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金狼族的決定
九萬帶着金狼族戰士一路向東,飛行了一個時辰,就帶着金狼族的那剩下的13名戰士來到了金狼族的上空。
大河中流,河灘平原邊山石處,金狼族部落聚居地。
「那是什麼?!」一名金狼族戰士恐懼的大喊道。
九萬的出現,讓金狼族的人幾乎都放下了手上的動作,呆愣的立在原地,族中的剩餘的戰士紛紛站了出來,金狼族的族巫被九萬的鳴叫聲吸引,帶着他的巫侍從房子裏走了出來,還有金梟的幾個兄弟,他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龐然大物。
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懼怕。
金梟的弟弟金戾跑到他們族巫金珂旁邊,神色擔憂。
金狼族的族巫不是一個年老的人,看起來四五十歲,身形有些肥胖,一雙濃黑的眉毛,和精明的眼睛。
「族巫,這是什麼?」金戾是一個粗壯的大漢,眉眼間沒有他兄長那分狠戾,反而多了一分豁達。
金珂才不過做了幾年族巫,閱歷不高,哪裏知道這是什麼,上一任族巫也沒有同他說起過,他無力的搖了搖頭,盯着天空中的九萬,這樣的龐然大物,如果對他們發生攻擊,恐怕他們金狼族瞬息之間,天崩地裂。
「族巫,你看,那大鳥腳上抓的是……」話還沒說完,九萬就俯衝下來,金珂和金戾見九萬俯衝的模樣,以為是要攻擊他們,連忙四散開來,金珂由於身形肥碩,散開的時候,略顯狼狽,還好有金戾扶着,否則指定要摔在地上。
九萬見這些四散逃離的人十分不屑,把那腳上抓的十三名戰士放下去之後,用一種惡劣的語氣道「就是你們這些人欺負的夏夏是吧,唔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說著九萬就捲起颶風,朝着金狼族攻擊去,金珂看到跟着金梟去找食物的戰士,竟然被大鳥甩了下來,大概就明白了了幾分。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這隻大鳥會說話,而且還能捲起颶風,這金梟到底是惹了什麼樣子的部落,竟然有大鳥守護,可惡……。
但接下來九萬捲起的風,讓他也不敢再多想,一時間金狼族全是族人害怕恐懼的慘叫聲,以及一些摔倒在地的驚呼聲。
金戾被風裹挾的雪鋪蓋了臉,眼睛都睜不開,金珂肥碩的身形也跌倒在地上,捂着腦袋,不敢往上看。
有些不結實的房屋,已經被吹得坍塌,九萬在空中努力得揮動翅膀,看着下面的人倉皇逃竄,有一種捉弄小雞的快感,等到九萬滿意的時候,金狼族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番「報仇」之後,九萬也沒忘記小人兒讓它帶的話,故作凶聲,回想着夏長贏的模樣開口道「告訴金狼族的人,到河洛去,否則通通殺光。」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九萬眼睛軲轆的轉了圈。
應該是這樣,沒錯,停頓了一會兒,九萬就滿意的飛走了。
九萬飛走的時候,心情已經很不美妙了,這麼冷的天氣,他本來要回去冬眠的,夏夏非要他把這些人帶到這裏來,還讓它帶話,不過聽說就是這些人欺負的夏夏,它也不白來一趟。
不過今年能量沒積蓄夠,會不會長不大啊……算了不管了,每年都積蓄,也沒長大,可惡……它明年一定能長大。
等九萬走後,金狼族的人聽見沒動靜了,才敢抬起頭,偷偷看一眼上空,發現確實是沒有就九萬的身影了,才敢直起身子,看到自己一片狼藉的部落,但自己又沒事,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金珂被他的侍者和金戾一起扶起來,整個人的身形還有些不穩,喘着粗氣。
那幾個被九萬帶回來的戰士,還被捆綁着,見自己回了族裏,滿眼都是淚水,有激動,也有害怕。
金戾扶着金珂來到了這幾個戰士身邊,其他的族人,也覺得好奇,同時也圍了過來,不過金珂見人都這樣了,把其他族人叫去整理族裏坍塌的房屋,收拾好剛才被九萬吹得到處都是的東西。
眾人不敢違背便離去了。
給這十三名戰士解開身上的束縛之後,就把他們帶到了,金狼族的族長商議事情的大房子裏,也就是議事廳。
金珂的臉色很難看,本來他就不喜歡金梟,當初金梟說他要去尋這個部落,他就是不同意的,但金梟這個人盲目自大,很少將其他人放在眼裏,要不是因為他確實在族裏的戰力高,金狼族的族長一定不是他。
