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日快樂

立本人不過洋生日。

開個玩笑。

京極矢研其實琢磨了很久，反而覺得看似最不走心的慶祝生日方式最適合五條悟。

一個簡單的蛋糕，幾根代表歲數的蠟燭，許願。

對五條矢研來說，這個大家族，以及其背後代表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血脈，都令他厭惡。

五條悟是他唯一下定決心要守護的人，他希望最後，自己能夠將一個美好的世界，交到五條悟的手中，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那份心意，才最是珍貴。

——

當了晚上，五條悟的心情非常不好。

因為說好的驚喜，到現在都沒看到個響。

等五條矢研拉開自己房間的門，看見擺着一張臭臉的五條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不是咱們的小壽星嗎？」五條矢研知道自己再不哄着，孩子就要鬧了，「來來來快進來，看看哥哥給你準備了些什麼！」

五條悟看見房間裏一些稀奇古怪的裝扮，才知道矢研真的沒有誆騙自己，哥哥是真的準備了特別的驚喜給自己。

嘖，那神子大人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哥哥吧！

要是讓矢研知道悟在想什麼，鬧的人就該換了。

不過正如五條悟上午說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當然擁有豁免權！

「來，小悟，先閉上眼睛。」

五條悟乖乖的閉上了雙眼，他能感覺到矢研走到了他的身後，溫暖的雙手輕輕的覆蓋在了他的雙眸之上。

「好，現在往前走。」矢研溫柔的說道，「不用擔心，你不會摔倒的。」

五條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黑暗曾經對他來說，也是最可怕的存在。

因為他是神子，所以他不可以有害怕的存在，因為他是神子，所以他不能說「做不到」。

只有哥哥是不一樣的。

雙眼閉上后的不安，全都被身後的人驅散。

溫暖的懷抱，令他想要沉溺。

「抬腳，小悟，前面有道坎。」矢研為他指明前路。

他能感覺到前方有些許橘色的光亮，這時，矢研放下了他的雙手，「睜眼吧，小悟。」

睜開雙眼，他剛剛從指縫中看見的暖黃色的光芒，填滿了整個房間。

一個簡單的草莓奶油蛋糕，上面是六根漂亮的蠟燭。

矢研將什麼東西戴在了他的頭頂。

「是生日禮帽哦，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能擁有的東西，我家小悟也要有。」

五條悟摸了摸尖尖的帽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草莓蛋糕是我做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味道應該還不錯。」也不知道哥哥多久去學習的蛋糕製作方法，連奶油都沒有抹勻。

但是他能夠聞到奶油香甜的氣息。

這一瞬間，比他今天獲得的所有祝福，所有禮物加起來得到的幸福感還要多。

「哥哥…謝謝你…」

「謝什麼啊，為了小悟的生日我可是折騰了好久呢。」見小悟喜歡，五條矢研懸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他拍了拍小悟的肩膀，「許願吧，聽說對着點燃的蠟燭，閉上雙眼許願，再吹滅蠟燭，願望就能實現哦。」

五條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說法，但他還是閉上了眼睛，雙手相握放在胸前。

矢研的目光也是無比的柔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希望知道哥哥所擔心的事情。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也希望，哥哥能開心快樂些。

——

五條悟許完願望后，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哥哥做的草莓蛋糕。

隨後他臉色一僵。

看着矢研期待的目光，五條悟實在是說不出…

「哥哥，你做的很好，下次別做了。」

這次不說出來下次一定會出事啊！！！

五條矢研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不過還是自己嘗了一口。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我把鹽當成糖粉放進去了啊啊啊！！！」

矢研趕緊去接了杯水遞給了五條悟，「小悟快吐出來別吞進去啊！」

五條悟早就吐了，兩人漱了好一會兒口才好起來。

矢研滿臉的草，「對不起小悟，下次我一定會做的更好的！」

五條悟看着哥哥一臉心疼又自責的表情，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有笨比哥哥把鹽當成糖粉了，我不說是誰。」

矢研眨了眨眼睛，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奶油嘩的一下糊在了五條悟的臉上。

「哈哈哈，雪怪！」

「？！矢研！！！」

「叫哥哥！」

等到托盤上的蛋糕被兩人嚯嚯一空，整個房間的角落都沾上了奶油，戰鬥才終止。

五條矢研以托臂擒拿的姿勢「馴服」了五條悟，成為了最終贏家。

「你耍賴皮！」

五條悟說矢研犯規，先偷襲。

「兵不厭詐！」矢研直接邪惡一笑，「來，叫哥哥我就放開你。」

「做夢！」

「那你今晚就跟咸奶油一起睡覺吧。」

「！！！今天是我的…」

「現在已經過零點了。」

「？混蛋矢研！」

「小混蛋叫誰？」

「叫…你又算計我！」

差不多得了，矢研才放開了悟，他怕一會兒就真的哄不好了。

好在五條矢研早就想好了轉移孩子注意力的方法。

「那邊桌子上，是你酒及哥哥準備的禮物，你去拆開來看看？」

小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看向了包裝精緻的盒子，「酒及哥哥為什麼沒來？」

五條矢研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拿帕子開始清理房間的一片狼藉，「總監部臨時給他派了任務，說是千葉縣那邊出現了三級咒靈，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

