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定個小目標
神界，海神大殿。
唐三凝視着大殿中央那道星光璀璨的光幕，上面映照出一片廣袤的宇宙，中央有一顆星辰熠熠生輝，那正是斗羅星。
他這是在以斗羅星為中心，探知周遭宇宙的情況，不知在尋找着什麼。
突然，他眼前一亮，伸手一點，在某個深邃的角落中一顆紅色的光點緩緩浮現而出，逐漸變得明亮。
“找到你了，深紅之母……”唐三沾沾自喜道。
他額頭上金光繚繞，對着光幕舉起雙手，運轉神念，海神大殿內的秩序能量頓時狂躁起來，一切物體都在肉眼可見地震顫、扭曲着。但僅限於大殿內，沒有一絲異象出現在大殿外的神界空間中。
最終，大殿內狂躁的能量被他全部壓縮起來，灌入到斗羅星的投影中，光幕上的斗羅星微微閃爍了兩下后，滲出絲絲縷縷淡金色的絲線延伸向那篇深紅色的光點。
他冷笑道：“作為宇宙流亡生命體的你……這份誘惑……想必你根本沒法無視吧？儘管對斗羅星出手吧，你對斗羅星造成的威脅越大，我收網時的效果也就越好！”
然而下一刻，他便收起了笑容，望着大門處不悅地道：“嘖，真掃興。”
他大手一揮，大殿內被狂暴能量攪得一團糟的陳設們都齊齊復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與此同時，大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海神，毀滅來此串門，不知可否歡迎啊。”
分明說的是客氣的話，可來人的語氣卻很輕佻，一般出現這種語氣只會是兩種情況，一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各自相處就很隨意了；另一種那就是來者不善了。
而唐三與門外這人的關係……不能說是情同手足吧，只能說是勢不兩立。
“請進。”唐三淡淡道，同時神念微動，大殿正門徐徐打開。
門外，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高聳男子身形負手而立，面無表情，不帶一絲拜訪場合該有的禮貌性微笑。很明顯是來找茬的。
毀滅神，斗羅神界委員會五大至高神之一，在委員會上的立場和理念與唐三完全對立，可以說是唐三在斗羅神界最大的對手。
毀滅神緩步走進海神大殿，餘光四下掃視，同時放出微弱的神念，一番搜索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不禁略微皺眉地盯着唐三。
唐三確實若無其事地淡笑道：“毀滅神大駕光臨寒舍，這可還是頭一次，以往我們之間都是在神界委員會上才會就着神界發展問題略微聊上幾句，不知今日是什麼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
毀滅來到距離唐三身前十步處站立，直視對方雙眼漠然道：“當然是你海神大殿的妖風給我吹來的。”
“哦？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辭……難不成毀滅神是一時技癢想找人切磋？呵呵……我可不想打壞傢具，家妻會找我麻煩的。”唐三依舊保持儒雅的笑容回應道。
毀滅神依舊面無表情，目光灼灼地緊盯唐三眼睛，道：“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就直說了，剛才我感受到一股十分凝實、具有目的性的神念在試圖穿越神界的界壁，目標直指斗羅星的天外近地區域，海神……可有察覺？”
“哦？竟有此事？這般違規舉措，是要好好追究一下的！那不知毀滅神是否捕捉到了一絲氣息，以追溯源頭？”
“我有沒有捕捉到，你應該最清楚。”
“毀滅神這是何意？莫非您是說那道神念在您的分析下，確認了是我唐某人發出的？”唐三故作驚訝道。
他當然清楚了，毀滅並沒有抓到，要不然自己蹲在家裏行事如此隱秘是為了躲什麼？即便毀滅能一口咬死就是他唐三，可沒有確鑿的證據又能怎樣？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共同制定的規矩就是各自最牢靠的枷鎖，沒抓到把柄任你怎麼說吧。
“哼，沒有抓到。”毀滅淡然道。
“那毀滅神這是在憑空污我清白？”唐三看起來有些神色不悅。
“我只是說你清楚，可沒有說我確定就是你，海神何必如此急切？”
