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烈火張天照雲海

千鈞與文良一直等到天色變黑，千鈞認為這才能不被他們發現的悄然離開，然後去報警。文良嚇得不敢動了，就算平時打架膽子再大也終究是個普通孩子，那群人一看就是**上的人物，還帶着槍。正當千鈞向文良比劃要離開的時候，那群人都從裏面出來，他們只好趴着繼續潛伏。遠處傳來很多摩托車的聲音，帶着斧頭的那幫人大聲罵著一起從大門處離開，沒有看見那2個小女孩。千鈞想起剛才那個小女孩的無助的眼神，又想起志保也是茶色頭髮，於是決定冒險一次。他估計外面不知道來了什麼人，這群黑社會都出去了，他讓文良先別動，他快速的溜到廠子裏，他想去把那2個女孩救出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他總有不好的感覺。

的確，等他找到囚禁女孩的地方，居然還有2個綁匪在，還都帶着槍，站在門口附近吸着煙說著不着邊際的話。“這2個女孩什麼來歷了，幫里出動這麼多人手？”“這你就不知道了，好像那個茶色頭髮的是個大財團的千金。另外那個是順道弄來的，居然他老子也是個什麼社長。”“外面怎麼回事？是哪路人馬找鬼斧幫麻煩？”“好像是那群暴走族，今天本來有筆交易，老大臨時讓緩緩，他們可能是不服氣跑來挑釁的。”“咱們今天可都帶槍，他們這是上來送死……”外面突然傳來喊聲殺和嘶叫聲，趁着他們走神的時候，千鈞用準備好的磚頭跳起來瞬間擊倒了2個綁匪，果然板磚是偷襲的最佳武器。千鈞進去一邊給2個女孩鬆綁，一邊暗嘆今天要不是顧及這2個女孩與文良自己那還需要用什麼板磚，直接可以讓這2個綁匪消失完蛋，哼，算他們走運。鬆綁后，千鈞急忙說，“喂，你們2個不許哭，也許喊，如果他們聽到，就都沒命了。”那2個女孩都嚇壞了，拚命點頭。撕開她們最上的膠帶，“快跟我過來，不要喊叫，我們得快點離開……”千鈞讓2個女孩跟着他向外走，走到門口，千鈞突然過去把2個綁匪的槍拿過來塞到自己衣服裏面。還好，外面的戰鬥很激烈，沒人顧及到這邊。他們來到牆下，這時候文良也急得不得了，不知道千鈞在幹什麼，那些人有槍的啊，但他還是沒捨得扔下千鈞獨自逃離。千鈞低聲擺手示意，文良點頭明白，他們二人默契的將2個女孩弄上牆，然後溜到外面。可是運氣似乎用光了，他們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聽到有人喊，“不好了，人質跑了……”“什麼？快追，他們跑不遠……”“可惡，一定要抓回來……”倒霉的是那2個女孩跑不動了，“有沒有搞錯，文良，你背這個茶色頭髮，我背這個黑髮的快跑……到我們以前捉迷藏的最隱蔽的地方先藏起來。”千鈞不會蠢到以為幾個孩子能跑得過大人，當然他自己例外。

等到他們上氣不接下去跑到藏身之處的時候，文良徹底癱倒在地，“這個你怎麼這麼沉啊？我快要死掉了。”回過神的茶發女孩哆嗦，“胡說，才沒有，是你沒用，你看他怎麼沒事？”千鈞急忙說，“我也快吐血了，你們別吵吵，小心被發現都死定了。”“喂，謝謝你們……”黑髮女孩說話。千鈞苦笑，“你先別謝的太早，現在這裏還很危險……噓，別說話，有人過來了……”腳步聲、吵鬧聲過來，一會消失了，大家剛鬆口氣，可是一會又來一撥。當這撥走後，千鈞暗暗發苦，這2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讓這些人這麼拚命的來回找？“文良，這樣不行，遲早會被發現。這樣，我得到外面去把人引開。你等到沒人後帶着這2個拖累女到離這最近的電話亭打電話報警。”文良猶豫一下，“千鈞，這能行嗎，很危險的。”千鈞笑了，“你忘了我的最大本事了，他們抓不到我的……”“可是他們有槍啊。”“怕什麼，現在天這麼黑，我跑的又快，他們打不中的，就像咱們看電影裏那樣……”“可是……”“別可是，再說，咱們也有槍了……”文良大喜，“嗨，你可真行，我早就想弄把真傢伙來玩，不行啊，我不會用啊……”千鈞苦笑，“我也不會，拿着唬人吧。這把給你，你要保護我這2個小女孩。”“沒問題，交給我……”文良有點害怕，但還是被刺激的激動起來，他要像電影裏面的英雄人物一樣。千鈞叮囑，“文良，現在我說的話你要全部記好了，不能差。”“好，你說。”“你在我離開後過一個小時之後確認沒有人再帶着她們走……”“我明白，這咱們天天玩，不會出岔子的。”“恩，到了我說的那個電話亭，你打電話報警，但是你是孩子，警察可能不相信你……”“是啊，那怎麼辦？”“你別插嘴，你打電話要求讓目暮警官接聽，如果目暮警官不在你就找毛利警官，實在不行找松本警部，找到他們后說出我的名字。如果他們都不在，警察又不相信你，你就找車帶着她們去最近的警署，把手裏的槍給他們看就行了。記住了嗎？”“那個，你說的警官名字我記不住……”千鈞有撞牆的感覺，“我記住了，找人的順序是目暮警官、毛利警官、松本警部，最後的選擇是帶槍直接到附近警署。”不知名的黑髮女孩說，這讓千鈞刮目相看。千鈞交待完后就出去了，一會，文良就聽到了了喊叫聲和槍聲，“在那，大家快追……”“八嘎，誰讓你們開槍的，要抓活的才有用，萬一把警察引來怎麼辦？”“跑得好快……”一會聲音都消失，直到很長時間過去了外面都沒有聲音。

