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從你開始吧！尊敬的亞托克斯先生
“不管你是個什麼魔鬼，我跟你拼了！”
地上的騎兵們的屍體，被抽乾鮮血一般乾枯萎縮。
“那一定是這個惡魔做的！祂的劍還在吸嗜那些人的血液！”
放眼四顧，獨獨找不到吳名的下落，只有那個提着嗜血的巨劍的惡魔。
“他居然還穿上了烏銘炙的衣服！”
老浦洛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後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他的兒子。而現在，他兒子的衣服已經快被這個惡魔撐破了！
“我的兒子難道是被這個惡魔“吞噬”了么！”
...
吳名發現自己變得像個縮小版的亞托克斯之後，也挺無奈的。
他雖然知道這是亞托克斯的“飛升之力”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自身模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感覺難以解釋清楚。
吳名只能一邊無奈╮(╯▽╰)╭吐槽自己大意了，一邊在心底不斷向偉大的天神戰士致歉。
“請原諒我的族人，他們並不知道您幾千年來的光輝事迹。請您原諒他們的無知，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是只屬於您的戰士了，這可是您親口說過的！”
道歉有沒有用吳名並不知道，但是這位劍魔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嗯，高貴。祂甚至只用斜眼看人...
“無知的背叛者，你可曾聽過，偉大的亞托克斯，偉大的天界存在？！”
“我的存在你無法想像，你說，你要與我為戰？哈哈哈哈，螻蟻，用你們的...農具？一堆破銅爛鐵？你們的對手是一片花園么？”
“不，你們是我的奴隸，你，還有你那卑鄙、骯髒、下賤的兒子！你們，都是我的戰士。你們弱小像螻蟻，你們只能為偉大的天神戰士而戰！”
“唉，我為何會用鮮血，鑄就你們這群蠢蛋？”...
...
不得不說，劍魔先生的聲音是帶有壓迫性的，是歧視性的，是不容置疑的，也是高高在上的。
老浦洛他們也許無知，也許恐懼，但天神戰士的傳說古來有之。他們總算聽明白了，他們現在的死而復生，以及這強健的身體都是拜這位天神戰士所賜？
那祂...應該...大概是一位好戰士？
傳說那中些天神戰士在飛升之後擁有無上神力，祂們體內流淌着太陽的血脈，他們繼承了動物們的優勢，就像那位“鷹父”陛下，那位“狗頭”大學士？
祂會救助我們，應該也算一位好天神吧？雖然長的殘忍了些，說話也難聽了些，好吧，實在是不中聽。而且那把劍還在嗜血，祂...應該...是一位好天神吧？
那祂應該不會傷害我的兒子吧？畢竟祂幫助了我們？因為需要我們為祂戰鬥？那我的兒子去哪兒了？還是說...
...
吳名並不知道在這位天神戰士嘴臭的時候，老浦洛和族人們已經快要問出十萬個為什麼了。他只知道，再任由這位天神閣下嘴臭下去，恐怕自己的心態首先就要崩了。
兒子罵老子，好傢夥，鬨堂大“孝”？
所以吳名不斷地小聲的念叨：
“我們應該趕緊去解決那群諾克薩斯人和那些可惡的教派貴族們，然後我就帶你去找皇帝的後人，帶你去復生皇帝陛下，到時候太陽圓盤將會讓你重回飛升之身！”
在亞托克斯的疑惑、驚喜以及憤怒的辱罵聲中，吳名強行控制着身軀向城內走去。
“像您這樣偉大的天神戰士閣下，您居然不會飛？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吧！”
吳名實在忍受不了亞托克斯閣下的嘴臭了，陰陽怪氣嘛，誰還不會來上幾句啊！
聞言，這位嘴臭戰士罕見的安靜了一下，然後，祂變得更加暴怒...吳名生怕祂喊出一句“大滅”來，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老浦洛詢問自己兒子去哪了，以及天神大人為何穿着自己兒子的衣服的問題，註定是沒人能回答了...
...
系統有些幸災樂禍，別說，這一人一神互相嘴臭還有點兒意思...
“要不然我也學幾句？”
...
