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塞北籌謀
大清早一起床,無輸感到十分奇怪,先是武教頭過來跟自己感慨一番。
說什麼,這裏永遠是你的家之類的話。
然後,就是這哭喪着臉的左小寇,過來非要拉着自己逛鎮北城。
他其實對逛塞北城,一點也沒有興趣。
最後,無輸被這傢伙死皮賴臉的拉出了營房。
無輸搞不懂的就是,這傢伙一路也不說話,跟平時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並且,這逛了半天,專找酒樓、客棧這種地方,讓心思有些敏感的無輸,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我太慘了!老天吶!你怎麼會這麼害我啊!」左小寇忽然像發瘋了一樣,在大街上兩手朝天,大聲的喊叫。
無輸看着周圍行人傳來莫名的眼神,指手畫腳,議論紛紛,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的他,雙頰通紅。
趕忙一把拽住左小寇,快速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拐到一個巷子中后,無輸看着周邊沒人了,開口問道:
「左大哥,您剛剛是幹什麼啊!可囧死了。」
「兄弟啊!我太慘了,你知道嗎?哥哥我太慘了!」左小寇一把摟住無輸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
無輸很明顯的,感到肩頭衣服上一陣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這傢伙的眼淚,還是鼻涕。
搞得無輸真想一腳把他踹開,可看着他如此傷心的模樣,無輸還是忍住了。
「左大哥啊!你倒是告訴我,怎麼了?
弟弟也好幫你一塊想想辦法啊!」無輸還是一個勁的勸慰着。
「兄弟,你不懂,哥哥的夢想完了,完了!哇~~啊~~~啊~~~」左小寇越說越傷心,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無輸實在是不怎麼會勸慰人,也只好這樣安靜的獃著了。
這一哭,就接近一炷香的時間,無輸感到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
「我好了,走吧!繼續逛。」左小寇情緒起的快,走的也快,瞬間恢復了正常。
正當兩人想繼續逛街的時候,忽然,鎮北城傳來驚天的鐘聲:
「鐺...鐺...鐺...」
「兄弟,你先自己回軍營,哥哥我有緊急任務。」左小寇沒等無輸反應過來,「唰」掏出飛劍,御劍飛行而去。
把一臉茫然的無輸撂在了街上,無輸搖搖頭,苦笑不已。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隱隱的,他覺得今天,武教頭跟左小寇的行為有些反常。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還是回軍營再說。
看好了路之後,無輸往軍營方向走去。
沿途聽到不少行人,形色匆匆的說著:
「天斷山妖獸襲擊,現在鎮北軍,全軍出城絞殺妖獸去了。」
妖獸襲擊?
聽着這樣的說法,無輸奔跑起來。
他在軍營這一呆,就呆了一個多月,說實話,他都有些感情了。
正當他跑着,忽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着他招手。
無輸一愣,沒想到在這鎮北城,能遇到熟人,並且還是很熟悉的那種。
他一個箭步,往熟人那裏沖了過去。
另一邊,左小寇御劍而行,來到南門城樓最高處,落在了兩人身後。
躬身行禮道:
「王爺,師傅,事情安排妥當了。」
「恩!聽說你不太願意入「血魔營」?」慵懶的靠在城牆上的樓重禮,眯着醉朦朦的眼睛問道。
「哪有的事!師傅,徒兒從小就立志加入「血魔營」,承蒙師傅厚愛,徒兒此生再不出「血魔營」。」左小寇正氣凌然的承諾着。
「哦!許是我聽錯了,這樣就好,畢竟,塞北風光...你懂得!」赤裸裸的威脅,明目張胆的脅迫,這就是樓重禮。
他才不管你是誰呢?
不聽話,那就念詩給你聽。
左小寇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真是嚇死寶寶了。
「老二,別嚇唬他了,都按你的計劃進行了?」駱良勝還是有些不放心,對樓重禮問道。
「嗝~~,大哥,放心吧!
事情早就安排妥當了,晚上之前,小無輸就能從這裏出鎮北城了。」樓重禮信誓旦旦的說道。
「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駱良勝繼續問。
樓重禮抬起酒葫蘆,「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酒,說道:
「放心吧!
純陽宗跟六欲魔宗的那些人,都被我引入城中了。
還有皇室派來的人,這會可沒時間管這個!
就數風無緣那老傢伙女干猾,也不知道這老傢伙發什麼神經,一大早就帶着多寶閣的人出城了。」
「確定無輸不會落到他們手裏?」駱良勝皺着眉頭繼續追問。
「老大啊!你什麼意思?
這一大清早的,就把我叫到這城樓上吹風。
我都說了一百遍了,沒問題!
我正好發現,厲紅顏那傢伙的徒弟進了城,還跟人勾勾搭搭的。
這不一大早,就讓這小子把無輸給帶出來了嘛!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樓重禮明顯有些心中不爽,這可完全不像老大平時的作風。
「厲紅顏?