而且就連自己族巫的身份,金梟這個人都不太放在眼裏,因為自己過於年輕,金梟又對老族巫絕對忠誠,所以後來他說什麼,金梟從來不放在心上。
這個金梟……
金珂氣不打一處來,而跟在金珂身邊的金戾暗自想到,他大哥帶出去這麼多人,回來就這麼幾個人,還是被一隻大鳥送回來的的,說不定他大哥多半已經死了,想到這裏,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神色。
金梟帶了那麼多族人出去,現在就回來這麼幾個人,事情已經變得棘手了。
金狼族的議事廳很簡潔,左右兩邊有石凳子,高處一個石椅子,上面鋪滿了獸皮,還有狼牙做裝飾,整個屋子整體呈現黃灰色的色調,進去之後,金珂坐到了最高處,他的巫侍站在他的左側面,而金戾坐在下面左邊的石凳上,議事廳里左右兩邊還站了執行戰士。
金珂剛要問話,又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是一個女人,身形高挑,一身灰色的獸皮大衣,頭髮長長的,上面綁着草繩,還有狼牙作為裝飾物。
「枂,你來做什麼。」
金戾見自家妹妹這麼闖進來,當即站了起來,怒目對着她。
「剛才那大鳥是怎麼回事?大哥呢?聽說出去的人回來了?我大哥呢?他回來了嗎?」女人驕橫,對他這個二哥也是不怕。
繼續吼道「大哥呢?」
坐在上座的金珂,發聲了「出去,這不是你該來到地方。」
被這麼一吼,金枂懵了,站在原地,生氣的看着上座的金珂。
金珂看着這個女人,之前由金梟教養,養得和金梟一樣不把他放在眼裏。
深吸一口氣,繼續怒斥道「出去!」
沒辦法,金枂把頭轉向他二哥,可他二哥也是生氣的看着她。
「哼!」女人也沒想到平時溫和的族巫會如此呵斥她,而且她戾哥還不幫他說話,瞪了他二哥一眼就憤憤的出去。
等金枂走了,金珂的氣息才平靜下來,老族長三個孩子,就老二看起來沉穩一些,對金戾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始了。
十三名戰士跪在中間,面色驚恐的低着頭。
得到族巫的示意吼,金戾也開口了「說說,你們這一次出去發生了什麼事。」
隨即,十三名戰士中的一名,開始說。
在這名戰士的一通描述下,金珂的眉頭越來越皺,金戾也沒想到,這金梟竟然去招惹了這樣的一個恐怖的部落,雖然,他們還沒有具體了解,但剛才那隻大鳥,就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那河洛的祭司說,讓族巫,帶着族人立刻去加入他們,否則大鳥就會摧毀金狼族。」戰士驚恐的訴說著。
金珂愣坐在高高的石椅上,似乎在思考什麼。
金戾也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金珂,兩人互相對視。
「加入是什麼意思?」
「不是當奴隸?」
金珂「那我們加入河洛之後呢?」
「加入他們,那位夏祭司說不會掠奪我們金狼族的頭銜,也不會把我們當做奴隸。」
「那祭司說的話可信嗎?」金戾問。
「我們在那裏見到了玄鳥族,他們就加入了河洛。」
「玄鳥族,就是那個之前逃跑掉的玄鳥族?」金戾是知道這件事的,他當時還和金梟一起去的,但是後來東西搶到手之後,那些人鑽到了林子裏,不見了蹤跡,沒想到是去投靠了河洛。
戰士點了點頭。
「看他們的情況,在河洛也不像是奴隸的樣子。」戰士奴隸回想着當時河洛大會上時,那些玄鳥族的人那麼光明正大的站在廣場上,完全沒有奴隸的模樣。
事情了解了個大概,金珂也知道了這件事具體的樣子,把金戾和他自己的侍者留下,然後把剩下的人都趕了下去。
「族巫,現在怎麼辦?」
「金梟已經死了,族裏還死了這麼多戰士,現在族裏的戰士加起來估計還有四五十個,如果被金狽族知道了,我們金狼族肯定會被他們吞併掉」
這件事情很棘手,金珂那肥碩的臉上,褶子都出來了。
「金梟這個沒腦子的,幹嘛要去招惹河洛,難道他入侵別人之前,沒打聽清楚嗎?」
「現在好了……。」
唉,金珂癱坐在石椅子上嘆了口氣。
但他們哪裏能知道,當時金虎和金豹壓根就沒有給金梟說有關九萬的事情。
金戾也是愁眉苦臉,也不知道那河洛的祭司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不論去與不去都是一個死字。
不去,九萬到時候會來滅了他們,說不定,而且金狽族要是知道了他們現在的情況,他們估計也難逃被奴役的命運。