“啊……那倒是在下埋汰毀滅神作為神界委員會一席的氣度了，這就給您賠個不是！不過照您所言……在下還真不知這道神念與我有何牽連，何來在下最清楚一說？”
“在我感受到那股神念突破界壁的一瞬間，你這海神大殿周遭的能量秩序也略微的紊亂了一下，身為神王境，對周遭天地能量具有絕對的掌控權，自家府邸處的能量秩序自然是穩如泰山，可為何會在界壁被神念突破的同時突然出現能量紊亂？未免湊巧了一點吧？我想……海神還是能就此事解釋一二的吧？”
“呵呵，毀滅神這也太敏感了一點，你我身為神王幾多歲月，自然都時常會嘗試一下勘破更高層次的門路，在對這等至高偉力的鑽研中難免會出現一些大膽的嘗試，從而引起一些暫時的狀態起伏，出現一絲能量紊亂太正常不過了。至於您所說與那神念破壁同時發生……若真如此，在下也只能稱之為湊巧了……”
“哦？什麼類型的嘗試會引得你這境界掌控不住身處環境？比如說……嘗試不着痕迹地將神念送出界壁？”毀滅神始終都面無表情地直視唐三雙眼。
“看樣子……毀滅神似乎篤定此事與唐某有關，唉……真不知唐某哪裏得罪過毀滅神，引得閣下如此針對……若真是在下曾有冒犯，閣下盡可直接提出來，在下定然賠個不是。”唐三嘆息一聲，一臉無奈地對毀滅神拱了拱手道。
毀滅神此時第一次露出笑容，一種絕非好意的冷笑，直視唐三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你剛才的手段。”
“為了使神念突破界壁后還有餘力去完成你的某些目的，你需要匯聚極大的神性能量來將它送出去，而無所顧忌地匯聚這等層次的能量勢必會挑撥到所有神王層次者的感知，所以你只能窩在自己這大殿內，用繁瑣的轉化手段小心翼翼地匯聚着神性能量。”
“可即便如此，當你將神念送出，接觸界壁的一瞬間，始終需要突然爆發一陣才可以順利突破出去，就是這突然爆發的一瞬間，我捕捉到了你一直偷偷摸摸隱藏起來的神念，同時也導致了你這裏出現的一瞬間秩序不穩。”
“我雖然無法探知你那道極具目的性的神念放出去往斗羅星的外太空到底是幹什麼的，換言之就是動機不明，但這過程的推理嘛，似乎已經沒有哪裏說不通了吧？”
毀滅臉上掛着冷笑，略顯嘲諷之意地看着唐三。
唐三此時卻還是保持着風度，對毀滅微笑道：“呵呵，毀滅神分析的情況的確非常有道理，照此說法，唐某人倒真是此事最大嫌疑人了。可這終究只是臆測，我倒想問您，您究竟有無確鑿證據，證明此事出自我手？或者說……證明那突破界壁的神念到底存不存在？”
“您要是說那神念破壁之時您不好跟隨追出去，那盡可向委員會申報此事，然後去盡情調查，反正您不也感受到了它的去處嗎？”
毀滅嘴角一揚，雙手抱胸，笑容更加陰冷地道：“哼，沒有證據。”
“那您就真是純粹以臆測來向我唐某興師問罪了！身為神界委員會一席，如此武斷行事，您就不怕此事傳開會損了委員會的公信力？若一定要明察此事，自當在委員會上將閣下掌握的情況和證據公開呈報，由眾神王合力定奪！而不是在此給唐某人扣帽子！”唐三一臉憤懣道。
此時毀滅收起了一切笑意，面無表情地邁開步子，徑直走到唐三面前，低聲向對方道：“海神，你身上最讓我厭惡的一點就是虛偽！”
“你我在委員會上爭執多久了？心裏沒點數嗎？早已勢同水火！就我二人私談你也要帶着這可笑的面具！明人不說暗話，你這些年干預下界的手腳還少嗎？就憑這一點我可以篤定那道神念百分之百就是你放出去的！”
“聽着，我不管你放出去那道目的性極強的神念到底是去幹什麼的，我只提醒你一句，若是到時候玩脫了，神界不會給你擦屁股！手腳髒得太多……可是很難洗的！”
“好自為之，告辭。”
說完，毀滅神也不理會唐三逐漸變得陰沉的臉色，轉身大踏步地離開海神大殿。
“哼，這神界有你在，真是幹什麼都不順心！說什麼我干預下界的手腳太多了，你就很乾凈嗎？前段時間擅自切斷我與斗羅大陸間的緊密聯繫，除了你還有誰會幹得出來？也不知道你是祭出了怎樣的法寶，那道屏蔽的法則之力極強，我若是想強行破開一定會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不過沒關係，很快了……很快你就該退場了……”唐三看着毀滅神離去的背影心想道。
毀滅神在回去的路上也是眉頭深鎖，暗自揣摩着心頭的一些不安。
“他那道神念太不尋常了，我的神覺始終在預警……他一定幹了什麼玩火的行當！再加上前段時間我與下界的聯繫突然急劇減弱，生命也說她沒法看清斗羅星的狀態了……也不知道他祭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法寶，竟能讓我們兩位神王合力都無法突破那層屏障……這傢伙，到底在謀劃一場怎樣的禍事！”
