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誰才是師尊最重要的人?
周子琅在卧房裏氣過頭了又上床睡覺去了。
順帶房門都被他從裏面鎖死了。
商玄站在門口沉默了半晌,眸光掃了一下四周。
沒人。
他壓低了聲音輕咳一聲,走到了窗邊,再度看了看四周。
確定沒人,他才抬起手,指尖的魔力順着窗戶縫隙鑽進去,悄悄***的拉開窗戶的閂。
然後,他收回魔力,準備伸手之前,又確認了下四周沒人,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戶鑽進去。
躲在角落灌木叢中的一隻白色黑條紋毛茸茸小貓,準確的是說,是小老虎,瞪着圓溜溜的虎眼睛,激動的看着自家主子鑽窗戶的畫面。
太難得了!
值得記錄!
不知道主子這次能堅持多久不被扔出來。
正想着,就聽到裏面傳來憤怒又驚慌的聲音。
「商玄!!!」
白庚眼前又是一亮,窸窸窣窣的從灌木叢裏面爬出來,準備湊近一點看戲吃瓜。
誰知道悶頭往前沖的虎頭就撞上了一道屏障。
撞的他虎軀一震虎頭冒煙。
主子不道德!
這麼好的事居然不讓他看!
他還是不是主子手下最得力的幫手了?!
生虎氣!
卧房裏。
周子琅裹緊了小被子,羞惱的瞪着連人帶被子把他抱起來的商玄,「放開我!」
「不放。」不僅不放,甚至還收攏了下胳膊,把人抱的更緊了,低頭埋在他的頸間,瓮聲瓮氣,「師尊,你先回答我,在你心裏,誰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周子琅:?
「你腦子撞壞了?莫名其妙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這不是亂七八糟的問題。」商玄的聲音沉了些許,夾帶着周子琅聽不懂的情緒,「只要師尊告訴我,誰才是你心裏最重要的人,我便放了你。」
周子琅:……
他現在莫名有種「你對象跟你媽掉水裏你選擇誰」的世紀難題的感覺。
就算商玄下一句會這麼問他,他甚至都不會覺得奇怪。
在嘗試了好幾次掙扎無果之後,周子琅放棄了掙扎。
面無表情,吐出三個字,「毛爺爺。」
商玄:?
「毛爺爺?」商玄的眼底透出無助般的迷茫。
這又是誰?
居然還是爺爺?
難不成,在師尊心裏最重要的是長輩,而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初代魔尊?
這麼一想,商玄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轉而又把懷中人摟緊,啞聲問着,「若是我與毛爺爺同時遇到危險,師尊會選擇救誰?」
周子琅:……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這個世紀難題走來了。
周子琅真的想謝。
「商玄,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有點幼稚嗎?」周子琅屬實是被氣笑了,「莫名其妙糾結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答案?」
上次把他甩開就走的事,他可到現在還記得。
商玄動作微頓,張嘴想說什麼。
忽然又聽周子琅的諷笑傳來,「別忘了,我可是推你下魔窟的罪魁禍首,請問尊敬的魔尊大人,這件事您調查清楚了嗎?這麼跟我拉拉扯扯不清不楚,被你的族人瞧見,你不怕被彈劾,我還怕被他們的口水淹了!」
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攻擊和嗤笑,令商玄身軀猛的一僵。
心底躥升處莫名的憤怒,卻又無處可發。
他抬頭,對上周子琅戲謔又諷刺的目光,抿了抿唇,忽然鬆開他。
抬起右手,袖口順着他的胳膊下滑,露出一大片斑駁的傷痕,指尖輕輕觸碰着周子琅的臉。
「師尊,我錯了,師尊推我必然是為了我好,是我錯怪了師尊……」說著,他的身子好似有些撐不住般晃了晃,後退兩步才站穩,低垂着頭,「師尊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話落,當真是轉身就走。
只是走兩步就晃一下。
周子琅皺了皺眉,張嘴想說什麼,卻硬生生忍住了。
他就這麼冷淡的看着商玄邁出卧房,反手關上門。
下一瞬,便聽見噗通一聲巨響。
周子琅心頭一驚,連忙撒開被子跑到門口,打開門。
果不其然,人高馬大的商玄就摔在了地上,閉着眼不省人事。
「商玄!」周子琅着急上前,將商玄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臉,「商玄你怎麼了?」
隨即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的手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疤痕。
有些才剛結了血痂,明顯是新傷。
周子琅呼吸一滯,將商玄攙扶起來,小心扶回卧房,放在床上。
隨即轉身準備去找人。
卻不想,周子琅的手腕被拽住了。
回頭,對上一雙虛弱到似乎失去了光亮的黑眸,脆弱又可憐,「師尊,別離開我,求你……」
周子琅:……
莫名覺得這一幕很眼熟。
但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看着商玄,還是忍住了脾氣,緩和了聲音安撫着,「我不走,我就是去找人來給你看看。」
「我不要。」商玄搖着頭,眼底帶着懇求,「師尊,你答應過的,要留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你不可以食言。」
周子琅聞言一頓,歪頭看他,疑惑發問,「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商玄:「……你答應過很多次了。」
「是嗎?」周子琅撓頭,眼底的茫然不似作假。
商玄臉色微黑,一口鬱氣在胸腔中不上不下。
他此前那麼多次努力,那麼多次讓周子琅做出保證,結果他竟然全都不記得了!
商玄深呼吸一口氣,拉着周子琅的手貼在臉邊,嗓音聽着很是虛弱,「我只要師尊待在的身邊就好,白庚會找人把葯拿來的。」
明明是小可憐的訴求,聽在周子琅的耳中,卻是他要賴在他這裏不走了!
這怎麼可以?!
這不是讓他成免費保姆了嗎?
於是周子琅把另一隻手攤開,張嘴剛要說話,就見商玄伸手,與他十指相扣,笑的虛弱又羞赧。
周子琅:?
周子琅甩手撒開他,木着一張臉,「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有沒有覺得你白吃白住在這裏不太合適?」
商玄臉上的表情一滯。
仔細思考了下,貌似好像這個宅院,是他花錢置辦的?
算了不管了,師尊說是他的那就是他的。
他的一切都是師尊的,包括他這個人。
想着,他眸光微不可見的閃了下,望着周子琅,「只要師尊不離開我,我的一切都是師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