五條悟立刻有些不滿，當然不是對禪院酒及，「偏偏選擇了酒及哥哥。」

「誰讓你酒及哥哥和我都是邊緣人物呢？」御三家和總監部什麼時候把他們當人了？

只是矢研明顯是在剋制，他知道有些話現在不應該和小悟說。

五條悟想起了剛剛自己的那個願望，但也沒有說話。

「對了，小悟，明天我們去迪X尼樂園玩吧，就在千葉縣，到時候把你酒及哥哥也給喊上！」

五條悟點頭，「好耶！」

沒去過的地方，吸引力就是大，而且是和自己喜歡的哥哥們一起去，小悟立刻就開始期待了起來。

「你記得別跟長老們說啊，僕人們也別告訴。」雖說如果完全是五條悟的意志，家主和長老們還是會答應，但指定會有特別多的護衛跟着他們。

就算是顧忌着禪院酒及「膽小鬼」的心思，矢研和悟也知道不能告訴他們。（禪院酒及：關我屁事）

——

周末本就是一個適合家庭團聚的日子，矢研直接趁着晚上就將「五條悟」偷了出去。

矢研憑藉著鈔能力聯繫上了樂園的負責人，連夜安排了兩間公主房，一間他和小悟住，一間給禪院酒及留着。

「小悟現在是白雪公主了，我就是小矮人。」矢研一邊鞠躬，一邊為神子大人打開了門。

五條悟一副被膈應到的樣子，「差不多得了！混蛋矢研。」

「你這崽子！」矢研笑着拍了下五條悟的腦袋，「快去洗漱，睡覺，明天才有精力玩。」

五條悟對樂園裏的遊樂設施還挺感興趣的，他點點頭，走進了洗手間。

而五條矢研往那沙發上一坐，開始給禪院酒及發消息。

「情況怎麼樣了？」

「調查完了，大概六點結束，生日小悟過的開心嗎？」

「明天還有更開心的。」

「？」

「我們在千葉縣迪X尼樂園，明天你就是灰姑娘。」

「？？？」

在那邊準備通宵的禪院酒及不知道兩兄弟又準備發什麼瘋，但他的警惕心已經提起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才呼吸一滯。

「一個灰姑娘公主套房給你說成什麼變身記？」

「哈哈哈，你理解了不就好了嗎？」

「來來來當然來，矢研大人都想起我來了這怎麼可能不來？」

「要不我來幫你？你這通宵明天還怎麼玩啊。」

「似乎是束縛，要等到明早六點才能見到它，不用來幫我，咒術師不需要睡眠。」

真是苦逼的咒術師，矢研垮了下臉。

「好吧，我們在這等你，來了跟我說。」

聊天剛好結束，五條悟就出來。

「酒及會來吧？」

「當然，你酒及哥哥什麼時候失過約啊。」矢研立刻做出一個瞭然的表情，「他得工作到六點，估計明天會困死，你記得鬧他，得讓他陪着我們玩才行。」

五條悟立刻ge到。

「現在去睡覺，明天養足精神，好好玩。」矢研去把燈關上，就催着五條悟上床睡覺了。

——

第二天早上，五條悟起的比矢研還早一些。

他是被窗外下雨的聲音吵醒的，滴滴噠噠的打在玻璃上，在加上遠處的悶雷，彷彿給今天的心情附上了一絲沉重。

隨後，矢研的電話鈴聲響了，於是矢研也醒了過來。

「這幾點啊——」矢研困得睜不開眼，拿起手機看見是監督輔助打來的電話，「不是吧，不會現在叫我去工作吧。」

「哥哥，這個天氣，還能出去玩嗎？」五條悟也看見了他的手機屏幕，又看了看不作美的天氣，擔憂的問道。

五條矢研也沒個准，他接通了電話，「我先聽聽是什麼事。」

「喂？是矢研君嗎？」

「是我，什麼事？」

「…千葉縣秋成醫院的咒靈由三級進化為了二級，酒及君他…」

閃電咔啦一聲劈下，矢研幾乎忘記了如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