去,說不定有一絲生機,因為那河洛祭司說了,不會奴役他們。
萬分糾結之間,金珂站了起來,眼神堅定道「去。」
見金戾有疑惑,金珂便解釋道「我們不去,對方那大鳥勢必要來毀了我們金狼族,但那大鳥再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不是我最擔心的。」
「我最擔心的是,今天大鳥來我們這裏,那麼大的動靜,說不定金狽族已經知道我金狼族勢弱的消息。」
「說不定,我們等不到大鳥來,我們就先被金狽族給吞併了。」
這事情的利害,金戾也突然茅塞頓開。
族巫說得對,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如果金狽族知道了,就憑藉兩族的恩怨,可能會立即侵入。
「趕緊通知族人收拾東西,離開。」
金戾剛要走,又被金珂叫住「現在不着急,讓族人們別著急,收拾東西小心些,別鬧出動靜,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悄悄的走。」
金戾走後,癱坐在座椅上「你說,金狼族能逃過這一難嗎?」
站在他身後的巫侍答到「會的,如果河洛真的想要我們做他們的奴隸,或者是要報仇,他們沒有必要騙我們,那隻大鳥,就完全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巫侍叫金茂實,是金珂剛當上族巫的時候,選的接班人。
巫侍說的話,金珂也是明白的,但是他還是覺得他之前太過於軟弱,並沒有過多拘束金梟,導致了現在這一局面,他這個當族巫的也有責任。
金狼族的人突然收到要收拾東西的消息,也沒有太多疑惑,今天那隻大鳥太恐怖了,他們一定是因為惹上了什麼恐怖的部落,才遭到了報復,現在要他們收拾東西多半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們也沒有太多的疑惑,直接開始收拾東西。
可族裏唯一一個不聽話的就是金枂,讓她收拾東西她就不願意,金戾氣得青筋暴起,他這個妹妹平日裏就是被金梟寵壞了,不僅看不起他,還嬌蠻。
實在氣不過,金戾也不想忍了,忍了那麼久,現在金梟已經不在了,他也沒顧忌了。
反正自己和這個妹妹只是有同一個父親而已。
一巴掌過去直接扇到了金枂的臉上,怒斥道「金梟已經死了,你要是不收拾東西,就留在這裏等死吧!。」
然後,金戾就氣沖沖的從金枂的房子出去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女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金戾就走了。
留金枂在原地發愣,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大哥死了,她的大哥死了,金戾一定是在騙她,一定是在騙她……
金枂的奴隸站在一旁,低着頭奴隸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還是被怒氣上頭的金枂注意到了,女人叫喊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聽見了嗎?他說完梟哥死了,聽見了嗎?」
女人抬手一巴掌,就朝着她身旁的女奴扇了過去,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說,我梟哥沒死,金戾在騙我……說。」
金枂的臉都猙獰了,手上的勁兒一次比一次重。
女奴被打得連哭帶叫,一直哭喊着「梟大人……沒死,騙您的……啊……戾大人……騙您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金枂累了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個時候,女奴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嘴角處還有血跡,眼淚掉線的流,看起來可憐極了。
金枂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眼神也越發的堅定「金戾一定是在騙她。」
離開的金戾,暗暗得罵了聲,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