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架
“五年前你去林縣，是怎麼回來的你還記得嗎？”春蘭說著，眼睛開始微微泛紅。
“你是被人抬回來的！看着你那樣子，我都以為…都以為我又要當寡婦了。”春蘭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
“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你後背烏黑的巴掌印，現在還沒消。”春蘭說到此處，哽咽地無法言語，“你…還想讓…孩子…也經歷…這樣的危險？”
“我那不是應同道之邀，一同去抓那厲鬼，誰知那厲鬼還有幫手，我們兩個被圍困在藏陰地，用盡手段才出來。”老秦頭也是緩緩回憶。
“這麼危險的行當，我堅決不讓小真參與！”春蘭說的非常肯定。“就讓小真好好上學，將來讀個大學，當個文化人，我這輩子就滿足了。”
這一夜，老夫妻倆再也沒有交流，各自想着心事睡下。
轉眼又是一年初春。
“叮鈴！…叮鈴!”正在跑着上學的秦真聽到後邊自行車鈴響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肯定是劉正耀那孫子。
“鐵蛋！我先走一步啦！你慢慢跑，哈哈哈哈。”前頭傳來劉正耀的笑聲。
不知老秦頭是怎麼說服春蘭的，她竟然同意了秦真學習老秦頭的手藝。
身體是做任何事的本錢，修道說到底修的是人的精氣神，要想繼承我的本事，必須先把身體條件打好基礎，秦真想着老秦頭的話，跑的更加賣力。
按照自己家的條件，完全也能買得起自行車，但是老秦說不能錯過任何鍛煉體魄的機會，硬是沒給秦真買自行車，秦真已經跑步上學兩年多了。
等到秦真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隱約看到劉正耀拿着掃帚和同學在打鬧。
“秦真，你今天還是跑到學校的嗎？”準備進校門的秦真身後傳來一個細細糯糯的女孩子聲音。
秦真回頭看到王丹彤也剛好到校門口，便回道：“是啊，王二丹你今天來的可不太早。”
“你…哼！…拿去擦擦汗吧！”聽到秦真叫自己王二丹，王丹彤有些氣憤，臉色微紅，把手絹塞到秦真手裏，白了他一眼，轉身搶先一步進了學校。
“哎…你別走那麼快，我擦完了，手絹還給你！”秦真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追上前面的王丹彤。
“不要了！你扔了吧！”王丹彤雙手握着書包帶越走越快。
“給，我洗好了，還給你！謝謝啦，二丹！”坐到教室的王丹彤，看着眼前遞過來的手絹，又看了看笑眯眯秦真。
“你走開！我要背書了！”原本看到細心的把手絹洗好的秦真，王丹彤想着原諒他，隨着秦真的話，王丹彤臉色又有些不好看。
“那我就放這裏啦！”秦真把手絹放在桌子上，轉身回了座位。
王丹彤坐在位置上背書，眼睛似有殺氣一般，瞥了一眼秦真，又把恨恨的目光朝向正在調戲女同學的劉正耀。
劉正耀自從把秦真鐵蛋的小名曝光以後，就開始深挖同學各種信息，給班級上同學都起了外號，王丹彤喜提王二丹。
為此班裏上的人沒少回懟劉歪耀，但這傢伙總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連老師也出言訓斥劉正耀，他才收斂了一些，因為班主任正是劉正耀的小姨。
“叮叮叮～”上課鈴響起，第一節文化課，班主任抱着課本隨着鈴聲走進教室。
“同學們！再過兩個月了，你們就要畢業了，再開學就要去鎮上的初中了，今天校長從縣城找來的照相館的人，
給大家拍畢業照！待會下課到操場集合。”
“哇塞！拍照啊！”劉正耀搶先喊到，隨之班級里也開始亂鬨哄的討論起來，有的後悔沒穿自己新衣服，有的則是在想待會拍照擺什麼姿勢。
“好了！同學們靜一靜，不要再說話了，我們開始上課，劉正耀你站起來聽10分鐘，剛才就你喊的最大聲。”班主任發話，大家漸漸停止了躁動，劉正耀興奮勁還沒過去，就耷拉着腦袋站了起來。
“叮叮叮～”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開始躁動，班主任見此也不拖堂了，“行了，這節課就到這吧！大家快去操場集合，利用課間時間把畢業照拍好，盡量不要耽誤下節課上課，最後兩排的男生，搬着自己的凳子！”
“哇吼！”“嗷！”“哈哈哈！”拍畢業照顯然是同學們非常喜歡的環節。
劉正耀走過來搭着秦真肩膀，“咱哥倆一定要站在一塊，快走！快走！”說著，拉着秦真往操場上衝去。
秦真從小到大也沒拍過照，心裏也有些興奮，此刻也不淡定，任由劉正耀拉着往前跑。