目暮警官最近為東京發生的暴走族開車搶劫傷人的事情苦惱，到現在還在警局處理幾個被抓住的成員。“可惡，這些傢伙，把東京搞得烏煙瘴氣應該統統扔到監獄裏面槍斃……”說話的是毛利警官，他這幾天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抓了一群傢伙，結果因為證據不夠充分超過拘留期限后不得不放走一批。“要命的是還出了幾條人命，現場警部那裏壓力也很大啊，媒體又開始罵警察無能了……”“都是這糟糕的法律太寬鬆了，真正有確切證據的就那麼幾個傢伙，其他的最多是從犯，關幾天還要釋放，很多根本就沒有什麼有力證據連刑拘都不行。”“算了，毛利老弟，回去休息一下，明天還有得忙。”正當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警察跑了進來，“目暮警官，有個孩子打電話報警……”毛利一聽就不高興，“肯定是孩子惡作劇或者太緊張，以前就曾經因為這事害得我們出醜……”“我們起初也這麼認為，可是那個孩子說認識目暮警官……”目暮警官一愣，命令把電話接過來，“你好，我是目暮警官……”“怎麼這麼半天，你真是目暮警官，沒有騙我吧……”目暮汗，“孩子，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了，是我朋友認識，讓我找你報案，他叫千水千鈞，橫野家的那個……”目暮愣了一下，終於想起來幾年前把自己與警部氣得半死的孩子，“這個小傢伙，對了，出什麼事情了？”當文良東一句西一句的把事情講了后，目暮立即鄭重起來。“聽着，你們現在不要亂跑，找一個隱蔽的角落先躲一下啊，我馬上帶隊過去。”掛上電話，“毛利老弟，快走，叫上還在的人，我們必須馬上到郊區去……”毛利嘆了口氣，今天晚上別想回家了……

目暮帶隊趕到報警的電話亭，看到警車出現的三個孩子終於鬆了口氣，本來還有怨言的毛利，看到文良手中的手槍時候嚇了一大跳。目暮警官不顧文良的哭鬧抗議堅決沒收了文良的手槍，開玩笑，這東西怎麼能拿在一個孩子手裏，不過也證實了這幾個孩子沒有說謊，得趕快去救另外一個孩子，希望來得及。文良哭喪着臉，那槍他還沒開過，他的大俠夢……至於千鈞，文良相信他肯定躲起來，在那邊大樹林想在黑夜裏面找到比猴子還靈活的千鈞根本不可能，即便有再多的人，天亮就不好說了，幸好警官都到了。

等帶着幾個孩子趕往出事的廠房時，離很遠就看到遠處的火光，目暮警官大驚失色，在秋天這個地方着火後果不堪設想，不用他命令，部下就有人通知消防隊了。目暮與毛利對視一眼，知道事情只怕非常嚴重，要是這群綁匪毀屍滅跡就麻煩了，不抓到他們的現行，靠3個小孩子的證詞根本就沒法給他們定罪。再也顧不上危險，毛利警官帶頭飛快的沖向燃燒的廠房，等氣喘吁吁目暮警官趕到門口的時候，部下報告毛利已經衝進去，目暮大驚失色，這火太大了，還有種難聞的氣味，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焚屍的氣味。他立即命令手下先把幾個孩子帶到遠處，然後立即命人通知松本趕快派人支援，目暮握緊了拳頭，這群混蛋……滿身是火的毛利警官從火場沖了出來，大家立即過去拍打毛利身上的火，“毛利老弟，你太衝動了，你不要緊吧……”狼狽不堪的毛利警官喘氣，“我沒事，目暮警官，可惡，差點死在裏面了，給我點水……”喝了口水，目暮焦急的問，“孩子呢，找到沒有？”“該死的，我只來得及找幾個屋子，沒有孩子，都是成年人，好像是暴走族與鬼斧幫的人……”“什麼？難道是他們在火併，不對啊，為什麼不帶走自己的人？是哪路人放的火？怎麼沒人往外跑？”“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好像都死了，我也是通過衣服辨認的……”

