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尋找丟失的手槍

好不容易清理出通道趕到的消防隊隊長，親自帶隊滅火，“隊長，不行啊，進不去，裏面人怕是完了……”“既然沒辦法，趕快滅火，把消防車升起來，沒有時間磨蹭……”兢兢業業的消防隊長大聲呵斥着，“快點，誰也不準退後，必須控制住火勢，不然這片樹林就都完了……”“松本警部，讓你的手下趕快幫我們清理附近灌木形成隔離帶，別傻站着，不能讓火燒到森林裏去……”“混蛋，是哪個混賬議員批准在這裏蓋這麼危險的廠房，怎麼沒有在消防局備案？”“隊長，我們帶着的水車不夠了，從遠處調有些吃力……”“既然有廠房，附近肯定有水源，給你5分鐘必須找到……”“隊長，有個孩子說這附近有條小河……”“太好了，今天晚上必須把火控制住，等等，是哪個混賬東西把孩子帶到這個鬼地方的，你們沒有聞到氣味嗎？快把孩子帶走……”目暮警官聽到后一臉黑線，自己好心讓文良幫他們找到水源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大火終於被撲滅了，以廠房為中心一大片的灌木林全部被燒毀，森林總算保住了，所有的消防隊員都鬆了氣，坐在地上趴在車上仰卧在枯草上比比皆是，消防隊長感覺自己這次累得像死狗一樣，而警局的鑒識與負責縱火案的人員、醫護人員到徹底燒毀的廠房裏面進進出出查找線索。一會的工夫一具具的屍體被抬出來，早已是面目全非，不堪入目。在森林各處四處搜索的毛利警官帶隊回來，“目暮警官，這附近全找過，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火災現場的鑒識來報告，“警官，所有的屍體全都找到了，都是成年人，沒有孩子。”目暮警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看來那個孩子不是自己離開后回家就是被人帶走了，可以確定這個孩子多半還活着。”毛利警官表示贊成，他還記得3年前千鈞的誇張表現。接着他們一起查看證物，裏面找到的40多把斧頭與近20多把手槍，都已經被燒毀變形。找到的屍體超過50多具，但全部無法辨認，根據暴走族的成員的口供可以確認，裏面應該有10人是暴走族，40多人是鬼斧幫成員，與屍體數目大致吻合，當然不排除有人逃走，甚至抓走那個孩子。

死者的死因已經很明確，出乎警察的意料，不是被先殺死後縱火焚屍，所有的人都是被直接燒死的，鑒證科自然有一套確定辦法證實。“這個縱火的傢伙可真夠狠的，奇怪裏面這麼多人怎麼不往外跑？或者呼救？如果這麼多人都被打倒囚禁，那犯案的恐怕就不是個人而是另外一個龐大的團伙。”“可我們的搜索隊員尋找到了附近的目擊者，他們都說在着火前後，只看到我們警局的人和那群暴走族，沒有其他人。”“會不會是順着森林逃走了？”“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剛才找人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接着又有鑒識報告，發現一些被燒毀的製造毒品的設備，這讓目暮他們大為惱火，“可惡，居然想在這裏建造毒品製造廠，簡直不把我們東京警視廳放在眼裏。”毛利警官一拳打在旁邊的消防車上，“這群混蛋全都死有餘辜。”松本警部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個廠子建設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到底是什麼人幫忙摧毀了這個廠子？他與目暮警官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山本一夫，可奇怪的是如果真是秘密調查局的人，都現在都沒人過來詢問或者通知他們，這不像山本的作風。“查清楚這家廠房屬於誰的？什麼部門批准的？”一會有部下過來，“查過了，警部。政府相關的部門都沒有批准。只有附近的町署的部門私下批准的，這個廠房的確屬於鬼斧幫，廠主已經被我們抓獲。”“好，馬上下令全面抓捕鬼斧幫的其他人馬，有這個鐵證再加上綁架造毒，它鬼斧幫是無法抵賴的。”

“警部，那幾個孩子的家長都來了……”“去把警車上的孩子都叫醒吧……”屬下答應一聲，松本警部帶着毛利與目暮也走過去，順便詢問目暮幾個孩子的情況。“什麼？有鈴木財團的女兒？還有一個是金融社武居社長的女兒？這鬼斧幫還真的夠膽大……”鈴木夫婦見到愛女無恙，都是很感動，鈴木夫人抱住女兒哭出聲來，鈴木社長在邊上安慰。武居社長見女兒無恙只是點頭，表示自己放心，女孩也只是靜靜站在父親身側，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千口夫婦見到兒子沒事，難免一頓訓斥。只有趕來的橫野夫婦，沒有見到千鈞，焦急的詢問起來。“等一下，橫野先生，你兒子沒有回到家裏嗎？”“昨天那孩子徹夜未歸，以前就算到同學家裏他也會告訴我們的，這都急死人了……”橫野代子的臉色也不大好，昨天一夜沒睡，擔心了整整一個晚上，天亮接到警方通知與丈夫立即過來，讓藤野先生照顧在家的曉月。幾位警官彼此看了一眼，都覺得問題嚴重，必須儘快找到這個孩子才行。目暮警官親自向橫野夫婦解釋了情況，讓他們相信孩子還活着，因為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

