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李子白一臉震驚,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條野採菊歪頭一笑,下一刻身形消失。
李子白下意識的看向了地上。
那裏有一副棺材。
這棺材是福地櫻痴帶來的,李子白自然不可能忽略,但是主要目標在福地櫻痴身上,只要福地櫻痴敗了,棺材裏是什麼也就不重要了。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否則條野採菊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趕過去。
條野採菊一腳踩在棺材上,臉上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彷彿剛剛不過是做了一件小事。
李子白正準備說些什麼,便被福地櫻痴打斷了。
剛剛的那一劍,斷絕了福地櫻痴的生機,可是憑藉強大的身體素質,福地櫻痴還沒死,不過也只剩下一口氣了。
嘴裏的鮮血不斷往外噴涌,也隨之帶走了福地櫻痴的生命力,臉色灰敗起來。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敗在這裏。
條野採菊這個人,他怎麼會看錯?
他究竟是為什麼?
福地櫻痴看向條野採菊,眼神依舊銳利,道:「果然是養不熟的傢伙,骨子裏就是組織里的做派,可我依舊想要知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所的所作所為,與你自身的信條並不相悖。」
條野採菊有些感嘆,也有些落寞,「您說的沒錯,我本來就喜歡通過凌虐他人來滿足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愉悅。」
停頓了一下,他再次掛上滿是笑意的臉,「可是被您挖進獵犬后,你教會了我一樣東西,那就是保護無辜民眾,比起這個的喜悅,那些傢伙的悲鳴在我聽來,變得一文不值了。」
福地櫻痴神色不變,「原來如此,看來我小瞧你了。原本就是看中你的聽力和異能才把你挖進獵犬,以為你的性子在獵犬里也是個異類,無法融入進來,現在是我看錯了。」
李子白一臉疑惑,就這樣?
他很震驚好不好。
這個傢伙他一直都不明白怎麼被招進獵犬的,簡直就是個惡棍嘛,性子還十分惡劣的那種。
剛剛那話,不就是在說這個惡劣的傢伙,保護無辜之人會產生的喜悅之情,被人說「謝謝」了,心也會跟着熱起來。
可在面對犯人時,這個傢伙是真的很惡劣。
光是李子白調查到的資料里,這個傢伙即使面對已經束手就擒的罪犯,也會脅迫犯人自殺。
這樣的人,算是好人嗎?
人真是複雜無比的生物。
條野採菊輕聲道:「隊長真是厲害,不虧是歷經風霜之人,即使面對下屬的背叛,依舊如此冷靜,這樣倒讓我有些傷心了。」
畢竟他是真的很敬佩福地櫻痴。
可當福地櫻痴的形象在他面前崩塌之時,他才驚覺,這人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類,會轉牛角尖,心裏也會受傷。
福地櫻痴被鎖鏈死死的捆綁住,就這麼靜靜的站着。
條野採菊有些疑惑。
可聽覺靈敏的他,自然能察覺到,那強有力的心聲,變得虛弱,然後像現在這樣,消失不見。
啊,隊長死了呢。
李子白拍了拍青琚的肩膀,示意他將鎖鏈解開,人已經死了,沒有防備的必要了。
青琚點點頭,收回了鎖鏈。
李子白看向條野採菊,道「嘛,雖然你現在好像不難過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還在我的地盤上,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接着打嗎?」
條野採菊搖搖頭,「現在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李子白聳聳肩,現在確實沒有必要。
條野採菊一副商量的語氣道:「白君,想不想知道這棺材裏面是什麼嗎?我可以把這個給你喲。」
李子白無所謂道:「管他是什麼,反正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早晚會知道的。」
說完,他頓住了,狐疑的看了條野採菊兩眼,不對,剛剛的語氣不對,這個傢伙是想要和他商討什麼嗎?
於是咳嗽兩聲,一臉我很想知道的模樣,連聲道:「啊啊,是什麼呀?我好好奇,剛剛被你們帶進來的時候,我都瞅了好幾眼呢。」
條野採菊悶笑出聲。
他將棺材立起來,露出裏面的布萊姆·斯托克。
只剩下肩膀和腦袋的布萊姆斯托克一臉被迫營業似的看向李子白。
視線轉到躺在地上的福地櫻痴,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個傢伙居然就這麼死了,還是被自己的下屬插了一刀,不得不說真的很諷刺。
條野採菊搖晃着棺材,輕聲道:「這個棺材裏的傢伙和你交換福地隊長的屍首怎樣?畢竟是我們獵犬的隊長,我不可能將他獨自一人留在這裏。」
李子白沉思着。
要讓條野採菊帶走嗎?
