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防禦手段
其實。
在靖難之前。
朱棣已經預感到，靖難到了後期，一定會有攻城作戰，所以他也準備了不少攻城器械。
只不過這些攻城器械雖然完備。
奈何沒有足夠的訓練和練習，加上他手下的兵卒大多是騎兵，所以真正操作起來很是生疏。
甚至有一對人連雲梯都不知道怎麼放。
相比較起來，濟南城中的守軍就要熟練多了，這些守軍本來大多都是山東地區的本地守軍。
之前有了鐵鉉的守城訓練之後。
他們在守城的時候也是輕車熟路，最重要的是，守城的軍士看到，鐵鉉雖然身為守城主將，但依然身先士卒的沖在最前面。
這大大鼓舞了守城軍士們的作戰自信。
這一下可苦了下面攻城的朱棣大軍了，他們也很是無奈的發現，此刻，城頭之上滾石檑木就好像不要錢一樣往頭上砸。
有時候還會有一些毒水和熱油。
讓他們苦不堪言。
但是同樣，朱柏也發現，這些鎮守濟南的守城將士在單兵作戰素質方面，還真是和朱棣的將士有差距。
雖然他們居高臨下。
但往往，他們三四箭才能射中一個人，相反朱棣手下的兵卒，基本上箭無虛發，讓朱柏都暗暗點頭。
就憑藉這一點。
朱棣手下的兵卒可以說是人均神箭手。
雙方激戰了好幾個時辰，就連身為先鋒官的張玉都身上中了好幾箭，不過他也是的確悍勇，饒是如此還依然不下火線。
硬是要帶着手下兵卒繼續衝鋒。
還是朱棣看到三軍損失嚴重，最後攔阻了他，打算休整一下。
軍帳里。
張玉一身血腥氣，看到朱棣身邊的將士們也是唏噓不已，他們可以看出來，張玉的確是在剛才的衝鋒中花費了不少功夫。
可是很明顯，最後的效果不怎麼樣。
朱棣面沉如水。
雖然沒有責怪張玉，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
環顧四周后，朱棣臉上反而和緩了不少，說道，“沒想到朝廷大軍之中，竟然還有如此鐵骨錚錚的人，如此情況之下，還能把守濟南。”
“都是末將無能。”張玉跪倒在地。
“非也，濟南城中能有如此之人，也是你所不能預料到，這一次攻城失利，責任不在你。”
朱棣並沒有把責任放在張玉身上。
反而是朱柏稍微思索了一番之後，對着張玉說道，“張將軍，方才攻城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聽到朱柏的話之後。
張玉明顯愣住了，看了一眼朱柏之後，也是稍微思索了一番。
可是最後也是想不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也只能無奈的回答道，“似乎……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柏弟，你看出什麼了？”朱棣也被朱柏的問題吸引了。
“不錯。”
“若是我記得不錯，濟南布政鐵鉉是個文臣，便是他有和濟南共存的心思，也不至於這麼會排兵佈陣。”
朱柏搖頭，“而且，今天張將軍攻城雖然倉促了一些，但是各種攻城器具還是比較完善的，可甚至都沒有摸到濟南城的城皮，這就有問題了。”
“試問，若是濟南城中沒有專業的守城大將軍，這麼可能會有這種結果？”
“這……湘王殿下言之有理啊！”
一群將領面面相覷之下后。
也是紛紛點頭。
他們基本上也都是跟隨朱棣多年的將領兵卒了，這個時候稍微思索了一下后，也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
朱棣同樣暗暗點頭，繼續對朱柏問道，“柏弟，這麼說來，你看出一點什麼了？”
“不錯。”
“從今天濟南城牆之上的情況來看，很顯然濟南城裏面是經過了防禦高手加工的，若是我所預料的不錯，城中一定有防禦高手。”
朱柏不卑不亢的說道，“還有一個問題，鐵鉉之所以能死守濟南，說明他還有底牌。”
朱柏這些話說出來。
倒是讓在場的將領們表情都凝重起來了。
他們可以感覺到，朱柏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實際上的情況，而且根基實際情況，朱柏所說的的確沒有問題。
而朱棣也是沉吟了一下，繼續對朱柏說道，“既然如此，這濟南城還真很難解決了，柏弟，你有什麼好辦法么？”
“有。”
“天底下沒有攻不破的城池。”
“只是，我想讓燕王殿下給我一個權限。”
朱柏拱手說道，“若是有了平安和瞿能的幫助，三日之內，濟南城必破！”
他這句話說出來，朱棣還是一愣，軍中無戲言，現在當著這麼多將領的面上，朱柏竟然能這麼說，說明他很有信心。
可是據他所知。
湘王朱柏一直是個文人，平日喜歡吟詩作樂，垂釣作曲，什麼時候還會領兵作戰了？甚至還有自信攻破濟南成？
根據朱棣所知道的情況。
朱柏並不是一個喜歡吹噓的人，相反，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可以感覺得到，這麼長時間以來，朱柏所做的事情都很有章法。
往往他隨便做的事情，都會有很好的效果。
所以現在，朱柏主動說要進攻朱柏，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柏弟，軍中無戲言，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不過朱棣更知道，有一些事情並不是隨便說說就行的，這一次濟南攻堅戰算是北軍第一次的攻城作戰，所以一定要拿下。
“當然。”
“我願意立下軍令狀。”
朱柏自信的說道，“三日之內，若是拿不下濟南城，我願意受罰。”
他這話說出來，頓時一片嘩然。
朱棣的軍中不乏一些作戰經驗豐富的將領，今天看到張玉在濟南城下的遭遇之後，心裏面也多少有點心悸。
他們能大致感覺到。
濟南城中的確有高手佈防，只怕就算他們上去進攻，也不敢說能十拿九穩的拿下濟南城。
可是現在。
聽到朱柏的話之後，他們一個個心裏面也多少都有點尷尬了。
畢竟，朱柏也就是個藩王而已，現在他們一個個將領當了縮頭烏龜，反而讓一個藩王上陣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