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曉月說要有光

陽光灑到橫野家的院子裏，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隨着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立即熱鬧起來。“該死的，野蠻的傢伙，陸軍出身的都這樣。代子，跟爸爸回家裏養胎吧，在這裏我不放心。”當然這是千水一木的聲音。“八嘎，你這個混蛋說什麼？到現在每天只會在水上晃來晃去，島上還總有各種颱風，這是你疼女兒的心意嗎？海軍難道都是些從來不知道死活的傢伙？”嗓門絲毫不差的自然是橫野一夫。千鈞在邊上饒有興趣看着爺爺與外公的唇槍舌戰，比相聲都精彩多了。千鈞問，“藤野爺爺，當年陸軍的士兵與海軍的士兵真有這麼大的仇怨嗎？”藤野苦笑，“差不多吧，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場戰爭。可是我還是承認陸軍的同輩的話是正確的，海軍那邊全都是眼高於頂夸夸其談的傢伙。”“藤野爺爺，那我怎麼沒看見你與外公吵架？”“沒辦法，軍中還有一條規矩，級別低的軍官沒有權利指責高級軍官的，這在陸海軍都一樣。他們2個當時都是少佐，我只是個上尉，所以我是不能插話的，雖然現在大家都已經退役了。”“真是的，把家裏當成陸海軍爭奪戰的戰場了，沒品的老頭子啊。”敢這麼說的，只有千水青風這個沒品的傢伙了。“舅舅，你也來看看媽媽了。”“別誤會，我只是順道，聽說劫掠婦女的兇徒已經伏法了。我自然趕過來安慰那些深閨怨婦的，哈哈。”所有人頭上都是一臉黑線。“哈，姐夫，老姐現在那個不方便，今天晚上跟我出去happy一下吧，我保證給你介紹幾個上等貨色，不會比老姐差太多的……哎，姐，你鬆手，我的耳朵快掉了……”千水一木覺得自己帶這個混賬兒子過來真是失策，橫野一夫眼裏都是嘲笑的目光。橫野正一隻覺得很是尷尬，這個小舅子還真敢說啊。

今天的報紙上刊登了四名歹徒斃命的新聞，“一刀四命，絕頂殺手”，“復仇的號角”，“警視廳的悲哀”，“紅色的血跡，女性的屈辱”，諸如此類的報道隨處可見。松本警部撓頭，案子雖然結了，可是警察的臉面都丟光了，雖然這件案子自己已經封案上交了。他想起了昨天勘察現場的情況。

接到一個鄰居的報案，警視廳的傢伙都趕到命案現場。“好厲害，一刀割斷頸部”，目暮看完現場后。“切，我推測這個兇手應該是突然偷襲的，八成認識兇手”，毛利警官推理。一個青年帥哥仔細看了屍體，“目暮警官，死者的眼睛好像都受損了。”“工藤老弟，你看的很仔細啊，奇怪，為什麼這個殺手要把人的眼睛弄瞎？這不是比殺死還困難嗎？”目暮更加疑惑。這個時候一個鑒識來報告，找到了這家人的屍體，全家4口，女主人顯然是被凌辱JS的，身上的傷痕慘不忍睹。“混蛋，一群人渣，簡直是畜生”，毛利警官破口大罵，“咦，居然還有寫真照片，真是不錯的嗜好。上面的女性都不同啊，哈，拍的不錯啊，可以收藏。”這個時候那個叫工藤的青年與目暮警官也過來看到了毛利警官手上讓人面紅耳赤的照片。“混蛋，該死的，這是以前那些失蹤被殺死的女性受害者啊，不是拍的XNS寫真集。”松本警部出現破口大罵，“登米鑒識，你馬上存檔。對外要嚴格保密。”登米鑒識答應一聲。“那個警部，我可不可以保留一份？當然我只是作為破案的線索，真的”，毛利警官諮詢。松本警部悠然回答，“毛利，你這麼說，我不介意告訴妃英理律師，小心她上法庭控告你侵犯死者的肖像權。”“那還是算了”，毛利警官想了想發飆老婆的厲害，為了自己的安全生活，依依不捨的打了退堂鼓。

毛利警官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四個綁匪之所以被殺手切割下體，顯然是蓄意報復，殺手肯定與這些照片與女性有關。”目暮與松本都表示贊同，工藤卻表示疑惑，“那殺手為何不順手取走這些照片，他應該完全有時間的。”他一提醒，目暮也覺得有些怪怪的。毛利警官又開始推理，“顯然殺手與照片女性有關，他湊巧找到這幾個歹徒，闖入這家民宅，一刀一個殺死四個歹徒，然後為了泄憤，弄瞎了他們的眼睛，又對他們進行死後閹割。由於緊張，匆忙離去，沒來及仔細搜索照片，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拍了這種照片。”毛利警官對自己推理非常滿意，哈哈大笑。松本與目暮雖然覺得有些牽強，但的確比較合理的解釋。

工藤卻道，“不對啊，殺手不是一刀一個，你仔細看這手法傷口，好像應該一刀就殺死4個歹徒。這是絕頂高手。”目暮大驚，“不可能吧，一刀殺死四個，他們四個可都是通緝的重犯，每個人身上都有幾條人命，身手都不差，他們身上沒有捆綁痕迹，也沒檢查出藥物反應，旁邊還有槍械和子彈，怎麼會不反抗就被同時殺死？”工藤依然道，“還有更奇怪的，我懷疑殺手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先弄瞎了這幾個傢伙的眼睛，趁着他們忙着查看眼睛的時候，出手對他們做了閹割，最後才是一刀割掉4個人的喉嚨，乾淨利索，絕對的職業殺手本色。”毛利警官不服氣，“不可能，如果先對他們進行閹割，難道他們是死人嗎？肯定會尖叫逃跑，怎麼還能再殺死四人？”看着大家疑惑，工藤道，“是血跡，人剛死後流出的血液與死之前流出的血液是有差別的”，然後工藤仔細解釋細微的差別。松本警部有些頭大，“工藤，你推理是怎麼過程？”