就那個不男不女的?」駱良勝追問道。
「對,就那個不男不女的,然後跟老大你差不多名聲的!」
駱良勝聽完,轉頭惡狠狠的盯了樓重禮一眼,可能是怪樓重禮把他跟厲紅顏相提並論。
樓重禮可不管那些,再說那傢伙不也是什麼十大金丹修士之一嘛!他又沒說錯。
駱良勝看樓重禮不理睬自己,又問道:
「老四,回來了嗎?」
「嗝~~回來了,在府里睡覺呢!天一黑就可以出城了!」
「老四這一去,不會敗壞塞北的名聲吧!」
「這可說不好,老四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管他呢!
咱們在雲嵐,還有什麼好名聲嗎?
再說,我這不是讓小寇跟着嘛!
到時,也能稍稍勸勸老四。」
駱良勝聽着樓重禮這不太負責任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們身後的左小寇忍不住的冷汗直冒,心中想着: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不會被這不靠譜的師傅滅口吧!」
聽着讓自己去勸那個四大爺,左小寇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是他能勸得了的,別說他,就是他爹,碰上這位爺,那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太慘了,人生最悲慘的,莫過於此了。
城樓陷入了寧靜,駱良勝盯着城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而剛剛樓重禮提到的風如緣,此時一行四人,已經駕馭着寶物,來到了離鎮北城百里左右的一處官道上。
還是那張桌子,錢太美跟風如緣坐在桌子邊上,彭掌柜與柳飛燕兩人,乖乖的站在兩人旁邊。
「如緣,咱們這麼早出城,幹嗎?
梅仙子現在還在城中呢?」錢太美心裏一百個不願意。
「呵呵,少爺,您如此智慧超群,難道猜不出今天鎮北城的變化?」風如緣笑呵呵的反問道。
錢太美被他問的一愣,仔細回想了半天,沒什麼變化啊!
最多不過是,純陽宗與六欲魔宗的兩幫人吵起來了,這有什麼?
這兩個大宗門,哪一天碰上不吵架或者干架的!
風如緣看着苦思的錢太美,暗暗的提示道:
「少爺,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還有路天翔跟柏雲松?」
「什麼意思?
你是說純陽宗跟六欲魔宗,此次吵架是有人唆使的?
那他們吵架,跟路天翔與柏雲松何干?」
錢太美一時間,沒有想起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呵呵,老奴倒是聽說,純陽此次來的幻陽道人,有一個徒弟,死在了路天翔手中。
可巧的是,六欲魔宗的香痴老魔,也同樣有一個徒弟,死在了柏雲鬆手中。
你說這巧不巧?」風如緣淡淡的說出了他所知道的。
「不會吧!這麼巧嗎?」錢太美也感覺,事情真的巧到極致了。
「呵呵,老奴也這麼覺得,怎麼會這麼巧呢?
純陽、六欲明着是吵架,實際擺明了要對付路天翔跟柏雲松!」
風如緣把自己的猜測,完全的說給了錢太美。
「奧!這樣啊!
我說呢,兩個宗門經常一見面就是你死我活的,這次怎麼只動口、不動手了。
我還以為,他們這兩個宗門都改了性了。」錢太美彷彿恍然大悟。
緊接着,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問道:
「那如緣,咱們幹嘛要出來?
他們干他們的,咱們邊上看着就好了,說不準還能撈點便宜呢!」
這也就是錢太美,要別人說撈純陽宗跟六欲魔宗的便宜,讓這兩宗聽到了,還不得滿世界的追殺。
「少爺,聽到剛剛的鐘聲了嗎?」風如緣語氣平淡的問道。
「聽到了啊!難道鎮北城有事情發生?」
錢太美實在想不通,有人敢在鎮北城搞事情,這座城可是比雲京城還要恐怖的城市。
別說駐紮的幾十萬大軍,就是駱良勝手底下的修士,絕不在少數。
怕是元嬰境大修士,要想在鎮北城搞事情,都要被大卸八塊。
錢太美的腦子,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敢在鎮北城鬧事。
「呵呵,今天早上,老奴出門,不巧正好看到鎮北軍調防,少爺猜猜,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換防呢?」風如緣巧笑依然的問道。
換防?
什麼意思?
換防與他們出不出城,又有什麼關係?
「這本少爺哪猜的出來,本少爺又不是鎮北軍的人。」
「少爺,咱們是出城前聽到的鐘聲,還是出城后聽到的鐘聲?」
「出城后啊!怎麼了...額...我懂了!
你的意思是說,鎮北城是故意的。
他們難道有什麼圖謀?」錢太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兩隻眼睛變得特別明亮。
「呵呵,老奴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圖謀,但老奴可不想讓少爺涉險,還是出來靜觀其變的好。」
「唉!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搞得像你知道多少似的!」錢太美大失所望。
「也不一定啊!說不定咱們等一等,會有不錯的收穫呢!呵呵」
風如緣莫測高深的說道。
「行,本少爺也不問了,就在這裏喝茶品茗,靜等收穫上門。」
四人就這麼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倒也安靜不少。
時間回到無輸這邊,話說他碰到了老熟人,十分高興,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過來。
可他話還沒說幾句,就被這位老熟人一揮手,直接放倒在了當場。
他倒是沒感覺到疼痛,腦袋一暈,接着天旋地轉,瞬間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昏迷前,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是不是太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