亞托克斯的確不會飛，甚至絕大部分英雄都沒有辦法飛起來。
亞托克斯頂多能算是滑翔？藉著祂掌握的某種魔法，以及那對中看不中用的翅膀，祂可以做到低空滑翔。
所以很快，吳名就來到了祭祀廣場附近的民居。
飛身至一座閣樓的二樓走廊，在天神閣下憤怒與瞧不起的辱罵聲中，吳名堅定地躲藏在牆壁後面。
現在正好進行到諾克薩斯的大人物上台，他宣佈烏澤里斯以後將由帝國接管，以及帝國掌控烏澤里斯之後的重要政策。
“...鑒於烏澤里斯主動棄暗投明，偉大皇帝陛下特此頒佈以下條款：一，恕瑞瑪本地商品...二，本地居民與帝國子民不限通婚...三，不限出身，只要有足夠的意志力，有成功的渴望，都可以...四，諾克斯托拉將會佇立在...”
吳名藏身在暗處，等聽完這些條款之後，他卻有點迷茫了。
看着那些面帶喜意，甚至高呼“帝國萬歲”的下城人民，此刻吳名的心裏很是猶豫。
不知道是諾克薩斯的皇帝大發善心，還是政客們在刻意籠絡這個“棄暗投明”的城市的人心，總之，從始至終，除了大宗生意的商稅以及地稅關稅之外，諾克薩斯取消了以前那些巧立名目、花樣繁多的苛刻稅務，並且還承諾會給這座港口城市提供武力保護。
教派貴族們讓賤民們跪下，諾克薩斯卻反而讓他們站起來，並且還給了他們出人頭地的希望與機會。
無論是通商優惠還是通婚政策，總的來看，這一次的入侵是平和的，成功的，是順應民心的。畢竟比起那些屠殺，現在看來，烏澤里斯一片歡騰景象。
吳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甚至不知道現還該不該對諾克薩斯軍隊動手。
看着歡欣的人群，吳名猶豫了很久...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對諾克薩斯的想法。騎兵小隊已經死了，那麼就暫時到此為止吧。
吳名決定只剷除那些教派長老以及貴族，他怕要是這次對諾克薩斯出手，趕走了這一批之後，下一次到來的就是毫不留情的報復與屠殺。畢竟他以後恐怕不能長久駐留在這裏了...
無論劍魔閣下如何瞧不起他這種懦夫行為，無論祂如何嘲諷，吳名只是反問一句：
“那麼高貴的戰士，您是願意留下來駐守這座城市么？”
“...”...
天神大人自然是不願意的。
“等我重回飛升之身，等我擺脫這該死的牢籠！這群愚蠢的莽夫，將會感受到來自天神的力量...”
所以吳名還能說什麼？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神”啊。
“所以這些事，還是等到你們的皇帝陛下復生以後，由祂親自解決吧！畢竟還是您的自由更重要！”
吳名揉了揉額頭說道。
畢竟短暫來看，底層人民的生活將會有所提升，有所保障。
長遠來說損失國土當然是不容許發生的，這個古老的國度損失了土地、人心以及利益，但是現在吳名又能怎麼樣呢？
“相比起你們對這片輝煌土地的摧殘，現在應該是值得慶幸的吧！天神閣下，看着這片荒涼的沙漠，你是否也會在無人的夜裏獨自黯然...”
偉大的天神戰士這一次有些沉默。
吳名只準備剷除那些殘忍可惡的本地貴族以及教派勢力，不管之後如何，他現在暫時只能做到這些。
至少吳名現在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帝國日漸衰落、分崩離析的事實。哪怕現在他可以藉助劍魔先生的實力，他也無法收復這個失落的國度。
除非那位英明的“鷹父”復活...但是短期內，恐怕就算是祂是“鷹父”也會頭疼不已吧。
...
對於這位天神戰士來說，這個國家，這些城池土地包括這些凡人，不，在祂嘴裏這就是一地螻蟻，但這些東西也全都是屬於帝國的，屬於祂們打下來的江山。
所以在那位皇帝陛下被謀害、太陽圓盤墜落之後，因為沒有新的皇帝主持大局，這群天神戰士才會因為這些“私有財產”的歸屬而大打出手...
因為那位皇帝陛下的最後一條命令是廢除奴隸制。
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只是因為敬仰愛戴那位“鷹父”，才會答應此事。可偏不湊巧，解放奴隸的皇帝陛下駕崩了，是被剛告別奴隸身份的奴隸背刺的╮(╯▽╰)╭...