文良本來就擔心千鈞的安全，昨天晚上他實在熬不住了，天快亮的時候睡了過去。聽到警官們的談話，就跑過去，“警官，我們以前在這玩，有幾個秘密隱藏地點，可能千鈞還在那裏。”“是嗎？毛利老弟，馬上派人過去尋找。”鈴木社長聽了女兒的哭訴，知道是千鈞與文良救了她們，也跟着帶人過去幫助尋找，於是大家都一起前往尋找。令人失望的是，文良提到的幾個地方都找了，可是沒有找到。“沒道理，怎麼會找不到？”文良奇怪。毛利警官嘆了口氣，“也許那個小鬼被鬼斧幫的人抓走了。”“大叔，不會了，天那麼黑，你不知道千鈞那傢伙跑得有多快，而且他還能像猴子一樣……對了，他多半藏到樹上了。”那個黑髮的女孩問，“可是我們喊了這麼半天，如果在他應該聽到了吧。”“嘻嘻，我們有約定的暗號，如果沒有聽到暗號就表示有危險，他就不會出來的……”文良向前跑去，大家跟着，見文良發出一種奇怪的昆蟲的叫聲，跑一會就叫幾聲，果然，一會聽到了遠處樹上的蛙叫聲。文良一愣，聽了一會找到了那棵大樹，“千鈞，你下來吧，你爸爸媽媽他們都來了。”毛利警官抬頭看見一個孩子快速的跳過枝幹，順着大樹滑溜下來，真的比猴子還靈活。激動萬分的千鈞一把抱住了文良，“怎麼現在才來找我？”“你還說，昨天半夜就在找，你搞什麼鬼？”“昨天你們走後，我就帶着他們繞着樹林兜圈子，後來就躲到樹上，那幫人找不到我，就都走了，我太累了，就爬在大樹的中間睡過去了，剛剛才醒，就聽到你的叫聲……”“你真是，非要用難聽的蛙叫，害我這個昆蟲專家的面子都掉光了。”“拜託，我只會學青蛙叫聲，你那些蟲叫我根本學不了……”實際的情況其實也很簡單，千鈞充分利用了木系力量，用大量的藤蔓把鬼斧幫的人全都快速栓幫，扔回廠房，當然驚駭的綁匪還以為碰到了樹妖，千鈞確認沒有遺漏后，就用火系力量瞬間點燃了整個廠房……

千鈞與文良寒暄后，大家一起出去到集合地點，毛利警官通知大家，人找到了，可以撤退。“媽媽……”“千鈞，你真是急死了媽媽了，讓我看看……”代子把千鈞抱在懷裏檢查起來。橫野正一也是疼惜但更加惱火，“你逞什麼能？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回去再跟你算賬。”千鈞從母親懷裏下來，老老實實接受父親的訓斥。“爸爸，我們回去吧，媽媽，我餓死了。目暮警官，那個筆錄我們晚點去做好嗎？”目暮警官過來，撫摸千鈞的頭，“好的，晚點也可以。孩子，這次多虧了你了……”然後大聲喝道，“下次不要再亂來了，你知道今天你們有多危險？記得要直接報警交給我們來處理，這不是你們小孩子做遊戲……”“嘿，對不起了，目暮警官，我們知道錯了。”千鈞與文良一起道歉，然後打過招呼，幾個家長也準備隨着離開。

“等等，差點被這臭小子給忽悠了，千鈞，你過來，你那把槍呢？”目暮警官清醒過來。橫野夫婦也嚇了一跳，忙問情況，“千鈞，快把槍交給警察叔叔，那東西不是你玩的。”“沒有了，爸爸，那把槍昨天晚上跑路的時候掉了，我不知道丟到哪裏了。”目暮大為頭疼，“可惡，森林這麼大，不大好找，毛利老弟，你昨天搜索有沒有看到？”“目暮警官，從昨天到現在在附近我們沒有發現任何槍支。喂，你這個小鬼把槍是不是藏起來了？”毛利警官疑惑問道。目暮也想起在報案的時候文良的表現，走了過來。“目暮警官，一定是你們沒有搜索到，相信我哦，我可是好孩子，老師說好孩子要誠實，那把槍真的丟了。”目暮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在他身上一陣摸索，顯然是徒勞無功，“可惡，你們幾個還記得他是從哪棵樹上下來的嗎？馬上帶人到那附近和樹上找找。”幾個警察助手也發愁了，“目暮警官，那個樹都很高，我們沒帶梯子，上不去啊。”“笨蛋，消防隊不是沒撤退嗎？讓他們幫忙找找，高處找人不是他們的長處嗎？”另一邊，剛剛緩過神來的消防隊長正在準備收拾撤退，回去寫報告就可以休息了，他聽到手下報告后，火冒三丈，“那個什麼目暮警官把我們消防隊當猴子使喚嗎？我們消防隊不是他們的鑒識科……去告訴他，梯子可以借他，找東西他自己找，可惡，又不是救人……”

