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跟你學的

又是一年五條悟的誕辰，御三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參加。

五條矢研嫌棄的看着這厚重繁複的，卻被稱為風雅與端莊的服飾，最後也只是強忍着不耐穿上。

「我以為哥哥不會穿。」五條悟作為誕辰上的主角，要比矢研「精緻」多了。

「臭小鬼，你以為我是為的誰？」

五條悟知道的，哥哥很討厭五條家，如今願意留在這裏，也是因為自己。

但不是「因為他們是兄弟」這樣的理由，五條悟只能察覺，還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哥離開這裏會更開心嗎？」

五條矢研看着五條悟愣神，隨後嘆了口氣，「如果沒有改變的話，那在哪裏不是一樣？」

看着五條悟有些呆懵的樣子，矢研又沒忍住上手使勁rua了一下他的腦袋，「小悟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為什麼？」

因為哥哥不確定你長大之後，會變成何種模樣。

咒術界的腐朽和黑暗非常人能想像，註定成為五條家未來家主，咒術界最強的你，是會融入這片黑暗，還是奮起反抗？

矢研不願意小悟走上那條對抗的險途，卻又無法忍耐弟弟變得和那群爛橘子一樣。

「這個充滿爛橘子的世界，令我窒息。」

「哥哥…」

「小悟，這些話，我本不該和你說…」矢研停頓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交給哥哥吧，哥哥一定會…」

後面的話，五條悟也沒能聽清，只是矢研不再去看五條悟，似是有些許的愧疚，又或者是意識到自己所想的這些，小悟或許還無法理解。

「去前廳吧，老東西們在等你呢。」

矢研彷彿又恢復了正常，只是那個微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勉強無比。

五條悟偏要搞懂。

——

五條悟全程面無表情，這一系列的儀式讓他難受。

可他並非對這些形式有意見，而是看取的「眾生百態」令他作嘔。

彷彿真正的神明，俯視着人間一樣。

唯有當他看向哥哥的時候，哥哥會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忍耐一會兒，等會兒給你一個驚喜。」

五條悟的不耐被成功安撫，他接受着來自御三家其他兩個家族的，還有一些總監部高層的祝福，長老在他的身旁替他主持着。

「你弟弟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接近的樣子。」禪院酒及拿着一把摺扇擋在嘴前，和五條矢研說起了悄悄話。

五條矢研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托腮，「你又不是沒見過，放心，他把你也當哥呢。」