整個班級也就30個人左右，只有不到10個女生，所以也好分配，女生蹲在第一排，第二排男生直立站着，第三排男生現在凳子上，班主任和校長坐在第一排最中間。
“大家跟我一起喊，茄子！”隨着攝影師的一聲，同學們異口同聲：“茄子！！！”
“咔…咔…咔！”攝影師連拍三張。
一周后，老師把畢業照分給每個同學，拿到畢業照的同學們興奮的討論起來。
“秦真，你快看我倆站一起簡直就是郎才女貌，你看我這一表人才！”劉正耀跑到秦真座位旁邊，對着還在仔細研究照片的秦真說到。
在學校里，劉正耀不太敢喊鐵蛋了，因為最近這兩年，劉正耀發現身材胖壯的自己，竟然打不過看起來柔弱秦真了。
“滾！你才是女貌！”秦真立馬反應過來，反手一拳打在劉正耀胸口。
秦真是不像劉正耀那樣總是喜形於色，隨着他長大，漸漸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是老爹撿來的孩子，因此慢慢地，生性活潑的他，到了十幾歲的年紀，反而內斂。
放學之後，秦真並沒有着急回去，在校門口等着劉正耀去推自己的自行車，他跟劉正耀約好了，今天要去堵溝王村的王同輝、王方亮。
課間秦真給王丹彤講數學題的時候，又聽到王同輝、王方亮兩個人在背後說自己野孩子，王同輝、王方亮討論的時候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秦真聽到了，正在講題的秦真暗自握緊了拳頭。
“秦真！上車，今天不揍得這倆崽子哭爹喊娘，這事不算完。”劉正耀騎車自行車飛快的衝到校門口對秦真喊道。
“走！”自行車也不停，秦真一陣助跑，直接坐在了車後座。
剛走出校門的王丹彤聽到了劉正耀的叫喊，猜到了他們又要去打架，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劉正耀和秦真每次都是和對方兩敗俱傷，第二天回到學校鼻青臉腫，今天她想去阻止他們。
鄉間的土路並不好騎自行車，但劉正耀有蠻力，也是趕上了，秦真斜着身子，在後座上一眼看到了王同輝、王方亮，直接跳下自行車，“王同輝、王方亮，你們兩個鱉孫給我站住！”秦真怒喊道。
王同輝、王方亮正在討論回家如何如何，聽到秦真的叫喊，停下腳步。
“秦真你個野孩子，狗叫啥呢？”王同輝一臉不忿的回懟道。
說話間，秦真一個衝刺到王同輝跟前，跳起來一腳把他踹到在地，王同輝想招架，但是小孩子大家沒有什麼技巧還是被秦真壓倒地上。
王方亮看勢，趕緊扔下書包，伸手去抓秦真的後背，秦真騎在王同輝身上，剛打了兩拳，就被王方亮抓着後背拉到在地。
“王方亮你個狗崽子，兩個人欺負秦真一個？你爺爺我來了！”說話間，劉正耀直接甩開還沒停穩的自行車，任由它摔在一旁草叢，衝上前去跟王方亮扭打在一起。
這下是二對二，王同輝剛站起來，秦真又沖了上去，伸手抓住王同輝踢過來的腳，把他拽倒在地，王同輝這次趴在了地上，秦真馬上屈腿，用右膝蓋頂着王同輝的後背，然後一隻手按着他的頭，讓他吃了一嘴的土。
“你再嘴賤！你再嘴賤！”秦真一拳打在王同輝側趴在地上的臉上，怒道。
“你就是野孩子，沒人要的野孩子！”王同輝被壓在地上反抗不得，還在嘴硬地罵著。
另一邊，劉正耀欺負一個瘦弱的王方亮簡直是手到擒來，只見他也正騎着躺在地上的王方亮，拳頭不知輕重的往臉上招呼。
“你們別打了！”趕到的王丹彤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告訴班主任你們在打架，她一會就過來了，你們別打了！”
“鐵蛋！怎麼辦？我小姨要來了，風緊扯呼啊！”劉正耀停住揮舞的拳頭，對秦真喊道。
“扯呼！”秦真也很果斷，今天已經把王同輝、王方亮湊得鼻青臉腫，站起身來，對着倒在地上的兩人說道：“你們再嘴賤，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歪耀，走！”
劉正耀走到路邊扶起自行車，跟秦真走到王丹彤面前，“二丹啊，你啥時候學會去打小報告了？”劉正耀拍了拍自行車座上的塵土，埋怨道。
“二丹，你這就不好了，沒看我們正在教訓他們嗎？嘴賤就該挨揍！”秦真拍了拍身上的土，揚起一陣灰塵。
“哼，就知道打架！”王丹彤用手撥了撥眼前被秦真拍起來的塵土，狡黠地說道：“再說了，我這不是怕你們吃虧嗎？其實我沒告訴老師，趁現在快走吧。”
“哎...呦...兒!，丹彤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開始關心起我哥倆兒了？”劉正耀滿臉戲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