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居’玩玩兒
陸泗野輕聲說道:“第一,關於起義的事,先放一放。”
“啊?!”穆詭猛的一抬頭。
“聽我說完,最近整個宗族的人都在通緝我,現在已經找到山下來了,如果查到這邊,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是是,那是自然。”
“所以此時動手,未免太蠢。”
“第二,這個孩子就是金脈之子。”
“啊!!?”穆詭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淡定,所以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好他,之前我還對起義一事心存顧慮,現在有了他的加盟,統一人族便不再是目的,統一整個大陸才是!”
陸泗野說著,眼裏全是慾望。
穆詭看着眼前這個不到三十的男人,竟有如此龐大的野心和震懾人心的氣場,不覺得為之驚嘆。
“第三,替我尋些煉靈的藥草來,越多越好。”
“難怪我感應不到您的靈能,心中正有疑慮,那我立馬抽調庫存,您先用着。”
“甚好。”
“那現在先為您安排住宿?”
“不必了,我的身份暫時不要被他知道,你替我在城外鎮子裏尋一所住宅,往後沒有事就不必再來打擾。”
“您是想…”
“沒錯,他還這麼小,吃點苦總是好的,不過這些事務必要保密。”
“當然,當然。”
陸泗野望着懷裏熟睡的孩子,心中思緒萬千。
雷山上的各種珍奇藥草鳥獸,對於山下的百姓都是炙手可熱,供不應求,因此宗門每年都會有一次打開結界公開售賣的機會。
而陸泗野就是行動的策劃人,他也是靠這個,從中瘋狂牟利,然後廣泛的扶持屬於自己的一方勢力,木詭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還有一事,你們最近和冥族的人來往的很密切?”
“是是是,首領明察,最近我們自作主張還未來得及通知,想與冥族結盟共抗宗門之力。”
“他們可不是輕易能夠滿足的…”
“確實如此,談判之際,我提出割讓四座城池換它五千不死軍,結果還是不同意。”
“可笑,你何不用五千精兵試試呢?”
“啊?!那怎麼行,兄弟們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
“行了,那你們是怎麼談妥的?”
“還沒呢,這不剛剛還在商議嗎。”
“那便甚好,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穆詭低着頭聽着。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等到他飛升神境之際,便是你我翻身之時。”
……
翌日清晨,陸泗野就帶着陳與堯就去了北境的一個郊野小鎮,不過也是隸屬於木詭城。
不大的鎮子,雖不及城裏那般的繁華,可是對於現在的陳與堯卻是最好的。
一是城裏人多眼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二是安逸的生活自然是不利於金脈的延展壓抗獸脈。
“啊~”陳與堯打了個哈欠,“怎麼又要搬家啊哥?我都麻木了…”
陸泗野依舊是在路上扯了根野草給他把玩。
見他嗷嗷叫起來,便也回應道:“怎麼了啊~無聊了?餓了?還是想跟我說話了?”
陳與堯被問着心裏也犯起嘀咕,“害,不知道他倆怎麼樣了,不能說話真的太慘了,穿越變小孩兒,這套路也太爛了吧~”
說著搖起手裏的野草,眼裏還泛起了淚花。
陸泗野趕忙哄道,“怎麼啦?都沒猜對啊?”皺起眉頭,
“唉,要是能說話就好了。”
兜兜轉轉,還好路途不算遙遠,不到半日便到。
走進鎮子,陸泗野拿出了穆詭準備好的地圖,在大街小巷裏穿梭着,越走越深,逐漸來到了鎮子的繁華區。
說是繁華,不過是人流量多了而已。
陸泗野找到穆詭說的一家四合院,看得出已經多年沒人住了,連門栓上都落滿了灰。
就在陸泗野將要開門時,突然察覺到背後有一股靈能在不斷靠近。
五米,
三米,
一米。
陸泗野一個側轉身,下一秒,一個身影從他的身邊飛過,直接撞到門上。
另一人看到陸泗野還有些身手,先是一愣,隨即揮着拳頭就朝着他猛衝過來。
而在陸泗野胸前的陳與堯卻不淡定了,因為此時是他最先承受傷害。
“啊啊啊~救救我!”陳與堯閉着眼睛都已經要叫破喉嚨了。
陸泗野卻絲毫不慌,此時的他進過這些天的修養,已經回復了一些靈能。
憑着他金尊的實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兩人不過是連法靈都沒有的普通修能者。
就在拳頭都要糊臉上的時候,陸泗野只不過一伸手,就完全攔截下了他的攻擊。
接着只是向後一推,那人便飛出幾米開外,哀嚎不斷。
此時周邊開始有人圍觀看起了熱鬧。
“誰啊這是?”