工藤這時候發現了血液中的粉末，詢問登米鑒識，登米鑒識也表示奇怪，血液中全都有金屬粉末。這下工藤也驚詫不已，想了半天，回答說，“松本警部、目暮警官，我猜測這個殺手通過某種特定的方法找到了這4個歹徒，不排除他們認識的可能，但不大可能是同夥。他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東西，弄瞎了4人的眼睛，血液里粉末可能與此有關。然後進行隨後閹割殺害，手法非常熟練，非常迅速，這4個綁匪連拿槍反抗的反應時間都沒有。隨後這個殺手立即離開，沒有留下兇器與任何指紋，沒有帶走現場的槍支。而兇器應當是2把鋒利的刀子。現在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如果千鈞在這裏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個工藤幾乎推理出自己作案的全過程，當然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是工藤優作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儘管松本警部命搜索隊加大搜索，可是找不到兇器，沒有兇器，也找不到目擊證人只好封案上交，不過可以證明前面被劫走的女性遇害者都是這幾個傢伙乾的，警視廳與民眾都可以鬆口氣了，多數受害人的家屬都是非常感激這個不知名的絕頂殺人的。

千鈞這個時候在家裏，悠閑的積蓄能量，準備一次突破。千鈞已經知道了那個兇巴巴的刀疤臉警部叫做松本清長，而毛利小五郎確實在職的警官，是目暮的助手。工藤優作確實是一位著名的推理小說家，千鈞隱約記得這個變態的推理專家好像是主角的老爸。還好，隨後的日子裏警察並沒有查到自己頭上，看來工藤優作並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隨着時間的流逝，案子的風波也逐漸平息。橫野代子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家裏多了些傭人，當然是千水一木堅持派過來的，理由自然是不放心橫野家的粗心傭人。橫野一夫雖然有些惱火，在藤野的勸說寫還是默認了這個事實。當然千水青風這個不穩定因素直接被趕出去，這也剛好讓青風自己滿意，在外面他又可以四處調戲良家婦女了，當然，他對姐夫這個24孝老公更多是嘲諷，還有對姐姐的祝福。藤野這個時候開始忙着聯繫幼兒園了，他知道一旦孩子出世，千鈞多半要搬走，橫野夫婦必然要照顧新生嬰兒，那麼千鈞只好由自己照顧，他也可以上幼兒園了，雖然稍稍早了點。

終於到了千鈞突破現在境界的那天，偏偏不湊巧當天是個陰天，千鈞最討厭的日子，這意味着他無法藉助日月星的力量，要靠自己意志的努力來實現突破。這對一個人的心性也是巨大的考驗，還好，這天全家的人注意力都在將要臨盆的母親身上，沒有人去注意千鈞。千鈞滿頭大汗獨自坐在自己房間的地上，盤繞在身上的飛龍似乎想要衝出壁壘，但被外層看不到阻力牢牢束縛。千鈞感覺自己就想要破繭成蝶的飛蟲，已經到了最緊要的時刻，只要衝出壁壘，那就是一飛衝天獲得新生，如果失敗，強大的能量會將自己徹底壓垮。產房外，橫野一夫與千水一木這2個老冤家罕見的坐在那裏沒有吵架，橫野正人走來走去，心情緊張。就連想要開玩笑的千水青風都沒了心情，藤野樹人皺着眉頭，夫人生產非常不順利。

鐘錶滴答的聲音讓所有人感到心煩，已經是午夜12點了，外面天空依然陰沉，看不到任何光亮，孩子卻遲遲不肯來到世間。婦產科的幾位醫生也都滿頭大汗，所有人都在等待，希望會有奇迹。還好，隨着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這個可愛的女嬰終於順利的來到這個世界，滿載着溫和的月光照射溫馨的家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氣放晴，月亮露出笑臉歡迎這個新的生命。橫野一夫非常高興，也沒有計較千水一夫喋喋不休的挑釁，孩子很健康，醫生們如此說。大家商量過後給這個調皮的小傢伙起名字，曉月，不錯，橫野曉月，不同於千鈞，她是橫野集團真正的繼承人，千鈞的妹妹。該死的，終於見到月光，千鈞也在月光出現的時候度過難關，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更強烈，甚至聽到了花草樹木的呼吸聲。他通過考驗，終於完成第一次蛻變。謝謝你，妹妹，是你降生時帶來的光明救了我，千鈞暗道。

外面天空已經放亮，千鈞到房間裏沖洗完全是汗水的身體，那種完美與舒暢是絕對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家裏的人都喜氣洋洋，自己的寶貝妹妹在宣告來到世界的話語權，“要有光”。又是充滿希望的新的一天，千鈞暗暗給自己加油，這個妹妹出世就搞這麼大動靜。現在，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妹妹，真的很好奇。當看到躺在準備好的搖籃里剛剛熟睡的妹妹時候，他只好放棄了抱抱她的衝動，如果把她弄醒了的話，真的很麻煩吧，千鈞是個怕麻煩的人。被女兒折騰了一宿的橫野代子也早已疲勞的進入睡眠，大家也都輪流去休息，只有藤野先生在指揮張羅着一切。在藤野先生心目中，現在的橫野曉月與3年前來到橫野家的千鈞沒有什麼差別，都是可愛的孩子。可是在橫野一夫與千水一木心裏卻有天地之別，對於曉月正統的地位這2位昔日帝**人的想法卻是難得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