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造紙，寫書
“然而兩人皆是性情淡泊的高雅之士，名聲不顯於外，再加上在下選的書鋪位置偏僻，恐怕即使將兩人的書冊刊印出來也是無人問津，因此此次前來，就是想借老先生的盛名替兩人宣傳一番。”
說著，方青從懷裏取出兩本書冊遞到屈老面前，“屈老請看。”
眼見方青書冊，屈老不由得雙目放光，迫不及待的接過，翻開第一本《西廂記》，屈老瞥了眼，然後欣喜的抬起頭來，“這是適才公子沒說完的那個故事？”
方青點頭，笑而不語，屈老又拿過另一本，撫摸了一下上面的《七俠五義》四個字，小心翻開第一頁。
“好好好！妙妙妙！”屈老被書里的故事所吸引，激動的拍案叫絕！
屈老看書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到了最後，然後待翻開最後一頁，後面卻突然沒了內容，屈老又不死心的來回翻看幾遍，依舊什麼都沒有。
抬頭看向方青，屈老目露焦急，“公子，後面怎麼沒有了？可是沒有寫完？”
方青微微一笑，“寫完了，只是給您的就是殘本，畢竟若是把全本給您了恐怕就全來聽您說書而沒人去書鋪買書了。”
屈老一愣，苦笑着點了點方青，而方青也不惱，拱手一禮，“請屈老說書之後告訴眾賓客，後續內容只在四月十五日開業的城南苦學齋有售。”
…………
好不容從雲來酒樓逃離，方青陪着安然在街上散步，望着方青，安然抿了抿嘴唇，“公子，雖然可借說書之名引來一部分客人，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安然的意思方青明白，古代是沒有版權觀念的，若是方青的書大火，恐怕要不了幾天，其他書店也會出現盜版，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攔不住的。
回望安然，方青嘴角勾起，“安然小姐放心，在下的手段多着呢，既然能讓他們來了，便也能讓他們捨不得離開了！”
看着方青胸有成竹的模樣，安然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沉吟片刻，安然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問道，“公子，那張生和崔鶯鶯的結局究竟如何？”
方青略帶玩昧的回頭瞥了安然一眼，微微一笑，“那安然小姐是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有情人終成眷屬！”
安然沉默了，忍不住呢喃一聲，良久才開口，語氣感慨，“公子一言，簡直道盡天下痴男怨女之心，沒錯，安然確實希望張生同崔鶯鶯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經意間又在安然面前裝了一下，方青挑了挑眉毛，“那就請安然小姐拭目以待吧！”
…………
時間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又是幾日過去，方家莊，書房內，方青和綰綰正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看書案上擺成一摞的書冊，就知道兩人持續不短時間了！
既然要開書鋪，那方青自然要準備準備，苦學齋雖然佔地不小，但是位置偏僻，而且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書籍的種類太少，不過這也怪不得安然，民間私藏，哪有那麼多東西。
幾日以來，方青一直同綰綰待在書房，幸好方青有一心多用的本事，一邊左右手同時開工，一邊給綰綰口述這才勉強趕上了進度。
將手上的《墨子》和《皇帝外經》寫完最後一個字，方青嘆了口氣扔到一邊，正想從系統里再找兩本如《連山》《歸藏》這樣的絕世孤本抄來看看，只聽“吱呀”一聲，一道蒼老人影邁進書房，正是老管家榮伯。
見到榮伯，方青雙目忽的一亮，趕緊甩開左右手的毛筆，站起身來，神色欣喜，“榮伯，您來了，快坐，陪我多說會話，讓我也好歇一歇！”
看着方青如此明目張胆的偷懶，榮伯無奈苦笑，“少爺，您寫這麼多書何用？”
聽到這話，方青當即恨恨一聲，“這還不得怪我爺爺，你說他當時怎麼說也是一個開國大將，皇帝賞賜給他的東西他就都喝酒吃肉建宅子了？難道他就沒想着買點書來提升一下自己的自我修養？哪怕就是不讀也可以附庸風雅嘛！你看看前朝張公公，畫的了一手美女圖！關一刀，人家那更是熟讀春秋！他呢？簡直……莽夫！”
“還有我爹，你說他堂堂一個御史大夫，他怎麼也不知道買點書來收藏，要知道文人靠的就是筆杆子和嘴皮子，不讀書，連個奏摺都寫不好，簡直……腐儒？”
看着方青咬牙切齒的模樣，榮伯也不知道他那裏來的這麼大的氣，竟然連自己爺爺和自己爹都給捎上了！
抿了抿嘴唇，榮伯輕嘆一口氣，神色嚴肅起來，“少爺，如今正值農忙時節，少爺你要莊裏的佃戶們來給你造紙，卻正是耽擱了農忙，依老奴來看，不如先把造紙的事情放一放，讓佃戶們先顧農時吧！”
沒錯，書鋪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紙張的質量不行，雖然蔡倫依舊改良了造紙術，但同前世已經徹底完善的造紙工藝相比，肯定還有所欠缺，而且也沒有前世的那些花樣！所以方青這才動了自己造紙這個念頭，方青相信，只要自己能把前世的那些紙造出來，定能吊打城裏的各種書鋪！
不過雖然方青有着雄心壯志，但是他也知道榮伯說的是實情，思慮片刻，方青從懷裏掏出一把鈔票遞到榮伯手裏，“榮伯，你去錢莊將銀子取出來，告訴大家，讓他們用心干，完事之後，每人十兩銀子！”
看着手上的千餘兩銀票，榮伯臉上浮現震驚之色，“少爺，這銀票你是哪裏來的！”
“榮伯放心，正經來路，是一個冤大頭給的！”
榮伯抿了抿嘴唇，“少爺有數便好！只是每人十兩銀子會不會太多了！”
方青微微一笑，“就這樣吧，莊裏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算是自家人，十兩不算多！”
看着已經拿定主意的方青，榮伯再不言語，轉身離開，見此，方青趕緊開口，“榮伯，幹什麼去？再聊一會兒啊！”
然而榮伯好似沒有聽見，逕自踏出門檻，甚至還細心的替方青關上了房門！而看着方青絕望的眼神，綰綰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