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多謝多謝,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要在下面呆多久。”桑久璘拱拱手,解下腰間果袋,掏出一枚彩赤果遞向那名少年,“我身上沒帶什麼值錢東西,就拿這個答謝你們好了。”
少年擋了一下護衛首領,越過他,親手接過果子看了看:“彩赤果?真的是彩赤果?”
“當然。我就是為了采它,才被困在下面的。”桑久璘說完,見少年在瞄果袋,主刻護住,“你別想再打我果子的主意。”
“你看,是本王救了你,本王也不要你報救命之恩,就再給我兩個果子就好。”少年走近一步,一副饞樣,“彩赤果一株七顆,給我三顆你還有四顆。”
本王?又吃過彩赤果?涼家的人?那也不行!“我只採了六顆,已經吃了一顆,再給你我就不夠分了。”
“那一顆,就再一顆。”
“好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桑久璘又肉痛地取出一枚遞給少年。
少年迫不及待捏軟了彩赤果皮,揭開吃了起來,
“王爺,還沒驗毒。”侍衛首領想攔沒攔下,瞪桑久璘一眼。
“彩赤果的皮若破了,就會變軟,根本無法下毒,若下在皮上,你家王爺早中毒了。”桑久璘沒好氣地解釋一句,又掏出一枚彩赤果來。
這一枚卻不是桑久璘自己吃的。
桑久璘走到烏騅旁,捏皮一揭,遞到烏騅嘴前。
烏騅打個響鼻,低頭吃了起來。
“你,你竟然把彩赤果給馬吃?”少年一臉心痛,“浪費啊浪費!”
桑久璘摸着烏騅:“你救了我,我給了你彩赤果作答,烏騅也救了我,我又怎麼能不給它?”看少年一眼,“我后給你的那顆,可是我自己的,現在我可沒得吃了。”
“彩赤果也就能放十日之期,你住在附近?”
桑久璘不答,將剩下兩枚彩赤果放進鞍袋:“恩也報過了,就此別過吧。”上馬。
“等等……”
“怎麼?你要搶?”在烏騅上,桑久璘不懼跑路,尤其是對方並未合圍。
“當然不是,”少年自報家門,“本王順王涼幸。你是哪家的?”
涼幸這個名字在桑久璘腦中過了一遍,隨即開口:“你是王爺?看樣子好小。我呢,荊瓊林久桑。”
“本王可是本朝年紀最小的王爺!”涼幸似乎頗為自傲,“你是從荊瓊來的?荊瓊什麼模樣?”又頗為好奇。
“王爺,再耽誤下去,天就要黑了。”侍衛首領提醒。
“你應該也要投宿吧?”涼幸詢問一句,“不如同行?”
“也好。”桑久璘直接答應,如不答應,萬一在客棧碰面豈不尷尬?
齊鎮客棧。
大廳被桑久璘一行佔了大半,桑久璘與涼幸,黑衫青年還有侍衛首領坐在一桌。
桑久璘這桌在眾護衛包圍之中,桑久璘則與涼幸相對而坐,既保護涼幸又防備桑久璘,桑久璘安之若素,他只想普通的遊歷一下,玩玩而已。
“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桑久璘問桌上另兩人。
“彭武。”侍衛首領冷冷地回答。
“在下龍文衣,算是小王爺身邊客卿。”青年回答。
龍文一?“一二三的一?”桑久璘好奇多問了一句。
“豈曰無衣的衣。”涼幸表情得意,似乎在說:看,本王知道這句詩。
“哦。”《詩經》嘛,桑久璘也翻過。
龍文衣?重組一下,文龍衣?文襲?溫襲?這麼巧?
桑久璘沒見過溫襲,但他學過化妝易容,又專門為溫顏改過相貌,這才過不久,自還記得溫顏五官特徵。
溫顏溫襲一母同胞,應有不少相似之處,再看龍文衣的五官,確與溫顏有幾分相似。
桑久璘本可以和溫家家主對比下,但時隔太久,又只見了一次印象不深,只憑感覺來說,龍文衣挺像溫家人。
只是溫靖媛讓人找了這麼久,都毫無消息,怎麼會讓桑久璘這麼巧碰見?
莫非自己是溫家救星?
或許只是想多了。
桑久璘自我調侃一下,便不再多思,看向涼幸:“小王爺,你怎麼會跑到這來?這地方雖不是荒山野嶺,也絕不是什麼好地方吧。”
“確實不是,本王要去蕪恆。”涼幸報怨道:“若不是為了江湖鴻儒,本王才不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涼幸一臉嫌棄,又神秘兮兮的問:“你知道江湖鴻儒吧!”
江湖鴻儒?“當然知道!”可江湖鴻儒跟蕪恆有什麼關係?“江湖上誰不知道江湖鴻儒呢?”桑久璘應道,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涼幸很是自得,點點頭:“文衣告訴本王,江湖鴻儒隱居在蕪恆,本王這就是去見他的。”
“這怎麼可能?”難道有人冒名頂替?
“這怎麼不可能?”涼幸瞪眼反駁。
桑久璘回過神來:“不是,我的意思是,江湖鴻儒竟然住在這麼近的地方,我在荊瓊住了這麼多年,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去拜訪這位奇人了!”
“你是荊瓊林家的?”彭武突然插口。
“家父與荊瓊桑家有些關係,”桑久璘並沒有正面回答,“倒是我與桑家三子私交甚篤,說來還借了名字的光。”從林九尚那借鑒一下,他應該不會介意。
“借了名字的光?因為你名字裏有個桑字?”涼幸不太明白。
“小王爺,桑家三子名叫桑久璘。”龍文衣提醒道。
“桑久璘?林久桑?有趣,有趣。”涼幸含着笑意看向桑久璘,“該不會是你父親故意討好桑家吧?”
“怎麼可能!”桑久璘反駁,“我可比久璘大兩個月呢。”好似真有其事。
“呵呵,看來你和桑久璘還真是有緣。”涼幸笑道。
“哼,不過一紈絝。”彭武冷哼道。
又是紈絝,難道我紈絝之名已經傳到京城了么?
桑久璘還真有些哭笑不得,表面上卻裝作生氣的樣子:“桑久璘是紈絝,與其廝混的我也是紈絝,也就不在此礙你的眼了。”卻只對彭武說,裝作揮袖而走。
“等等等等。”涼幸站起來開口挽留,“彭武,林久桑是我朋友,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又轉向桑久璘:“小桑,彭武一向,一向不會說話,這次就算了,你留下,給我講講荊瓊是什麼樣的吧。”
好奇心重的小王爺啊!“這次就算了,有一件事卻不能算。”桑久璘重新坐下,笑得狡黠。
“什麼事?”涼幸問。
“我比你大,所以,你得叫我桑兄。”
“什麼?”涼幸有些慌。
“小王爺既不願意,那朋友之說不敢高攀,明日便分道揚鑣吧!”以退為進。
“好吧!”涼幸立即同意了,帶着點新鮮感,“桑兄。”
乖,“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