禪院酒及立刻就綳不住了，「惦記我錢是吧，這段時間薅的錢害不夠呢？！」

這段時間五條矢研只要逮着機會將五條悟往外帶，那指定都是帶着去找禪院酒及「要飯」。

而且，最後往往是人財兩空。

誒？

——

「可憐我們一對孤兒寡父，沒有經濟來源，只能以乞討過日子！」

「？？？關我什麼事！！！」是被捲入倫理劇禪院酒及。

「哈？矢研你擱這占我便宜是吧！」是不甘心自己輩分再次降低的五條悟。

五條矢研立刻拍了拍五條悟，使了個眼神。

「你還想不想要甜品了。」

「？」

「你酒及哥哥得了兩張Toa的免費試吃卷，全部都是還沒開始對外售賣的新品！」

「！」

「酒及哥哥！是啊，我們孤兄寡弟的，嗚嗚嗚…」

是腦電波對上了呢。

「小悟？！你甚至連便宜都不想讓矢研占就來坑我？！」禪院酒及瞪大了雙眼看着這碰瓷的倆兄弟，只覺得自己是大冤種。

「酒及哥哥~」

可惡，這要是被他兩兄弟得逞了，自己指定得被薅到死。

於是禪院酒及咳咳兩聲，「小悟，既然你開口了，那哥哥當然會帶你去了。」

五條悟愣了下，然後露出和酒及一樣的壞笑。

「沒辦法啊矢研，我只有兩張，你不會想要搶小悟的卷吧？」禪院酒及嘿嘿一笑。

五條矢研終於意識到自己變成了被排斥的對象，他滿臉問號，「小悟，你捨得拋棄你的親哥哥？」

五條悟直接裝可憐，「矢研，我會給你帶點回來的。」

「？！你甚至連哥哥都不喊了？！」

甜品之前沒有親情。

《五條矢研，你也有今天》

但故事到這裏還沒結束。

禪院酒及和五條悟在店裏享受甜品時，突然聽到了店裏員工們集體的歡迎聲。

「歡迎老闆！！！」

只見那白髮少年帶着囂張的墨鏡大跨步進入了甜品店，跟着他的店長點頭哈腰就差給他鋪一層鮮花地毯了。

「矢研先生，您有什麼想吃的？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哥哥？！」

「矢研？！」

兩人大驚失色，五條矢研什麼時候成為了Toa的老闆了？！

白髮少年摘下了墨鏡，眼裏全是「陌生」，「嗯？這哪來的乞丐兄弟？」

乞丐哥哥禪院酒及：……

乞丐弟弟五條悟：……

「矢研先生與他們認識？」

店長非常會看臉色，但可惜現在的五條矢研在鬧彆扭呢。

「這誰啊？真不熟。」

說完這句話，五條矢研就走進了他的「專屬」貴賓位置，讓店長把有的沒的都來一遍。

最後呢？最後怎麼樣了？

看着「重歸於好」的，最後還同仇敵愾說他挑撥他們關係的兩兄弟，禪院酒及氣的連句話都不想說了

只有禪院酒及受傷的世界達成了（禮貌酒及：你嗎？）

——

往事不堪回首，禪院酒及總是控制自己忘記這些事情。

他怕自己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給矢研一拳。

「哎呀，那麼小氣幹嘛，哄哄孩子啦~」

禪院酒及兩眼一黑。

已裝備配件，渦輪增壓。

酒及，不要放棄啊酒及！現在給矢研一拳還有救啊！！！

禪院酒及總有一天是會被這兩兄弟氣死（確信）。

他不再理矢研，化悲憤為食慾。

把五條家吃垮，大概也算是報復了…吧？

但很顯然，五條矢研還不想放過禪院酒及。

「話說你準備的禮物呢？」

神子大人當然不會缺少禮物，實際上他什麼都不可能缺。

禪院家當然已經備上了好幾份大禮，酒及就算拿出全部身家也比不上。

但矢研要的不是那些沉重的禮物。

好友在想什麼，他能不知道嗎？

他們都出生於這個壓抑的世界，酒及自己沒有勇氣反抗，可他卻看見了矢研的決心。

所以他才會同樣下定決心維護這段珍貴的友誼。

同樣的，對於矢研認可的五條悟，他當做了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早就準備好了，你放心吧！」

這段時間，對五條悟來說異常難熬。

對哥哥給自己的驚喜越期待，眼前無趣的一切就愈發無法忍耐。

「必要」的禮儀過後，家主讓五條悟與同齡人多接觸接觸，允許他離開了主廳。

「直哉，你去與五條悟接觸，可以的話，處好關係。」

禪院直哉點頭，應下了父親禪院直毘人的命令。

作為今年只有五歲的孩子，禪院直哉本不用來參加。

但也許是因為確定五條悟已經無法再被殺死，長老們一致表決，認為與未來最強的良好關係該從現在開始培養。

當然，禪院家不是沒有別的適齡孩子，但他們都不如既身為嫡子，又擁有家傳術師的禪院直哉。

五條悟剛走出大廳，心情轉晴，要去找哥哥，一群目的不純的同齡人便朝他走過來。

晴轉陰！！！

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就運用起咒力幾步跑掉。

孩子們甚至沒能看清五條悟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真不愧是神子！好厲害！」是一個不用在意的小家族的孩子開口。

禪院直哉看了他一眼，雖然在心中有些鄙夷他的見識，可實際上自己也覺得五條悟很帥氣。

——

「那個是我們家主的兒子，繼承了投影咒法，簡直就是未來的另一個家主。」禪院酒及用他帶來的摺扇指了指不遠處那個黑髮的男孩說道，語氣也說不上是嫌棄，只是單純的吐槽。

大概是因為他身邊的人都差不多，而變成那樣也不是一個五歲孩子的錯。

五條矢研看了兩眼，最後點了點頭，「確實。」

兩人剛說完，五條悟就竄到了矢研和酒及的身邊。

他不知道哥哥們在說什麼，只看見矢研扶着牆笑，「哈哈哈，酒及你看見他竄過來的樣子沒，笑死我了！」

禪院酒及大概是怕被惦記，笑的沒有那麼囂張，扇子被他打開遮去了下半張臉，可他的眼角卻是有弧度的。

五條悟立刻不滿的拍了矢研兩下，「不許笑我！不然我就讓長老們幫哥哥相親！」

神子和他的親哥哥關係越來越好不假，卻有着胳膊肘往外拐的趨勢，當初他們多想讓兩個人親近，現在就有多想讓兩人分開。

於是長老們打算往矢研身邊塞些女人，好給他「分心」。

「！！！你這小子學會威脅哥哥了是吧！混小子！」五條矢研滿臉的不可置信，舉起手就要「大義滅親」。

五條悟立刻竄出去，「今天是我生日！我有豁免權！」

屬於是越長大越會氣人了。

禪院酒及看着打鬧的兩人，但笑不語，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哪裏需要做什麼，讓他們相互折磨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