雖然留在這裏對他也沒什麼用。
條野採菊默默補充道:「你還記得大倉燁子和末廣鐵腸嗎?」
他輕聲道:「燁子那個傢伙可是隊長最忠實的粉絲,鐵腸也很敬重隊長,若是知道隊長死於你之手,面對那兩人的追殺,白君能活幾天呢?」
李子白抿唇,「有一點我得說明一下,人是你殺的。」
條野採菊笑道:「你覺得他們會相信誰?」
李子白無語。
感受到李子白的沉默,條野採菊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隊長我是要帶走的,真相我也會向燁子和鐵腸說清楚,白君是不會有任何麻煩的。」
李子白哼笑一聲,「前提都是你得離開這座監獄。」
條野採菊自信道:「我相信白君不會強留我的,不是嗎?」
說中了。
說實話,若是條野採菊是二五仔,李子白真的打算將這人留下來喝茶,可是現在他的心情也很複雜啊。
福地櫻痴死了,屍體不可能留在這裏。
若是讓江戶川亂步帶回去,不好意思,他干不出這麼殘忍的事。
讓條野採菊帶走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李子白道:「讓你帶走可以,但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在那兩人面前胡說八道一通?」
條野採菊一臉傷心道:「沒想到我在你這裏信譽這麼低,但是放心吧,騙你我也不會騙他們,在隊長這件事上,他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唯獨在這件事上,條野採菊不想做什麼。
因為無論做什麼,他都不可能感到愉悅。
李子白一拍手,道:「行吧,你帶走吧。」
說著兩人同時行動,朝福地櫻痴的方向走去。
條野採菊將布萊姆斯托克提溜出來,既然這個傢伙打算送給李子白,那就沒必要呆在棺材裏了,這個棺材正好給隊長用。
布萊姆斯托克一臉懵逼。
隨後憤怒道:「你們以為孤是什麼人,孤可是統治黑暗的夜之王,你們居然敢這麼對孤,」孤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絲毫不受影響,李子白舉起被劍穿刺的布萊姆斯托克,一臉驚嘆,「原來真的有吸血鬼呀,除了一臉倒霉相,長的還是挺帥的,符合人們的一貫想像。」
布萊姆斯托克低頭望向李子白,「你把孤當成玩具了嗎?你這個無理的傢伙,要知道孤可是領主,也是暗夜裏的狂風暴雨,你這般冒犯孤可是死罪,明白嗎?」
李子白沒理他,畢竟只剩下個腦袋的布萊姆斯托
克,可無法帶給他危機感。再說了,說起話來帶着古早味,怕是早就被福地櫻痴關傻了,現在人人平等都不知道,還念叨着什麼領主。
布萊姆斯托克:「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李子白敷衍道:「哦哦,有在聽。」
李子白都預料到下一秒這個傢伙一定會發飆。
可出乎預料的事,布萊姆斯托克怒吼兩句,「你這個無禮之徒,你……算了,無所謂了。」
話還沒說完,就閉麥安靜的獃著了。
李子白有些意外的瞅了他一眼。
布萊姆斯托克:「我的宿敵就這麼死了,人生還真是變化無常。」
條野採菊將福地櫻痴的屍首裝進棺材,蓋上蓋子。
李子白詢問道:「人死如燈滅。按理來說,隨着他的死亡,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我還是有個疑問。」
條野採菊一臉問號,現在還有什麼是未解決的嗎?
李子白道:「天人五衰里我只知道三個,剩下的人你知道有誰嗎?」
條野採菊輕笑,原來是這個問題。
他指着布萊姆斯托克道:「他也是哦。至於另一人,是天空賭場的負責人,不過不用擔心那個傢伙,腦子有些單純,無礙無礙。」
李子白看向布萊姆斯托克,「就他?」
條野採菊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李子白道:「我還以為這就是個工具人,哈哈,真是失敬失敬了。」
布萊姆斯托克:「無禮之徒,你信不信我咬你一脖子?」
李子白道:「不信,你咬不着。」
布萊姆斯托克閉上眼,他現在需要休息了,沉睡時間久了,他還挺喜歡睡覺的。
李子白提溜着穿刺着布萊姆斯托克的聖劍,準備去解決另一邊了。
心裏想着,也不知道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有沒有搞定費奧多爾那邊。
智力上他不擔心,武力上費奧多爾有果戈里,雙方達到微妙的平衡。
不過他有讓人盯着,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