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施州衛
紫電驚雷?
聽到這個名字的王坎,劉雍二人更是摸不着頭腦了。
朱柏索性也不解釋,徑直走到馬車面前,分別撿出了數樣材料。
“你二人且看本王如何操作,熟悉後傳授於王府親衛,切記一定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學了去。”
二人不明覺厲,重重的點了點頭。
朱柏命人打來一桶清水,先將磷石侵泡了一會。
待泡濕以後取來一木錘輕輕將磷石砸成粉末,然後晾曬在一旁了。
在此間隙,朱柏取來棉線剪成合適長度。
再將火藥和水攪成糊狀后,把棉線浸入其中。
等棉線均勻沾上火藥泥之後,取出放在一側風乾。
此時磷粉正好晾乾,將其裝入椰殼,放入了棉線。
最後用稀泥密封好即可。
朱柏捧着椰殼,心情有些忐忑,成敗在於此了。
王劉二人全程看在眼裏,只覺得雲裏霧裏。
但看朱柏的表情,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劉雍,取個火摺子來!”
“遵命!”
不多時,劉雍抓着火摺子跑來。
“兩位將軍隨我來。”
朱柏領着王劉二人向後院走去,來到一片空地前停下。
深吸一口氣后,朱柏取出火摺子對準棉線。
只聽“呲呲”聲響起,趕緊將手中的椰殼扔了出去。
大約數秒后,後院轟的一聲,與此同時伴有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乍起。
隨後便是王劉二人的喊叫聲傳來。
“去,啥玩意刺瞎了我的眼!”
“啊!殿下不好,微臣看不見了,微臣瞎了!”
入夜,湘王府後院,忙的熱火朝天。
其中一位年齡稍小的黑瘦親衛,抱着椰殼滿臉怨氣。
“實在想不通,這都啥時候了,湘王殿下居然還讓我等在這和泥巴玩。”
不遠處的王坎正好聽見,衝上來就是一腳。
“你懂個屁!這“紫電驚雷”極猛!”
罵完還不忘揉揉略微腫脹的眼睛,這紫電驚雷的威力老子可是親身見識過的。
忙活了一天的朱柏,終於回到寢宮。
數支香燭,熏香飄飄,氣氛格外安心。
吳妃身穿淡粉紗裙,香背露在空氣里,此時正睡的香甜。
朱柏輕輕關上門,即便這樣細微的聲音,還是將佳人擾醒。
“殿下您回來了,妾身該死,剛才等着竟不知覺的睡著了。”
吳妃說著眼底升起一片氤氳。
自家男人在外辛勞,幫不上忙不說,還自顧自的睡了。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可氣。
朱柏看在眼裏只覺得可愛,走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本王白天辛苦,愛妃夜裏辛苦嘛。”
吳妃瞬時羞的不行,拿小粉拳輕輕拍打着朱柏胸口。
“殿下,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喜歡嗎?”
“嗯!”
朱柏爽朗一笑,隨即雙手環抱着柔若無骨的吳妃上了香榻。
一夜春風。
第二天一亮,朱柏就早早起床。
來到後院看到眾多將士困了就席地而睡,旁邊整整齊齊擺放着已經製作完成的“紫電驚雷”。
他安排府上雜役蒸了饅頭,燉好了豬肉白菜,才叫全體將士們起床吃飯。
這些人自從跟着自己那天起,就已經將生死交予自己。
思及此,朱柏還是有些壓力的。
如果時間充足,朱柏有信心將他們打造成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師。
但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只能採取更為激進的戰略。
早飯後,朱柏傳令全體將士前往施州衛。
當消息傳出的時候,王坎,劉雍短暫錯愕之後便立即行動起來。
他們深知出城意味着要面對更大的風險,但據城堅守是死路一條。
朱柏派劉雍,照顧王府家眷,與各種糧草輜重轉移。
他則領着王坎,與大軍分兵兩路,左右呼應着隊伍。
北方游牧民族之所以經久不衰,屢滅不絕的關鍵,就在於機動性極強。
面對極大懸殊的兵力時,敵攻我移,敵歇我攻,分攻而取之,才是制勝之道。
朱柏前世喜歡研究各式兵法,沒想到卻在此時派上了用處。
帶着家眷與輜重行軍緩慢,好在前往施州的前半段地形平緩,官道寬暢。
當日下午,便行至松滋縣。
沿途偶遇小股官兵,基本上是秒滅。
“殿下,前方就是松滋城,駐軍三百餘,請示下。”王坎策馬上前稟報。
朱柏遙望西方,日落在即。
一路舟車勞頓,人困馬乏,再走下去都有些吃不消,於是他傳令全軍暫歇。
他騎在馬上,看着遠處的松滋城,心中開始了盤算。
三百餘守軍,他有信心在今夜攻下,雖然大可不必,但此乃前往施州的必經之路。
保險起見,他準備實地探查一番,於是叫上劉雍一同前往。
松滋城位於枝江上游,下連洞庭湖,上接奉節,乃是水路樞紐,城內渡口眾多。
黃昏時分,朱柏二人喬裝成農夫來到城門外的官道上。
行至一個十字路口,朱柏定睛沉思后策馬狂奔。
劉雍不明所以,趕緊跟上。
只見朱柏來到一堆馬糞前停下,從道旁折下一根樹枝,輕輕撥開馬糞后,面色驟然緊張。
隨後他捏着樹枝繼續往前走,看到馬蹄印用手撫摸感受。
又檢查了幾堆馬糞后,朱柏翻身上馬,對着劉雍招了招手。
“你現在馬上回去將紫電驚雷全部帶來,然後再帶五百步卒,五百矛兵,記得千萬不要走官道。”
劉雍不懂,莫名的看向朱柏。
“將殿下孤身留在這裏,標下屬實不放心,況且這是為何?”
朱柏拍了拍手,隨後指向松滋城。
“施州衛的重騎兵此時正在城內。”
此言一出,劉雍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看了幾堆馬糞就敢如此斷言?
朱柏輕笑,拍了拍劉雍的肩膀。
“瞧好了,今日本王就教你一招。你可要虛心的學哦,看好了。”
“時值四月,海拔較低處已是水草充沛,而方才本王觀察馬糞中多是麩皮與碎果肉,所以本王料定此必為高山之馬,而蹄印較一般更深,定是重裝騎兵無疑。”
僅憑几泡馬糞和蹄印便能對敵情瞭然於心。
此刻劉雍覺得朱柏宛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