……
宇宙深處，某個死寂的角落。
深紅星雲中，深紅之母突然眼神微動，閉上眼細細地感受着些什麼。
不多時，她露出一抹笑意，張口吐出一道血線，在高速運轉的星雲中凝實成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男子，額頭處生有一隻豎眼，乍一看裏面沒有眼瞳，細看則會發現裏面遍佈密密麻麻的上千顆眼球，十分滲人。
他的身形凝實完整后，便對着深紅之母單膝跪下，跪在破碎的星辰間，恭敬地叫到：“母上。”
深紅之母不予回應，而是在手中凝出一把深藍色的大戟，拋給那由她分化出去的一部分血肉化成的男子。
“在我給你標識的那個坐標，有一顆生命能量旺盛的星球，我與龍天養對峙抽不開身，你代我去吞噬掉它。我已經感受過了，那顆星球的生命層次無法誕生神級強者，攜天聖裂淵戟而去，可保萬無一失。”
“是，母上。”男子接過大戟，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而後化為另一片紫紅色的恐怖星雲，飛向廣袤的宇宙。
“有些蹊蹺……我的神念……應該還不至於感受到那麼遙遠的星域才對，為什麼會……”在男子離去后，深紅之母皺了皺眉道。
“不過……沒有神級氣息是千真萬確的，以我這分魂比肩一級神祇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無論他成功與否，都只是為我多加一些籌碼而已，龍天養才是最主要的大餐！”
……
武魂科學研究院，教學樓，公共教學大會議廳。
此時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七天，學院的學員只剩下了不足兩百人，此時全都聚集在這間巨大的會議廳，聚精會神地聽着講台上霍院長的講課。
沒法不聚精會神，因為他們每個人都頂着霍院長散發出來的精神威壓，對不同修為的學員施加着不同級別的威壓，始終高於他們自身一個境界。
“所以，武魂從來都沒有完全無魂力的情況，這些所謂的無先天魂力的學員，只是因為先天魂力實在太過微弱，已經弱到了傳統的魂師驗證標準下根本察覺不出來的地步！”霍雨浩在講台上向學員們講授他這些年對武魂研究的發現，都是些足夠顛覆魂師界的理論。
“那麼根據之前給你們講的，武魂擁有智慧，且在魂師陷入絕境時會壓榨出隱藏起來的潛力，使短時間內突破自身極限這一理論。兩者結合，這就是這些學員最終能從檢測不出魂力突破到標準的一級魂力的原理！先天不顯，那就逼它顯！他們很棒，成功做到了！”霍雨浩指着左手邊那一排五十多個八九歲的學員高聲道。
那五十多個學員除了安銘鈺本人外，都是在見證安銘鈺的奇迹的第二天，受到鼓舞，認認真真地完成了霍雨浩給出的圈數目標，精疲力盡地跑完了那超負荷的長跑。在霍雨浩和天夢的幫助下，成功擁有了一級魂力。
此時他們也是聽課最認真的，看着霍雨浩的目光明顯比別的學員敬重得多。
在這七天裏，霍雨浩每天都會在早上給學員們講授他的研究理論，然後下午拉學員們進行各種變態的極限挑戰，自然而然地淘汰掉了許多撐不過去的學員。
這段時間他倒沒有再開除學員，只是對那些完不成當日挑戰的學員表示了一下：今天欠的量會在第二天加上，接受不了的話就退出吧。
有的人他確實沒有做強者的意志力，這倒不是什麼值得鄙夷的事情，只想安安穩穩地過一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霍雨浩這裏只為渴望成為強者的孩子提供條件，他們不適合待下去。
“那麼今天的理論課到此結束，同時我也要恭喜各位學員，你們堅持下來成功渡過了魔鬼適應周，你們很了不起！接下來我就將針對你們每個人不同的自身情況劃分一下適合的院系了。”霍雨浩在結束講課後，對所有學員微笑道。
“而今天呢，我就要對你們制定一個小目標，你們往後的學習生涯就要朝這個去努力。”霍雨浩滿臉賤笑地掃視全體學員道。
學員們頓時噤若寒蟬，因為他們經過這七天的魔鬼訓練知道……每當霍院長露出這樣的笑容……保准沒好事發生！
“我們學院，要在四年後那場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大賽上，取得冠軍！尤其是要贏史萊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