和王燕他們還要組織人護送,畢竟這麼多金子呢,萬一出事呢?
李衛國笑着擺擺手,車斗裏邊那些麻袋,誰知道裏邊是金子?
等走到半路,李衛國下車,看到周圍沒人,直接把金子收起來,這下就徹底安全了,回到家,正好趕上吃晚飯。
現在陽曆已經進入三月份,大姐夫已經開學,王燕也上班,連二哥李衛軍,都被李衛國給攆走,去了縣裏的農機具廠,協助二嫂工作。
家裏又清凈下來,只剩下大姐領着倆小丫頭,對了,還有一個剛會走路的小貝貝。
李衛國一天一天沒啥事,去鹿場轉轉,去水庫熘達熘達,遛遛遠東豹,逗逗那些留下來的候鳥,這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李小鹿也整天跟在三哥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等出了正月,天氣終於漸漸暖和起來,冰雪漸漸消融,又到了採金盾凍孤的季節。
只是去年秋天降雨有點少,所以今年的蘑孤不算多。
周日這天,李小梅也加入到三哥的隊伍裏面,跟着一起進山采蘑孤。
同行的還有村裡一幫半大小子和丫頭,大家嘴裏唱着歡快的歌謠:“采蘑孤的小姑娘,……”
在春晚之後,這首歌也迅速走紅。
只聽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歌聲:“背着一個大竹筐……”
這聲音把一群小娃子都給壓了下去,小當家更是回頭驚喜地大叫:“衛紅姐!”
還真是葛衛紅,俏生生地追上來,娃子們立刻都圍了上去。
“哎幼喂,大明星來了!”李衛國樂呵呵地打量着葛衛紅,感覺這丫頭的氣質也越來越好,人也徹底長開,有點光彩照人的架勢。
葛衛紅白了他一眼:“少來,我還是原來的我,今年過年沒能回來,把我都急壞了!”
這丫頭,是真把大饅頭屯當成自己的家鄉,把李衛國的家,當成自個家了。
“衛紅姐,一會采蘑孤,叫三哥給你炒蘑孤吃。”李小梅親熱地拉着葛衛紅的手,然後還往她手裏塞了一個籃子。
葛衛紅也加入到采蘑孤的隊伍裏面,一路向著鹿場這邊走去,她嘴裏嘰嘰喳喳的,原來是歌舞團在省里演出,等到演出結束,她就請假跑來了。
等快要到鹿場的時候,就看到一夥村民都背着大背簍,從林子裏走出來。
“咱們來晚啦!”葛衛紅一拍大腿。
李衛國卻瞧出來不對勁,這才是上午,就算采蘑孤,也沒有這麼快,本來今年的蘑孤就不多。
“國子,正好要去找你呢!”趙大虎領着幾個人氣呼呼地跑過來,“國子,那邊的參場太霸道了,不讓外人進他們那邊的林子裏采蘑孤,把我們還有周圍屯子的人,全給攆出來啦!”
還有一名村民也氣得直罵:“說是怕弄壞他們栽種的人蔘苗,奶奶的,等哪天咱們偷摸進去,把人蔘苗都給他拔嘍!”
“對,都拔嘍!”村民一個個都氣得不行。
這片大山,他們祖祖輩輩都在裏面采山放山,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原來是這樣,李衛國也朝那邊望望,看來這個金喜順上次吃了虧,更加變本加厲,好好好,正好有時間,就陪你耍耍。
於是李衛國嘴裏勸慰大夥一番,叫大夥先去他承包的山林去轉轉。
只不過這邊都被大夥給遛得差不多了,收穫肯定不會太大。
李衛國他們也進山轉一圈,只碰到幾堆金盾凍孤,正好夠吃一頓的,搞得小娃子們都氣鼓鼓的,零花錢沒賺到嘛。
李衛國領着他們回到鹿場這邊,娃子們都回村,李衛國去張羅伙食。
葛衛紅則領着李小梅和李小鹿,在鹿場這邊撒開歡,領着三隻花豹,誰敢招惹她們?
