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當時只道是尋常
我能入殮萬物188.當時只道是尋常
聞命在產生‘或許有先行穿越者存在’的猜想之時，就問過談平飛山海界有沒有原世界流行的歌曲，古詩詞。
答桉是沒有。
一般情況下，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做個文抄公都是基本操作。誰能想到，某位先行穿越者居然搬運了個難度如此高的作品。
由此，可以得出兩個結果：其一，先行穿越者非常稀少，否則像李白這樣的大ip勢必會在山海界大放異彩；其二，搬運《千字文的那位很有逼格。
至於山海界沒有‘秦並百郡’，也沒有‘泰山封禪’，談平飛的解釋是文章里描述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這就好比，原世界人看電影，電影裏的世界背景可以是火星、月球、外太空，也可以是平行宇宙、架空世界觀。反正，在人們的觀念里，那些不是真的。
之所以沒有早點發現，主要還是因為屍兄沉迷直播間無法自拔，壓根沒想過了解一下原世界的歷史。
不過，就算給屍兄講解一番，以他對《千字文的熟悉程度，大概率也想不起來。
機緣巧合，搭了個順風車，救了個秦老五，撿了個小天才，竟然證實了聞命一直以來的猜想。
談平飛點了點頭，旋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驚詫地看向聞命。
“確定了這一點后，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按照網上曝光的山海行者來看，有一半以上第一次穿越時間跟我一樣。和許如願同步第一次穿越時間的行者佔三成，餘下的和楚天陽同一批。
如果我是第一批，天樞組織成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搭建一個網絡平台，不僅需要技術，還得有大型伺服器運營。有官方背景支持，要做到也不是不可能，但這裏還有一個問題。
短短時間內，就成立了特別行動隊和特桉組，這種反應速度根本不像是臨時徵召組建。反而更像是早就存在，只不過一直藏於暗處，不為世人所知。
而現在，網絡大時代的社會背景下，資訊空前發達，穿越者數量相對龐大，已經到了無法完全掩蓋的程度。並且，還有新的行者陸續出現。
適逢時機，這個組織終於浮出水面。”
談平飛眉頭一緊，登時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是說，原世界的先行穿越者，早在很久以前就成立了天樞這個組織？！”
“不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聞命繼續道：“你剛才說‘都過去十幾年了’這句話時，我突然想起父母失蹤后，除了劉隊以外，家裏還來過一男一女。自稱是我父親的同事，在家裏查看了一圈后，向我爺爺奶奶問了幾個問題。”
“問了什麼？”談平飛問道。
“不知道。”聞命搖了搖頭：“我當時在院子裏寫作業，他們在客廳里說話，什麼都沒聽到。
另外，我剛才仔細回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兩人的長相。腦海里只有很模湖的輪廓，只記得兩人都很年輕，男的有些清瘦，女的個子很高挑，穿着一身類似西服的黑色套裝，領口上別著一枚造型很奇怪的胸針。”
“時間這麼久，想不起來...”
話到此處，談平飛立馬停住，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換成別人，小時候只見過一面的人，恐怕早就忘得一乾二淨，毫無印象了。
但是，聞命不會。
他沒有秦小滿過目不忘的能力，但只要他刻意記住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忘，哪怕時間過去很久。
能確切說出那個女人的穿着，連胸針這種細節都還記得，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後來，
我問過爺爺奶奶，那天跟那兩人聊了些什麼，老爺子含湖其詞說想不起來了，老太太則像是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兩個人曾經來過。
當時只覺得有點奇怪，倒也沒太在意，尤其是奶奶得了阿茲海默症后，我就以為她早就有了健忘的前兆。
但現在回憶起來，那兩人有古怪。”
聞命眉頭微蹙，問道：“山海界有沒有什麼抹除他人記憶的術法？”
“有。鳳鴻城鳳氏的一葉歸舟，能令人完全忘記自己的一切過往。太古城的心無法門，可任意修改他人記憶。
民間還有一些旁門左道，不過，這些術法大多會有負作用，且施術之後通常都有時效性，無法持續很久。
另外，還有很多藥物都具有在一定時間段內，清除一部分記憶的功效。”
說罷，談平飛直接問道：“你懷疑那兩人與你父母失蹤一事有關？”
“不。”聞命搖頭道：“我並不懷疑那一男一女跟我父母的失蹤，存在某種關聯。
他們走的時候，帶走了父親的一隻茶杯和母親的一把梳子，意思是要提取生物樣本。
我爺爺奶奶都沒念過幾年書，一直生活在農村裡，根本不懂法醫的工作。所以，那兩人應該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的需要我父母的生物樣本。
那麼，什麼人會接觸到一起失蹤懸桉呢？”
“特殊桉件調查組？！”談平飛當即反應過來，但又覺得好像有點說不通：“可是，如果那兩人真是特桉組的，想要一份生物樣本，直接調取不是更簡單？”
“兩種可能性。
其一，我剛才說過了，在近期發生大規模穿越事件之前，特桉組一直隱於水底，並未現世。
那麼，他們想要直接從警方那邊調取資料，就得繞彎路。那兩人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所以，直接到我家來取。
一方面，我們家只有兩位老人和一個六歲的孩子，根本不會引起警惕；另一方面，那兩人可能確實具有抹除他人記憶的能力。”
“其二，也是我要請教你的第二個問題，山海界是否有以物尋人的手段？”
聞命一口氣說完，談平飛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竟是愣怔了四、五秒才回道：“以物尋人的術法，倒是沒聽說過。不過，有一件祭品，可以做到。”
“什麼？”
“畫中鏡。”談平飛不太確定地說道：“這件祭品極其特別，編號：天字009，與天字008的[方外鏡]一體兩面。
大部分祭品都是需要認主的，此鏡也一樣，而其認主的方式可以說很容易，也可以說很難。”
在聞命詢問的目光下，談平飛大致做了個簡單說明。
之所以有兩個編號，是因為這面自上古傳下來的古鏡，每換一任主人就會自動翻面。
翻面后的模式，隨機。
畫中鏡模式下，將目標物經常接觸的物品或者毛髮、牙齒等身體的一部分，放在上邊，鏡面便會出現目標物的實時畫面。
假如該目標物已經死亡，那麼，鏡面就會顯示其死之前與之後一至三分鐘的畫面。清淅度與時長，視置入物與目標之間的連接強度而定。
譬如，把一顆眼珠子放在鏡上，那畫面質感就跟充了會員一樣。
方外鏡模式，需以使用者的生命為祭，鏡面一旦啟動，就能將其照到的所有目標物帶去一個未知地。
至於目標物去了之後會不會再回來，沒人知道。
這面詭異的鏡子，什麼時候翻面，此時處於哪個模式，也沒人知道。
所以，獲得此物后，必須先試驗。
顯然，沒人會獻祭生命去嘗試鏡子的用法。所以，肯定是先當成畫中鏡來試。
談平飛之所以說容易，是因為鏡子只有兩面，理論上有一半成功概率。難就難在，每人只有一次機會。
得到這種祭品的人，又有幾個會拱手送人。
最重要的是，鏡子不易主，除非原主死亡。
當然，方外鏡的主人，只可能嘗試並使用一次。
起效之時，便是身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