忙了半天樹上也沒找到，目暮頭疼萬分，這把槍如果找不回來還不知道出什麼事情。松本了解后也只好打算讓大家在把附近搜索一遍。千鈞他們正要告辭離開，毛利警官突然想到了什麼。“站住，這個小鬼，你可真狡猾啊，幾乎被你騙了。”千鈞故作無辜，“毛利警官，我真的沒有那把槍，剛才目暮警官已經搜過了，你要不信自己來找。”目暮也疑惑看着毛利，毛利直接走過去，一把把文良拎起來，一陣搖晃，“嘭”一把精緻的手槍掉到地上。千鈞大驚失色，“喂，文良，我說過多少遍了，要把你的玩具槍裝好，你看掉到地上砸到花花草草或者砸死你的昆蟲就不好了嘛。”在大家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時，千鈞一把就抓起地上的槍，還沒等拿穩，被毛利警官劈手奪了過去。“玩具槍？你們2個臭小子，還敢耍寶。”毛利熟練的從槍中拿齣子彈夾，裏面裝滿子彈，毛利哼了一聲，將槍交給旁邊的鑒識人員保存。“可惡，警官，你們太不講理了，怎麼又把我們的槍沒收了，還沒開過呢……”文良大為痛惜。千鈞也得瑟，“就是啊，我們昨天也是有大功的，借我們玩2天不行嗎……”“嘭”“嘭”“哎呀，好疼”“哎，老爸……”二人被父親揍了，橫野先生與千口先生對視一眼，都苦笑，一起過來道歉，“對不起啊，目暮警官，給你們添麻煩，我們回去后一定嚴加管教的……”目暮哼哼，這都什麼孩子，把手槍當玩具，怎麼教育的，嚴厲叮囑他們一定要管好孩子，可憐橫野與千口只好一個勁給目暮警官鞠躬。

黑髮的女孩覺得奇怪，“毛利警官，你是怎麼發現槍到了文良身上？從找到這個千鈞我們都沒有看到槍的轉移啊，而昨天晚上我確實記得他們是一人一把，文良那把已經被目暮警官沒收了的。”她這麼一說，千鈞也奇怪，毛利怎麼看出破綻的。毛利看大家崇拜的目光，哈哈大笑，“這可難不倒我毛利警官。如果我推理沒錯的話千鈞是在樹下擁抱文良的時候把槍塞到了文良衣服里，因為誰也不會想到那把槍會在已經被目暮警官搜過的文良身上。什麼叫聲，應該是他們藏東西的暗號吧。我當時都被他們給騙了，千鈞一直急着離開是想要趕快轉移那把槍。至於破綻，從見到千鈞到現在與他仔細接觸過的人只有文良與橫野夫人，夫人絕不會替兒子藏匿那把槍，更何況千鈞沒有把握能一定讓夫人抱住自己。那麼剩下的選擇就很清楚了。這2個臭小子可不簡單呢。”文良與千鈞苦笑，“真是的，我們廢了好大力氣才……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這2個孩子好厲害，這才多大，我們都沒發現啊……”“是啊，毛利警官可真厲害，這麼快就發現破綻了。”“不愧是警視廳的高級警官，推理能力好強啊……”這個崇拜推理的世界，讓所有人對滿身灰土弔兒郎當的毛利大為欽佩起來。“哈哈，那是當然，因為我堂堂的毛利小五郎是東京第一警官，這種小孩子把戲根本沒放在眼裏……”看着舌頭都笑出來的毛利小五郎，松本與目暮一頭汗，“這傢伙，第一警官，真敢說啊……”“平時解決案子要表現這麼靈光就好……”“希望他不要在這個案子上把我們再次引起迷宮裏去……”千鈞也大為震驚，他沒有想到就連糊塗的毛利都能輕易的推理出自己精心策劃的手槍轉移佈局，那更厲害的工藤父子……還好，自己昨天晚上沒有拿鬼斧幫其他那些人的槍械，否則搞不好會被發現的，那可就解釋不清了，千鈞暗自慶幸。千鈞尋思，印象中毛利的糊塗也有可能是假裝的，以後要小心，今天也證實了自己沒有那麼高的推理和佈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