遠處傳來大量的摩托聲，目暮抬頭看去，從另一邊來了一群人，暴走族的傢伙，毛利一眼就認出來，前面的幾個好像今天白天剛被自己放出去。等到這群人開近，才發現這群傢伙各個全副武裝，各種槍械全亮了出來，手槍、鳥槍、獵槍、雙筒火槍……，五花八門。由於這次出來匆忙，目暮把晚上還在的人都帶上了也不到20個警官，自己呼救的支援還沒有到，對面的暴走族粗略估計至少有50多人，而且後面幾個人的摩托車上掛着很大桶。目暮鄭重的正了正自己頭上的圓形帽子，“毛利老弟，一會如果情形不對，你先帶幾個孩子從那邊撤離……”“目暮警官，我的槍法比你好，還是你帶着孩子們先走……”暴走族的首領鬼冢一眼認出了目暮警官和毛利警官，他暗暗叫苦，他們前2天詢問過自己案情，因為沒有證據離開，怎麼在這裏撞上了？“大哥，鬼斧幫太狠了吧，二哥他們全都被他們抓到裏面了，居然放火……”一時間暴走族上下一起大罵起來。目暮冷靜得拿着槍走過去，“你們聽着，我是搜查一課目暮警官，我懷疑你們持槍縱火行兇，立即放下武器接受檢查，否則我就開槍了。”警官們全都持槍對準這群暴走族，暴走族大怒，很多人把槍口對準警察這邊。目暮大聲喝道，“鬼冢，你難道要拒捕嗎？最好管好你的手下，不然後果你應該清楚……”鬼冢猶豫一下揮手示意大家把槍放下，“目暮警官，這裏的事情跟我們沒關係，我的幾個手下傍晚時候被鬼斧幫的人綁架了，還被打死了幾個弟兄，他們還攜帶了大量非法槍支，其實我正打算找你報案呢，我們可是受害者。”目暮警官大怒，這個鬼冢是睜眼說瞎話，看他們這架勢目暮也猜到多半是吃了虧，鬼冢親自帶人來找場子。“好，鬼冢，就算你說的真的，請你配合一下，交出你們的槍，一會跟我回警局一趟把事情說清楚。我想你應該明白非法持有如此多的槍械的後果……”鬼冢猶豫一下，這次的事情不好辦了，他們本來確實是來報復的，當然還有縱火的打算，後面那幾個桶裏面都是汽油，他們想要幹掉鬼斧幫這群人後縱火焚屍的，沒想到鬼斧幫這群混蛋居然先這麼幹了。這時候警笛聲、消防車聲音、救護車的聲音全響起來，目暮期盼的援軍終於到了。

鬼冢長嘆一聲，他本來打算領着大夥快速撤退的。他沒看到目暮他們的警車，因為目暮他們的車停在另一邊，其實他如果看到的話他就不會帶人過來。鬼冢知道在東京非法持有槍械罪名並不重，最多到監獄裏面呆3個月，反正他們沒有開槍傷人，就不會有大事。等到松本警部趕到的時候，目暮已經把暴走族的槍下了，這在拿手銬拷人，松本命人過去幫忙。“八嘎，有沒有搞錯，鬼冢，你帶着這麼多油桶幹嗎？那火是不是你放的？”，手下報告后，松本警部大怒。鬼冢急忙解釋，“松本警部，你不能冤枉我們，我們也是剛到，目暮警官可以給我們作證。”看到目暮點頭后，松本哼了一聲，“那你帶着那麼多油桶幹嗎？”鬼冢走過來，“松本警官，我們離這裏比較遠，那裏的汽油當然是給我們的摩托車加油的，不然還幹什麼？”松本氣得鼻子都歪了，“是嗎？你怎麼不說是打算點火照明的？你們帶着這麼多油桶不是加油的，我看想殺完人後放火的。”“冤枉啊，松本警官，你不能這麼說，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放火了？你要這麼說我要找律師告你誹謗。”目暮警官氣急而笑，“那你們帶着這麼多槍支做什麼？你不會說這麼晚你們還要來這裏打鳥吧？”“這當然不是，自衛，沒錯。就是自衛，目暮警官，根據日本法律規定如果國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候他可以採取非常規手段自衛。目暮警官，那些鬼斧幫的人帶着斧頭和大量槍支，我們也為了安全才帶槍自衛，我們只是過來找他們要人的。”暴走族的人一起跟着起鬨，松本與目暮氣得頭疼，命人把這些傢伙都帶回警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