吳名看過那些故事，也聽過那些傳說，千篇一律罷了。
到頭來無非就是皇帝死了，底下強大的飛升者們群龍無首，互相又不肯信服，支持奴隸制和廢除奴隸制的開打，同情奴隸的和仇恨奴隸的開打...
亂戰一起，那些爭奪“私有財產”的又鬧起了窩裏哄，結果一堆天神互相兼并傾伐，要知道那可是恕瑞瑪最強盛的時候啊！千人戰士團！
近千個天神戰士群毆，這誰頂得住？不是‘大學士’不管，汲魂痛擊沒疊起來，祂來了都得留下狗頭做道菜...
這場戰爭越鬧越大，直到最後整個帝國分崩離析。
互相爭鬥了不知多少年，實際上從公元前2000年阿茲爾死亡一直到公元前550年前代暮光星靈封印暗裔為止，暗裔戰爭共歷時1450年之久。m.
那些天神們漸漸地忘記了曾經的榮譽，無論是新仇還是舊恨，還是權力之爭，亦或者是曾經的那場虛空之戰給他們造成了一些無法言說的陰影...
總之，祂們迷失了，迷失在這無休止的內戰之中。
迷失了本心的天神們開始使用一些曾經親手禁絕的禁忌魔法，最終二代戰爭星神和前代暮光星靈親自下場，終於結束了這場爭鬥。
可恕瑞瑪已經被黃沙掩埋，凡人們早就厭棄了這群戰亂的罪魁禍首，沒有人再信奉他們，祂們被封印之後，人們更是蔑稱祂們為“暗裔”...
而從亞托克斯的背景故事中可以獲得一部分線索——
【亞托克斯在大地上巡遊，不停地竭力尋找能夠讓他重回飛升之身的辦法，但這把劍身上的謎團最終也無法解開，並且他也意識到自己永遠也不能獲得自由。強奪而來並殘忍重塑的血肉愈發地像是一種嘲弄，嘲弄着他曾經的榮光——而那也不過是另一個比巨劍稍微大一些的牢籠罷了。絕望與羞愧在他心中滋長。他曾經所代表的神力，和他所有的記憶統統都被抹去了。不公的命運令他出離地憤怒了。而他最終想到的辦法，完全是一個囚犯刻骨的絕望。如果他不能摧毀這把劍，也不能解脫自己，那他就擁抱湮滅好了。】
（節選自英雄傳記）
...
這位天神戰士的前三千年是光榮的。祂曾為國家而戰，曾與虛空為敵，祂是正義的。
中間的一千多年是墮落的，祂想着曾經的榮光，卻不可避免的掀起了大戰，祂是昏庸的。
而最後的千百年來，卻被封印在武器之中，祂痛苦、不甘、祂絕望又憤怒，祂也是悲情的。
所以祂出來之後報復凡人，祂殘忍嗜殺，但祂仍然追尋着曾經的榮光，他仍想重歸飛升之身。
只是祂被折磨太久了，最終看不到希望的祂，不再堅持，放棄了一切。
所以，這位“天神之下祂無敵，天神之上一換一”的高貴戰士最終泯滅了自我，倒向了虛空，企圖毀滅整個世界。
在吳名看來，這位天神戰士的一生完全就是一場悲劇。
吳名身上的悲劇已經發生了，雖然老浦洛他們得救了，但那種感覺吳名永遠也不想在經歷第二次。可是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着悲劇...
吳名也許沒有能力拯救世界，也沒想過真的買張票去樂山坐一坐，但是他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就想儘力改變一些悲劇...
痛苦只不過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他沒有成為什麼救世主的想法，他無法面面俱到，但是力所能及的事他將責無旁貸！
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因為熱愛，所以聯盟啊。這是屬於一個青銅“劍聖”的堅持！
“前世你們陪伴我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今生，無論是將來戰火下的艾歐尼亞，還是我所見所知的那些悲慘情景，只要我有能力，我願意盡最大的努力來阻止這些尚未發生的悲劇！”
“那麼，就從改變你的悲劇開始吧！還在追尋往日榮光的的天神戰士！尊敬的，亞托克斯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