瞧得王大拿呵呵直笑:“衛紅這丫頭一來,咱們這就格外熱鬧。”
中午就在鹿場這邊吃飯,炒的金盾凍孤,另外還有一隻大熏兔,是王大拿特意捕捉來,給葛衛紅解饞的。
開春正好樹汁分泌旺盛,李衛國又接了不少樺樹汁當飲料,最後一大桌子食物,都叫他們給消滅了。
“好飽,還是在咱們這吃得最飽。”葛衛紅和那倆小的,一起拍着肚皮,在這裏,身心特別放鬆,她也根本不用在乎形象什麼的。
李衛國則樂呵呵地評價一句:“出息,等你吃成二師兄的大肚皮,看你還怎麼登台唱歌。”
“你才是二師兄。”葛衛紅當然不依,張牙舞爪地撲上來。
兩個小丫頭也反水,聯合葛衛紅,竟然把李衛國摁在炕上。
主要是李衛國怕傷到他們,不敢真正反抗啊。
王大拿看着他們打鬧,悄悄退了出去,沒法看啊,衛紅這瘋丫頭一點也不注意影響,都騎到國子身上了。
“勝利嘍!”小當家嘴裏歡呼着。
她並沒有發現,衛紅姐氣喘吁吁的,臉色卻越來越紅。
下午他們才回村,葛衛紅去各家轉悠,村子裏就沒她不熟悉的,連晚飯都沒回來吃,順便還把李小梅李小鹿給拐走,說是去王大拿家蹭飯去了。
等到晚上,王大拿向李衛國請假,說是有點感冒,叫李衛國在鹿場那邊頂班。
平時李衛國也都在鹿場,所以也不在意,自個往鹿場那邊熘達。
他剛出村,身後就有人追上來:“國子哥,等等我。”
李衛國停下腳步,等着葛衛紅趕上來:“小鹿呢,她天天晚上也在鹿場睡。”
“小鹿叫大姐給留家裏了,說是晚上要給她洗澡。”葛衛紅很自然地挽起李衛國的胳膊,看來這丫頭心裏也已經有了決定。
李衛國眨眨眼睛,覺得今天這情況有點怪。
兩個人邊走邊聊,葛衛紅嘴裏說個不停:“我前幾天還和小玉姐通電話了,她在電話里說,她在國外,叫我在這邊多照顧你。”
李衛國當然聽得懂,沉默了一陣,他開口道:“衛紅,你真的準備這麼做嗎?”
葛衛紅毫不猶豫地點點小腦瓜:“我和小玉都沒意見,你一個大男人還婆婆媽媽的。”
說完她又撲哧一笑:“國子哥,其實我一直就偷偷喜歡你,只是以前覺得你和小玉姐那麼般配,我在中間怎麼辦,現在好了,我們就這樣相伴一生,難道不好嗎?”
這丫頭,還真夠有勇氣的。
李衛國伸手摟住她的細腰:這是我的福氣,你們兩個都是好姑娘。
“我們倆都好,就你是大壞蛋,中午的時候,你都……”葛衛紅的聲音也越來越細,漸不可聞,她平時性子雖然活潑,可是這種事情,還是叫她羞紅了臉。
李衛國擁着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鹿場的西屋,室內如春,對李衛國和葛衛紅來說,這是一個十分美妙的夜晚,他們的精神和身體徹底融合,從此再也不分彼此。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就是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就是葛衛紅這丫頭有點太菜,以至於第二天又在鹿場這邊呆了一天,沒法回村。
倒是李小鹿樂呵呵地給衛紅姐帶來不少好吃的,比劃說是大姐叫她特意帶過來的。
看來李金梅也一直希望如此,因為這幾年,她對待吳小玉和葛衛紅,都是同等模樣,估計早就存了這個心思。
葛衛紅倒是坦然,該咋地還是咋地,這丫頭的性格,還真是挺叫人喜歡的。
李衛國心中也得到了極大的慰藉:自己是多麼幸運,有柔情似水的小玉,還有熱情如火的衛紅。
就在他們兩個在鹿場這邊享受二人世界的時候,結果有人跑來打擾。
是金長順,被二哥李衛軍給領了來。
金長順也是來催貨的,白山雪餅在他們那邊,賣得出奇地好,就是產量太少,根本滿足不了市場,金長順這才急火火地跑來。
見面擁抱之後,金長順興沖沖地說道:“李兄,加工雪餅的利潤,比單純出售稻米高多了!”
這是肯定的,深加工和賣原材料能一樣嗎?
李衛國也笑着點頭:“金兄,以後只怕會逐漸減少稻米的數量,更多的用來生產雪餅,也許用不上兩年,就不會供應稻米了。”
“沒關係,只要雪餅能持續就好。”金長順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他現在的信心越來越足。
現在,他的手裏已經有了幾項拳頭產品,都擁有良好的口碑,包括最初的金盾凍孤,還有鹿茸產品,以及現在的白山雪餅。
依靠這些,他已經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已經積累了數百萬美金。
下一步,他就準備開始圍剿原來的家族產業,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李兄,要是你這邊能提供野山參就好了,我有信心成為保健品行業裏面的龍頭。”金長順現在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這方面了。
他也知道,李衛國種植野山參,也才剛剛開始,最少要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形成規模和產業。
李衛國聽了,忽然眼神一亮:“其實我們這片大山,野山參資源還是可以的,多了不敢說,一年幾百株還是可以的。”
“哇,幾百株上年份的野山參,李兄,你不會是騙我吧?”金長順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兄,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李衛國依舊笑吟吟地望過來。
金長順連忙鞠躬:“李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太激動和驚訝了,幾百株野山參,那價值最少也是幾千萬乃至上億,要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有信心,徹底擊敗我的堂兄!”
李衛國完全可以理解金長順的心情,於是笑道:“那我就再幫金兄一把,斷了你堂兄的後路。”
說完,他望着已經有了幾分春天氣息的大山:“我們的山林,還是回到自己手裏才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