“不知道,不過惹了周爺的手下,嘖嘖,難活。”
“……”
“wow!厲害啊~”陳與堯都快要原地鼓掌了。
就在陸泗野打算擺個姿勢在陳與堯面前裝X時,遠處走來了一伙人。
溢出的靈能顯然跟躺在地上的兩位不是一個檔次。
領頭的大爺發話了:“哈哈,年輕人好身手啊。”
大爺假面客套一下,可是身後那兩人卻有些按耐不住。
“鄙人周定峰,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客氣,我姓陸名泗野,不過這兩位是怎麼回事?”陸泗野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兩位。
周定峰並沒有理會,再一次問道:“不知你今日來此作何?”
陸泗野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善,但畢竟未來要相處十幾年,還是客氣道,
“周爺說笑了,我和小子是逃難來此,找表兄在此謀了個生機。”陸泗野抱拳微鞠道。
“不知表兄是…?”
“木詭城城主,穆詭。”
說著陸泗野從懷裏拿出了那塊玉佩。
一人見狀上前拿過查看,隨後對周定峰點了點頭。
周定峰先是一驚,隨後立馬掩飾道:
“啊~哈,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既然是城主的親戚,那我等自然是不敢冒犯。”
說著就笑臉走近,雙手張開故作擁抱之勢,身後二人也面露不悅之色。
“喂喂喂,別說我沒警告你,他們好像要來搶我了,準備好動手!”陳與堯在他懷裏嚷嚷着。
陸泗野並沒有理會,因為面前的三人最高也不過兩宗三段。
說實話,如果是以前的陸泗野,沒上五宗三段的他都不好意思調動靈能。
不過連穆詭都只是四宗四段。
周定峰越走越近,靈能越發充溢,甚至蓋過了現在的陸泗野。
陸泗野也準備好發力,但是下一秒周定峰就抱了上來,搞得陸泗野措不及防。
夾在兩人中間的陳與堯多少也有點尷尬。
身後兩人分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兩人,提起就往回走。
陸泗野立馬反應過來:“害,周爺客氣,突然前來叨擾,多有得罪。”
周定峰也很識趣:“老弟說什麼呢,這房子原是城主的老宅,我等自然是要照看一二的,你說你突然前來…就鬧出了這樣的笑話,還請多擔待啊。”
“哪裏哪裏,以後還要仰仗周也多關照。”
“那是自然,城主的親戚自然就是我們的親戚。”
陳與堯一陣白眼:“這有啥好客氣啊,叭叭半天,這是要逼我啊~”
“嗚嗚嗚~”
一聲抽泣聲傳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向下看去。
“害,你說我這腦子,今天出門太急,小子還未曾進食,那我等先…?”
“啊~那是自然,那我也不打擾了。”
說完陸泗野趕忙轉身去開門。
“終於聊完了~”陳與堯心想着。
一開門就是一陣灰塵撲面而來,眼前景象有些意外卻又不出所料。
一派破敗不堪之景,雜草叢生,甚至於屋裏都可以養魚了,放在如此繁華地段,多少顯得有點違和。
果然是老宅啊。
與此同時,就在陸泗野對面的周家大宅內。
“麻了個把子,錢錢分不清就算了,現在還安排個人來監視我,還特么廢我兩個手下,這是要我好看啊這是…”
周定峰氣得直接砸了手裏的茶杯。
一旁的隨從埋着頭,生怕牽連到自己。
良久,感覺到周定峰氣消了一些,“周爺息怒,我看那小子,靈能微弱,不如…”
“我當然知道,他的靈能跟你差不多,但是把他做了穆詭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又激動起來,在隨從的頭上連抽了好幾下。
“是是是,周爺英明。”隨從捂着頭,“那現在…?”
周定峰喘着粗氣,許久才緩過來。
“動是動不了的,只能逼他自己走了…”說著,惡狠狠的盯着前方。
“他不是有個孩子嗎,就拿他祭天!”
……
“就這破地方,你那親戚也不靠譜啊……”
陳與堯坐在提前收拾好的一塊地方,看着在那邊搬過來擦過去忙得沒空呼吸的陸泗野,抱怨着。
忙到了臨近傍晚,外面人流比上白天少了不少,但還是熱熱鬧鬧的。
一條街沿線過來,只有陸泗野他們家暗淡了下去,一盞燭光在屋裏微弱的跳動着。
“咕~”
這下陳與堯是真的餓了。
陸泗野蓋好最後一片瓦,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揉了揉肩膀,看起來已經疲憊不堪了。
“走吧,一定餓壞了吧?師傅帶你去吃好吃的,順便到處逛逛!”陸泗野說著就抱着陳與堯到懷裏。
陳與堯靠在陸泗野的肩上,被安全感包裹着全身,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抗拒。
兩人走在大街上,穿過人流,坐着小攤前,望着燈火闌珊的街道。
“多麼祥和啊~”陸泗野不禁感慨。
陳與堯在一邊吃得滿臉都是,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難免有些疑惑,“怎麼什麼時候不祥和了?”